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这等亲密的动作此前从未有人对他做过,或者说,以前白子语从未允许过什么人与他
白子语自我反省:刚才有抓那么狠? 嗯,南玉是小姑娘,皮肤嫩,容易受伤。自己手劲大也不是十年二十年的事了,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 白总这张脸轮廓鲜明,深邃处极显深沉可畏,挺拔处极显傲气慑人。要是放在娱乐圈,早被剪刀手剪成不知道多少部耽美和霸总的男主角了。 可是此刻,这张脸上居然有一点点类似于心虚的表情,如果要描述的话就是谈砸了一个要紧的大合同、但白总仍然在强行凹老子不在乎这点钱的人设。 太难得了。 南玉看着白子语的表情,感觉自己这么久以来削足适履的憋屈终于小小地发xiele一下,不枉她为了显瘦忍痛削了两边肱二头肌之后皮肤过敏了一个月,碰一下都会发青。 她点到即止、见好就收,怯怯地拉了一下白子语的手:“我们去吃饭吧?我给你做?” 她的手只比白子语小一号,但手指极长、肤色偏白,覆在白总小麦色的手上显得颇为和谐。 白子语反手轻轻握住她:“你叫我什么?” 南玉抿了抿唇,歪头试探地看着他:“白……总?” 白子语用手上的枪茧狠狠摩挲着她的虎口,白总皮糙rou厚,进出间很快把虎口那块嫩rou磨得通红:“再说一遍?” 这其实是一个颇具攻击性和性暗示意味的动作,南玉不知为何有些脸红,低头讷讷道:“子语哥哥。” 白子语满意地啄了一下南玉头顶的发旋,大概是忘了她刚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乖,下次再叫错可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所以是这次就这么放过她的意思? 南玉呆兮兮地看白子语,一双桃花眼里波光粼粼,如微风拂过的湖面。 白子语浑然不觉,主动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走吧,去厨房。” 南玉:“……” 我都做好在地毯上来一发的准备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从历史记录来看白总不可能不行,所以白总是真饿了? 白·真·饿·总:“南南会做什么菜?” 南玉兴致不高地顺着他的话问:“子语哥哥喜欢吃什么?” 白子语感觉南玉这句话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似乎是失望,但话音已落,便没有细究。 白·难伺候·总:“都行。” 这会又“都行”了!刚才在车上放话“不好吃的话以后就别做了,我叫别人来做”的不是你? 算了,油路在你手里,你说了算。 好在南玉很早之前就了解过任务对象白子语的喜好,做饭在伪装身份的时候属于初级技能,说整就能整。 穷孩子南玉不知道怎么开这种冰柜的闸门,于是在白子语的指导(其实白子语也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不懂装懂、口头指导)下翻看了一下几个大冰柜。 虽然她已经尽量迅速了,但有钱人的厨房准备间堪比冰库,这么一翻就是半个小时,期间还要指着各种食材询问:“子语哥哥,这是什么呀?这又是什么呀?”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有人用一整个双开门冷冻柜里放鲨鱼rou? 哦,货船在海上与海盗交火的时候循血而来所以被殃及池鱼,不,殃及海鲨的吗?那没事了。 白子语之前在石国住了十几年,吃惯了各类比萨牛排、刺身寿司、韩餐料理之类的外国菜;而国外的中餐大多为了迎合当地口味,不要钱似的加糖。 刚才南玉特意拉着白子语逛了一圈冷库,没发现白子语对诸如葱姜蒜香菜辣椒青椒之类的食材表现出厌恶——不过想也知道,白总不爱吃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别墅里。 综上所述,其实白总很好打发。排除掉他常吃的海鲜和粤菜系,其他不太油腻的正宗中国家常菜他都不挑剔。 蔬菜rou类的色泽花纹明显比菜市场高出了不知多少个档次,GAGGENAU的厨具八件套近百万美元,橱柜是Poggenpohl,厨余垃圾处理是insior,净水系统是Culligan,军火发家的老牌豪门果然和一般玛丽苏言情里的总裁毫无可比性。 南玉盘算白子语是饿得狠了,现和面怕是来不及,好在有面包机。她一面蒸上米饭,一面研究了一下面包机,烤上玉米饼。 清汤寡水的估计白·真·饿·总吃不过瘾,南玉便没整那些摆盘精致的徽菜、味道清淡的闽菜,煮上解腻的腌笃鲜,又做了几个出锅比较快、而且下饭的川菜:水煮牛rou、口水鸡、麻婆豆腐。 南玉算算自己的人设,好像在甜品店做过兼职,那就没问题了,管他白总吃不吃,反正他自己想吃,先冻上姜撞奶和草莓布丁再说。 南玉洗好食材,控了控水捞上案板。她玩得一手好刀,对臂腕的控制简直登峰造极,下刀起刀毫不迟疑,刀工自然极佳,配菜瞬间碎成一堆,豆腐切完仍然以原样立在流理台上,看起来毫无变化,下锅一瞬才滚成数个规则的小方块。 南玉忙前忙后的时候,白子语白大总裁就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 白子语接受过野外生存训练,他的全部厨艺技能大概只有在荒郊野岭分辨无毒食材、就地取材生火烧烤这两项。 所谓霸总远庖厨,后厨这种火光冲天、烟熏火燎的地方他还是第一次踏入。 南玉把花椒粒、葱段、姜片、蒜末、干辣椒段倒进油锅里,随着刺啦一声巨响,浓烟瞬间冲天而起,模糊了白子语略微扩张的瞳孔。 半晌,他缓缓把一粒飞出来的花椒从白衬衫上揪下来,低头看了看留下的一点油印,然后谨慎地拈起那焦黑的玩意,送到眼前观察了几秒——实际上是借着这个动作嗅了嗅自己的袖口。 然而厨房内充盈着令人愉悦的呛人煸香,不必分辨也知道他的高定衬衫肯定已经像南玉手下那碗浸着料酒、老抽的生牛rou一样,腌入味儿了。 白子语忍了又忍,才勉强在辣眼睛的油烟里把咳嗽咽回嗓子眼,心里忽然对厨子这个行业以及所有下厨的人,包括愿意为他爸洗手作羹汤的他妈,名门闺秀白夫人,兴起了一种尊重和敬佩。 原来后厨工作的强度堪比那些天天面临弹药爆炸的保镖和佣兵! 前者要在烟雾弥漫、油点飞溅里准确地放入食材、加料翻炒,后者要在粉尘沙土、枪林弹雨里镇定地排除雷点、探查敌情。 而且盐、糖、高筋面粉、低筋面粉、淀粉、生粉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区别,打发奶油、淡奶油、牛奶居然不是一回事?花生油和玉米油为什么不是替代品? 他完全看不懂也记不住南玉是按什么比例、什么顺序放的这些玩意,看来做甜点和主食的难度明显比分辨白粉和C4的高得多。 虽然厨房的大金空调正在运作,但南玉在偌大的厨房陀螺似的连轴转,近距离面对油锅,还是出了些汗。 白子语看着南玉被汗蒸得瓷白的侧脸,突然有些怜爱地上前,什么恐女症什么洁癖都抛到九霄云外,用手揩了揩她侧脸的汗珠。 南玉转头朝他露出一个傻白甜的笑容,然后拿筷子夹了一块rou,送到白子语嘴边:“尝尝,这样可以吗?还是再炒熟一点?” 白子语愣了愣。 这等亲密的动作此前从未有人对他做过,或者说,以前他从未允许过什么人与他这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