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训练
遒劲的皮鞭带着电流的啪啪声呼啸而至，穆琳本能地抬手挡住脸。鞭子重重抽在手臂上，火烧般的疼痛让穆琳发出一声惨叫，手臂立时肿起一条红痕，身体被电流贯穿，瞬间麻痹了一大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第二鞭又抽了过来。穆琳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击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短发少女一个转身，皮鞭挥出一条长长的弧线，再度抽在蜷缩成一团的穆琳背上。 “还打不打了？”丽贝卡一甩皮鞭，一脸不耐烦。对战练习哪有光挨打不还手的。 一直在旁边沉默观望着的性感老师缓缓走上前来，高开叉的紧身制服长裙衬得身材玲珑有致。 “换人。”她盯着已经站不起来的穆琳，这个新人魔女比想象中还要弱，看着就不是个战斗的材料，但偏偏又是那个人的侍魔。 作为曾经迪丽雅的同僚，南希对诺伊斯的事也有些了解，那位大神官……口味变化还挺大…… 在接连被好几位魔女暴打后，穆琳作为伤员被安排到一边的休息区观战，同时观战的还有某个眼镜少女。 “这就是缘分吧。”妮娜看上去心情不错，这个“废物专区”原本只有她一个人，现在终于有伴了，还是个传说中的风云人物。 “所以你的能力也不适合战斗？”她看着穆琳一脸狼狈相，有些感同身受。 “什么能力？”穆琳问。 “每个魔女在被附身后都会觉醒特殊的能力。”她指了指训练场上进行着对战训练的魔女们，“艾维丽娜可以读取人的记忆，刚刚跟你对战的丽贝卡能cao控电流，还有那边……” 穆琳顺着妮娜的手指看去，尤金娜找了个角落的长椅倚在那里，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处发呆，沉静的身影在周围战斗着的人群中格外突兀。在她跟前，她的对手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地抽着自己耳光。 “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穆琳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她看向妮娜，“那你的能力是什么？” 妮娜撇撇嘴望了望天:“消化功能很好，特别能吃。” “………………”的确不怎么适合战斗。 “那么你的呢？”眼镜少女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穆琳皱着眉想了一会，她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唯一跟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诺伊斯说过的她的自愈力很强。 “特别能挨打算吗……” 很快，穆琳就发现她不仅没有特殊能力，她连普通能力都没有。 魔力课格斗课接连惨遭打击，穆琳的名号迅速从史上第一位堕魔后还能恢复的神秘魔女变成了史上最弱的魔女。周遭人看她的眼神已经从看怪物般的戒备变成了看废物般的鄙夷。 “你还行吗？”现在连妮娜都开始担心她了。 穆琳一咬牙:“可以的。” 她们身上戴着护手护腿，看似轻薄却重得出奇，压得穆琳连腿都抬不起来。 “二十圈，可以用魔力，不跑完不准吃饭。” 老师话音刚落，已经有几个人纵身飞掠出去，转眼就没了影，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跟上。 “那我先走啦。”妮娜犹豫半天，也跟了上去。 穆琳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附带着魔力的护腿让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没跑出多远便气喘如牛，肺像要炸开一般。她很想就地躺下，但又有些不甘心，拖着沉重的身体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无数次被压得跪倒在地又憋着一口气爬起来。 夜幕降临，当诺伊斯来接她时看到的便是少女精疲力尽瘫倒在地的身影。 “我是不是很丢脸？”被诺伊斯打横抱在怀里的穆琳将头埋在他胸口闷声闷气地说。 “魔女的训练原本就远超普通人能承受的强度，你如果不会使用魔力，仅仅以人的力量去做，完不成正常。”他抱着穆琳来到一座圆形训练场，放她坐下来，拿出一瓶圣水示意她喝下。 圣水入口甘甜，饥饿疲惫的身体瞬间精神了起来。 她当初被烧伤无法进食时就是靠这个撑过来的。教廷用珍惜药材混合魔法之力炼制出来的圣水，对治疗伤病和补充体力都有很好的作用，对外界来说极为珍贵。诺伊斯用起来却跟不要钱似的，动不动拿来当饭吃。 看着穆琳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诺伊斯走到满墙挂着的兵器前，挑了一把小巧的轻剑扔给她:“休息好了我们就开始。” 魔女的力量来源是寄生在体内的魔物，将身体与精神不同程度地与魔物融合使自己变为半魔状态以使用魔物的力量，获得超凡的能力。但融合越多，越有彻底成为魔物的危险，所以才需要神官掌控净化。 穆琳现在需要学会的，就是利用这股力量。 “要感受自己体内的魔物，融合起来，用魔力来进攻。”诺伊斯站在圆形场地正中，背着手，一副看似悠闲的样子。 穆琳依然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但她还是举起了剑，全力向诺伊斯冲去。 白衣神官只轻轻转了个身，让少女扑了个空，随后一记手刀便将她击倒在地。 膝盖应该是在地上磕破了，火辣辣的疼，心中却升起一股无名火，穆琳也不顾身上的疼痛，爬起来接连向诺伊斯攻过去。 诺伊斯依然是一副淡定如水的样子，脚步轻挪闪开大部分的攻击，顺便指点一下穆琳的动作。 “别光用人类的力量，你若是学不会使用魔力那便永远也碰不到我……空档太大了。”诺伊斯侧身又躲过一次挥砍，回身一脚踹在一击落空身形不稳的少女肚子上。 穆琳惨叫一声被踹飞出去好几米远。 “继续。”神官无情地下达着指令。 穆琳紧捂着肚子蜷成一团，疼得冷汗直流。 诺伊斯皱皱眉，他有控制力道，应该不至于把人踢成内伤。 他走到穆琳面前蹲下，掀开她的衣服。一道长长的鞭痕贯穿整个腹部肿得老高，还渗出点点血迹，他那一脚就正踢在伤痕上。 这伤应该是白天上课留下的，诺伊斯看着穆琳，轻叹口气:“今天到此为止。” 这眼神穆琳太熟悉了，今天一天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在拿这样的眼神看她。仿佛在说高阶大神官诺伊斯的新任侍魔，前西斯教廷首席魔女迪丽雅的继任者，是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废物。 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诺伊斯也这么看她的时候却刺得她生疼。 “我还可以继续。”穆琳咬着牙。 诺伊斯一愣。 “我还可以！”她加大音量又重复了一遍。她嘴唇发白，满身是汗，却又颤抖着站了起来。 诺伊斯凝视着穆琳片刻，又恢复了之前的淡定，他走到场地中间摆开架势，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