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上屋顶,意欲何为
如此交谈下来,沈兰舟对过去的自己了解得七七八八,信了几分,他还是想离开,连玉恒不肯放人,理由是怕他那天被砍死在外边,曝尸荒野。 沈兰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那你能为我给他们报一声信么,我有几个朋友还等着我。” 连玉恒说,“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我奉劝你不要跟他们再有什么牵扯,否则就是害了他们。” 他都这样说了,沈兰舟那里还敢通风报信,只好沉默。 “安心住在这里吧,等我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就去江南那边好好生活。” “你带着我会不会很麻烦。” “我本就为了寻你才会到此地,既然寻着了,没有把你丢下的道理。”连玉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对你要求不高,就八个字,重新活过,好好做人。” 沈兰舟扶额,“我会的。”他一定会重新做人。 连玉恒似乎很忙,每日与他匆忙见过一面又不见人影,沈兰舟见他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也逐渐信任他起来。 毕竟没有那个要害人之前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他武功那么好,要杀沈兰舟很容易,没必要假装好人来放松他的警觉心。 这两日天气不大好,阴蒙蒙的,半夜就下起了雨。 沈兰舟腿有旧疾,遇到个阴冷的雨天,腿就难受得不行,疼得他难以好梦,冷汗连连。 迷乱的梦境里,是云罗秀帐,暗香浮动。 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在他身下痛苦呻吟,他好似十分能隐忍,总要费尽心思的逼迫,才能让他叫出声来。 他皮肤很白,狭长的眉目染上欲望潮红,就像一旺清冽的冰泉融化,溢出春情来,轻易就叫人醉在其中,想要索取更多。 汗水淋漓的身体相贴在一起,既粘腻,又亲密,他痴狂的在那如软云的温热触感中顶撞,又缠着他的唇舌不放,非要品出冷泉的清香来,方才善罢甘休。 十指紧扣在一起,彼此十分用力,当高潮让他们沉醉其中时,紧扣的指尖才逐渐松开,他们汗津津的贴在一起,耳边是急促的喘息,勾得人心心痒难耐。 他们在黑暗中享受着难得的温情,仿佛是有情人之间的亲昵。 画面一转,他一身锦绣华服,坐在明亮光辉的大堂上,看起来贵气逼人。 “孤不信,孤怎么可能……!” “殿下,现在由不得您妇人之仁,此人留不得!” 他的脸沈兰舟看不太清晰,一半被烛火照得朦胧,一半隐藏在黑暗里。 “没有别的法子了……?”他好似在自言自语。 “殿下!这些年来您还看不清局势吗!陛下他当真容不下您,若此事一旦传出去,就是难以挽回啊!” 这句话仿佛击碎了男人的心理,“杀了罢……孤决不允许他抢走孤的一切!” 不知为何他又看见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他在跟什么人说话,却始终都看不清。 他在梦境里迫切的想要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想要看到他们长什么样子,但是过于急切的心情让他气愤不已。 沈兰舟是气醒的,也是疼醒的。 方才梦到了什么,他又不记得了。 抬手摸了一脸的汗,都是因为疼痛而生。 浑身粘腻腻的不舒服,他也不想大晚上的折腾人烧水洗浴,只好起身忍着膝盖的刺疼感到桌边喝了一口水。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屋檐和路面。 沈兰舟推开窗户,一股潮湿的凉意将他吹得清醒了许多,既睡不着,也不想睡了。 看着窗外的大雨,烦闷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连疼痛都减轻了些许。 他无奈的垂了几下膝盖,脸色还有些发白,怕吹病了,才关上窗户。 如果他身体健康,再大的风雨和寒冷,也不该让他如此难受。 睡不着就在床塌上翻来覆去的滚,甚至做起了伸腿运动。 屋顶上有什么异样的声音响起。 沈兰舟停下来,侧耳倾听,不是幻听,屋顶上有人! 大晚上的上屋顶,意欲何为? 他耳力绝佳,屋顶上有沉闷的脚步声响起,来来回回的跑。 他脸色变了变,这个天气,不会有人想不开跑上去玩儿,就算是小偷也不会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作案,不是鬼那就是……杀手。 那对方是冲着连玉恒来的吗?沈兰舟不确定。 “咚咚。”他的房门被敲响。 沈兰舟没出声。 “咚咚”又敲了一回,门外的人道,“郎君,今夜雨大,恐被褥单薄,盖着不暖和,可要添被。”这个声音他认得,是之前给他送饭的侍女。 “不必。” “那郎君好睡,府邸里进来了几个小贼,若有什么动静,还请郎君见谅。” 这是连玉恒给他送暗示,他也就不用想办法去通知他了。 “知道了。” 既然连玉恒自己心里有数,那他就不担心了,沈兰舟继续做伸腿运动,一边分神去听屋子上的动静。 已经没有了。 沈兰舟熬到凌晨,终于撑不住,又睡过去。 但他才入睡没多久就被叫醒。 “郎君,事出紧急,快快穿衣洗漱,随我们离开。” 他被好几个人围着着急忙慌的伺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拉着上了马车。 沈兰舟没看见连玉恒,“去那?你们主人呢?” “江南,主人随后赶到,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