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尴尬、逃离、窗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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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逐渐变成限制级。而我和辛靖再次对视了一眼，我们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见了尴尬。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辛靖之前还拍了我的视频，而我之前说要删，结果忘记了。为了防止像目前这种尴尬的场景发生，我决定趁我还记得的时候处理掉这件事。于是我伸手向辛靖身上探去。 而我……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裤裆，略鼓的一团。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想去摸他的手机。 场面更加尴尬了。辛靖看着我的表情很复杂，欲言又止。 我将手向旁边挪了挪，他按住了我的手：“你干嘛？” “手机给我。” 他很奇怪地盯着我，但还是递给我了：“干嘛？” “把锁解了。”我低声说。 “你们两个逼逼什么呢？”陆诺亚回头看我。 我比了个投降的手势，指指门外，意思我想出去。陆诺亚盯着我看了半天。 而江陆趁这个机会从他的手底下挣脱开来，顺便拔掉了U盘。陆诺亚反应很快，下意识就要扣住江陆，而江陆像是预判了他的动作，很轻松地就躲过了——还真是默契啊，我在心里给江陆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点了个赞。 他跑到厕所，将U盘扔进马桶里，还按了冲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好可惜。你电脑里的那份我也删了，你都没发现吧？而且这份我也没有备份。”陆诺亚面对着江陆摊了摊手，在我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你那么着急干嘛？” 辛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站在那里，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这个呢？mama的东西，你敢扔？” 陆诺亚将泰迪先生从电视上拿了起来。不知道按了哪儿，突然发出了声音。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是可以录音的？ 声音只有短短十几秒钟，音质有些粗糙，模模糊糊的只能听见乱七八糟的杂音。好像还有男人的喊声。到最后，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女声，凄厉地喊了个“江”字。如果我没听错的话。 录音在这时戛然而止。不知道是被打断，没有继续录下去，还是只能录这么长时间。 “你当时在场的吧？”陆诺亚晃了晃泰迪熊，“那天之后它就不见了，最后在你家找到了。” “也可能是……喊我爸啊，我爸也姓江。”我没有抬头都知道江陆在抖。 “你这就是变相承认了，是在喊你了。”陆诺亚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到底那天是怎么回事？” 而我这时还在辛靖的手机里找视频，辛靖手机里存的东西也太多了点儿。刚找到文件，还没来得及删掉。江陆在这种时候突然朝我扑过来，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在他抱住我的时候，我只迅速地删掉了本地文件，但云端还没来得及。 “回家。”江陆将头压在我身上，语气闷闷的，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小孩子。 “什么？”我把手机递给辛靖。 “你也不要我？”他抬头看我，这话说得非常可怜，“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 “我错了。”我和他道歉。 “真可笑。”陆诺亚在一旁接话，他甚至还是笑着说的：“你还怕被人抛弃啊？” 我开车。江陆坐在我后面。我正要启动，陆诺亚和辛靖一前一后，拉开了车门。 “你们两个，还要干嘛？” “还有事情没说完啊。”辛靖坐在副驾驶，叹了口气，“去你家说吧。” “怎么？要和我们公司谈业务？那得等工作日再说。” “还，有，事，情，没，说，完，啊，你怎么就先跑了？”陆诺亚咬牙切齿地说。 他们这是嫌陆诺亚家太小，影响他们吵架发挥，所以非要跟上来吗？陆诺亚就算了，他本来一直都很顽劣，辛靖又是怎么回事啊？ 停好车，陆诺亚先窜了出去，他轻车熟路地按了密码——江陆在知道陆诺亚进过家门之后也压根没改，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他拉开门还等了等，等到我们所有人都进去之后他才进屋。我在他前面进了屋，寻思他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果然，这家伙拍了拍我的屁股，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江陆和辛靖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抱着肩膀。此时我突然理解陆诺亚为什么说，他们两个像是学生家长了。 我的脑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场景：江陆和辛靖是一对正在进行谈判的夫夫。而陆诺亚——算他是小叔子吧，还是勾搭了哥哥的爱人的那种恶毒小叔子。我本来想把他定位成江陆的初恋什么的，但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呢。而我，钟寻，像是个倒霉孩子，正在被争夺抚养权。想着想着我差点笑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先跑了，我要回房间。 好吧，虽然说他们说话的时候，我没必要上去插嘴，但我还是会好奇他们说什么的。我现在就像是个道具一样。总之这个时候没有人管我。我坐在楼梯上，听江陆和辛靖的谈话。他们似乎在说两年之前的一件事。但我并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听得一头雾水。他们看起来比在陆诺亚家的时候要冷静多了。吵架——好吧，现在没有在吵，充其量算是谈话。谈话这东西还分主客场的吗？ 陆诺亚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抬头看见了我。他笑了笑，起身向我走了过来。江陆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叫住他。辛靖则是压根没有搭理他。 说起来辛靖和陆诺亚的关系也很奇怪，在我的角度来看，他们就好像合作伙伴一样。他们是不是私下有什么交易？ 陆诺亚将我从楼梯上拉起来，走上楼。 我们站在窗台前。我突然想确定一点事情。我问他：“你爱江陆吗？” 他打开窗户，点了支烟：“爱。” “有多爱？” “他要是打开煤气灶想去死，我会站在厨房里点根烟。”他笑着朝我晃了晃手上的烟。 “好可怕。”听得我脊背发冷。“那我呢？” “什么？” “爱我吗？” “也爱。” “有多爱？” 他直到抽完这支烟都没有回答我。 骗子，怎么现在就说不出来了呢？明明之前还和我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