世家浪子 10

    怎么也想不起来发出那个声音的人到底是谁？

    怎么也不想去想发出那个声音的人到底是谁？

    “经亘、别怕！有我在。”燕婉最后将内裤也脱下，站了起来。

    虽然燕婉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但她如梦幻般美丽的裸体曝露在皎洁的月光下。

    她顺手也将经亘身上的衣物剥掉。

    呈全裸状态的二个人窝进了棉被中。

    身材娇小的燕婉紧抱着经亘，她的心跳清楚地传到经亘的身上。

    “燕婉、我。”“没关系。”经亘静静地阖上双眼。

    燕婉温柔地将身上的体温传达给受惊的经亘。

    寂静笼罩着他们二人，直到清晨经亘才恢复平静。

    步上长长的阶梯，经亘抬头望着上方。居高临下的鸟居俯瞰着下方。风势很强，耳边传来周围树木的翠翠声。

    “结果，我还是来了。”被恶梦惊醒的隔天早上，经亘来到了御武神社。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转换心情。神社和茶道有很深的渊源，由神社的祭典上还举行泡茶仪式就可见一斑。本来，他是想留在别墅的茶室里好好品茶的。不过如果他这样做的话，夏青可能会兴致勃勃地对着他将泡茶的过程演练一番。经亘虽然喜欢茶道静谧的气氛，但对于茶道的繁文缛节则是敬而远之。

    穿过鸟居，女巫装扮的久栗正拿着扫把打扫小径的灰尘。

    “啊、经亘！”久栗一看到经亘，立刻开心地朝他跑过去。

    “早安啊，久栗。一大早就要扫地，还真是辛苦呢。”“嗯，扫地也是女巫的工作之一呀～神社不经常保持洁净怎么可以呢。”久栗接着说。

    “唤冬的祭典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神社会有许多人来访，因此得要打扫得更干净一点才行。”“久栗要跳神乐舞对吧。”“嗯、不过正确说来，应该是礼神乐才对。”久栗所指的走，神乐其实分为好几种。像御武神社这种一般神社所举行的地方性祭神仪式中，巫女所跳的神乐是属于礼神乐。

    本来，神乐是指专门在神前所演奏的古典音乐。

    神乐的历史相当地久远，起源于天照大神将自己关在天岩户时，天细女命被神灵附身后跳了一段舞，使得天照大神再次出关，因此神乐在神道上一直被视为一种非常神秘的神技。

    事实上，听说久栗在唤冬祭典上跳神乐舞时，天空就会降下雪来，所以神乐舞很神秘的这一种说法应该是没错的。

    为了演奏神乐舞而搭建的社殿称为神乐殿。在御武神社中，神乐殿就在本殿的不远之处。虽说神乐殿木造的外观十分俭朴，但一想到久栗要在此跳神乐舞就让人有一种神圣的感觉。

    “练习的情形还好吧？”“什么练习？”“神乐舞啊。”久栗将双手往后一摊笑着说，“都这种时候了，我看再多练习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吧。我只能竭尽所能地将神乐舞呈现给大家罢了。从以前到现在，我不也定这样走过来的吗？”“这样啊。那、我来帮你扫地吧。”“啊、不用了啦～。”“没关系啦。扫把放在哪里呢？”久栗的表情转为认真，她望着经亘询问他。

    “真的、可以吗？”“都跟你说可以了。我遇到讨厌的事，正想散心解闷呢。”“谢谢你，经亘。”久栗小跑步到神社办事处的后方，过了一会儿，手上拿着一支更大的扫把回来。

    经亘接下扫把后，他和久栗两个人开始动手打扫神社的环境。

    “参道的中央由我来扫。”参道必须由久栗来扫的原因走因为参道是神明通过的地方，因此不方便由神职人员以外的人来打扫。虽然久栗看起来一副很天真的样子，但其实她知道许多经亘所不知道的事。

    “和你相较之下，我实在是。”“嗯、你说什么～？”“没啦、没什么。”“既然今天有经亘帮我一起打扫，那我们干脆连神殿内部也一并打扫干净吧。”“你说的神殿指的是最里面的那一栋建筑物吗？”“嗯！”“这样的话。”这样打扫完会不会已经天黑了？经亘心里这么想着。

    “可是，我下午有事。”寻巧傍晚应该会来别墅，所以经亘心想自己绝不能失约。

    “是喔，真是可惜那、扫到拜殿（译注：神社的前殿）为止呢？”拜殿这座建筑物里面，摆着一个可以让民众供奉的香油钱箱。

    “不，拜殿再下来一点。”“可是拜殿再下来的话，就是这里了呀。”久栗用手指了指脚下，目前两人所在的参道两旁，左边是社务所（译注：神社的办事处），右边是神乐殿。后方则是洗手的地方，再来穿过鸟居就是阶梯了。

    “嗯、只扫到这里就好了吧？”“经亘真是的。”久栗不禁笑了出来。经亘看到久栗温柔的笑容，原本僵硬的嘴角不自觉地放松了。

    “只扫到这里的话根本帮不了什么忙嘛，至少帮忙扫到拜殿好吗？”“好吧。”“嗯、等你帮我打扫完后，我再请你喝茶和吃桐的和果子。”“咦、真的吗？”“嗯～。”听到有茶还有和果子可以吃，经亘顿时充满干劲，打扫所花的时间也比原本预期的少很多。

    “呼、终于扫完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总是一个人扫这么大的范围，还真是辛苦呢！”“可是今天有你帮忙我就轻松多了，而且我也扫得很快乐。”“是吗？”“是呀，你要不要到社务所里面休息一下呢？”“啊、说的也是，我差点忘了还有和果子。”“哈哈，对喔～。”冬天的阳光被社务所给挡住了。明明就还只是早上而已，社务所里面却显得有点昏暗。

    不过，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的光线和神社内凛冽的空气相结合后，使人的心情感到格外地舒畅。

    经亘在久栗忙着烧开水、准备和果子的同时，他眯着眼睛望向窗外。此时因恶梦而积压在心底深处的不安，也一点一滴地慢慢消失了。

    “让你久等了～。”久栗在盆子里装了小茶壶以及和果子，正当她走过来的同时，冬天的阳光恰巧透过窗户照射在她身上，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更加雪白发亮。

    久栗拿了和果子递给经亘。

    “这个和果子是桐的冬和。”这个有馅料的四角形和果子，是由白色、粉红色、红豆色三种颜色所组合而成的。

    经亘很高兴地将和果子送入口中。

    “这些和果子是由里头包有红豆馅的糕点及羊羹所组合而成的对吧。嗯、真好吃。”“不愧是经亘，对和果子还真是了若指掌。”久栗一边笑着，一边打算准备动手泡茶时，突然停下了手边的动作。

    “是不是由经亘来泡会比较好呢？”“不了，我。”经亘紧握住双手，低着头拒绝了久栗。

    “我对于泡茶根本不内行，笨手笨脚的，可以请久栗泡给我喝就好了吗？”“咦～是这样的吗？”“嗯。”经亘的头仍然垂得低低的，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经亘身为茶道世家的继承人，每当大伙要泡茶时，总是对他寄予厚望。不过，经亘对于泡茶的要领至今仍旧无法领悟。因此，对于那些勉强他泡茶却又批评他所泡出来的茶也不过如此的人，感到十分地厌恶。而经亘的处境，久栗一直都看在眼里。

    “那、就由我来泡好吗？”“啊好、好啊。”久栗动作俐落地开始动手泡茶，她将沸腾的水倒入小茶壶中。

    “唰～。”久栗故意学热水倒进小茶壶的声音，让经亘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啊，经亘，你在笑什么？”“没、没什么啊。哈哈。”“哎呀！你还笑～！”不过话说回来，久栗所泡出来的茶，还真是出乎意料地好喝。

    “茶很好喝唷。”“真的吗？”“嗯、真的啊。虽然泡茶我并不拿手，不过至少味道的好坏，我还可以分辨得出来的。”“谢谢你的赞美！”久栗高兴的微笑着。

    吃完和果子后，经亘和久栗两人肩并肩地坐在社务所旁边的走廊。

    “天气好好喔。”“嗯。”“真不敢相信现在还只定早上而已呢。”“早起好处多多唷～。”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脚底也跟着暖和起来了。这真是一个引人入睡的好天气。

    “久栗为什么会想当女巫呢？”“咦？因为没有其他事可以做呀。我的头脑又不灵光。”“你是骗我的吧？”“为、为什么这么说？”“你要是真的头脑不灵光，也不可能会对神道的一切如此地了解啊。像我就完全不懂茶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当巫女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嗯。”久栗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眼神好像飘到天空中神游了。经亘看了一下久栗的表情，又将视线转回前方。神社地面上的砂砾，在冬天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亮。

    久栗轻轻地将头靠在经亘的肩上，两人的距离近到让经亘几乎可以听见久栗的呼吸声了。

    “你、你怎么了你这样子我会不好意思啦。”“”“怎、怎么啦，久栗？”“嗯。”久栗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靠在经亘身上，经亘因此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久久栗？”“呼呼。”“你、你该不会睡着了吧？”明明刚刚还在讲话，怎么有办法可以马上睡着呢？经亘不禁哑然。

    “总总觉得。”经亘对于内心暗潮汹涌的自己感到很不好意思，他用闲着的那只手搔了搔自己的头。然后，再一次近距离地端看久栗的脸庞。

    久栗乌黑的秀发相当妩媚动人，经由太阳的照射显得闪闪发亮。过去看到久栗的时候，她的眼睛总是张开着，所以经亘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她的眼睫毛是这么的浓密细长。久栗的双眸之间有着一个小小的鼻梁，再往鼻梁的下面看去则是一张很可爱的樱桃小嘴。看着久栗领口露出来的锁骨，以及锁骨下方丰满的胸部，让经亘产生了不该有的遐想。

    “久栗。”“慎经亘嗯。”久栗是在做跟我有关的梦吗？不能见面不、应该说是在我们没有见面的这八年当中，久栗在这片土地上究竟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她又是如何度过少女的思春期呢？

    经亘脑中思考这些事情，凝望着久栗。

    “嗯呼～呼。”久栗的梦呓在耳边回响着，经亘下方的身体因此燥热了起来。那发出声音的小巧嘴唇，带点淡淡的粉红色。每当久栗说梦话的时候，她的嘴唇微微一动，经亘就能从她那如珍珠般雪白的贝齿间，看见她诱人的舌头。

    “只有一下下，应该不要紧吧。”经亘像是被树上流下来的甜液所吸引的萤火虫，将自己的嘴唇靠往久栗的嘴唇。

    他也明白趁人之危绝对不是什么值得赞许的行为。然而，经亘依旧被欲望这股看不见的力量所驱使了，他渐渐地将自己的脸贴近久栗。

    久栗乌黑的秀发，散发出花朵般的清香。

    他更进一步地把脸贴近久栗，已经要嘴对嘴了。

    “嗯？咦、经亘。”眼前的久栗苏醒了。经亘连忙将脸缩了回来，他冒了一身的冷汗。

    “对、对不起喔我、我刚刚睡着了吗？”“嗯，睡、睡着了。”“哇好讨厌喔～丢脸死了。你要把刚刚的事情忘记喔，好不好？把我的睡相，从经亘脑海中消除～消除～！”久栗像是在施展催眠术一样，手指在经亘眼前绕呀绕的。

    经亘的眼睛呆呆地跟着久栗手指的动作转来转去。

    最后，久栗停下手指旋转的动作，叫了一声。

    “喝！”之后她像是要确认经亘到底忘了没，仔细地凝望着经亘的脸。

    “嗯～、刚刚的事情你已经忘记了吗？”“忘记了。”“哇还真的有效耶。我真是太厉害了！”经亘好不容易用理性压制住原本想凑上前亲吻久栗的那股冲动。

    “那、我们继续聊吧？刚刚我们讲到哪了啊？”“不聊了。我要回去了。”经亘觉得，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紧张得半死，活像个大笨蛋似的。

    “咦、为什么要回去了呢～。”无视于久栗的惋惜声，经亘站了起来。

    “经亘。”久栗说话的音调突然降了下来，于是经亘回过头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