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尚方
然而,周仕莲比他更加迷惑,“难道先帝不曾嘱咐过陛下什么吗?” 嘱咐?纸面上的嘱咐自然是有的,只是先帝去的太快太突然,因此有些话并没有交代清楚。 所谓纸面上的嘱咐,也就是一封书信罢了,这所谓书信被人很明显的涂改过,对方自然端的是要他不敢信纸上的话的想法,可白昭恩不能不防范,他处处受制于人,不知道后宫之中谁是忠心,谁有反骨,可他毕竟被人娇宠长大,心气极高,就算多番忍耐,就算有些事理当真不懂,他的骨头,仍然是笔直的。 “是,爹爹是嘱咐过我,可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否忠诚于我?” 不是忠于先帝,也不是忠于岐国,只单单忠于白昭恩这个人。 这问话若是问了旁人,自然会觉得难以理解,可是周仕莲明白白昭恩的意思。 “陛下不是已经很会拿捏我了吗?缰绳便在您的手里,忠心自然也是如此。” 忠心?白昭恩有些不信这句话,可是目前看来,周仕莲确实没有什么反心——也难以说明周仕莲是否是将计就计,假如那张信纸正是周仕莲涂改的呢? 但是,周仕莲却也有“忠心”的理由。 因为中书令在朝中,并无党羽,乃是布衣出身,对于白昭恩而言,周仕莲入宫,是捡了天大的便宜,如果没有白敛的诏书,周仕莲只能老实走科举一路,等到中书令致仕那天,不出意外的话,那也就是他官途的顶点了。 可是,变故总是突发的。 现在,周仕莲不但不必担心前途,甚至可以说,眼前一条康庄大道,笔直的通向权力的顶点,他如果一心辅佐白昭恩,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并非难事。 这人在这方面,总是很有城府的。 毕竟对方还只是如今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身为国子监伴读,就已经敢使尽手段,到后宫与自己见面了,周仕莲一方面在国子监做皇子的贴身伴读,另一方面,却又常常偷偷窥视白敛寝宫,他这算是两头押宝,计划周全,能得如今地位,甚至得了先帝青眼,不是偶然。 如此在心中思虑一通,白昭恩豁然开朗,面对周仕莲时,态度也就变了。 他翻过身子,“如此,之前的事情,倒是不与你计较了。” 白昭恩这么说着,忽然想到什么,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他用脚踩向周仕莲的胯下,果然感觉到那里硬着,他忍不住笑出声,心想,此前只是试探,却没想到,竟然真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周仕莲的忠心,还有什么可质疑? 他笑着伸手抚弄自己身下rou柱,撑着脸颊道:“如此,你也伺候一下朕的龙根。” 周仕莲沉沉的看白昭恩一眼,这一眼让白昭恩的屁股条件反射的痛痒起来——但是,白昭恩哪里还会怕他呢?那点刺痛,也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 相反,当他看见周仕莲这一张端庄美丽的脸,严肃的沉着,仿佛面对什么重要事务一样的时候,也不可避免地心痒。终归白昭恩,也有些男子在性事上的偏好。 于是他无视了周仕莲的眼神,jiba往前一顶,压着周仕莲的唇瓣,直直的看着周仕莲。 周仕莲顺从地启唇,把那东西含进去了一截。 接着,周仕莲的舌尖舔了舔白昭恩的guitou。人的牙齿总归是比rou坚硬,他这个时候,还在担心,怕牙齿弄伤这处,于是他将嘴巴张大,牙齿避开白昭恩的柱身去含——这使得他的形象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但也足够诱人。 白昭恩便在他的喉腔中顶来弄去,他还未受过这种伺候,被舔弄后xue和被含吞前端,很难说哪个更舒服,那根jiba在周仕莲口中横冲直撞,不过几十次,就xiele出来。 周仕莲沉默着吞下了这东西,这些东西透着股甜味儿。 白昭恩道:“此事果然十分快乐。” 这便是彻底不计较的意思了。 他射了一次,便让周仕莲伺候着入睡,至于对方那点妒忌心,着实好玩,也就不再处罚,权且纵容着。 只是夜里赶了人去偏殿,自己一人睡到自然醒,从床上下来,伸开双手由人伺候。 他又得去上朝了。 近日春闱即将结束,不过几日就该张榜,殿试事宜都在激烈讨论之中——在这种争吵中,朝中许多臣子默契的不去询问白昭恩的想法,在他们看来,白昭恩连国子监都没去过一天,哪里懂这些? 白昭恩也确实不懂,先帝白敛教他的东西与众不同,所谓礼乐骑射,也只是学了个皮毛,唯有一手好字学了些先帝风骨,写出来煞是俊逸好看。 他撑着脸坐在龙椅上,姿态有些不够礼数,底下的太子少傅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眼,白昭恩于是又恢复严谨的坐姿,只是,心底总有些气。 仿佛周仕莲压了他一头似的。 于是他冲着眼前的太子少傅,无声地开合嘴唇:小莲花。 周仕莲的眼神躲闪开,而这个时候,火终于烧到了他这边。 作为后宫之中唯一参政上朝的人,若不是他身后的周家实在没什么可怕(除了中书令,但中书令已经老了)这样一个人掌握太多权力,被如何弹劾,都不会让人意外。 但周仕莲,实在擅长混迹于官场。 白昭恩眼见他打了几个太极,便把烫手的山芋,又扔了回去。 不过,周仕莲同样回馈过去的,还有不经意地言语暗示。 那些话并不明显,但是讨论着讨论着,似乎确实,还是应该交给白昭恩定夺,就算白昭恩可能书都没读过几本,但是,这正是臣子们表现忠心的时候。 或者说,白昭恩最好选一个差劲地考题,而他们对这差劲的考题也照单全收,正说明了他们的忠君爱国。 白昭恩没想到,龙椅下边这把火,燎到自己身上。 他可不想费心出什么考题。 等到下朝之后,已经过了晌午,白昭恩便在御花园坐着歇息,亲自选了一壶酒坐着吃喝,他本不是该饮酒的年纪,若是被周仕莲看见,自然要被好一顿教训。 而且,选酒的时候,他身边跟着的,每日跟随他上朝的几个太监宫女,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想要阻止,直言白昭恩不该饮酒,却终归只是奴仆,被白昭恩冷冷一瞪,就只能看着白昭恩拿走酒壶。 几碟小食,一壶好酒,凉亭周围以层层薄纱围着,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亭子里自然歇息着一位贵人。 白昭恩不过喝了几口酒,脸上就浮现出红晕来,他呈现出一种醉酒的姿势,大脑却异常明晰。 先帝白敛,死的很是荒唐。 那时人人都知道先帝得了怪病,却没有人想到,他会走到那样突然,直到先帝果真因为这怪病突然从他日日踏过的台阶上昏厥摔下,磕到额角而死去,人们也觉得犹如梦中,不敢相信他是真的死了。周围的侍从最先做的也不是去查看先帝的情况,而是齐刷刷的跪下去,根本不敢动弹。 这样一个在岐国最为威严而尊贵的男人,竟然得了如此不雅观的病症,以如此戏剧化的方式死去,实在是天意弄人。 他流下的血,染红了白玉石阶,侍从们清扫的时候,剩下一抹红痕,无论如何也不能洗净。 那一抹红痕,每当白昭恩顶着重重的九旒冕走过台阶的时候,总是能看见,每一次看见红痕,他都会停下,视线落在上面,不再走动。 可总有人不长眼睛,急着想把他送入朝堂,接着去寻欢作乐。 跟在他身后的侍从总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却一次次低声催促道:“陛下,大人们都等着了。” 这实在是犯上,然而这样的事情,却总是在许多地方发生,这些人虽然身份低微,但面对如此年幼的白昭恩时……总是不自主的冒犯。 这场回忆使得白昭恩清澈明亮的眼睛弯起,很是可爱,他低低地唔了一声。 “倒也还好,总有东西留下。” 那抹红痕,总像是白敛同他一起上朝似的。 他方沉浸在情绪中,面前的帷幕就被猛的掀开,一名男子的眼睛快速扫向帷幕内,似乎在找什么,待看见白昭恩,便一下子停止了搜索,行礼想要后腿,但是,对方却顿了一下。 终于,此人用沉稳而略微不满的声音朗声道,“青天白日,陛下不去书房批改奏章,倒是在这里躲清闲!” 白昭恩还维持着喝酒的样子,听及此言,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十足的醉酒姿态,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对此人有印象,本也是打算多加留意接触,此刻对方送上门来,立刻道:“李将军?我方才下朝,不过在这里小憩片刻罢了。” 李翦的脸上便浮现出一点尴尬,他到底是个武夫,很果断地抱拳道:“实在是惊扰陛下,臣只是在追一名贼人,途径此处。” 他想了想,又解释道:“皇宫戒备如此松懈,竟然放贼人四处探查,又见陛下于此处饮酒,一时之间急了,请陛下责罚。” 说完,便跪下去,是真心愿意领罚。 白昭恩却不能罚他,也不愿罚他,“无事,你暂且先退下吧,金吾卫巡视不力,确实应当严惩。” 他本可以与李翦顺势交流几句,但是,他透过风撩起的帷幕,看到了从远处赶来的周仕莲。 待李翦走远离开,周仕莲也终于赶来,一走进亭子,便不赞同地道:“陛下的身子尚未长成,怎可饮用这杯中物?” “皇后与我交合时,可从不觉得我这身子还未长成,怎么如今要管了?”白昭恩慢吞吞地说话,面上红的更胜。 周仕莲以为他醉酒,连忙上前扶他,却被白昭恩轻轻抓住衣襟,喘着气道:“小莲花,我下面胀的好难受。” 周仕莲脸色一变,率先怀疑起那酒壶来,他端起之后,猛喝了一口,不过片刻,果然感到小腹发烫,这酒中显然加入了催生情欲的药物! 到底何人如此大胆,敢给皇帝下yin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