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问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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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耳彻夜未眠,与青年在床上厮缠,天未明时又怕安白来寻他,被瞧见了此间情形,忙赶着让青年速速离去。 ‘明夜你再过来,我总在这里的。’小耳哄着他,腿上也蹭磨着青年腿侧。 ‘上面说着赶我,下面却吸得紧。’ ‘这般弄着,怎么还说紧?’ ‘我在里面时自然是紧的,我出来了才会松些。’青年说着果然抽离了去。 小耳xue口张阖,粉艳吐沫,一时心绪不太分明。小耳痴痴瞧着青年坐起身来,如他说的,就要离去。 ‘等我再烧些水来。’ 小耳补了些汤水,泡在热水桶里洗澡,青年已收拾了床上铺盖,这一夜间不知沾染了多少可疑体液,小耳垂了眼,又瞧着青年进出忙活。此时安白却跑了进来,‘你怎么又要洗澡?你尿床了?他怎么给你换铺盖。’ ‘是那床被子久不使用,已经不太好了,害得你小耳叔叔昨晚一夜没睡好。’青年已经回屋,‘走,跟我去吃早饭。’ 青年带孩子也有一套,一日里各项吃耍憨玩,乐得陈安白立时就与青年亲密无比,乃至日头将过,小耳提醒他当日的修炼功课,才安生下来,静了一瞬,自去补做。 再到与青年单独相处,两人皆有默契,不提何时分离,也不问此后如何打算,只活在眼下,关了门就黏在一处。 ‘今夜你再发大水,我可没有被单换了。’青年笑着将人搂坐在腿上,又玩又剥着将人脱光了。 ‘那怎么办?’小耳摸扯着青年胸膛衣衫,塞了手掌覆住青年心口,心脏跳动强劲,震动传至手心。 青年笑着不答,将人放平在桌上。小耳掰开双腿,大亮着门户,自知青年在注视着他。 ‘摸给我看。’青年站定,背手而立,一时不打算碰他。 小耳抬头瞧了青年一眼,见他笑嘻嘻地,不肯上手,知他要玩一玩,便也陪着他玩,小耳闭了眼,一只手摸在自己胸口,一只手向下身探去。 …… ‘唔…’屋里似乎只有小耳一人,他低声呻吟着,一手在黏湿xue里搅弄,一手捋着玉茎不停撸动,他侧过头去,双目紧闭,明明心神都在自己身上,不能感知其他存在,却又明知自己是在青年注视下行yin自渎。 ‘呃…’小耳轻喘着,一注jingye喷出。一手压着玉茎rou头施力慢抚,一手还在xue里,却不大动了,由着xuerou吞绞,腿根颤动,一时间无力自yin。 ‘啊!’小耳低声呵气,青年终是贴过来,吮吻着他下身xue口,将xue周和手指yin水都舔净了,又腾转往小腹胸膛上舔去,一路扫净了精水,再舔返回玉茎逗玩不几下,最后又细舔着葱玉手指。小耳瞧得羞涩,不忍再被这样舔,收扯回手,却被青年抓住,手指根都舔了一圈,仍被含住,又嘬仔细了,往小耳身下xue口放去。 ‘继续。’青年说。 小耳被这般舔了一番,心里已是盼望如火,此时却见青年再次负手而立,只乐得看他自yin。小耳也不多说什么,只这回再不闭眼,一双眼火燎一般落在青年身上,两手十指都在自己xue口边掰弄打磨,亵玩出内里一片风光,颇有些挑衅的意思。他渐渐喘得甚为yin浪,四指都入了xue,玉茎更是挺翘着,随着腰身不住向上挺摆,倒向是他正要cao弄什么人一般。 小耳看青年的目光极为yin邪诱惑,嘴角挂着一丝轻笑,偶有鼻音应和,懒洋洋地插弄着自己。 青年终是动身,却只扯低裤衫,露出硬胀rou根,也当着青年的面自赎起来。小耳再不顾其它,忙起身跪地,伏在青年面前吞含起来,饱涨直顶深喉。 是夜,小耳终还是发了大水,只是多落在桌上,椅上,地上,身上,嘴里,手里,倒是将就着省了一床铺盖。 天光由深见浅,小耳背身靠在青年怀里,rou贴着rou,汗混着湿,再没有多动一动的力气。青年却神勇异常,阳根不时还会再在他xue里插动几下。 ‘嗯?’青年摸着小耳胸口问他。小耳只是略摇摇头,不知道两人究竟是指什么。只青年继续在xue里捣了捣,便缓缓抽出了,依旧硬涨着挺在小耳臀缝上,搂紧了小耳身体,两人竟安安生生地歇了一会儿。 如此这般糊涂日子,小耳带着陈安白在青年处过了一旬,终到一日连安白也呆不住了,又闹喊着要回山里去看师傅,小耳才与青年告别,两人却也利落,毫无留恋之态,更无约定往后事项,就此径直分离。 带着陈安白走了半程,又在猎院里歇脚三日,小耳收整院户,更是要收整收整自己满身的yin态。不知何故,小耳不想让道长知道他此番下山的境遇,更不知何故,小耳觉得道长皆是知晓的。小耳收敛心神,每日皆要过一遍自己修炼的心法,再想起这几日与青年的火热情事,竟觉诸多情热皆似前世经历一般缥缈无着,时而有几分真切,时而虚幻如梦潜驻无究心底。这几日情热之时他不知有多少次在心底里念着道长,在床上唤出来的恰是李裁的名字。 安白见了师父,好一番问候夸耀。又说起小耳叔叔带他住在一位很相熟的李叔叔家,诸多热忱款待,言语间已经又渴盼着要出山去寻那位叔叔了。 道长不多搭话,抬眼瞧了小耳一下,便查问徒弟的修炼事宜。安白支吾别扭了一阵,跑出洞去自觉补课去了。 ‘道长。’小耳点头施礼,静待吩咐。 ‘修仙之事,你可想定了吗?’不料道长一开口,竟是问这话。 ‘道长何出此言?小耳早已定了心意,修真求仙,别无他求。’ ‘别无他求?那你修仙所求的又是什么?’ ‘这…愿求长生,求飞仙。’ ‘求长生,飞仙界,这是你所求吗?’道长问话,语气平平淡淡,却不容人有一丝欺瞒。 小耳一时默然,他从未认真想过飞升仙界的事。 ‘此前你说失了道侣,便要修仙,我看你灵根死气难清,修炼之事已是千难万难;如今你已可以制住炉鼎之碍,体内灵气匀停于凡俗生活也无挂碍,你自来便与凡俗中人多有牵连,如今看来,不如就此出山去,好好过了此生,也是成全了一番机缘。’ 小耳顿时一惊,忙跪了下去。‘道长切莫赶我走。’ 道长起身,长身玉立,停了一阵,‘修仙自来便不是易事,你如今状况,为何还要强求?’ 散仙人等小耳答他,他近来也想过此事。小耳若还要修炼,以此界之能,已无可能。若不再修炼,却倒好了,他完全可以用李裁的身份陪小耳相守一世。至于陈安白,也不耽误,此子三岁不见灵台,十岁不见灵根,纵是天人坠降,于修炼一事上多半会是个晚成的,他完全可以借着道长神游的壳子,慢慢地教导他。 ‘道长…’小耳沉声轻唤,‘我在此起誓,我此生再不与凡俗中人有任何瓜葛牵缠。此后一心只愿修仙,万望道长成全。’ ‘何故如此?’李裁这般轻易地便被小耳放弃了,倒是令人有些不甘。 ‘道长许是不知,我其实不叫郑小耳。’ 散仙人面上一滞,他能有何不知的,且听小耳还要说些什么。 ‘但我究竟姓甚名谁,生身出处,皆已没了着落。我自记事,便遇上一位救命恩人,他唤我小耳,便是我的名了,可是我却失了他的踪迹,再也寻不得己身的前尘往事;我身恋凡俗,先后与人以yin动情,又连累道侣枉死,便存了心志要修仙得道,寻他再续前缘;可自我跟随了道长,又因秉性使然再与人生出牵扯,纠葛至今,实是我的大错。道长怎样罚我都可以,切莫就此弃了我。修仙之途,机缘何其渺茫,但除却此途,我别无他望,惟愿道长怜我一片诚心,收我入道长门下,切莫赶我。’小耳说完,人已经跪行至散仙人脚侧。 ‘前尘往事过眼云烟,忘了便忘了,你不必执着如此,这也不当是修道之人的执念。’散仙人虽有不忍,却不觉得这于小耳会是个好选择。 ‘我未执念于我的来处,而是执念我的去处。我既已不知出身,便想将自己的归途的握在自己手中。’小耳说的坚定。 ‘已炉鼎之躯修仙,你可知你要的是什么归途?’散仙人直言。 ‘我知道。’小耳这几年读了不少书,炉鼎修士陨落入魔的几率本就高过寻常修士,这且不提,炉鼎修为能修至飞仙的几无记载。 ‘那你还要执着于此?’ ‘道长,自我修炼心境,原本已是数年不曾与人双修。近日出山,却破了心戒,因我遇上一位旧日的相好,便与他缠绵了数日。但道长许是不知道,我与他欢好时心中想的什么。’ ‘你想什么?’散仙人捧场地问,既这么说,他真想知道了。 ‘我想的是似道长这般的修仙大能,我想要道长,此生若是能与道长这样的大能双修,便是我的归途和期望了。’小耳目光灼灼,勇气和欲望在他微仰的面上燃烧。 散仙人看着小耳跪伏脚边,说出这般彻头彻尾的炉鼎意志,心中情绪莫名。 他与小耳沉默对视,他知道小耳又说错了,不论李裁,还是道长;不论王六,还是郑华;甚至不论张斗还是国师,小耳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他怎能忘了,小耳是饵,从初次相遇时自己便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你要寻得己身根源出处,我可以助你。’他沉声说。 小耳愕然抬头,不知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是要问卦,还是如何? ‘你将命给了我,我来问一问你的魂。’ ‘是。’小耳微惊,仍是应声。 问魂,化神以上的上阶修真者,可以直问下阶修真者的本魂。但只得问一次,且下阶修真者须是心甘情愿,心悦诚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和推阻,否则不止问魂难以开启,下阶修真者还会神魂伤损,若强制进行,则下阶修真者会有性命之虞。 ‘你且起身。’道长说完,一挥衣袖,一道气障荡开,扩出一层结界。 小耳起身,两人相对而视,近在咫尺,他一时莫名,吞咽了口气。 ‘你可想好了?’道长问话,声音如静水流淌。 ‘想好了。’小耳定声回。 散仙人再一挥衣袖,两人身上衣衫尽数落去,即刻赤裸相见。小耳面上一紧,不知这问魂的道法是这样开始的,他微闭了双眼。 ‘专心。’道长说着更近了一步,语息扑在小耳面上,呵气如兰。再接着,微一垂头,两人额头相触,小耳双手也被道长牵握住。 小耳顿时添了几分紧张。 ‘睁开眼。’道长令他。 小耳睁眼,四目相对,又垂了下去,却是更不该瞧的,又抬眼对上道长双眸。额头相触,双手相挽,四目相对。 小耳顿闻心中鼓鸣之声大作,却被道双目吸捉住一般,再不能瞧往别处。 ‘专心。’道长重复。 ‘是。’ 两人注视着对方,不知多久。 ‘我问你话,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不可欺瞒,不可不答,你可愿意?’ ‘愿意。’ ‘既然如此,我问你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可欺瞒,不可不答,听我号令,方可醒转。’ ‘是。’ ‘你随我来。’ ‘是。’ 瞬时小耳魂出体外。别无去处,直入散仙人灵海。一团混沌似暗似明无上无下无色无着无边无垠荡漾开来。 散仙人不肯化身出来见他,此处现身他不能再化作其他模样,只能以本来面貌现形,虽说待小耳醒转了是记不得此间事的,他仍是不愿现身。 小耳生魂正如他rou身赤子一般,这等形貌是毫无欺瞒的,生魂竟是饱满周圆,极为康健。 ‘你是何人?生于何地?长于何处?生年几何?’散仙人问他。 ‘我是郑小耳,生于此界一处山谷,长于此界几处市镇,生年三十。’ 小耳木然回话。 散仙人不急,生魂初来灵海,当世所经所历,还未苏醒,小耳生魂如此康健周全,多问几次就好了,便等了一刻才继续问话,‘你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可欺瞒,你是何人?生于何地?长于何处?生年几何?’ ‘我是郑小耳,生于此界一处荒山,长于此界几处市镇,生年三十。’ 小耳重复回话。 散仙人倒是颇为惊愕,生魂入了上位灵海,不能欺瞒不说,重复回话也是不行的,灵压驱迫,小耳怎么就胡乱重复起来,若再这般僵问下去,小耳恐将神魂不保。 ‘小耳是他人唤你所得的名,郑姓是你亡故爱侣留下的姓,且再仔细想想,你是何人?生于何地?长于何处?生年几何?’ 小耳沉默不答,却也并无挂碍。 散仙人更觉奇异。既能甘愿入得灵海之中,岂可拒不答话?再细观小耳面上从容无碍,毫无苦痛。竟不受灵压驱迫? ‘速速答来,你是何人?生于何地?长于何处?生年几何?来此界中所谓何事?’ 小耳沉默以对,既不作答,也无痛楚。 散仙人便不再问,同是沉默无言。他不曾忘记过,他的小耳原就是小饵。只是不曾想过,这只小饵还这般厉害。若要继续问魂,许是能问出缘故,又或许,小耳便要如此废了。 长久的沉默。 ‘你是何人?生于何地?长于何处?生年几何?来此界中所谓何事?’ 洪声彻响,生魂微动,抬眸直视竟似是瞧见了什么。 静默一如溪水淌过青草,一声轻叹。 ‘我是众生生身之形骸,众生生身之神魄,生于只属于你的领域,长于九千世界,生身十年,来此界中是为了寻你回去。’ ‘回何处去?’ ‘回去只属于你的领域。’ 这些狗贼!小耳是他们硬造出来的,凭空拼塑出的生魂,多大的苦痛都已受过了,更不知是夺了什么人的天灵根身躯,若是其他世界中也有这样的拼魂夺舍,不知要断送多少无辜性命,诸般心机手段,只为寻他回大世界。 也好,早知如此,既然如此… 散仙人看向小耳,这形骸面上也是一般的沉静无波,他沉声说了一句,‘你醒过来吧。’ ‘是。’小耳rou身立即萎顿入怀。 散仙人将他抱住。 注视良久。 小耳在散仙人怀中醒来,两人身上还未着寸缕。 ‘道长。’小耳微觉不妥。 ‘嗯。’道长抬起手,卷了自己衣衫来,自行穿戴,小耳忙拾起地上衣衫,也穿戴起来。 ‘道长问着了吗?’小耳也很想知道。 ‘问着了。’道长回说。 小耳正等他告诉自己的根源出处。不料道长话已说完,抬脚离去。 是谁?这般清楚他的喜好,是哪一个?如今还活着?是他的弟子门人?是曾经的道友同盟?是他曾经的道侣?是魔物吗?是鬼界吗?妖界?是谁?还没有死光吗? 散仙人御剑而飞,云端不知所踪。他一时激愤只想破界而去,离了这一方小世界,直奔大世界去探个究竟,看看是谁还存活着,造出小饵这样的玩物戏耍他,如此张狂无度,肆意挑衅。 但他飞了一圈,终究并未破界,在小世界里打了几转,终落于一处冰天雪地,环顾茫茫山川,狂风肆卷,飞雪烈舞。 小耳身魂皆很干净,没有一丝的多余痕迹,看在他眼里更是白纸一张,纵然有饵,他们此刻定然还不知道自己在这方世界中栖身。 小耳,小饵,遇到了我,你自是要修仙,要去往大世界,要诱我一道回去,这是自然的。天灵根也是应当,我爱收天灵根的徒弟,炉鼎怕是个意外了,却是个甚好的意外,单这皮囊便这般的合我心意,可见他们的诚意。 甚好,甚好,此事总需做个了结,我已倦了,他们却当我怕了,不如顺手推舟,解了这道难题。 散仙人返回他的仙山洞府,小耳与陈安白已经在各自的岔洞里安睡了,散仙人坐在小耳石榻一侧,洞顶有明珠微光氲烁,散仙人细瞧着小耳容色,一如初见之时。筑基之人实未脱凡俗,岁月增得慢些,却还是见老的,这十年间小耳却没甚变化,只眉目间气蕴因常年与自己纠缠,更圆融了些。 散仙人瞧着,便抚手摸上了小耳面庞,当真是好玩物啊。初遇小耳时,便疑他是饵,那时便要了他,今日不过是确证了,却气个什么?不过是个物玩,瞧着再新鲜可意,却并不值当。这么一想,原本欢喜的心意,渐渐都冷却了去。 ‘道长。’小耳不多时便被摸醒了。静默清醒了一刻,道长仍在摸他的脸,小耳想起与华儿一起在国师府时,挂名弟子侍奉入门弟子,自己更是与国师双修过才得筑了基,小耳微歪了头,亲着道长手心,将道长手指含在口中,轻舔细吮,双眼微垂。 那手指迟迟缓缓地捉捻了小耳舌尖,搓玩戏逗,两人皆不多言,亦无其他动作,似乎只在这口舌之间便能尽兴传情,玩着片刻也不觉厌,小耳口涎皆出,情态不堪。道长一指挑了他唇边湿液,又入口尝了尝,随即撒了手,起身无言而去。 小耳不解。 道长还不打算与他双修吗?小耳不多想,继续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