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好失望

    男人语速并不快：“不大清楚”

    小金龙满脸问号：“你也不知道吗？”

    男人面上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嗯，我个人是称它为深谷。”

    都到了需要自己给山起名字的地步了……还这么寻常，一般深点的谷都会被称之为深谷吧……还真的是一点特色都没有呢，小金龙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那……这地方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男人微摇晃了一下头：“没有了。”

    小金龙左右看了一下周围，然后抬手指着一旁道：“这么大的山谷就你一个人？”

    男人话并不多：“嗯。”

    小金龙摸索了一下下巴，他委实看不出这男人是何来路，他寻思着问：“你是这儿的山神？”

    男人否认：“不是”

    不是山神？小金龙直言问：“那你是什么？”

    男人不语：“……”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他，小金龙心想，不能这么快就结束，他可能下意识的才发现自己有些唐突，可是他真的是有许多话想要问的，到底有一丝希望他便不会轻易放弃：“呃，抱歉，我知道有些冒犯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能找你打听一个事情顺便……进来歇歇脚吗？我可以给你报酬的”

    男人没想到眼前的年轻小公子会这么说，他也没有很快答应，似是考量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不用，你进来吧。”

    这个木栅栏其实谁也防不住，似乎就只是一个纯粹的摆设，但是小金龙还不至于失礼到直接闯进：“嗷，好的，谢谢你啊。”

    得了男人允许他才自己伸手进缝隙里将小木筏抽开，再拉开进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谢谢你啊。”

    男人又自顾的忙碌起手中的活：“没事”

    小金龙将门栏再次拴好后，犹豫了半天，看着男人的背影继续道：“那个，能找你打听一个事情吗？”

    理当常人会问何事，但是男人并没有这么说：“未定知道，我在这深谷很久了”

    小金龙有种感觉自己撞在一睹很莫名其妙的的墙上，这个人的态度不算热情，也不算太冷淡，他杵在这儿虽然尴尬了点，别人也并非对他有敌意，可他就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尴尬，强忍着这样的感觉硬着头皮问：“呃，没事，就是想请问你，你知道关于龙族的一个传说吗？”

    男人这次总算是在常理之中的说话：“什么传说？”

    小金龙也是开门见山，丝毫不含糊：“就是关于一条龙族遗失的龙，我听了它的传闻，很好奇，所以想来找找。”

    男人依旧忙活着，手上不见任何停顿：“找它做什么？”

    此时小金龙满鼻子的鲜花和青草的芳香，到也令他心旷神怡了些：“也就……看看？毕竟也想知道有什么隐藏的秘密，我就只是好奇而已。”

    可男人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又令小金龙再次一头雾水：“龙族目前有几条丢失的龙？”

    他感觉自己真的要越发摸不清头脑了：“呃，我知晓的目前传闻里就这么一条，难不成……还有很多条？”

    男人修剪的速度利落干练，很快就将杂乱的旁支剪去，修得好看又雅致：“没有，我就问问”

    小金龙也是很少这么认真的看人修花圃，可他就是有种感觉，例如，眼前这个男人知道些什么，他压抑着雀跃道：“那是你知道了？”

    大功告成，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刀剪：“可能”

    小金龙现在真的有些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眼里都充斥着光芒：“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男人虽然一副历经了沧桑的模样，可眼底也是一片清明，只是不见波澜，哪怕小金龙再怎么激动，他还是语气平淡：“你已经见过了”

    小金龙尬住：“……什，什么？”

    男人不知道小金龙为何要找他，可能找来这儿，也只能说是机缘了：“嗯，就在你眼前。”

    小金龙明显不相信，甚至是毫不遮掩的质疑：“你的意思是，那条龙，是你？”

    男人在深谷里久了，可不代表他不懂世人，小金龙这种显然是连自己情绪都不会掩盖的人，男人也不会把他想的多复杂：“怎么了？”

    小金龙真的是表情瞬间都僵硬了下来，唇边原本的笑意也在逐渐消失，他快要挂不住了：“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小金龙的表情也令男人不懂了：“你觉得我在骗你？”

    小金龙真的是有些气呼呼，明显能看出来是不高兴了，他发着恼sao：“对啊，很明显啊，传闻里的龙不应该很奇特么，然而你这儿什么都没有，也就是一般的农家小舍”

    男人并不否认，反而认同：“有道理”

    小金龙见他也不辩驳，就紧跟着附和了一句：“可不是嘛”

    可是这句话说完，两人便陷入了沉浸……空气就像被冻结住了一样，两人四目相对，最后自然是小金龙先沉不住气：“呃……你不再说点什么？”

    男人不明白：“要说什么？”

    小金龙不确定的微抬起手，微缩着食指，不知道是想伸直还是想要握紧：“你，你当真是……那条传闻中的龙么？”

    男人也不再跟他干站着，又开始将周围简单的收拾一下：“我没有必要骗你。”

    这下轮到小金龙不说话了，他内心真的纠结又复杂极了，好一会儿他才别扭的开着口：“那你证明给我看，你是龙吗？我感应不到你和我同族”

    这下可真不怪小金龙修为不高了，主要还是男人收敛了自身的气息，男人也没有为难他，他在那一瞬间释放了自己的气息：“现在呢？”

    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便惊愕的让小金龙动弹不得……那突然释放的气息带着莫名的威压，压得他整个人差点站不稳，还好不是有敌意的，可他清晰的看清楚了男人的本体，是一只……体型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白龙，而且一看就比他年长的多的多，他一瞬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我……”

    男人很快又收敛了龙息，变得和普通人无异：“嗯？”

    小金龙变得愈发难以接受，甚至都听出了他语气里诺大的委屈和难过，他有些站不稳，直接哭丧着脸：“我觉得我的梦想坍塌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男人就这么看着变脸比天变的还快的小金龙，这只小龙崽太过于情绪化：“……”

    小金龙眨巴着眼睛，咬着嘴唇好半天，才又可怜巴巴的抬眸问：“话说你多大了？”

    男人的回答很笼统：“比你大”

    小金龙就一时之间想要知道男人的年岁：“不是……就是，多少岁啊？”

    在小金龙的细问下，男人给了个大概：“百万来岁，不足千万。”

    这数字……还真的是震撼他妈……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连他一个零头怕是都没有，他这次忘了遮盖自己内心的想法，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原来你这么老了嘛……”

    老白龙：“……”

    小金龙暗觉心糟，可也来不及了，他真的只是……太失望了才会这样：“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白龙也并没有与他多计较，他能看出来，小金龙还年幼，他哪里会与他计较这些：“嗯，没事”

    小金龙不确定自己接下的话会惹得对方什么反应，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我，我能问下……您为啥好好的龙族不待，非要到这种地方干嘛？”

    男人顿时没接他的话，而就在他等了半天等不到眼前的男人吱声时，男人突然说话了：“喜静，这儿刚好”

    小金龙无奈的手叉腰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你这个地方荒山野岭不说，又没有什么奇特的景和物，有人打扰才怪”

    老白龙又没说话：“……”

    小金龙不知道为何老白龙有没有搭理他，但是他决定换个话题问，总不能太僵：“话说，你多久没有出去了？”

    老白龙：“很久”

    小金龙想知道一个数字：“很久是多久？”

    老白龙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百万年有了。”

    小金龙觉得是个数字过于庞大……他就是个弟弟，他不配，但……一条龙在这儿这么久，不会发霉吗：“您一个人在这儿不觉得无聊吗？”

    老白龙不觉：“还好。”

    小金龙眼睛瞅着附近，他也不觉得这儿算得上什么风水宝地，说是穷乡僻壤才更为贴切：“你在这儿的意义是为了什么？”

    老白龙诚言：“安静”

    小金龙的表情真的复杂极了，和他的心情一样，主要还是因为他不能理解：“就单单只图个安静？”

    老白龙轻点了一下头：“嗯”

    小金龙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许是见老白龙面善又没什么脾气可言，他便一直说话都没什么顾虑，当然，他平常也是这样子，见谁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有什么说什么，很少与人客套：“你这人也太无聊了吧……”

    老白龙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