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老房子着火
春风微微送进殿堂深处,吹得纱帐如海浪涌动,如泣如诉的声音偶尔中断,会变成难耐短促的尖叫,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诱哄。 女人想沐浴的诉求终究没有得到,床铺已经濡湿,再不能睡人。 男人将女人抱起来,依旧用那热得过分的阳物堵着,无视进进出出过来换铺盖的太监宫女,他抱着人,用斗篷密不透风的将人盖住,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亲一下。 女人靠着他的胸膛,已经微微张着小嘴昏睡了过去,只有下面那小嘴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似的,时不时的抽搐一口,将男人吸的头皮发麻,余韵绵绵无尽。 等不及天明,诏书便都下了,一个是封后的诏书,一个是赏孔家的圣旨。 孔老太太一夜没睡,得知有了赏赐,这才喜不自胜,一个劲的合掌 v感激菩萨保佑。 孔太尉看了一眼孔钟正,皱眉叫他:“你跟我来。” 孔老太太也没顾上惦记孙子的安危。 不过,孔太尉并没有责骂孔钟正,只是再次问他:“你说此女跟卫国公兄弟纠缠不清,可有证据?还是凭空猜测?” 孔家献女,是无奈之举。 皇帝对孔家看中,让孔家进献乳母,可是乳母并没有带好皇子,皇子夭折,皇帝尚未昭告天下,想也知道,若是一旦说出来,到时候攻讦孔家的人肯定如过江之鲫连绵不绝。 在这种时候,进献一个跟孔晓蓉一样容颜的女孩子,是为了固宠,是为了孔家的荣耀,也是希望皇上能再有皇嗣。 可是,这进献的女子,必须清白。 这一点,孔太尉一直没有底。 为了不叫连晚跟孔家离心,他甚至没叫人去查看连晚的身体。 只是隐晦的跟皇上说她在民间吃了很多苦头,殊为不易。 这是一种很隐晦的找补,是希望皇帝一旦发现她失身,能不要太生气。 而现在看来,皇上非但不生气,还极为高兴。 钟正低头,面对父亲的责备,他缓缓开口:“我也只是听说。” 孔太尉对他这个回答十分生气,拍了一巴掌桌子:“你知不知道,你的任何话,说出口该有证据!凭空猜测,空xue来风,你以为你是市井泼妇么?将来你若身居高位,难不成也要道听途说,乃至于凭感情用事?” 钟正跪地:“父亲息怒,儿子知错了。” 孔太尉喘息不定,看了看他,压着火气道:“你是高门贵子,难免高傲了些,可是你需要知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为事实,更何况道听途说?还有,对于连晚,就算存了利用之心,也不可瞧不起她。” “她若是保有清白进宫,那获得圣宠自然是顺理成章;但你也要想,若是她失了清白,尚且能获得圣宠,这说明什么?说明此女很不简单。” 钟正先前虽然告罪,但其实有点不以为然,直到孔太尉点明了,这才发现自己的盲点。 这次说话就更为真诚:“孩儿知错,日后定然引以为戒。至于连晚那里,也会酌情修补关系,再不敢如从前一样怠慢。” 孔太尉叹了口气:“你想怠慢,也得看有没有那个命了。她已经是皇后,日后见了,要称圣人的。” 宫里,皇上如八爪鱼一样将人抱的严实,一丝缝隙都不透。 连晚夜里睡觉出了一身汗,感觉到身下火辣辣的,肿胀的感觉并未消除,渐渐有了尿意,于是想从皇帝怀里起来。 谁知还未脱身,皇帝先醒了,下意识的就撞过去,连晚都憋了那许久,一下子没忍住滚滚春液都浇淋在他身上,顿时给她气得哭了起来。 “羞也羞死了,日后没脸见人了。” 皇上可不觉得什么,只快活的想晕,笑道:“谁敢笑话皇后,朕诛他三族去。” 连晚好歹这次获准了沐浴,并坚持不要皇上去,自己整理清爽了,那边催促再三,她才回到皇帝的寝宫。 就见皇上已经穿好了衣裳。 她还有点奇怪,皇上已经走过来了,抱了抱她:“朕要去早朝,你再睡一会儿,睡醒了,朕便回来陪你。” 连晚看着他的身形,心里偷偷疑惑,之前都传皇帝身体不好,她也这样以为,可是昨夜看来,却又不像,就算夜里折腾那么久,现在看着穿上龙袍,也神采奕奕,一丝病态都没有。 她却是不知道,皇上之前几乎灭绝情爱,欲望不得生发,阳气过盛反而导致体虚,越是将养荣养不近女色,越是看上去体弱多病,而今夜里幸了她数次,血脉通畅,一改前头的颓废之势,自己都感觉到十分精神了。 连身边伺候的太监都不住的恭维。 皇上心里高兴:“好了,朕知道你们用心,每个人都按例赏两个月的月例。打起精神来,把封后大典办好,朕另外有赏赐。” 喜得太监们感激不迭,又都祝皇帝跟皇后琴瑟和鸣,早日诞下龙嗣。 皇上想了想,笑着道:“皇后虽然看着单薄,但哭声有力,身体康健,将来孕育子嗣,定然也能生个健康的皇儿。” 一时间众人都恭维着,仿佛皇后已经生了孩儿。 早朝过后,皇上本想着回寝宫,可看见卫国公林郅跟孔太尉,想了想,把这两个人留下了。 他问林郅:“听说,早先圣人是在你们府上?” 林郅忙跪地道:“启禀皇上,臣兄弟二人早年失了怙恃,听门房说姨母家表妹投奔,只以为多了个亲戚,也算为母尽孝,因此并未深察,幸而老天有眼,没有让明珠埋没,这才被孔老夫人认了回去……” 孔太尉也在旁边道:“卫国公太谦虚,若是卫国公慈悲,给圣人找了先生,先生又引荐子弟互相认识,也没有这番渊源……” 皇上听得点头,含笑道:“你们都是圣人的娘家人,日后要好好扶持圣人。” 林郅跟孔太尉自然都答应下来,无有不从。 皇上这才笑着看向孔太尉:“钟正是圣人的三师兄,他年纪也不小了,不如就去礼部历练,正好替朕看着封后大典有无错漏……” 孔太尉连忙推辞:“他不通世情,还是臣斗胆请命,也算是臣为圣人尽心。” 孔太尉要是亲自去礼部,那估计礼部得事事请示他,皇上摆摆手:“还是钟正,若是你不放心,再加上徐含章,正好他们是圣人的师兄,也算是兄长了,朕也放心。” 林郅出了宫门,直到上了府里的马车,脸色才突变。 回去之后自然还是找林铉请罪。 林铉不见他,他便叫人传话:“今日蒙皇上召见,说了圣人的封后大典……” 林铉到底记挂连晚,这才叫他进门。 林郅一五一十的将宫内原话都说了,说完便不再做声。 林铉听了听,压抑着呼吸,叫人预备了折子跟笔墨,自己写了一份奏折:“你明日替我交到御前。” 林郅拿着折子走回自己住处,打开一看,里头是写林铉自请入礼部为圣人封后大典效力。 胸腔里头的心脏颤了颤。 忍不住额头抵在廊柱上,那个女人啊…… 他不知道他若是见了面,跟她说他早就后悔了,不该为了惶恐未知就除去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原谅。 还有大哥那里。 兄弟俩中间有了裂纹,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原谅大哥? 大哥原本就宠她,简直无有不从。 她那性子其实软弱好说话,大哥再用用苦rou计,卖卖可怜,说不定就不再生大哥的气了。 至于自己……,要想获得她的谅解,恐怕难如登天。 圣人,是圣人了啊。 看皇上的意思,分明是爱的不行,那宠爱都越过了大哥对她的宠爱,不,其实皇上对她的宠爱,处处带着尊敬,无论是封后还是赏赐孔家,都说明皇上对她的看重,仅仅这一点,就将他们统统给比下去了。 皇帝在书房处理了几份折子,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出去问太监:“圣人可起了?” 太监道:“还没有动静。” 皇上看了看漏刻:“朕去看看。” 太监们就偷笑。他们底下虽然没了那二两rou,却是明白男人女人之间的那档子事的,见皇上这样,分明是老房子着了火,皇上高兴,他们底下伺候的就容易些,自然跟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