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白子语看向南玉,阴沉的瞳孔里倒映着南玉涂满惊恐的秀致面颊:你刚才叫我什么
男人在南玉亲和感十足的笑意里疯狂挣扎,虽然南玉为了方便揍他已经离开了他的几把,但奈何一来失了先机,二来实力上也有不小的差距,没过几招就挨了好几下打,被南玉压在了地上—— 其实用“扣”来形容这个动作更恰当,这是一个经典的擒拿姿势,男人的头被大力按在地毯上,鼻孔和嘴都进了一堆细羊毛,南玉反绞着他两臂,一膝压在他背上,一腿压在他膝弯。 南玉一脸不忍卒睹地看着男人被痒得想打喷嚏却打不出,被点了哑门xue而控制不住流出的鼻涕和口水洇湿了一小片地毯,想想这种奢侈玩意没法洗,只能重新买一整块,不禁恶从胆边生,又狠狠给了他几肘。 男人完全受制于她,四肢几乎都无法动弹,却还在不管不顾地挣扎,浑身都在颤动,关节扭动幅度之大几乎要把自己弄脱臼。 南玉清楚自己的力道,几乎能打得男人内出血,正常人在这种绝对劣势下的反应绝不会杀敌八十自损一千! 南玉腾出手来握了一下男人几处裸露在外的皮肤,抽搐且发烫;她迅速抓着男人的头发强迫他在摇动中仰头,果不其然,男人的瞳孔几乎涣散失焦了! 男人在找东西的时候就一直保持勃起,南玉原本以为他为了栽赃她提前吃了春药,现在看来应该是某种毒品! 在主宅和嗑药的男仆通jian,这罪名可够牛逼的! 南玉大怒,翻身骑在男人身上,双手死死卡住他不断痉挛扭动的脖颈,拇指在环状软骨上越扣越紧! 男人的思维已然混乱,氧气被飞快抽走,他没空继续思考这家世清白的打工女为什么如此能打,只顾尽力调动全身力量突围,十指在地毯的细密绒毛上抠出扭曲的印痕。 不知从何而来的血液或是空气凝成的巨锤来回冲撞着他的耳膜,发出嗡嗡的声响。 他后知后觉地判断出那不和谐的咯吱声响是因为自己脆弱的甲状软骨受到了巨力的挤压,随即听到那配了仙子面孔的轻细声音带着怒意忽远忽近地响起,在他扭曲的意识中显了恶魔原形: “谁派你来的?!鲸落还是鲸冢?!” 男人喉管发出破风箱般粗粝的呼嗬声,却一个字也不肯吐露,同时试图去够那堆衣物,大抵是想找那个鲸鱼球——这也正常,毕竟浮鲸的抗审讯教育还是很到位的。 南玉还待上点手段撬出男人的话,忽而敏锐地察觉到地毯下传来由远及近、极为微弱的震动! 白子语这个快男来得果然很快! 逼供是来不及了,但也绝不能给白子语留活口,否则身份必然暴露! 南玉瞬间抽身腾起,拖着男人的后颈将他带到了附近的立柜旁边—— 如果房间里的摄像头还在工作,必然会记录下这滑稽的一幕:衣衫不整、清瘦苗条的少女单手几乎腾空拎起了一个青年男子,后者不断扑腾,将地毯上精致的竖绒花纹踏得一片东倒西歪。 南玉手掌不容抵抗地将男人侧脸狠狠拍在了立柜突出的一角上,瞬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咣”! 这动静实在够大,想必近在书房门外的白子语稍加注意就能听到,但南玉实在顾不得了。 她检查了一下这终于因为脑震荡而老实晕厥的倒霉弟弟,在满嘴鲜血里确认某颗空心牙齿里的毒药已经被磕开之后才松了口气,迅速抹了一下地毯上的毛,顺便找衣服捂住下体擦了擦。 白子语打开书房门后闭了一下眼又睁开,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小美人衣不蔽体地摔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半穿着佣人制服上衣、脱了裤子晾着软趴趴鸟的男人倒在地上。 还好南玉衣衫凌乱但下体没有裸露,不然白子语怕是要当场暴走。 南玉听到门开的声音,迟钝地反应了一秒才抬头转颈,仰起泪痕斑斑的小脸,被蹭乱的发丝垂下遮住了半张面孔,原本黯淡的眼中忽然爆出惊喜,却逐渐犹豫,最终变成一种溺水般的痛苦目光。 她就这样蹙着眉,想看白子语的脸以确认自己安全,却又不敢抬头看白子语,身体也在看到人之后不由自主惊弓之鸟似地向后退,直到抵在了她身后那面柜子上。 南玉觉得想上哪个戏剧学院她可以自己挑了,因为白子语看到她之后冷酷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说明她这段独角戏某种程度上还是很感人的。 但没感动白子语这个老狗比。 南玉不信他会不知道自己宅子里混进了生面孔,就算真没发现内jian,书房门被打开的时候白子语那边肯定也会收到通知。 现在别墅里就南玉一个登堂入室的能成为对方的栽赃对象,要真有心保她,白子语肯定会在确认安全之后一个人进来。 她和佣人在书房孤男寡女、衣衫不整被白子语当场捉jian,即便能证明她身子清白,但白子语让跟进书房的保镖和佣人都看见了她现在这副样子。 这事要是传到外人耳朵里,本来有心扶持她的白家长辈都会转而想清理门户,她要想在白家立足除非白子语下力气保她。 白子语明显是想利用她钓出内jian,同时高瞻远瞩地断了将来其他人利用南玉制衡他的可能性,让南玉的命运全栓在他一个人一根rou上。 这狗男人心底打着好算盘,面子功夫倒是做得足,在门口“愣了一下”,等保镖队长隐蔽地做了个确认安全的手势之后才“回神”,大步迈到南玉身边,脱下外套囫囵裹上她抱在怀里:“发生什么了?” 南玉气抖冷哭说不出话,抬手无力地捶打白子语、想避开他的怀抱后退却又被白子语锁住,只能死死睁着一双楚楚动人的桃花眼看着他。 那晶莹泪珠沾湿睫毛哗哗往下淌,小巧的鼻子皱成一团,唇抿得发白,明明一句话都没说,眼里却显出梨花带雨的柔弱和控诉来。 白子语哄女孩子的经验本就十分匮乏,尤其这件事上他原本就大概知道内jian的计划,却还是牺牲了南玉,现在看着南玉雨打芭蕉的憔悴惊恐,颇有些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的心虚内疚,更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于是气氛一度有些凝固,空旷的书房中只闻南玉轻轻的啜泣声。 白子语把南玉按在肩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她凌乱披散的长发(导致头发打结更严重了),没管南玉一口咬住他的衬衫和一块rou,越过南玉看向保镖。 保镖的口型和手势翻译过来是“确认新死,死因是头部撞击立柜,有毒发迹象。不是我们的人,应该是有计划地临时潜入。” 白子语点头示意收到,然后开始诱供:“宝贝,发生什么了?” 南玉幽怨含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哽咽着小声说:“我那会回家,之后有人跟我说你在书房等我,我就,上楼找你,在书房外面叫了几声也没人理我,我敲了一下,发现门没关,刚一进来就被这个人打昏了。” 南玉的声音又轻又细,这几句话只有白子语一个人能听见,说着说着她还打了一个小小的哭嗝。 白子语听到之后差点笑出来,立刻又绷住嘴角,装作严肃地问:“然后呢?” 南玉胆怯地看了后面拍照取证、检查现场和尸体的保镖们一眼,余光扫到男人的尸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才鼓足勇气问:“白,白总,我,我可不可以,只跟你一个人说?” 白子语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保镖立刻识趣地鱼贯退下顺便关上了书房门,然后白子语看向南玉,阴沉的瞳孔里倒映着南玉涂满惊恐的秀致面颊:“你刚才叫我什么?” 南玉不怕死地又哭着叫了一声“白总”,语气濒临崩溃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