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煌煌大家藏闺秀,帷幕不修失清白
书迷正在阅读:【总攻/NP】yin祀邪神、为什么被压的总是我、双性老师的校园情事、谁动了我的Omega、[总攻]剑修进化指南、秋天住在囚笼里、贪欢、《黑执事》纯r、废太子列传、他本该如此(双性大奶攻x温柔直男受 日常 小甜饼)
海同光被仆妇们推搡着押到家主院落内室,还没站定,她们又慌里慌张齐声告退,落荒而逃之余,倒是不忘在外面把重重雕花门扉依次合严。 家主已经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皮肤蜡黄又干瘪,正坐在主位案板后抽烟。他鹰爪似的枯手捻着玳瑁烟杆,焦臭的烟气随吞吐而弥散,笼罩了整个枯瘦如柴的身体。 海同光没急着躬身行礼,而是不慌不忙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他刚刚还在午睡,突然冲进来几个粗使仆妇,二话不说就把他从被褥中拉起来,然后一路带到这里。尽管他全程配合,但是几层衣领还是在拉扯中松散,幸而腰带没事。 海家的嫡子坐在家主右下方,一如既往沉默寡言,除了刚刚海同光刚被推进来时闻声抬眼看了一眼,就不小心看到衣领敞开处隐约露出的白皙胸口。年轻人就像被针扎到一样,又着急忙慌把眼神收回来,重新垂首低头,不敢再看。 海同光知道家主找他是为了什么。 他甚至觉得海家反应得太慢了。 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这件事更让他很是得意,甚至隐约有种报复性的快感。 海同光整理好衣领,稳稳坐在家主正下方,等着他开口。 屋里又一时归于沉寂,四面门窗被仆妇们拉得密不透风,下午正烈的日头也无法照进来分毫,连盛夏蝉鸣声都被隔在外面。屏风上丹青大家绘制的图案、壁龛里悬挂的挂画、供奉的小像、插花瓷瓶和主位侧后方的黑檀武器架,以及在场的三个人,一切都在昏暗安静的房间里隐隐绰绰看不分明,显得尤其压抑,正如现在的气氛。 家主还在抽烟,一口又一口,烟丝在烟斗里烧得发红,给他垂暮灰败的脸映出一层虚假的血色。他不开口,另外两人更不敢言,只有呼吸声此起彼伏。 良久,家主叹口气,把烟斗朝下磕了磕灰,终于打破沉闷,发问道: “要是别的天乾也就算了,他不过是个遍地可见的中庸,贫困潦倒四海为家。你这是图什么。”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海同光不打算回答。反正他知道,他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也不打算听。比如他本来就不想回到什么海家,比如他根本就不想为他们卖命,比如他压根不想成为什么地坤。 家主起身,把手里东西往旁边一递,下首处海家嫡子就用自己的双手把烟杆接过来,然后打开面前的莳绘小盒,并一柄黄铜小夹子,往里细细填烟叶。看了看右手边垂手敛目乖顺的嫡子,又被触动了烦心事,家主再次长叹口气。 他冲海同光勾勾手,示意其实走近些。 海同光往前走了几步,正欲跪坐,就被家主掐着下巴拉起来,白皙秀硕的脖颈被迫更加延展倾长,正好方便对方下一步动作。家主低头在海同光后脖腺体处闻了许久,虽然他已经至耄耋之年,成年天乾的气息猛然喷上去还是让海同光有些受不住,脚下不自觉一阵阵发软。 冷淡的竹香充斥鼻腔,老头子闭着眼感受这股香气,那一瞬间,他觉得捏在手里的不是有家族术式传承的族中小辈,而只是一个年轻的地坤,鲜活、饱满、美味、尚未被标记。只需认识到这一点,身体深处澎湃的欲望就差点把他带回过去,再次意气风发野心勃勃。 他眯着眼睛沉浸其中,品味许久,最后才恋恋不舍地把海同光松开。后者已经被天乾的信息素影响得微微动情,身形不稳,呼吸急促。 “中庸,哼。不过是中庸。” 家主撇了眼旁边低头正坐的嫡子,意有所指,口气里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不过也幸好是中庸,标记和味道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嫡子适时把装好烟叶的烟杆奉上,家主把它取过来,就近用桌案边的高杆烛台引燃。他一边转动烟杆,在跳动的烛火上仔细烤着烟叶,一边低声吩咐下去。 “不能再等了,这次差点儿酿出大错。你现在就去把契约书和我的私印取过来,明天亲自给另外两家送过去。” 嫡子垂首称是,行礼后起身拉开内室的门,准备去拿需要的东西。 “什么契约?”海同光跌坐在家主面前,双手撑地,还在努力调整被刺激乱掉的呼吸。他隐约意识到内容是关于他的,并且有个预感,此事对他十分不利。 “老夫与其他两家商定的事。你不必多问,乖乖听话就是。” 老者把烟嘴放在嘴里,猛吸几口,然后蹲下身,对着海同光缓缓吐出。烟气直直喷脸上,呛得他不停猛咳。 “可惜啊,这些小辈里老夫本来最看好你的,多难得的水系单灵根,这些年这么多孩子,就你继承到了。所以也值得费不少心力,才让你认祖归宗。” “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这样,闻个烟味就受不了,毫无男子气概,弱不禁风,以后怎么继承海家。” “我……” 海同光正欲张口分辨,别的不说,同年龄段里的孩子里没有一个能打得过他的。要不是前不久该死的分化,他怎么会被这个老不死的如此贬低! “嫡子又……唉,不说了。吾老了,命不顺,都半截入土,顺心事没有,烦心事倒是不见一点儿少。咽气之前,老夫必须亲手把这件事安排妥当。不然万一海家家道中落后继无人,九泉之下,吾愧对列祖列宗。” 烟杆在家主手里转个圈,她边说着边用烟嘴拍打几下海同光的脸颊。然后站起来,重新坐回桌案后。 “你放心,当初谈好的条件一点儿都不会变。你乖乖听话,海家就保你那个便宜jiejie平安。” “啊对了,趁嫡子还没回来,老夫有件事想知道,让你动心的那个中庸,他叫什么?” 戈州。 海同光在心底默念那个人的名字,夜晚他们相拥,黎明就要离别。那天戈州提议俩人一起走,远走高飞,离开这座死气沉沉的大宅子。海同光差点儿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但是不行,他还有jiejie,他不能走。 海同光抬头看着跨坐在墙头的戈州,他满脸期待,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坦诚又可爱。 可能他也觉得海同光会答应同他私奔吧。 但是,不行,他还有慈心jiejie。海同光摇摇头,说,不行。 “我不知道,忘了。” “哼。” 家主不再多问,懒得戳破海同光蹩脚的谎言。他执掌家族多年,做事务实。反正人已经在手里掌控着,海同光有些硬脾气顶几下也无关紧要。这时门外嫡子低声请示,得到家主允许后才拉开门。他手里捧着托盘,稳步走到桌案处,把上面的东西一一取出展开摆好,一切收拾妥当后,才侍立在侧研磨朱砂。 海同光知道这就是刚刚提到的“契约书”,他现在确信这东西跟他密切相关,只不过他不知道里面内容是什么。 家主不抽烟了,他把玩着烟杆,就着烛光再一次仔细审阅条款,确保那上面的内容跟之前商定的一字不差。最后他再次叹口气,从嫡子手上取过蘸好朱砂的私印,在落款处稳稳盖上去。 “收好吧。” 盖这个章像是耗空了家主今天最后一点儿精气神,他不再看桌案上的纸张,也不再看在场的两个小辈,而是虚靠在凭几上心不在焉地吞云吐雾。 “你们也退下吧。” 海家嫡子再次行礼,准备告退。海同光却恍若没听到,他再次发问:“到底是什么?” 嫡子在旁边偷偷拽他的衣角,示意他赶紧随自己一同离开,别再让家主发怒,平白惹来惩罚。海同光看都不看他,仍旧一动不动挺着背昂着头,执着要一个答案。 再次被烟雾笼罩的老头子把一切尽收眼底,他轻声笑了一下,诡谲又阴森: “倒是真有几分胆量。” “本想着你多少也是自家血脉,疼你一次,让你自己选个人。但是,同光,你既然敢犯今天这种错,想必也没顾虑过海家。” 他的声音早就跟rou体一样老朽,如沙砾刮着竹席一般嘶哑难听,缓缓吐露残忍的恶意: “所以老夫答应,让另外几家那几个孩子抽签。你下次发情时,中签的那个人会被允许进入你的房间,标记你一次。然后一直重复这个步骤,直到我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珍贵的修士的血脉可不能断绝了,你说老夫说的对吗?海同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