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和月亮哥哥暴雨中对峙/这是要打分手炮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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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苗没再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觉得,让小月亮去读书也是一件好事。这个姓陈的,虽然不太得她喜欢,但多少也干了一件好事,算是资助到了祁月。 “但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祁月投钱?”她问钱总。 钱总:“这不明摆着的吗,他在较劲呢。这种感觉,是男人都懂。” 小树苗就不太懂。不过她也没有真的这么想要去了解。她交代给钱总:“继续盯着他们的动向,随时汇报给我。” 钱总很乐意小树苗给他派活儿。这让他感觉到自己被重用了。他乐颠乐颠就走了。 只是他很快又再度给小树苗回了话。 “我查了,虽然陈宜年匿名投钱了,但是那笔奖学金并没有被接收。” “这是什么意思?”小树苗问。 钱总:“意思是,对方可能是拒绝了。” 小树苗有点想不通了。从陈宜年这种人这里抠钱,又有什么好犹豫的。祁月干嘛要拒绝啊。 他读书不花钱了吗? 小树苗去找了一趟祁月。 许久没来祁月的地方,她都有点不太记得到底是哪一栋了。在楼下兜兜转转一圈,她都没有确定到底是这个门还是那个门,最后还是月亮哥哥遛狗出来,在门外刚巧碰到了她。 两人碰了个正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夜色正浓,只一旁的路灯晕染开一点光亮来。月亮哥哥看上去好像瘦了一点,穿了一件绒白色的针织毛衣,站在那儿清清瘦瘦。 小树苗许久没见祁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祁月侧了侧身,淡淡开口:“要上楼坐一会儿么?” 小树苗点了点头,就跟着祁月一道上去了。 屋内的陈设还是如同她上次来时的样子。小树苗坐在自己最初坐着的那一张桌子上,桌角还放着一盏泛着暖黄色光晕的月亮灯。她看着祁月松了狗绳,给她泡了一杯果茶。 果茶还是上回她喝过的那个果茶,圆滚滚的小金桔在上面沉浮着,灯光下,透明的水波上晕染出一点细微的橘红。 小树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桌子边上坐了一会儿。祁月坐在她的身边,只是帮她搅拌着果茶,但并不看她,也不说话,从侧面,只能看到他睫毛纤长,细微的光晕洒落在上面,一颤一颤的,很像日落时候粼粼波光中的一尾鱼。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最终小树苗打破沉默。 男生抬头,看了她半瞬:“……什么话?” 小树苗开门见山:“我知道你考上国外的学校了。” 男生手一顿,杯子中的水波也荡漾了一下。他沉默一会儿,像是试探,轻声问:“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小树苗问,“为什么不去?” 祁月没再说话,把杯子默默推到她的面前:“尝尝味道。” 小树苗不尝,只是推开杯子:“先回我的话。” 屋内的月亮灯光晕暗了下去。角落里的狗狗在狗窝上翻了个身。 祁月抬起眼眸。他睫毛纤长,面庞又柔和,在这种光晕下看她,眸子的水润度又很高,颇让人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怜惜感。 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问:“你希望我离开么?” 小树苗开始给他讲大道理:“前途是很重要的。再说,考上国外那个学校,不是一直都是你的愿望么?”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他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希望’我离开么?我想听你的想法。” 小树苗没有任何犹豫,特别自然地回了他:“我希望你离开啊。” “……” 祁月就沉默了。 男生抿着唇,说不出话。他在灯光下打量她。 女孩还是他初见时的女孩,但似乎又比那个时候的她更加漂亮了一些。 她坐在他的面前,皮肤白皙,一头乌发盈盈垂落。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很清澈。 可是,那样清澈的眼神,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啊。 他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如果我走了,可能……”他语气渐轻,“就见不到你了。” 小树苗反应特别镇定,反问:“所以,我就是你那个要留下来的理由么?” 在来之前,她就在想,既然学费都有着落了,为什么祁月依然要放弃去国外入学的机会。 他明明是很珍惜这样一个机会的啊。 初见时的男生,在谈论到他向往中的学校的时候,眼神中都是闪烁着光的。 小树苗真的很希望祁月能够去国外读书。倒不是说她真的多么想要赶他走,只不过前途和梦想肯定要比爱情来得重要。祁月平常也是个挺冷静挺镇定的人,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反而还想不开了呢? 再说点直白的,他俩之间有爱情吗?这叫爱情吗? 小树苗扪心自问,自己当初只是想要睡他,馋人家的身子而已。她看上了他7分的分数,这才用“爱情”的名义哄着他做男朋友。 卑鄙是卑鄙了一点,但也是为局势所迫。 现在,从分数的角度而言,她有了8分的更好的补给,并没有那么需要祁月了。而从情感上而言……不对,她踏马的就不需要情感,要这种玩意儿有什么用,感情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就算今天月亮哥哥不去国外读书,两人也绝对不可能修成正果。 于是,小树苗特别平心静气地和祁月讲道理:“准备入学吧,别放弃了你的梦想。” 她站起来要走,祁月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男生大概是被气着了,喉结颤了颤,气血有点上涌。 但可能平日里温柔惯了,他一时半会儿对着小树苗也说不出什么严厉的重话来。憋了半天,他唇瓣发着颤,只是问:“那……你呢?” 小树苗低头看他。 此时女孩已经站了起来,男孩却还是坐着。他拉扯着她的手腕,握得很紧,手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女孩低头的时候,其实是在居高临下俯视他。她目光沉静,表情平和。不知为什么,那眼神之中,竟然还带着一点上帝视角的怜悯。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她平静地告诉他,“不如现在就放手。” 她说完,又是要抬脚走人。 可男生却急急地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她。 他站得太急,脚踝还被椅子角磕了一下,踉跄了一下不管不顾把人狠狠抱住。 小树苗被他这么一扑,后退了几步,脊背抵在了墙上。 男生用一只手撑着墙壁,没让女孩真的磕疼,另一只手却狠狠把人拥进自己怀里。 他把头埋进了女孩的颈窝里,做了一个深呼吸。小树苗能感觉到,他连呼吸都是发着抖的。 或者是自己把话说得太残忍了吧?小树苗心里有点愧疚,想伸出手,去拍拍祁月的肩膀。 但手停留在虚空中,还没有拍到,就听祁月忽然说:“……想要我么?” 小树苗:“……啊???” 什么意思??? 刚才不是还在聊让他去上学的事情么? 祁月却不给女孩反应的时间,唇瓣吻住了她的唇,一边用手胡乱解开自己身上的衬衫,把衣服剥去大半。 他扯衣服扯得特别狠,好像就生怕自己脱晚了一样。几颗纽扣被他大力一扯,崩落在地上。 男生很少这么主动,也很少这么热情,小树苗都有点懵逼了。反应过来以后,她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意思? 好说好聊的,怎么忽然就开始哄骗她上床了? 这要换做是平时,小树苗可能真的就来者不拒了。反正月亮哥哥有7分呢,怎么草都是她赚了,趁着跟他分别之前打最后一炮分手炮,也算是物尽其用。 但不知怎么,今天她的心情有点微微沉重。刚才男孩看她的那一眼,始终停留在她心里。 怪只怪他的瞳孔水润度实在太高了,莫名其妙搞得她有点负罪感。 她把男生推开,在昏暗灯光下,看他紧紧抿着的唇,和凌乱发梢下的眸子。 她伸出手,像是揉着一只狗狗一样,把他额前凌乱的碎发给揉开了。 盯着发梢上那个翘起来的可爱卷卷,她温柔地告诉他。 “我们分手了。” 说完这话,她就离开了。 这一次走得很快,男生没能再扣住她的手腕。 她飞快地扣上了门,脊背抵着门板,深吸一口气。 渣事儿做得多了,这也算是她为数不多做了一次好事吧。 她下楼的时候,外面下了雨。还好她带了伞,撑着伞就在雨中快步走了起来。 没走几步,身后有人叫她。 她回头,看到月亮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冲了下来,现在就站在雨中。 他衣衫凌乱,敞开的衬衫崩坏了三颗扣子。雨水哗啦啦淌下来,流进了他的身体里。 天地间一切仿佛都成了背景板,唯独哗啦啦的雨声,和他浸泡在雨中的那双水润度很高的眸子成了她眼中唯一的画面。 小树苗皱眉:“你淋雨干什么?赶紧回去!” 祁月依旧一动不动,就这么站着。 雨水从他面庞滚落,在下巴那里一滴滴地滴落下来。他的睫毛被打得根根湿透。 “如果我没有考那所学校,你是不是就不会和我分手?”他嗓音发哑。 小树苗答不出来。 天地之间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 两人隔着雨帘,静静看着对方。 她握紧了手中的黑色的伞柄,压抑住自己嗓音里的每一个走调的音节,只用最最平静的声音说:“不管你考不考,我们都会分手。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结果的。” 这话实在说的太平静,像是一个法官在面无表情宣判囚犯的罪行。 祁月踉跄了一下,最终站稳,只是在雨中露出一个苦笑。 “所以,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么?”他问。 小树苗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黑色的长柄伞又冷酷又睿智,不带任何感情,从侧边遮挡住了她瘦小的半边身形。雨水哗啦啦从伞骨边缘像瀑布一样流淌下来,让她的身影似真似幻,不甚清晰。 她其实真的不能理解那些电影里面、电视剧里面,直到分手了还要问对方爱不爱的人。 因为,不管爱不爱,到了分手的这一刻,为了能让事情尽快结束、结局尽早地达成,你都不可能说出第二个答案来。 “不爱。”她听到自己声音在雨中变得朦胧而无情,“一直都是玩玩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 街道上空无一人。她手持着长柄伞,一路从雨帘中走过,好似开红海的摩西一般,天地都在为她让路。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气势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足。 她只觉得伞好重,好似要撑不动了。心里有个地方也鼓鼓的,好像是在难受。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她在陈俊那里经历过一次。当经历第二次的时候,便没有了那么多的多愁善感和悲春伤秋。 人的心脏大概是有适应能力的,它只会越来越坚硬下去,越来越像个刀枪不入的盔甲。她也只有带着这样坚硬的盔甲,才能投身前路更刀光剑影的江湖。 在街角转身的时候,她侧头一看。祁月依旧没有离开,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大概他知道这是两人的最后一面了。他想一直看着她离开。 也可能是他需要在雨中缓一下自己的情绪,所以把自己放任在这种暴雨之中。 罢了。她想。上一刻的时候两人已经分手了,这一刻,他的事情就轮不到她来插手了。 随他去吧。 黑色的长柄伞在雨中微微倾斜,最终消失在了街角。 雨越来越大,男生浑身浸透,像是一条被抛弃在大街上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