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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领地的城镇外,队伍走的路基本都是偏僻无人的丘陵山路。 可怜了达芙妮,她本来就没有身为人类时生活的记忆,对人类生活无比好奇,现在整天对着广袤的田野和连绵的青山,即使平时看得少,连着看了两三天,也会觉得无聊起来。 路上经过了河谷,噪音巨大的瀑布又让她重新兴奋了。 “哥哥,那里是有瀑布吗?”她趴在窗子上看了一会儿,转过头问。 米勒脑袋从书上抬起,往外递了一眼,点头:“现在应该到了阿尔米了,这一边有很多的山谷和瀑布,听说再往前走,到了上流还能遇见温泉。” 温泉?达芙妮眼睛期盼地看着米勒,扑过去撒娇:“哥哥我想去泡温泉!” 米勒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微笑:“我也很想说可以,但是那边是无人管辖的,干净能用的温泉不知道有几个。” “那我们去找一找嘛,说不定就找到了一个能泡的温泉呢。” 车队再往前走了半天,终于走到了温泉群地区。 温泉并不像达芙妮想象中的那样环绕着高大茂密的绿树,反而空荡荡的,周围都是颜色压抑的岩石,只有稍远一些的地方有小树林。 被米勒下了命令提前探查过一番的卫兵从远方跑过来半跪下回禀:“家主,没有能用的温泉。” 米勒转过头,无辜地看着达芙妮,摊开两只手表示无奈。 达芙妮可惜地叹了一口气,退让一步说:“这里这么空旷,让我去泡也不敢,不如就随便用一个来泡脚吧。” 于是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卫兵们将最干净的温泉旁边清扫干净后,露西亚才捧着准备好的软垫放在了温泉旁边。 在家里玩了那么久的喷泉,这还是达芙妮第一次用guntang烫的温泉水泡脚。闻着空气中奇异的硫磺味,她将长靴和袜子脱去,白皙的脚丫小心翼翼放入水中。 有些……应该说是非常烫,温泉的水比家里的洗澡水热得多了,达芙妮看着自己腿上被烫得发红的皮肤,如果是人类将脚放下去,现在说不定已经烫伤了。 露西亚就在旁边静静地守着她,米勒没有和她一起泡,而是回到了车上继续看书。 达芙妮用脚轻轻搅动下面清澈见底的温泉水,看着色彩斑斓夺目的温泉底,视线在周围游移着,忽然落在了远处树林的一个角落。 她仔细盯着那边棕色的东西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跟露西亚说:“露西亚,要不你去帮我拿些喝的过来?” “好的小姐。”露西亚轻声应下。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达芙妮又喊着补充:“对了,可以帮我做些小蛋糕吗?我知道你可以的,拜托了露西亚!” 看着贴身女仆渐渐走远,消失在视线中,达芙妮将小腿从温泉水里提起,踩在岸边站起来,提着她的长裙慢慢走到远处的树林旁边。 躺在地上的破旧皮革制品越来越清楚,原来是一条有些陈旧破损的皮带,看上去被丢弃并不久。 察觉到自己的踪迹被人发现,藏在树林深处的人因为紧张不小心泄露了一丝气息,而这丝气息恰好被处于精神集中状态的达芙妮捕捉到了。 她疑惑地循着那道气息,光着脚踩进了稀疏的草地和碎石上,往深处走去。 绕过几棵树后,快要走到一个巨大的草垛旁边,那个藏着的人又一次暴露了自己。 达芙妮看着草垛下面的鞋子,眨了眨眼睛,提着裙子慢慢走到了草垛背后。 一个棕色头发,身上穿着破皮袄的十六七岁的清俊少年,正坐在地上,他紧紧抱着自己破得翻出棉絮的袄子,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达芙妮。 其实这个袄子虽然破败狼狈,但看上去做工并不算太低廉。 达芙妮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最后视线落在了他外露的左手手臂上。 虽然被碎药草半遮半掩着,不难看出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豁口。 看上去像是因为被锐利的树枝划过,又像是因为和野兽争斗而留下的。伤口经过处理后,还在缓缓流淌着血液。 少年左手的袄袖被粗暴地撕开,参差不齐像是被狼狗撕咬过,大概是当时他为了处理自己的伤口而弄的。 然而就算靠得这么近,达芙妮也很难闻到他身上的血味。刚才卫兵们来这附近简单检查过两回都没有发现他,多半是因为他身边扯下的这些揉烂的叶子,它们的汁液有遮盖血腥味的功能。 从这一方面来看,少年似乎很了解和血族相关的事情。 达芙妮在他面前蹲下来,双肘弯曲,将手臂放在膝盖上,好奇地看着他问:“你是人类?” 少年的视线从她赤着的小脚上移,警惕地盯着她的脸,将受伤的手臂慢慢背在身后,抿着嘴不说话。 “请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达芙妮弯起眼睛,笑眯眯地说,“我叫达芙妮·梵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她的姓氏,少年绷紧的身体稍稍松懈,但还是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些怀疑,不愿意说话。 “那个……”达芙妮也不恼,歪头看了看他背后,“你的手是受了很重的伤吧,需要我帮你治一下吗?” 少年看着她真诚的脸,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问:“你用什么治?” 他的声音像是车轮滚过烂石地一样嘶哑。 达芙妮扬起温暖的笑容,理所当然地说:“唾液啊,血族的唾液治愈能力很强的。” “……” 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少年会无比抗拒的,谁知道下一刻,她面前颤抖地伸过来了一只血rou模糊的胳膊。 达芙妮看着这只胳膊,又抬头看了看少年面无表情的脸。 没有办法,最后她还是顶着他的视线,慢慢伸出手捉住他的手掌。 少年的手实在说不上好看,掌心摸上去还带着厚重的茧,更不要说那五根树根一样粗粝的手指。但是和她冰冰凉凉的手不一样,这只手的手心带着温暖。 这就是人类的温度吗?就像她曾经拥有的一样。 达芙妮看着这只手臂,膝盖放到地上,跪坐下来,用手指小心地掀开上面的药草,丢到地上。 然后她轻轻张开了嘴巴,凑近了他的伤口。 少年的瞳孔倒映着她逐渐靠近的、无暇纯洁的面容,轻浅的呼吸不自觉屏住了,唯恐打扰到这如天使一般的人儿的一举一动。 达芙妮呵了一声,然后:“呸。”吐了一口口水在他的伤上。 少年:“……?!” 达芙妮抬头看他一眼,不好意思的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脸:“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不是你同意的让我用口水治你的吗?” 少年看着她,脸唰的一下就绿了。 最后,少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居然就这么看着达芙妮一口一口把口水吐在他的伤上,浸润他模糊的血rou。 达芙妮觉得他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不会再流血后,松开他的手一脸乖巧地看着他,怕他说些什么,自己先埋怨一声:“嘴巴里面好干哦,口水都被吐完了。” 见少年一脸黑线不愿说话,拿出脏灰色的绷带擦拭自己的伤口,达芙妮好心地把自己的洁白的手帕拿出来,递给了他。 “虽然,这个办法可能确实有点让人难受……” 她坐回旁边,看着他沉默的脸,说,“但是毕竟我还是帮了你呀,你是不是可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呢?难道说你要去做什么特殊任务,不能暴露自己的姓名吗?” 少年擦着手臂,抬头看她一眼,视线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上。 “朱迪亚·阿拉贝拉。”他声音沙哑地说。 阿拉贝拉? 达芙妮的脑子顿时想到了一个女人,而且是那个让她十分讨厌的女人。 这是巧合吗?毕竟,朱迪亚好像是人类?难道他是阿拉贝拉家的家仆? “小姐,你去哪儿了——” 外面忽然传来了露西亚的呼喊声,达芙妮下意识侧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少年擦拭的手顿住了,看来他也听见了。 达芙妮甩甩脑袋,撑着地面站起来,俯视他道:“抱歉朱迪亚,我得先回去了,不然那边肯定要着急了。”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朱迪亚的眼神变得复杂暗沉。 达芙妮提着裙子,刚从稀疏的小树林里走出来,迎面就看见了朝这边赶过来的露西亚。 “小姐,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露西亚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赶去,终于看见了达芙妮的人。她一脸着急地迎过去,看着达芙妮踩在地上的脚忍不住说,“万一有什么尖锐的石头把小姐的脚底弄伤了该怎么办……” 达芙妮看着她无辜地眨眨眼睛,说:“我刚才好像看见树林里有只兔子,就跑过去看了。” 露西亚听完她的解释,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掏出手帕拭去眼角莫明的晶莹。 她用充满心疼和慈祥的目光看着她,说:“达芙妮小姐居然会因为好奇一只兔子而追过去……小姐放心,回去后我会为您找很多很多有趣的小东西,让您看个够玩个够。” 达芙妮眼睛亮了,清脆地应了一声好。 她笑嘻嘻地跟着露西亚回到温泉旁边,坐下继续泡脚,享受露西亚带回来的食物。 米勒不会允许她在这边泡一整天,达芙妮在下面休息完了以后当然还要回马车继续赶路。 离开温泉之前,达芙妮特意在温泉里洗了好几次自己的手,将指缝里都搓得干干净净,就怕哥哥会闻出朱迪亚的气味。 然而临上马车那一瞬,她还是有些迟疑,脚步慢了一瞬。 米勒翻着书页的手指停顿下来,眯起眼盯着车门的方向。 马车门被车夫打开,车厢里低沉的声线传进达芙妮的耳朵:“芙拉为什么还不上来?” 达芙妮捏了捏拳,提起裙子小步踩上阶梯,绕过了车门进入车厢里面。她顶着米勒锐利扫视的视线,心虚地低着头,坐到哥哥旁边。 米勒看着她,视线往下,落在她的手上。 “把手给我。”他伸出手掌,掌心朝上摊在达芙妮面前。 达芙妮看看他的手,又抬头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心里疯狂吐槽哥哥的鼻子灵得比狗还厉害,还是乖乖把手搭上去。 米勒握住柔若无骨的手掌,举起来放在鼻翼前认真地嗅了两下,眉毛拧起。 “你抓了什么东西?”他的语气不太妙,显然嗅到了什么不好的气味,但是因为达芙妮刚才特意清洗了手,不太能闻出来。 达芙妮又一脸无辜地看着哥哥,乖乖回答:“是兔子。” 米勒怀疑地看着她:“为什么会有一股腥味?” “兔子受伤了,浑身都是血。” 听到她的这个回答,米勒欺身过来,贴近了她的脸。他伸出手将meimei脸颊旁的头发撩开,凑近她的嘴唇认真地嗅了嗅。 感受到喷洒在脸上冰凉凉的呼吸,达芙妮红着脸推开米勒。 她看着哥哥怀疑的眼神,故意控诉他:“哥哥怎么可以怀疑我!兔子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去咬它!” 米勒确实没有在她嘴边闻到奇怪的气味,他看着达芙妮正直的眼神,还是决定暂时相信她。 他稍稍偏了下头,在她的嘴边印下一个吻,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嗯……我们的芙拉最善良了,不会咬兔子的,是哥哥冤枉了你。” 达芙妮缩在米勒的怀里,心里松下一口气。 车队继续向冬城前进,沿路的空气也越来越寒冷,橡木已经很难在路边看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针叶林。 天空开始下雪,雪花轻飘飘的像棉絮一样落在所有东西的上面,路边的植物们像是被冻死了,全都变成了黑色的,一打开马车的窗户,就只能看见一大片刺眼的银白和一点点夹杂其中的素黑。 达芙妮感觉厚衣服完全不能保暖了,她和哥哥的身体越来越冷,现在车厢里必须要放好三四个火炉才能维持两人还算正常的体温。 达芙妮和米勒其实并不怕冷,但是长时间呆在车厢里缺乏运动,体温冷下来后,四肢的行动难免会僵化,这实在是不怎么好受的感觉。 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干,达芙妮都卧米勒的怀里,跟着他一起烤火看书。 “哥哥,乔西家族……他们常年都生活在这么冷的地方呀。”她抱着哥哥的手臂,眯起眼软软打了一个哈欠。 米勒把书放在一边,把meimei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一些,下巴靠在她的脑袋上点了点:“是,乔西隐居习惯了,附属的人类城池里也没有多少活跃的劳动力。” “那他们的血仆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呢?这么冷的地方很少人吧。” “乔西毕竟是一个大家族,产业当然不会只限在这个冰天雪地里。” 达芙妮摸着他的胸口,找到他放在口袋里的怀表,掀开盖子看了看,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她闭上眼睛赖在哥哥的怀里,小声嘟囔着问:“怎么还没有到呀……我都快要被马车晃傻了。” 米勒抬起手轻轻抚摸她柔顺的头发,安慰:“再过半天就到了,芙拉先睡一会儿吧,等你醒来的时候,就是在温暖的大床上了。” 被这双手以恰好的力度和频率一下一下安慰着,达芙妮的睡意渐深,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