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微雨被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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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为了能让李晚镜理解我,我编了一段瞎话。 “我和青夏曾是要好的姐妹,十岁那年,我偷吃了她最爱的栗子,从此我们反目成仇。” 我开了个头,但这个开头太扯了,导致我没想好怎么继续下面的故事,沉默了好大会儿。 于是我又开了个头:“从小,我十分嫉妒这个meimei,她事事做得比我好,身体比我健康,学习比我优异,那种挫败感,你懂的。虽说自古立长不立幼,可是我身体太不好了,又没有上进心,你懂的。母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逐渐起了要废长立幼的心。你懂的。” 这个开头让我有编下去的欲望了,于是我加入了些许真实元素:“本来都是长女继业,幼女联姻,这是传统,可母亲却让我联姻,就是咱们这段,你懂的。这意味着下一步就是废长立幼啊!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我先人一步,派人暗杀林青夏,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却母亲的心思,可谁知!林青夏竟然活着回来了!” “她回来得比预想的早太多,想必已经查明了真相,要跟母亲告我一状!这事一旦败露,我这身份保不住不说,若被扣上了杀亲的罪名,可是要被处死的!” 其实我本来是想塑造一个怀才不遇的meimei将无用的jiejie取而代之的复仇女性形象,但这样太败坏青夏的名声,于是我就塑造了内心阴暗的自己。 哼。 颤抖吧,畏惧吧,李晚镜。 等你对我失望厌恶提出和离之日,就是我人身安全得到保障之时。 李晚镜听我讲的这个往事时,脸色时青时白,最后他怯生生地问:“所以你那么慌张地去找母亲,是为了阻止林青夏告状?” “没错!”我道:“但很不幸,青夏先到一步,母上大怒,要捉拿我,林欢替我挡住了,我急忙逃了回来,收拾细软打算逃跑。” “这……”李晚镜迟疑:“可……妻主到家已经一刻有余,为何还未有人追来?” 我:“……”对啊,为什么呢? 意识到编过头了,但我这机灵的小脑袋还是想好了说辞:“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荣棠府是李家的地盘,上上下下都是耳目,母上定是不想惹出太大动静,说不定我现在一出门,大街上就有便衣打手候着。” “这么说,荣棠府内还是安全的。” 李晚镜得出这个结论后,皱起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妻主放心,李家也算高门大户,纵使青夏和母亲再有本事,也要给李姓家族些面子,不会贸然闯入。你且好生待在这里,我这就给母亲写信,请她相助,一定可以帮你化解这场劫难。” “……”这个进展不对劲! 还没等我说话,李晚镜的眼神立刻沉了下去:“那林青夏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幼女,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煽动母亲废长立幼!” 我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思考方式,好嘛,这一顿发言下来,没有起到作用,反而使青夏的形象在李晚镜心中一落千丈。 更重要的是李晚镜说这话时脸色之阴冷,令我心头一紧。 这还是那个温柔可人,百依百顺的小美人吗? “那个啥……”我抓过他的胳膊:“晚镜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家人出手的话,我以后要怎么面对母亲?” “哼!”李晚镜反手握过了我的手,直接把我拽到了床上,像抱着孩子一样紧紧抱着我,摸着我的脸:“她任凭林青夏挑拨,都要捉拿你了,又何曾考虑过母女之情?” 我喃喃道:“是啊……”忽然醍醐灌顶!什么玩意?!这是我编的故事!怎么自己都信了!我们一家人关系和睦着呢! 我急忙改口:“不是,晚镜,你听我说,是我做得不对,我罔顾姐妹之情,派人刺杀她,是我的错。” 李晚镜一直往我脸上凑,鼻息喷到我脖子上痒痒的,我拼了老命想离他远点,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那也是她不对,次女就该安分守己,明白自己的地位,不要抢了长女的风头。” 我一阵无语,李晚镜把嘴凑过来要亲亲,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我不想拒绝他再让他伤心,只好任他亲了。 (十一) 成亲前,我被关到黑屋子里接受过性教育,明白了性事中女性应该是主导者。“不在床上让男人臣服,就无法在床下让男人臣服!”授课的先生如是说。 犹记得那日,老师教的内容让我天灵盖都要掀起,目瞪口呆之中,颠覆了我对男女性事的想象。我举一个脖子以上可以描写的事例来讲,比如接吻,需得由他轻微张口,伸出舌尖,做出承受之姿,我将舌头深入他口中,才算是允许他与我接吻,并且必须由我主动,他只可配合,如敢主动,我就有权责打他。 我不知道针对男子的性教育是怎么样的,但如果也是这样,那这套教育总结起来,宗旨就是:压抑男人的欲望,使其身体yin乱而行为保守。既在鼓励性解放,又有极端性压抑,完全是灵与rou的分离! 不过好在,这只是礼节,只是学习的教科书。男子在床上的行为均可以由女子决定。只要妻主应允,男子无论如何放荡都可以的,他甚至可以成为一场性事的主导者,但双方都必须心知肚明,这场主导是在妻主允许之下的,男子本人没有拒绝的权力。 当然还有许多其他的,但其繁冗复杂,一言难尽,此处不提。 我很明白李晚镜受到了非常好的教育。他每次都会把粉粉的舌尖露出来,凑到我面前舔我的唇角讨我的亲吻,像一只撒娇舔人的小猫,但发现了我从不肯主动接纳他后,戚戚然问我他可否主动,我本想坚决反对,但小美人的眼泪攻势又让我心软成了浆糊。 不过就是亲一下,又不会亲很久,我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有一次他亲我被林欢撞见了,林欢事后对我发出了灵魂质问:“主子!你如此疲软,如何赈我林家妻纲!”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主子!你不可如此啊!身子弱,不代表你这方面不行啊!身为一个大女子!林家未来的家主!你得行啊!” “……你可以立刻滚蛋吗?!” 是,我不行,我在性事上不行!但我为什么不行?难道我天生就不行吗?不是的!我不是真的不行,我行,但我每次想到青夏,我就是行,也能直接不行! 我很怕他来亲近我,也不敢回应。我很害怕我们跨过了最后一道防线,然后我跟他就此走上不归路。 这一次还是如此,我任由他亲我,香香软软的舌头,勾着我的舌尖,又舔又吸,我全身都好像随着这个吻颤栗,但我生生压抑着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石像,一点儿反应也不敢有。 说来惭愧,我们成婚半年,我一直未和他圆房。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可我实在放不下芥蒂。一旦把他的身子霸占了,我再也无法面对青夏,现在还能有一份悔词,若青夏执意要他,他也愿意,那我无所谓,但如果我要了他,这事情可就说不清了。 李晚镜为此伤心不已,为了让他别再哭了,我编了一个瞎话。 我真的很能编瞎话,而且编的头头是道,以假乱真。 我告诉李晚镜我身体不好,承受不住怀孕,大夫特意交代过这几年都不能怀孕,否则我就会一命呜呼! 李晚镜一阵绝望,但还是戚戚焉地信了。于是每日美名其曰为我调理身体,喂我喝各种奇奇怪怪的苦之又苦的汤药。说真的,那药苦得,我都在怀疑他是不是在测试我的忍耐力,等我实在喝不下去的那一天,就愿意跟他圆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