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殿前春在线阅读 - 一

    红幔轻飘飘地垂落在空中,伴随拂过的微风荡漾,如同嫔妃们走动时摇曳的裙摆,在不经意间掀起一个边角,让前来送食的侍女得以窥见眼前这幕色欲又艳情的诡谲画面。

    手上的食盒落地,糕点尽数掉在脚边,动静并不算大,她愣住,竟恰好与床上那位对上视线。

    朝她望过来的瞳眸里毫无情绪,上挑的眼尾处却泛着别样的红,未梳理的长发凌乱地挂在他的肩头,而雪白的脖颈以下满是青紫的吻痕,像图腾,更像诞生于凌虐的标记。

    侍女不敢再看,后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她手忙脚乱地跪下,磕头的声响在空荡寝宫中回响。

    她声音打着颤,求饶似的:“奴婢、奴婢什么也没看到,奴婢只是手滑……奴婢只是太紧张了!”

    但她等了许久,对方都不予回应。

    半晌,待到她跪到两股战战时,那头才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如同羽毛般,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只在心头不痛不痒地激起阵阵涟漪。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但依旧清冷:“无碍,你退下吧。”

    得了命令,侍女感激涕零地朝那个方向重重磕了个头,匆忙拾掇起零散的物件,小步退出门口,自始至终都未曾抬起头来,也不敢再窥视一眼。

    她知道他是谁,她曾经见过他——在先帝身侧,也在新帝登基时。

    那时她作为宫中侍婢,得以混迹在人群中,像周围所有人一样仰起脖颈,目光炽热地流连在高位之上,如同注视神只般,注视他。

    “持……持衡国师……”

    跨步迈出气氛古怪的寝宫,侍女失魂落魄地攥着精致木盒的一角,拐过转角便瘫坐在地,浑身卸了力气,嘴里却仍在喃喃自语。

    她绝对没有看错……那个人明明也曾风光万丈,为什么会沦落成如今这副模样?

    ***

    任雪昧只是稍微挪动身子,束缚着手脚的链条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他蹙起眉心,垂眸去注视身上密布的斑驳痕迹,两扇鸦睫又长又密,在他脸上落下一小片淡色的阴影。

    被关在这里的时日,裴照甚至没有给他准备任何衣物,男人身上只盖着一层云烟般轻薄的纱,有种朦胧了性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美。

    在衣不蔽体的情况下,他胸前微微隆起的弧度就显得分外惹眼。

    或许是被玩弄太多次的缘故,那里肿胀不堪,如同少女刚开始发育似的,竟然生出古怪又奇异的感觉。

    任雪昧将手覆在那处,乳粒顶着他的掌心,他却仿佛做过无数次那样,动作熟稔又自然地揉上去。

    裴照下朝回到寝宫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荒诞又yin聩的一幕。

    在外清冷又孤高的国师,眼下却跪坐在年轻帝王的龙床之上,自腕部垂下精致的银链,他用手托捧着自己的双乳,这身病态般白皙的肌肤上,尽是昨夜被人留下的爱痕。

    “你在做什么,国师?”男人低沉的声音早已染上情欲,从九五至尊的口中吐出下流的话语,“ 昨天没吃饱,现在就迫不及待勾引朕吗?”

    事发突然,任雪昧没想到他会回来,望过去的同时下意识松开手掌,那对浑白小乳便脱兔似的,于空气中轻轻颤栗,在那之上甚至还留着几道尚未褪去的浅粉色指印。

    或许是落在身上的目光过分炽灼,令男人略感不适。他将手臂横在身前,甚至稍稍侧身,试图遮挡自己袒露在外的躯体,却反而使那片皎白的脊背全都呈现于对方视线之下,最终沦为徒劳无功的抵抗。

    裴照看了一会,眸色沉下来,朝那张金丝木制成的大床信步迈去。

    “裴照,”没有尊称,任雪昧无视他的yin言秽语,直截了当地提出问句,“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但他同样没有得到对方的答复。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袍,视线始终游移在面前这人身上:从肩头滑到腰窝,目光如有实质般,要在所经之处都烙下标记似的印记。

    这种居高临下的注视令任雪昧感到不适,他半阖上眼眸,语气已经近乎冷漠:“朝堂上想必已有议论之声,国不可一日无师,你能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自从被关在这里,遭到变相的囚禁开始,任雪昧便被封了xue道,无法逃脱,只能用绝食来予以反抗。

    但几日不曾进食的结果便是……guntang气息扑面而来,男人只不过伸手轻轻一推,他便仰倒在床榻上。

    没有多余的力气,就连手脚也被束缚住,他知道此刻自己若是挣扎,势必会迎来更糟糕的下场。

    裴照俯视着身下朝思暮想的国师,心情大好。他张开虎口钳着人曲线分明的下颚,迫使对方转过脸来。

    过去,他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这一幕:在父皇身边见到对方的那天夜里,过分晚熟的三皇子第一次从旖旎春梦中惊醒,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初夜的幻想对象竟然是个男人。

    在梦里,他拥着这具修长的身躯,情人般密密地落下温柔的吻,然而身下硬挺的yinjing却好似要彻底楔进那个柔软又湿润的洞xue,发了狠时,甚至还能听见抽插带出的黏腻水声,在一片静谧中格外刺耳。

    裴照的一整个少年时代,都与位高权重的国师大人密不可分——任雪昧常在白天教他经书讲谈,夜晚又悄然进入他背德的梦境中,指导情窦初开的少年,yin靡又下流地玩弄自己。

    年轻帝王勾唇扬起略带恶意的弧度,指尖绕着对方散开的一缕发丝把玩,笑得漫不经心:“大人为何总想着离开,难道是朕款待不周?”

    任雪昧微微皱眉,道:“裴照,我扶持你上位,是看重你……”

    “看重朕沉得住气,将来必有一番作为?”裴照从善如流地接过他的话,神情无辜,手指却不安分地探进对方夹紧的腿心,“国师,腿张开些,不然朕要怎么玩你的xiaoxue?”

    带着薄茧的掌心轻蹭过娇嫩的大腿内侧,任雪昧不自觉松了力气,让捣乱的指尖趁虚而入,无比熟稔地分开两瓣yinchun,抵上那道隐秘的、不为人所知的女xue入口。

    “……裴照!”

    像是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下一刻,任雪昧的腕部便被宽厚掌心桎梏。

    裴照把他的两臂拉过头顶,死死按住,力道很大,令他无法动弹。

    还没等他投来怨怼的目光,身下就已经被人用指尖浅浅插开一条小缝,继而毫不客气地往里面探去。

    昨夜裴照已经疯过一轮,任雪昧的阴蒂甚至还在充血,胀成石子般的硬粒。但指节刮蹭过的感觉实在过于微妙,还是令他不自觉地泄出一声吟哦,轻得像是发情的猫叫。

    “你听到了吗,什么声音?”

    裴照面露困惑,好似不解地提问,但手上动作未曾停下,眼睛死死盯着国师大人不男不女的下身,顺从那早已湿润的入口,任由蜜rou贪婪地吮吸侵入其中的两根手指。

    体内涌上熟悉的热流,xue道里生出痒意,任雪昧知道那是蛊毒留下的后遗症,是性瘾发作前的预兆。

    凭借仅剩的理智,他咬着下唇,目光冰冷地投在面前这张年轻俊美的脸上,对折辱似的问句不予回应。

    那种眼神实在过于锋利,里面没有被背叛后的愤懑或不解,只有永远也无法得到抒发的滔天恨意。

    裴照明白任雪昧在恨什么——生性多疑的先帝对他下了凶狠的蛊,令这副怪异的身体逐渐染上无法言说的瘾症;而他辛苦扶持的少年却在登基称帝后以下犯上,不仅毫无感激之心,甚至还变相监禁了自己。

    任雪昧憎恨着吃人不眨眼的皇宫,这座仿若囚笼般的宫殿,由许多肮脏的、难以见光的阴谋孕育而成,又孵化了更多荒诞不堪的秘辛。

    男人垂眸,索性不再同他对视,转而俯下身来,用犬齿去磨任雪昧的喉结。

    舌尖抵着那片肌肤,年轻帝王如同狼犬品尝上等的血rou一般,细密且耐心地舔舐,直到印上消散不去的红痕,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对方。

    裴照清楚这是他的敏感带,只消轻轻碰上一碰,原本再难啃的硬骨头也会袒露柔软的一面。

    瘾症发作后的任雪昧是意识混乱的,也只有在这时,他才会表现出难得一见的脆弱模样,不会反抗,不会拒绝,完完全全地任君采撷。

    “裴照……好痒……”

    平日清冷的国师此刻却哼出娇嗔似的呓语,望向他的眸子仿佛正含着一汪澄澈的潭水,看上去有种纯洁的,令人想要亲手摧毁的天真。

    但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他湿漉漉的阴户,和那张如小嘴一般,正不断翕张、好似渴求更多侵犯的花xue。

    仅用两指还远远不够,体内仍有无法填满的巨大空虚,袭来的情潮迫使他不自觉扭动腰胯,无师自通一般,往男人全然硬挺的某处蹭去。

    到了这一步,裴照却偏偏不如他意,任由任雪昧发出细碎难耐的呻吟,反而慢条斯理地将手指抽出来,指尖带出几缕yin荡的水线。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