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Roulette在线阅读 - 第五十九章 你帮不了我。/开庭开枪的人,就是被告。

第五十九章 你帮不了我。/开庭开枪的人,就是被告。

    【今日份内容包括大~~~~量的艺术加工,不可当作正经的法律庭审看待,仅供剧情和娱乐使用,不做任何参考,也不接受挑刺和找茬,科普请出门左转罗翔老师

    一切现实中的法律问题,请自行咨询专业人士哦

    今日份内容包括大~~~~量的艺术加工,不可当作正经的法律庭审看待,仅供剧情和娱乐使用,不做任何参考,也不接受挑刺和找茬,科普请出门左转罗翔老师

    一切现实中的法律问题,请自行咨询专业人士哦

    今日份内容包括大~~~~量的艺术加工,不可当作正经的法律庭审看待,仅供剧情和娱乐使用,不做任何参考,也不接受挑刺和找茬,科普请出门左转罗翔老师

    一切现实中的法律问题,请自行咨询专业人士哦】

    危家羲抱着一边哭一边哆嗦的云少锋,将他放到沙发上,然后用刚才脱下的衣服替他擦干净身体。

    云少锋似乎立刻就要睡着了,四肢软软地任危家羲摆布,但没安静多久,很快就翻了个身,抱着肚子瑟缩起来。

    “你这样屈着不好,一会儿更不舒服。”危家羲的声音仍留存些许沙哑,他清了清嗓子,进房间抱了枕头和毛毯出来,然后才将云少锋半抱起在怀里,让他躺得舒服些,“歇一会儿吧,等你有力气了再去洗澡。”

    云少锋迷糊地哼了几声,在他怀中轻微动了动,一串残余的泪珠从他闭着的眼角掉落下来。

    危家羲没有说话,用指节轻轻刮去他的泪痕。

    云少锋勉强撑开眼皮,握着他的手不放,呢喃了几声:“少爷……我其实,很,很想帮你……”

    “我知道,我知道的。”危家羲皱起眉头,还是温柔地安慰了几句,看他面容紧绷,伸手探向毛毯之下的孕腹,缓慢地画圈揉搓起来。

    胎儿果然动个不停,一番折腾后肯定有好一阵子要哄。但云少锋已经一边难受着一边睡过去了,只有危家羲耐着性子不断抚摸他的肚皮,偶尔戳戳小脚丫顶起来的小包,云少锋便会轻抖一下,更加缩近自己的胸怀。

    过了一会儿,云少锋才算是睡安稳了。危家羲轻吻向他的发顶,也暂时合上眼帘,遮去稍微有些刺眼的橙色夕阳。

    “……你帮不了我。”

    危家义被羁押且不获准保释三个月后,就他涉嫌谋杀持特区身份证的中国籍男子赵某一案,及涉嫌组织和参与三合会活动,涉嫌人口贩卖,数项罪名一同审理,终于开庭。

    鉴于案情严重,庭审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分了几个阶段。最开始审理的主要针对人口贩卖和三合会问题,证据较为琐碎,且多是旁证。警方早就不是第一次针对这些问题起诉危家义了,每轮失败下来,这一次也没抱太大希望,但求能将几个有权势的江湖大佬拉下马,能解决一个算一个。眼下控方的王牌,一直都是云少锋。

    果然,数日的证据呈现和辩驳后,陪审团纷纷显出疲乏,连法官也有些吃力。这都在控方的预料之内,连红盛高层御用大状五分钟一次的obje(反对),他们都基本有心理准备。这个大状曾与他们多次交手,除了善于钻法律漏洞以外,在庭上话术一流,极精于cao控陪审团的心理。他在法庭上记录辉煌,出了法院也算得上声名狼藉。

    谋杀案的证据不多,危家义虽然有强烈的作案动机,但凶器缺失,现场没有监控,真正能证明危家义当时在现场的,就只有云少锋一个人。

    开庭第六日,云少锋终于被传召出庭。走入法庭的那一刻,他扫了被告席上的危家义一眼。

    这是他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次见到危家义。他能感觉到,危家义全然放肆的眼神一直紧紧跟随他,但他没有停顿,入了证人席便宣誓,然后坐下。

    深呼吸两次,云少锋环顾了一下法庭,果然见到危家羲正坐在旁听席的角落里,对他微笑了一下。

    此前的庭审,危家羲一次也没有来,一直在家里陪着云少锋准备他的证词。他今天也是先将云少锋送上杨震的车,然后才独自来到法院。

    他应该要避嫌的,既是避嫌于警方,也要避嫌于江湖,但他却放不下自己。

    云少锋回望着他,在席下悄悄抬手,抚摸日渐沉重的孕腹。

    施诗的起立打断了庭间短暂的安静:“云少锋先生,请问在案发时间,亦即是去年的十月二十一日,大约当地时间下午三点三十分,你在哪里?”

    “我当时就在案发地点附近,也就是加拿大温哥华华人区的荣华超市后巷。”云少锋平静地回答。

    “那请问你有没有目睹本案的案发经过呢?”施诗问他。

    “有。”云少锋点头。

    按照排练,施诗继续问道:“可不可以请你为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当时是荣华超市的店员,当日早上,我们老板发现超市不见了东西,所以打电话报了警。到下午三点左右,有两名当地的警员过来超市调查。”云少锋稍微转向了陪审团的方向,“我们的仓库是有一道门可以通向后巷的,我当时在仓库里面打扫,听到外面有人吵架的声音,两个人说的都是广东话。

    “因为我们在华人区,所以听到中文也不稀奇,只不过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我决定出去后巷看一下。

    “没想到一出去就见到两个男人已经扭打起来了,我本来想上去拉开他们,又想起店里面明明就有两个警察,不如去叫他们出来解决吧。正准备重新进仓库,我就听见一声枪响。”

    陪审团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了云少锋的身上。

    “然后我就看见,其中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另一个男人手里握着枪,枪口还指着在地上的那个人。”

    “然后呢?”施诗继续问。

    “然后,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拿着枪的那个人就发现我了,他立刻举起枪对着我。”说到这里,云少锋看了看危家义,“幸好,超市里的两位警察大概也听见了枪声,我能听见他们在里面大喊,应该还呼叫了增援,因为有听见警车的声音。然后那人就立刻逃走了,警察之后赶来,没来得及见到他。”

    “请问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两个人的样子?”

    “记得。”云少锋回答。

    “请问被枪击中,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不是本案的死者?”

    “是。”

    “那开枪的人呢?你能认出他来吗?他现在在庭上吗?”

    “能认出,他现在在庭上。”云少锋十分干脆,“开枪的人,就是被告。”

    庭上有了些许窃窃私语。这是开庭审理至今,第一次有证人或证据这么直接地指向危家义。

    施诗与他互相肯定地对视一眼,然后转身朝法官鞠躬:“我没有问题了,法官大人。”

    辩方律师十分骄傲地站起身来,连鞠躬的动作都轻浮不已。

    云少锋认得这个人,曾经也帮危俊林做过事,但似乎与利安娜走得比较近,所以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从他的表现看来,他多半是不记得自己了,又抑或其实是律师的演技统统都很好?云少锋稍微走神片刻,直到他忽然开口。

    “云少锋先生?”辩方律师走到他面前,还颇为风sao地转了半个圈,“根据控方和医院的报告,你之前曾经患有失忆症,但是最近已经痊愈了,对不对?”

    他们早就料到辩方会针对此事大做文章,所以云少锋已备好了标准答案:“我之前的失忆症和最近的健康状况,都不会影响我的做供,医院的报告已经清楚阐明这一点了。”

    “是吗?失忆了六年都没有恢复记忆,一被警方送回到特区,立刻就病好了?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吗?”辩方律师继续问道。

    云少锋叹了口气,“我之前的失忆症和最近的健康状况,都不会影响我的做供,医院的报告已经清楚阐明这一点了。”

    “看来是有备而来啊。”辩方律师笑了笑,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无法再纠缠了,云少锋肯定已经知道如何避开雷区。他瞥了施诗一眼,随后换了话头:“那请问,云先生和被告在案发之前认不认识?”

    云少锋一时无法直接回答,陷入了短暂的思考。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如果他回答认识,那势必牵扯到他在红盛中的身份,但如果他回答不认识,却又是明显的谎言,随便问一个红盛的老家伙,都绝对会有证据推翻自己。

    坐着的施诗稍微挺直了背,似乎随时准备站起来大喊反对。旁听席上的危家羲换了个坐姿,手撑在膝盖上,下巴又撑在手中,一副欣赏艺术品的样子,注视着云少锋。

    “我……曾经与被告的父亲相识,”云少锋最终这么说了,“所以见过被告,但我不认为我真的认识他。”

    “哦?被告的父亲?莫非是传闻中的红盛坐馆危俊林?”辩方律师立刻做作地发出疑问,“那是不是说明,云先生你本身也是——”

    “Obje!”施诗果然立刻站了起来,想也不想就打断,“这是辩方在错误引导,危俊林——虽然曾经有三合会嫌疑,但从未因此获罪,检方也没有起诉过他和证人,不可以因此推断证人有三合会成员身份。”

    “哦?有嫌疑但是没有起诉?我还以为施高检你一直嫉恶如仇,对所有潜在犯罪分子都深恶痛绝呢,有杀错没放过呢。”辩方律师啧啧了几声,既是打趣又是狡辩。陪审席上顿时发出几声笑声。

    “你说什么?!”施诗恶狠狠地瞪着他。

    “肃静!请辩方律师注意言辞。”法官皱着眉头敲了木槌,庭上这才回复平静,“反对有效,证人毋需作答。”

    辩方律师倒没有太在意,大概本就意不在让他回答,只是想给陪审团留下“证人与三合会有染”的印象。他再次转身向云少锋:“请问证人你的视力水平如何?”

    云少锋想也不想就答:“双眼正常。”

    “请问当时后巷杂物多不多?会不会遮挡你的视线?”

    “不会,因为后巷是走火通道,按照规定不可以有杂物。”

    “当时的天气如何?”

    “阴天,没有下雨。”

    “你当时精神状况如何?”

    “一切正常,上班时间,精力充足。”

    所有的问题,云少锋都回答得流利而毫不犹豫。

    “请问你当时,是不是亲眼见到——清清楚楚、一刻不漏地见到了,我当事人开枪击倒了本案死者?”

    “如果你所讲的’清清楚楚、一刻不漏’指的是,我有无完全盯着他手指拉动手枪扳机的动作,然后望着子弹从枪筒中直接飞出来的那一刻,那当然是没有了,不然我现在还有命坐在这里吗?”云少锋皱着眉头看着律师,“但如果你指的是,我没有见到两个人,其中一人拿枪指着另一个人,砰的一声之后,另一个人中枪了,那我的回答是——没错,我清清楚楚、一刻不漏地见到了。”

    旁听席上再次传来了些轻笑声,危家羲更是伸手稍微挡住了嘴,以遮住十分不适合在庭上露出的笑容,连施诗也忍不住低下头来偷笑。云少锋显然是故意反呛回去,以报刚才他故意调侃之仇。辩方律师的脸色这下简直可以说是七彩缤纷了,仿佛强咽下去一口廿四味*,非常好看。

    “肃静!”法官依然一顿敲锤。

    在庭内逐渐平息的空隙间,辩方律师与被告席上的危家义对视一眼,然后重新朝前一步:“回到刚才的问题,云先生你已经承认了,在去加拿大之前,与我当事人并非完全不认识的,对不对?”

    “对。”云少锋缓缓点头。

    “那请问,你还记不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我当事人,是什么时候?”

    他当然记得。……或许又不那么记得?云少锋的脑海中浮现了当日病房中的情形,种种的失控和羞辱,非人的凌虐,还有那漫长而绝望的痛楚,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这些都让他难以开口回答。

    *廿四味是一种广东凉茶,味道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