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吃过早饭，没等到谢导的消息，倒是等到了许少华生病的消息，一般医院不像国内，打针输液开药全套服务，小病直接劝你回家多休息。于是刚坐上电梯的赵誉就恰巧碰到了和副导一块回来的许少华，眼神呆呆，小脸惨白。 “赵誉，这么巧啊”副导带着呆呆的许少华同赵誉打招呼。 “是很巧，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手机铃声打断了副导的话“喂，老师......好，马上到。”然后就按住了电梯往外跑不忘叮嘱“赵誉，你帮我照顾好他，我有事先走了啊。”话没说完人先消失不见了。 电梯里一片安静，赵誉实在想不通，许少华是林黛玉化身吗不是病就是醉，看了眼不同往日要么闹腾要么醉态的许少华，如今却只是乖乖站在自己旁边，眼睛死死盯着电梯楼层，有点好气又好笑。 陪他进了房间，安置到了床上，许少华全程安安静静没说一句话。 “你早饭还没吃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叫。” 脑袋晕乎乎的许少华，以龟速思考着赵誉蠕动的嘴唇在说什么，几分钟后回答“白粥。” 还真是，会折磨人，远离故土，哪里去给他要什么白粥。说出口的话又实在不好意思收回，忍了吧。赵誉决定不和他计较，等到发现自己没车没驾照，路都不认识还得打车去唐人街买米的时候才在心里暗骂。 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就差在酒店安个厨房了，提着炊具和食材，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到中午，多年独居退休生活过惯的赵誉，饭会做，菜也会炒，只是忙着演戏的缘故也没机会做。煮了白粥，炒了两个菜。 许少华醒来时就看到了赵誉在自己面前晃悠，眯眼看了看，身上穿的t恤有点眼熟。坐起身细看，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里堆满各种塞得满满的袋子，电视柜上摆满了东西，有吃的有用的，赵誉弯着腰拿个铲子在锅里翻，嘴里还哼着歌，活脱脱一个小老头，许少华看得乐了，又莫名感觉安心，干脆靠着床头看着赵誉忙碌。 赵誉哼着小曲儿，炒完豆腐，装盘，摆到了小桌上，又盛了两碗粥，满意的笑了笑，才抬起头，突然看到许少华坐在那里，吓得跳起。 许少华看他突然弹了起来，觉得好笑得很，低头笑了笑。 “你醒了啊”表面淡定，原本轻松的脸却甭了起来，心里其实尴尬的很，他什么时候醒了，又看到了什么，偶像形象可还好，心情复杂。 “嗯”睡了一觉倒是精神了许多，站起身，走到小桌前，虽然闻不到什么味，卖相倒是不错。又看了眼赵誉，那件T恤何止是眼熟呢，出国前商场随手拿的，结果号大了，赵誉穿着倒是正好，就是......油点很随性地散布其上。 “看起来很不错”坐到椅子上，夹起一块豆腐尝了尝，没什么味道......“很好吃。”毕竟是专业演员嘛，表情很自然。 赵誉看着许少华吃进嘴里有看着他享受的表情，大松一口气，“瞎做的，哈哈” 有点憨憨的笑很可爱，许少华也跟着笑了。 喝了碗粥，精神好许多了，看着赵誉埋头吃饭，许少华有许多话想说，又怕突然的言语打破这一刻的美好。 “赵誉，你让我如何不喜欢你。” 赵誉抬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然后，就听到一声闷响，看到许少华就抱着肚子往卫生间方向跑。 许少华蹲在马桶上快半小时了，也不是真上了半小时厕所，只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出去，两个字，丢人。摸了摸之前羞红的脸，嗯，温度比之前低了，应该不红了。拿出手机，默默在搜索栏打出几个字：在喜欢的人面前放屁了怎么办。最热一条回答，“你猜我刚刚说了什么”，屁话，呵呵，有点冷......又看到另一条回答“闭上眼，屏住呼吸，我要给你一个惊喜”，这得是没声那种吧......不实用，许少华又往下翻了几条，这条回答倒是简单真诚“不好意思，我的错”，可是......这得当时才有效吧，许少华有点烦躁，合上手机，起身走出卫生间。低着头，没敢直视赵誉，又不放心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赵誉正在门口的洗手池边洗碗，心想本来就是自己麻烦人家给自己做粥的，这会儿半天不出来反倒让赵誉认为自己在躲懒可不好，连忙上前“我来帮你吧” 赵誉这才注意到许少华已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你病着呢，去休息吧”很多时候赵誉并不是装模作样，偶像风度，他是真会关心人，只不过虚情假意见多了，自己也跟着做作起来，可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好意，活了怎么多年的赵誉还是能看清的，虽然还不清楚如今的许少华为什么会和记忆中那人对自己的态度差那么大。 许少华有点不太好意思，自己要吃饭， 却让赵誉忙前忙后，立在赵誉身后，看着他，想去插手，又忽感腹部不适，立马又跑回了卫生间。 提前到了西雅图两个礼拜，许少华便“病了”两个礼拜，剧组没有医生，导演又不喜欢演员屁股后面跟着一堆助理，所以许少华和赵誉都默契地只身来了西雅图，除了摄影导演其他工作人员外，闲人没有，照顾许少华的任务便被所有人默认给了赵誉。 白粥小菜，似乎永远也吃不腻，许少华贪恋这种一舍，二人，每日三餐的感觉，好像那便是一个家该有的样子，两个礼拜吃胖了5斤，可是还是觉得很幸福。 赵誉呢，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时间，每天陪许少华吃饭散步，听音乐，感觉重回老年生活，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嚣张模样，许少华也似乎没那么讨厌，或许人都是多面体，有时候会碰到他好的一面有时候会碰到他坏的一面，奇妙处在于，你何时碰到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