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2. 红红蓝蓝的警灯照亮了整条街，一个个警察跳下车，井然有序的冲进迪厅。 “举起手来，不许动。” 黎野一哂，还真把他们当高危分子了。 警察一进来，看到的就是酒鬼闹事，其他凶神恶煞地骂骂咧咧，与酒鬼打作一团，哪怕听到警察的呵斥也继续纠缠在一起。 个个打的鼻青眼肿，最后是警察挨个制服才消停了。 “撒、撒手——”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酒呢？给你爷爷我上酒！呃嗝。” “警察打人了！没有天理了！” 酒鬼们发酒疯，试图跟警察打架。 小弟们早就个个熟练地举起手来，蹲在地上看热闹，任由警察把他们铐起来。 虽然被铐了还是不老实，一个个耍嘴皮子功夫七嘴八舌的跟警察求情。 “警察叔叔，我没犯事啊，这不是有人喝酒闹事了吗，我们就是劝架来的，真没别的事，哪犯得着您们过来啊。” “对啊，警察叔叔我们就闹着玩的。” “警察叔叔赶紧把这群酒鬼弄去醒酒，妈了个巴子的，砸了店里这么多生意，吓跑了客人，等他们酒醒了就叫他们赔钱，您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年头做点小本生意可不容易，我们兄弟几个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警察叔叔别这么严肃，要不等您们下班了一起喝一杯？” 警察们一个个不苟言笑，不为所动，面色铁青的环顾四周，最终将视线重新落在他们身上。 “王磊那帮人呢？” 小弟踊跃回答，热心举报。 “早跑了！” “趁着酒鬼闹事的时候一块冲进来，逮着我们就是一顿揍，一听到警笛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妈了个巴子，小兔崽子跑的可真快啊！” “从后门，那帮龟孙子没出息，见着警察叔叔您们就跑了，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警察叔叔你们可得仔细查查。” 面对这些潜在罪犯假情假意的讨好，年轻小警察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地扫了他们一眼。 “诶，小警官你这是什么态度！别看我们这样，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年年纳税，为国家贡献！” “是啊！” 三十来个人七嘴八舌说话，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警察们被吵的脑袋嗡嗡作响，又得不到有效情报，个个面色难看。 其中一名明显等级高些的中年警察忍无可忍，暴喝一声：“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原本还在吵闹个没完的小弟们被这警官的气势吓了一跳，瞬间鸦雀无声。 随机中年警察又冲着一旁的小警官们吼道：“小娄，你带人去把王磊那帮人全部铐回来。” 听到指令，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们手脚麻利的去追青龙帮的那群人去了。 最能说的那个小弟看热闹不嫌事大，兴致冲冲地站起来，“警察叔叔我们能带路！这地我们熟！” 见没人搭理她，中年警官凶巴巴地瞪着他，话唠小弟只得落寞闭上了嘴。 黎野不疾不徐地走上前，落落大方地跟人打招呼：“姚警官好久不见了。” 姚谌宇看着伸在他面前的那双手，没有去跟黎野握手，而是不冷不热，秉持着办案的态度说：“麻烦黎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黎野看了一眼他举在手上的警官证和另外一只手拿着的手铐。 “当然可以，这是作为一名公民的职业。”黎野话语一顿，吊儿郎当地笑了笑，“不过姚警官，我没犯事啊，用不着上手铐吧？” 姚谌宇凝视了黎野几眼，那目光尖锐能刺的人生疼，对于黎野来说却是不痛不痒。 对峙了一会儿，姚谌宇收回视线，将手铐收了回来，冷冷道：“只要黎先生配合。” 黎野跟在姚谌宇身后上了警车，反客为主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被抢了位置的小警察气的瞪大双眼，想要理论一番，中年警察摇了摇头，才气鼓鼓的坐到后座。 “姚警官，听说您最近又高升了，是刑侦支队副队长还是队长来着？”黎野抽出一根烟递给姚谌宇。 姚谌宇正在开车，皱皱眉头说：“我不抽烟。” 没有回答黎野的问题。 黎野收回烟，眺望窗外飞逝的商铺旅店，转头看向姚谌宇，勾唇笑道：“姚警官请问审讯需要多长时间，我那还有事等着我去办。” “耽误不了黎先生多少时间。”姚谌宇语气冷冷淡淡，目光直视前方道路。 局里目前没有任何证据，顶多就是关个几天，奈何不了成野这条盘踞已久的地头蛇，更何况他们来晚了，黑帮斗殴变成了酒鬼闹事，审讯完了就得放人走。 成野用了短短八年的时间，在当地迅速发展，以势不可挡的趋势盘踞成了一条恶龙，势力迅速膨胀，旗下的黑色产业链数不胜数，除了毒品其他都带。 警方一直在寻找成野的漏洞，苦于成野掌权人手段高明，消息灵通，一直没有抓到把柄，从而不能将这个庞大的犯罪集团铲除。 这是当地警方的痛点。 姚谌宇摆明了不愿意多说什么，黎野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两条长腿塞进前面空余位置，人躺在座椅上一副慵懒闲适，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进警局的人，倒像是去一日游观光。 坐在后面的小警察们更是大气不敢喘，看的出姚谌宇积威不浅，再加上道上赫赫有名的黎野坐在这，通身上下那锐不可当的气势，压的他们恨不得缩在后面。 虽然有些丢人，总比丢命好。 黎野浓密纤长的眼睫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似乎是睡着了。 姚谌宇侧过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再次放在前方的道路上，指尖在方向盘敲了几下。 猛兽睡着了也依旧是危险的，尤其是在没有能够制服猛兽的牢笼的时候。 到了警局，黎野刚下车，后面那几辆载着青龙帮一众的警车几乎也是同时到达。 精神抖擞的警察们押着一群乌合之众下了车。 青龙帮那帮子个个被手铐铐着，如同败家之犬在警察的押送下进入公安局大门，与他们这些‘酒后斗殴’的待遇截然不同。 主动配合和被抓拿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小弟们瞬间膨胀了，哪怕戴着手铐也要竖中指示威。 黎野睨了他们一眼，原本还想叫嚣挑衅，想着痛打落水狗的小弟们瞬间安静。 野哥长得帅归帅，也是真的吓人。 姚谌宇把他们一个个押进了看守所。 青龙帮的也被押了进来，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坐在审讯室，不大的空间被挤的满满当当，五颜六色的头发在视线里一晃一晃的，看着就令人闹心。 青龙帮的小头目王磊王哥坐在铁椅子上，那颗卤蛋头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亮眼，盯着黎野的眼神愤懑不平。 黎野被单独带到了一个隔间，里面坐着的是姚谌宇。 在他进去的那一刻，守在门口的警员立即关上了门。 黎野挑眉，拉开椅子，坐在姚谌宇对面，两条腿自然的架在审讯桌上，表情玩味。 “怎么？姚警官要审我？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好心去劝架结果那帮子酒鬼根本不听劝，底下的兄弟们脾气大，这不一不小心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马丁靴的鞋底正对着姚谌宇，鞋底下有酒液和血液的残渍，姚谌宇皱着眉毛，略微后仰，不吃他的挑衅。 “这次请黎先生过来是为了调察我市一个案件，警方在王磊所经营的一家酒吧发现了最近风靡的一种名叫杀青的新型毒品，而嫌犯王磊声称他们从未贩毒，新型毒品之所以出现在酒吧，是你们成野所为。” 听到毒品二字，黎野吊儿郎当的神色微微收敛，放下双腿，坐直了腰，严肃道：“成野从来没有涉及过贩毒制毒，这点请姚警官放心，至于您所说的杀青有所耳闻，我一定会配合警方的调察。” 姚谌宇当然不信这番冠冕堂皇之词，黄赌毒从不分家，警方不可能相信犯罪集团有良心。 是，成野之前从未有过贩毒，制毒的迹象，但谁又能够保证新型毒品的面世与成野无关，从一些特殊渠道中，警方有三层把握此次杀青与成野存在一定的联系。 姚谌宇又询问了几句，得到的都是黎野信誓旦旦的保证，眼见撬不开黎野的嘴，审讯室外有新状况发生。 姚谌宇不愿再多做停留，利落的结束了讯问，“感谢黎先生的配合。” 前脚刚踏出警局，早前离开的小夏悄悄回到了黎野身旁，低着头在黎野耳边低声汇报。 听着汇报，黎野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完全拉下脸，满脸风雨欲来。 “把所有人都给我喊出来，在红馆等着。”黎野咬着牙槽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毒是邵爷的禁忌，也是他黎野的底线，既然碰了，那么就得承受代价。 “是，野哥。” tbc. 这个警察攻跟下流里的唐哥人设不一样，是端丽冷清大美人，床上会哭的那种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