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疯血雄子虫族在线阅读 - 第三章 引诱

第三章 引诱

    “您在说什么?”阿诺德认为自己刚刚听错了,却听小雄子又问一遍:

    “您是否有心仪的雄子?并且,我想问您,觉得我怎么样?”

    伊夫说得认真,且跃跃欲试,“我已经成年了,等回到主星可以测骨龄证明我没说谎,您不必有疑虑。”

    他仰头看大约有两个他那么高的怀特先生,望进那双严谨的眼睛里,做出强调,“您没听错,我在向您求婚,正式的。”

    阿诺德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这个请求可能有点冒昧,但我真的很想拥有您。”伊夫说着,“您瞧,我爬出冷冻舱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您,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也是您,这可以称作缘分了对吧?

    而且,您真的很可爱,我的眼睛根本没法从您的身上离开,我真的很想和您组成家庭。”

    他一连用了许多“真的”组词,试图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厮混在军中的雌虫各有各的想法,‘找个雄子好好过一辈子’这一想法,每个人都有过。

    哪怕是再热衷于平权远动的雌虫也无法对如此真挚的求婚请求视而不见。

    伊夫见怀特先生没有反应,缓缓垂下头,语气夹杂着失落,“我知道您可能会有顾虑,我大概可以想象到,没用到被塞进冷冻舱的雄子在历史上大概只有我一个。

    距我离开主星已经过了一百多年,我的亲友,甚至家族都可能不在了,我很可能没办法给您太好的生活。

    而且如果塔尔的法规没变,回到主星后我将被审查一段时间,或许在结果出来后,再向您提出要求才是妥当的。”

    小雄子越说声音越小。

    是刚成年,举目无亲,孤立无援,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弱小又无助,只能等着被裁决的小雄子。

    谁能狠下心拒绝呢?连神都不能。

    “我答应您。”

    阿诺德一时冲动,这样做出回答,他平复着自己的心跳,能理解迫切需要找到自己在社会的定位,鼓起勇气抓住救命稻草的小雄子。

    伊夫当即抬起头,脸上笑得开心。

    他目测下自己和怀特先生的身高差,攀住自己未婚夫的手臂,用命令的语气提出作为未婚夫的第一个要求,“抱我起来。”

    阿诺德下意识遵从,轻轻松松握住小雄子的细腰,竖直地将小雄子拔到和自己平齐,手上无意识掂了掂,只觉小雄子实在是太轻了。

    ‘是雄子都这么轻,还是只有对面的小雄子这么轻呢?’他开始后悔自己早前拦着小雄子多喝营养剂的行为。

    伊夫终于可以平视怀特先生。他立即伸手搂住怀特先生的脖子,将自己挂到怀特先生身上,侧头一口亲向怀特先生的下巴,然后成功被怀特先生的胡茬扎到。

    他不满意地挣扎几下,铮出一小块自由活动的富余,再次努力伸头,一口亲向怀特先生的嘴唇,一触既离,嗯,离开1厘米左右。

    “盖个章,你就是我的了。”

    阿诺德的身体已经快紧绷成一座雕像了,能不摔到小雄子已是多年训练的成果,哪还能听清小雄子说了什么。

    他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轰鸣着,能看到眼前象牙白的肤色,丝丝淡灰色的头发,浅红的唇色因为亲吻带上一丝水光,和微微抬眸的红瞳相得益彰。

    太近了!

    阿诺德的本能在叫嚣着危险,近乎交缠的呼吸带来的暧昧感不是现在的他能承受的,他的心跳得像不断做着空间跳跃的不受控星舰一样!

    ‘我发誓,世界上最好看的颜色是红色。’此刻的他能说出自己一生中最真的誓言,并为之履行一辈子。

    阿诺德.怀特会喜欢红色一辈子,他本人无比确信这一点。

    哪怕之前做过应急措施,他的呼吸还是在无意识加重。星灵没有再度眷顾他,或许是觉得他已经足够幸运也说不定,他稍稍加快的喘息吸引了小雄子的注意力。

    伊夫坏心地继续吻上去,身后舒展的尾巴,翘起的小尾巴尖投影在星舰的地板上,如同顶尖画师随手涂抹的曲线,灵动而魅惑。

    谁能说这不是个小恶魔呢?

    浅吻在唇的亲密接触间不断加深,阿诺德从一开始的惊讶中渐渐回神,本能地回应,向来因为淡灰色而给人冷淡感的眼睛半阖上。

    两人渐渐不满足于彼此嘴唇的轻咬,伊夫试探性伸出小舌头抵住对方的牙龈,一点点探入其中。

    ‘嗯,是难喝的营养液味道。’他心中微微吐槽,可见一点也不专心。

    而阿诺德本来放在小雄子腰间,做托举动作的手,渐渐将小雄子拉向自己,和小雄子紧紧贴靠着,右手慢慢向下,滑向小雄子的臀尖。

    大手不小心碰到伊夫的尾巴根,让沉迷接吻,本就有些情动的伊夫自嗓中发出一声低吟,原本舒展愉悦的尾巴瞬间绷直。

    此时伊夫不小心直接将接吻中调情般的的撕咬变成货真价实的“咬”,意识到这点后慌忙向后探身,想退开些距离。

    同样惊醒的阿诺德屈膝,将他放下来,脸颊瞬时变红,向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

    “对不起。”

    两句异口同声的对不起让他们望向彼此。

    很好,阿诺德从此喜欢红色的理由又多一项,小雄子透红的脸颊看起来Q弹极了,让人真想咬上一口,吸一吸,吮一吮,尝尝味道。

    当然,他可舍不得真的咬上一口就是了。

    “血……”伊夫的声音就像唧唧虫那般小,他看着阿诺德,抹抹右边的嘴角以做提醒。

    阿诺德伸手抹向自己左边嘴角,成功将自己的容颜打理干净,同样投桃报李的提醒,“您的头发被汗水沾在额头上了,或许需要再洗个澡?”

    “好的。”伊夫欣然接受这个建议。

    转过身后又回头,问得忐忑,“您不喜欢我吗?”

    “您怎么会这样想?”阿诺德惊诧不已,“如果不喜欢,我不可能答应您的求婚。”

    “那您……为什么刚刚……没有多大反应……”伊夫有点不知所措,“是因为我的吻技不好吗?”

    “不,我已经兴奋得快要将您扑到床上,让您强要我了。”阿诺德解释得坦荡,“现在也在一样的渴求您。”

    见小雄子的目光瞥向他的下半身,很明显在怀疑,或是觉得这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阿诺德见状直接没顾及地将腰间皮带打开,将一把制作精巧的智能小锁露在外面,这是许多光阴里,雌虫们代代改良的抑制锁,几乎每一只成年雌虫手中都会有。

    腰间做成“锁”的样子只是为了复古,贴合人们思考的定式,实际上有没有都行。

    这“锁”看起来是在腰上,非常方便检验戴了或者没戴,实际下面才是“重头戏”,设计的精巧,一丝多余的材料都没有,非常有用。

    大可以用“小而精”来评价。

    伊夫显然也知道这玩意。

    他似是有些许吃惊,彻底转回身再次与阿诺德面对面,快走几步,用手指拖住精巧的小锁,惊奇地问,“您一直戴着这个吗?”

    “不,今日清晨戴上的。”阿诺德知道聪明的小雄子可以自己得到相关答案,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雄子抬头挑眉,似乎对这种常见的东西也带着很大兴趣,“我可以?(may i)”

    他在征求打开的许可。显而易见,就算阿诺德拒绝,他或许也还是会找个别的方式打开。

    阿诺德显得有些为难,他的确很想拒绝,说得委婉,“……您最好不要现在这么做,我还没冷静下来,可能会做出一些不那么礼貌的事。”

    “好吧。”

    小雄子暂时放过他,貌似很好说话的样子,让阿诺德舰长松一口气。

    伊夫亲手将小锁塞回去,又亲手将皮带扣上,不是很娴熟的动作总是不小心碰到什么地方,根本不像是在帮忙的样子。

    弓身低头时的呼吸打在这位舰长的腰腹上,哪怕隔着一层服装,对敏锐的雌虫而言也是别样的刺激。

    更遑论两位已是未婚夫夫关系呢。

    阿诺德不敢插手,只得一动不动,低头看起来,又觉得小雄子很认真做着事,不得不忍受甜蜜的折磨。

    说是折磨可一点没错。

    雌虫大多皮糙rou厚,又因为各种原因,成年后可能一直得不到雄子的抚慰,所以这个群体发明的小东西会对自己下狠手。

    能让情欲冷下来的东西,不是彻底的放纵失态,就是疼痛和冰冷,猜他们会选哪个?

    雄子面前怎么能失态,怎么可以做出那般难看的姿态!

    当然,有了某种关系后另当别论就是了。

    “阿诺德?”

    他第一次听见小雄子唤他的名字,和想象中一样,软软糯糯的,让人想听第二遍,第三遍。

    思绪不受控地妄想着,如果是在床上叫的那就更好了。

    “什么?”这位舰长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轻柔,要是认识他的人见到,定会以为自己撞鬼了。

    “你的精神力等级是S级?”小雄子状似随口一问,阿诺德也答得随意,带着浓厚的鼻音,从喉管中挤出一个音节“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雄子的动作。

    “好了。”伊夫如同完成一件大工程的样子,后退两步,站好后,微微抬头望进浅灰色的眸子,“伊夫.伯恩,我的名字,叫我伊比,阿诺德。”

    “您……”阿诺德刚发出两个音节就被打断,伊夫莫名坚持,“叫我伊比,或者伊夫,不是‘您’,是‘你’,休想再用这么客气的称呼,阿诺德,你刚刚答应我了。”

    阿诺德不记得自己答应过这种事,却也顺着小雄子的意,开口叫出,“伊比?”。

    伊夫,不,伊比霎时笑起来,甜得比砂糖还要腻人,尾巴在阿诺德的腰间缠上一圈,将两只小手背到身后,一边小步后退,任由尾巴依着惯性在阿诺德腰间划过,一边大声答道,“是的,我在这呢。”

    直到尾巴从阿诺德腰部彻底滑开,只剩个尾巴尖极为微小地在他左腹画个八字小鱼,瞬时收到身后,缠到自己腰上,转身回去洗澡了。

    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给可怜的阿诺德。

    阿诺德.怀特舰长看着小雄子背影轻快地走远,喉头向下滑动,面上倒看不出什么,至于其他的也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他拿起那支喝了一半的营养剂,像小雄子一样咕咚灌下,略微冷静,握着玻璃管,细细回忆一遍自己的行为举止,忍不住低低骂自己一句,“该死!你就是个混蛋!”

    此时,他是坐不下的,也只能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