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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杀青后的老攻即将领盒饭

    高烧之下的zuoai只会火上浇油,让病情变本加厉。

    没一会儿的功夫,时衍便不清醒地沉沉昏迷,闭上了眼睛,全身guntang。

    方靳周脱下自己的外衣紧紧包裹着时衍。

    他刻意忽略时衍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痕,掏出电话打给了门外的人,吩咐其开门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那边背对着面壁的一人心怀鬼胎,一脸猎奇地回头还和方靳周的视线正好相撞。

    男人吓得一哆嗦,却直接让方靳周一瞬黑脸。

    方靳周一向能在人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外泄,基本上除了拍戏,工作人员几乎见不到方靳周真的动火的样子。

    随即,在时衍被进来的人抬走之时,他首次破格地一脚将那贼眉鼠眼的男人踹到额头都撞上了墙。

    男人栽地连连求饶,痛哭流涕,却换不来方靳周的哪怕一丝丝的同情怜悯。

    而其他工作人员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走也不是,停也不是,生怕自己的哪一动作会触了方靳周的眉头,纷纷心照不宣地视而不见。

    他们也从未见过方靳周这么狠戾的一面,再遥想一下圈子里关于方靳周的传闻,无一不是为接下来残忍无情的单方面虐打倒吸一口凉气。

    片场里不停地传着脚尖着rou的声音,还有男人难耐的痛呼和求饶。

    直到脚下的人奄奄一息,方靳周才泄愤地停下了动作,用橡皮筋将身后的长发随意扎起,接着将摄像头里的后半段直接裁掉,脸色极为不正常地走出了片场。

    ……

    时衍这次的高烧来势汹汹。

    再加上那强暴性爱之下的受凉和未来得及及时清理,毫不意外地费了很大功夫,才将其从阎王爷手中夺了回来。

    清醒之后的时衍,只记得自己当时难以忍受地陷入无意识状态,对后期的记忆基本毫无印象,

    他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养了一阵伤,除了脸上那一块当初被皮带抽过的印记怕是要留下永久伤痕外,倒也恢复得不错。

    破不破相的,对时衍而言倒是无所谓。

    他不属于这个圈子,所以迟早是要回去的,只是在走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不论后果。

    而自从高烧之前的戏拍得差不多的情况下,剧组整部戏的拍摄也即将迎来杀青,只差最后的一幕。

    这日阳光明媚,天朗气清。

    时衍坐着方靳周的车回到了他的大学校园,准备将行李放回宿舍,待剧组杀青之后,便回来停止休学,继续开始深造。

    方靳周也难得亲自开车,将车停在校门外后,时衍便戴上了他卫衣的帽子,一言不发地拖着行李箱走进了久违的校园。

    他们两人在车上自始至终都是沉默不语,也是在那压抑的相处里,方靳周才感觉自己和时衍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这不仅仅是年龄上的代沟,快要三十岁的他无法揣摩这个年纪男生的心中所想。

    更是他们一直以来都有问题的相处模式,导致他们无法再习惯于正常的交往,否则彼此之间只会觉得怪异无比。

    方靳周根本无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里感受。

    他想过尝试弥补改进,来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可看着时衍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最后他也只能坐以待毙,继续维持着他俩这种扭曲的关系。

    而正在方靳周愣神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父子之间的争论——

    “爸,你就不能再多给个几百吗?我真的想买那双球鞋,班里的男生穿的都是名牌,就我不是!”

    “屁!你这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靳周静静地听着旁边的聒噪,眼睛在看向时衍背影的目光却渐渐难看起来。

    他这时才发现,时衍身上穿着的还是一身的廉价衣裤,连那卫衣的颜色都被洗得褪色了一片,仍然还在身上穿着。

    心脏那处密密麻麻的疼痛由心底慢慢地泛了上来。

    方靳周突然回想起在最早认识时衍的时候,无意之中曾问起过他大学时期一个月的生活费。

    当时的时衍没有明说,只是淡淡地提了一句大学食堂的米饭不要钱。

    方靳周那时候没有细想,现在回忆起来,却是一片苦涩。

    时衍的过去太苦。

    可最悲哀的,是他落在自己的手中过的日子更苦。

    时衍在他身边时,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多可笑啊…

    他明明有能力让时衍活得更舒服,最后,却让时衍在很长一段时间,连一碗新鲜的饭菜都吃不上。

    可当他想开始对时衍好时,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挑挑练练,身上都没有一样时衍能够看得上的东西。

    他自己身处黑暗无法自拔,却向往着时衍那样的存在。

    即使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几乎丧失了人性,却还是无比地希冀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资本家和明星,能够对得上时衍的执着和信仰。

    时衍在收到方靳周的转账时,硬是愣了几秒。

    他开门坐在副驾驶上,却听见身边的方靳周以一种极为温和的语气劝道,“小衍,给自己多买一些喜欢的东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时衍躺在座位上看着窗外,连眼神都不想放在方靳周身上哪怕一秒,听见方靳周说话,他都忍不住地皱起眉头,随之轻笑嘲讽,“所以呢?”

    “是怕我丢了方少你的脸,还是方少怕被人非议你对情人不好,开始学会做做样子了?”

    方靳周总是能被时衍的话给气笑。

    “你说话还是这么直来直去,挺拽的。”

    这回时衍连话都懒得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方靳周熟悉包装的烟。

    只是刚叼在嘴里还没点燃,方靳周就从他嘴里拿过那根烟,却怪异地没有抽,放进了袋子里继续开车。

    ……

    晚上要举行的剧组团建活动,时衍身为主演,是万万逃不掉的。

    时衍身上的伤养得不错,如果不是当初发烧影响了拍摄进程,恐怕剧组早已杀青。

    只是最后一幕实在过于重要,这不仅仅影响了整部剧的效果,最关键的,这也是时衍唯一可以手刃方靳周却不用付任何刑事责任的途径。

    只要明日的最后一幕一经拍摄,他就可以得偿所愿地为黎氏父子报仇,可以光明正大地重新回到学校上学。

    他举起酒杯难得殷勤地敬了很多工作人员,也和那位年迈的道具组组长打了一记照面。

    事完之后,他突然被小李带到了旁边的一个包厢。

    包厢是方靳周自己开的,里面却不止他一人,沙发上坐满了一些靓丽的男男女女,都和时衍的年纪相差不多。

    方靳周招呼着时衍坐他身边,然后在这灯红酒绿的氛围里谁也没有搭理谁。

    只见方靳周从满是钞票的布袋里随便拿出两叠扔在面前的茶几之上,惹得一圈的人儿两眼发光,期盼地等着方靳周的要求。

    方靳周将腿交叠在茶几上,突然道了一句,“谁愿意去前面跪着,磕三个头,这钱就归谁。”

    这一要求使得不少陪酒的人有些挣扎,却还是有几个在犹豫下败北,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气呵成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在方靳周的示意下,那磕头的几个人兴高采烈地拿着那几万块就被赶出了包厢,游戏继续。

    眼看方靳周又扔了一大叠钞票在茶几上,数量远远是之前的好几倍。

    “谁脱光,就是谁的。”

    方靳周此言一出,又激得不少人跃跃欲试,只是大多都是男生,脱的一丝不挂后,成功地拿到了钱就退出了包厢。

    时衍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方靳周这种玩弄人心、诱惑他人抛下自尊的游戏,只觉无比的反胃。

    随着游戏进入尾声,包厢里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哭得眼眶发红的女生。

    这个女生的年纪恐怕比时衍还要小,正一脸的惶恐不安。

    布袋里的现金也用完了,方靳周只好在身上随意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到女生的身上,谁想女生却犹如烫手山芋一般,吓得将卡摔在了地上,咬着唇地哭泣摇头。

    方靳周将手臂环在时衍的肩膀上,询问着他的意见,“小衍想提什么要求?要不要试试?”

    时衍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瑟瑟发抖的女生,又看向方靳周,“如果我说让她走呢?”

    女生激动不已,就在要即将跑出包厢时,身后的方靳周突然提醒,“卡不要了?”

    这一句话惹得那女生竟犹豫在了原地。

    原本只想离开此地的冲动又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刚才被摔在地上的卡。

    斟酌之下,女生还是小跑了回来,弯下腰捡起了那张银行卡,泪水逐渐被脸上的开心所替代,然后便一刻都不敢留地小跑了出去。

    “如果刚才她没有回头去捡,我说不定真的会放过她,可惜她还是放不下诱惑啊…”

    方靳周朝着时衍低咛,“我从不做亏本买卖,小衍你猜猜,我会怎么对待那个拿了我钱的女生?”

    “方靳周,这种游戏你觉得真的好玩吗?”

    “怎么不好玩?”

    方靳周笑笑,“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各有欲望,而通过这种玩乐方式,才能看得出来人性是有多肮脏贪婪。”

    “我每次这种游戏下都会剩下最后一个人,难道他就是最能坚守自我的吗?今日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是。他既想安乐又想占便宜,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所以他注定要为自己的回头付出代价。”

    “呵…”

    时衍真是被方靳周这一番言论给恶心到了。

    “你打着窥破人性的幌子来为你性欲和恶癖的发泄来找借口,当真是冠冕堂皇啊。你只是享受别人放弃底线,放下尊严来满足你要求的快感,就像你想驯服那些高岭之花和我一样,你只在乎你自己。”

    方靳周不置可否。

    他看着时衍眼里依旧长存的明亮,犹如星火之势,足够燎原,足够照亮自己内心的所有的龌龊和扭曲,根本无处可藏。

    他做了太多的错事,根本掩藏不了,也不必再为自己所做的丧心病狂的事情找任何借口,因为这根本不会动摇自己在时衍心中的固有印象。

    他短暂地抱了抱时衍,深吸着属于时衍的气息。

    “早点休息,明日就要杀青了。”

    方靳周默默地走出包厢,不做停留,不做争辩。

    他突然忆起在很早之前拍摄的时候,他常常批评时衍不够入戏,入戏是演员最基本的要求。

    现在方靳周才发现,这整部剧里,入戏的只有他,出不了戏的还是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