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偏执成狂第二部在线阅读 - 第178章 做梦【剧情】

第178章 做梦【剧情】

    夜弦穿衣服的时候才看到木卿歌早就给她准备好的新毛衣,出去时他已经做好了早餐,芝士培根煎蛋。

    她以为求欢被拒的木卿歌会很冷淡,可她坐下来之后他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一丝一毫的冷漠,还贴心地帮她撒好黑胡椒。

    “今天会有人来修暖气,还有上周大雪把桑拿房的屋顶压坏了,我今天一整天估计都要忙着修东西,等忙完回来陪你。”

    夜弦乖乖点头,还是冷冷淡淡,木卿歌看她如此也不再多说,吃完饭提起工具箱出门去了仓库。

    今天天气很好,夜弦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还能享受温暖的阳光。院子里的雪已经融化了一半,厉偌清的车轮印机早就给她清理掉了,夜弦尽量做到不被木卿歌察觉,还是选择了和当初一样的谎言。

    但现在夜弦已经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她甚至早就想好被木卿歌发现出轨之后,她该怎么做。

    招惹了这两个男人,夜弦知道自己这辈子都难以善终,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未来,甚至都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到幸福。

    如果厉偌清没有找到她就好了,那样她就能继续傻傻地爱着木卿歌。

    远处的小木屋外,男人正辛苦得铲雪劳作,高大的身躯在这皑皑白雪中格外明显,他从仓库里拿来了梯子,扛着去了桑拿房。

    手机响了,厉偌清发来了消息。

    【宝宝,我想你了,昨晚又梦见你,梦里梦到你要离开我,突然惊醒,发现是梦,你早就离开我了。】

    夜弦凝视许久并没有回复,而厉偌清继续写他的小作文,文字伤感地让夜弦头皮发麻。

    木卿歌站在不远处时不时往木屋张望,夜弦就坐在门口,盯着手机神情忧郁。她打扫得很干净,木卿歌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厉偌清来找过她。

    可今早的拒欢让木卿歌隐忍的怒气到达了极点,满脑子都在怀疑夜弦是不是和厉偌清已经有染,所以才不肯让他碰她,可她收下了那枚求婚戒指,她早就答应他和他结婚,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出轨?

    纵使装得再镇定,脑子里的猜忌和怀疑还是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他,他选择隐忍只会把这种痛苦变得更可怕。

    男人拼命镇定,他害怕自己再这么怀疑下去会失去理智对夜弦发火,他不能这么做,不能和之前的厉偌清一样毁掉自己的幸福。

    忍着吧,就当不知道,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

    夜弦躺在椅子上又睡着了,手机从手心滑落,亮起的屏幕已经没有一条消息,夜弦早就清空了和厉偌清全部的聊天记录,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全都删掉了。

    她又做了个梦,梦里她和路西法对面而站,面对他不知为何却不再恐惧。

    十八岁的路西法身高已经185,剃着板寸,那张脸已经褪去童稚的纯然,长出了摄人心魄的俊美,凝视她的每一眼都在散发他绝世的魅力。

    因为初中就辍学混黑社会,两条臂膀满是青黑色的纹身,紫色的眼眸里透着少年的狂野,带着邪魅的笑容,戾气很重。

    “你真坏啊,这么喜欢撒谎?”

    此时的夜弦不再是幼年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儿,她长大了,成年了。

    “都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路西法轻笑,那声音不高却很是迷人,“不是我不肯放过你,是你一直忘不掉我,是你自己在想我。”

    夜弦的潜意识并没有忘记这个兄长,他说的没错,就是她在想他,所以才频繁地梦见他。

    “想你做什么呢?想一个死人,能寄托什么感情呢?”

    夜弦苦笑,对面的路西法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说得没错,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喜欢出轨,一旦有别的男人爱上你,你就会不知所措,贪恋着那些男人对你的偏爱,享受他们为你的付出。啧啧啧,只可惜你没有你母亲的那份聪明,她玩弄男人,而你被男人玩弄,可笑又可怜!”

    夜弦没有反驳,路西法的讽刺便是她前半生的写照。

    “我没有妈咪那么聪明,我也没想过玩弄人心。”

    “所以你是想说你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哦,或许不止两个,还有好几个是吗?那些为你着迷为你发疯的男人们?”

    夜弦摇头,可换来的却是路西法更狂妄的笑。

    “夜弦!你果然和我天生一对,我恶,你坏,都是天生的!”

    梦境在男人的呼唤声中戛然而止,夜弦猛然惊醒,睁开眼便看到了木卿歌担忧的眼神。

    “怎么睡在这里?太阳快下山了,回房间睡吧。”

    他虽然只是说着,但早就抱起夜弦的身子往房间里走,她没有挣扎乖乖地搂着他的脖子被木卿歌轻放到床上。

    暖气修好了,房间里暖烘烘的,夜弦始终睁着眼睛望着他。

    “卿歌。”

    “嗯?”

    “你生气了吗?”

    “生什么气?”

    “早上,我拒绝了你。”

    木卿歌拉着被子,撇过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嗯,是有点,但现在我想通了,我不该在你不舒服的时候要求你满足我。这样太自私了,我不能当那种只顾自己感受的男人,所以我要跟你道歉,对不起。”

    木卿歌最迷人的一点便是如此,给足了夜弦尊重和爱护。

    “谢谢你理解我,卿歌,你真好。”

    夜弦微笑着感谢他,木卿歌也回以笑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气压根儿没消,反而因为夜弦一句你真好更加激增。

    她永远觉得他好,然后选择另一个对她不好的男人。

    夜弦总是这样选择,这是她的惯性,她本身就是一个经不住诱惑很容易出轨的坏女人。

    “弦儿,我已经决定抛弃曾经的一切,为了你我愿意变回一个普通男人。我图的不多,只是希望你也能放下曾经的一切,包括那些和你纠缠过的男人,我只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好吗?”

    一生一世的诺言,现在的夜弦根本不敢回应,但厉偌清出现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再次出轨了。

    “卿歌,等夏天到了,我们出去看风景吧。”

    夜弦用这么一句话搪塞了木卿歌的诺言,他得不到想要的回应,既痛苦又无奈,只能看着她的眼睛点了头。

    “好啊,等夏天。”

    入夜,又是极光满天的夜晚。

    夜弦破天荒的没有早睡,和木卿歌坐在门外抬头欣赏着天际的美景。冰岛在各路旅游人的眼里是朝圣地一般的存在,夜弦在课本里看到过,但那个时候的她别说出国,就连出市都难,她太穷了。

    “这里是我以前做梦都来不了的地方,真漂亮啊。”

    夜弦感叹,仰着头,蓝色的双眼落满了极光,木卿歌陪她一同仰望星空,极光和星辰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你喜欢,我们就一辈子生活在这里。”

    夜弦依旧望着天,这里是美啊,可是也不知道那些星星里面哪颗是她的父母。

    “你也是,是我以前做梦都不敢嫁的男人。”

    木卿歌突然看向夜弦眼神急切:“我不再是木家家主了,弦儿,为了你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

    他说了好几次了,一直在重复,一直在表明自己的心意,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卑微地摆在他面前,只是夜弦却说起了其他的事。

    “我的母亲一直在教我一件事,如何让自己的利益价值最大化。她说底层女人的美貌是一场灾难,我越漂亮就越容易被剥削,从身体到灵魂,总有一天会沦落。所以刚开始被厉偌清强迫的时候我拼了命地反抗,每一天都在提醒自己不要真把自己变成逆来顺受的玩物,我孤僻、冷漠、桀骜不驯装疯卖傻,我以为我做到这些就不会变得可悲。可我还是没忍住爱上了他,然后就变成了一场虚妄的梦。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也配不上你。我有自知之明,可是又总想做梦。”

    “爱没有配不配,弦儿,每一个人的爱都是平等的!是厉偌清自己不配,他太自私了,永远只觉得自己苦自己累,他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只会生气愤怒任性,丝毫不管你的感受!弦儿,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木卿歌歇斯底里地斥责厉偌清,夜弦却只是笑笑,“你很了解他,二十几年的兄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所以才更懂得如何逼疯他不是吗?”

    夜弦的话让原本急切愤怒的木卿歌瞬间冷静下来,他以为这么久了夜弦早就放下了以前的恩怨,忘记他是如何设计他们造成悲剧的。

    “弦儿,你还在恨我是吗?”他的语气再一次温柔下来,声音中饱含愧疚,“我知道,是我拆散了你们。可跟着一个巨婴私奔,你未来的生活只会更辛苦。就是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才想要拆散你们。我也是自私的,我承认,因为我喜欢你,我太爱你,我尝试过放手,被你拒绝的每一个深夜我都在告诉自己不要执着,可是我做不到。”

    他们很久没有这么聊过了,撕开那些快要结痂的伤口,各自忏悔自己的罪过。

    “卿歌,你对他太狠了。”

    “那你呢?你对我不狠吗?”

    木卿歌的怨怒到现在彻底爆发,说了那么多,夜弦还是对厉偌清念念不忘,甚至还怪他心狠。

    “夜弦,为什么啊?你就这么偏袒他?这么久了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是不是他一出现你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你在骗我吗?骗我不爱他,骗我说会跟我结婚,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养好伤会去找那个疯子?”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夜弦最看不得木卿歌落泪,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满是委屈,通红的双眼痴痴地望着她求着她。

    “夜弦………你为什么总要这样对我?你能原谅厉偌清伤害你,却总记得我伤害他,我承认,我道歉,我补偿,这些在你眼里是不是都比不过他叫你一声宝宝?”

    一个男人,在外人面前如何强硬残暴,一旦面对心爱的女人就失去了全部的底气,只能这么委曲求全地哭泣。

    “你也是我的心肝宝贝,是我的小甜心,是我的乖兔兔,我可以比他更宠你更爱你,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他哭的时候也像个小孩子,一个受尽委屈卑微央求的小男孩儿。得不到爱的木卿歌一旦抓住了爱,这辈子都会拽着,死活都不会松手。

    院子里的雪被扫掉了,跪在地上的膝盖不是因为冷而打颤,而是因为恐惧害怕。

    木卿歌紧紧抱着夜弦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膝上,求着她分他一点爱,卑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