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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回cao别人都在想谁啊

    第二天,我约了柯雨。

    他应该是被我哥cao得最久的那个,其实我一丁点儿都不想跟这个贱人有交集。

    我还没瞎,早看得出来他对祁修明动了心思,他不光听话,而且体贴得过分,每次给祁修明倒水都要自己试水温那种。祁修明又不是四体不勤的废物,领带也不需要他帮忙系。

    柯雨在我面前畏畏缩缩,好像我会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我还没问他话,他就白着脸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像个有被迫害妄想的神经病。

    “转过去。”我点点他的肩膀。

    他说话的时候竟然打着哆嗦,紧张兮兮地盯着我,“乐明,不能这样……祁哥知道了会生气的。”

    “你以为你是谁?谁他妈要cao你!”我把他翻过去摁到桌上,一把扯下衬衫领子,后颈中央果然有一颗痣,跟周文轩一模一样,我看视频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注意过。

    绝不可能是巧合,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女仆装的小鸭子脖子后头应该也有一颗。

    “滚吧。”我点了根烟坐下来抽,到底是没把烟头摁在柯雨脖子上,其实该烫掉他那颗痣。

    我挨个确认了一遍,每一个,祁修明cao过的人,每一个脖子后头都有痣,他花了多少功夫寻来的?我感觉自己快要疯掉,心脏狂跳的声音震到耳朵里,有团纸包的火烧起来。

    秘密是烂的,像掩了多年的尸体,我终于摸到裹尸布的一角,马上就能揭开,马上就能看到。

    祁修明舔我脖子的触感越来越鲜明。

    回到宿舍时,只有韩昊一个人在,我心仍在跳,得找个人确认、见证,哪怕韩昊这个蠢货永远不可能懂我在兴奋什么,我也要让他看到。

    “有痣吗?”我冲韩昊点点后脖子。

    “怎……怎么了?”韩昊看我的眼神好像很飘忽,一副心虚的小人模样。

    “我问你有没有?”

    “有!有!一直都有……我以为你知道。”

    太可惜了,我好像一辈子都没能看清别人眼里的自己,从来没谁会指着我的脖子说,祁乐明,你这里有颗痣。

    我让韩昊给我的脖子拍了张照片,本来想发给祁修明,但想想还是不好,这种事得当面来,我倒是要亲眼看看他那张一惯会装的冷脸能发什么奇妙的变化。

    我研究照片的时候,韩昊狗腿子似的给我点了根烟,问我是不是没睡好,叫我别下楼乱转了,最好呆在宿舍休息休息。

    他目的不明的殷勤让人恶心,我问他,人死了会怎么样?

    他竟然说死就死了,活着的人可能比较难过。

    我得承认,他这话有道理。怎么办?我不舍得让祁修明难过了。必须得想个办法,我可以死,我哥却不能难过。

    从宿舍楼下来,我又路过致远楼,发现那棵翻涌花簇的泡桐树大半都已经枯谢了,花离开枝,叶子还没长出来,树冠光秃秃地交错着,丑得要命。

    底下一朵残花也没有,死掉的垃圾永远有人清理。

    我点开相机,不是为了自拍,我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比昨天更丑了,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自拍臭美的毛病,以至于现在连个对比的参照物都没有。

    病会让人变丑,最后丑陋又不体面地死掉,先丑和先死,我选后者。

    有个穿灰色工装衣的男人一直盯着我看,眼神古怪又愤恨,像在看一个面目可憎的丑八怪。

    我摸摸脸,没理他,继续往前走。趁我还没瘦到脱相,丑到不堪入目,我要见祁修明,多看一秒是一秒。

    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贱人!怂货!蠢蛋!

    可我还是好想抱他,和他上床,zuoai,现在就想。

    “祁乐明!”

    我的急切被人打断了,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于是刹住脚步回头看,是那个穿工装衣的男人,可我完全不认识他。

    我甚至还没看清楚他的表情,他就已经像条疯狗似的冲过来攥住我的领子,好像我杀了他全家。

    “果然是你!你就是祁乐明!”

    “撒手。”我很烦别人扯我领子,除了祁修明,挨着我脖子的地方谁也不能动。

    可这家伙得寸进尺,双手狠狠掐住我,我感觉喉管都要断了,他龇着牙,嘴巴靠我很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口水都要喷到我脸上,恶心得人想吐。

    他骂我是个渣子!凭什么欺负她meimei!?

    我快要窒息,头很涨,费了很大力才掰住他一根手指头,在他吃痛松劲的瞬间,一脚踹出去。

    我是不如祁修明能打,但也不是谁动动手都掐死的弱鸡。

    “别他妈再跟着我!”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

    我想见祁修明,懒得跟他纠缠,走到下坡的台阶处,没料到这男人这么执着,已经捂着肚子追了上来。

    原来从台阶上滚下去这种感觉,天翻地转,骨头跟石阶磕在一起,疼得咯嘣作响,像在弹钢琴。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看见祁修明惊恐的脸,又听见那句很大声的“乐乐”,他的脸色跟着我的滚落变得纷繁复杂,先是白的,又是红的……最后我看不清了。

    腿好疼,可脑袋似乎更紧要,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流出来挡住我眼睛,我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是血,我想吐。

    不是幻觉,确实是活生生的祁修明。

    那个男人慌张地冲到我身边,应该是怕我伤势太重死了,他就要背上一条人命,可他还没碰到我,肩上就挨了一脚。

    “滚!”

    我听见祁修明在吼,尾音都发紧。这一脚比我刚才踹得狠多了,那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滚。

    “哥……你来了呀?”

    我想见我哥,还没去找,他就亲自过来了,这是不是应该开心。顶着满头血,我冲他笑,路过的人当我是神经病,都躲着走,可我是真的开心,他们不会懂。

    祁修明的嘴唇绷成一道缝,颜色发白,他把我抱起来,还是公主抱,这画面想想就矫情,我好歹是个男人。

    “哥……”

    他一直盯着前路,都不看我,躺在他怀里,我只能看到他收紧的下颌线。他脚步也太快了,颠得我手都举不稳当,我想摸摸他,却不小心沾了他一脸血,他竟然也没感到恶心。

    我问他。

    “你爱死我了是不是?”

    “你每回cao别人都在想谁啊?”

    “哥,你竟然喜欢亲弟弟,你真是个变态,永远都是……”

    人被戳中了才会生气,他叫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