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GB/女攻】玫瑰与刽子手在线阅读 - 14你们zuoai,直到筋疲力竭(平安夜/双人舞/zuoai)

14你们zuoai,直到筋疲力竭(平安夜/双人舞/zuoai)

    硝烟的味道几乎已经弥漫在空气中。

    你知道苏联人已经逼近华沙,此外南面的防线被步步摧毁,而在德国的西翼盟军同样日渐紧逼。米娅和乔纳斯告诉你这些,8营区中有人有小型收音机,一直藏到现在。

    十二月十七号,广播告诉你中校由于过往在陆军的经历被调往法国战场,取而代之的是德莱恩。文森特·冯·德莱恩少校,集中营的新任指挥官。那不是个好的任命,你想。但是它依然发生了,德莱恩需要负责这些扫尾的事情。

    大厦将倾,那些焚尸炉开始被摧毁,毒气室停止使用,证据即将被销毁,而这里即将被抛弃。军官们将从这里撤离,而囚犯们将像过去被运送到这儿的人一样被迫向其他地方转移。

    “不过现在越来越糟糕了。” 米娅说,“死了很多人。而且他们在根据编号排查所有负责过焚尸炉那些事的人,听说他们正在被集中到一起,也许他们不会和我们一样被送到别的地方。”

    没人知道事情究竟会怎么发生。但是每个人都为此惴惴不安。你开始想起那把小手枪。

    德莱恩以前把它拿了回来,但是之后就把它扔在一边,再也没注意过它。你在每天顺手擦拭德莱恩床头柜时注意到了它。它躺在第一层,堂而皇之。

    在你第三次看见它时,你将它拿走,放在客厅的立柜中,但德莱恩从未发觉。那把手枪后来被你放到了两个卧室走廊间的一个小柜子中,然后它就一直呆在那儿。

    但无论如何,你和德莱恩,你们的默契依然维持着。寂静的夜晚,流淌的琴声,一墙之隔的呼吸与心跳。

    你依然在撕日历,一页又一页。直到你看见那页最新的。德莱恩已经有好几天时间不曾回来,或者只是在书房短暂地睡一会儿。有些文件多出来,有些被拿走,标志着德莱恩回来了又离开。这让时间过得格外迅速,直到看到日历你才恍然惊觉已经到了1944年的12月24日。那一页上绘制着一个饱满红润的苹果,上面写着“平安夜”。

    圣诞节和平安夜,那不是属于你们的节日,你们并不信仰耶稣。但是你已经习惯在那个日子听见颂歌,听见孩子们的笑声,看见街道边圣诞树上彩灯闪来闪去,橱窗里售卖红绿色调的商品。它和温暖的记忆紧紧连在一块儿,以至于你觉得那就是温暖本身。

    即使是在这样紧张的氛围,军官们依旧有小型晚宴,只不过相比于过去小的就像一个便餐,也不再有演出。这意味着德莱恩即使回来也得相当晚,说不定是十二点钟后,更大的可能是他会和前几天一样根本不回来,但你猜错了。

    年轻的军官在十点回来。外面在下雪,德莱恩将新鲜冰凉的雪气带进了室内,你能闻见那股潮湿冰冷的味道。灯光下少校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晕,他喝了酒,不过大概不多。雪粒在那头金发上融化,变成细密闪亮的水珠。

    他会把自己弄感冒的。

    这个想法在你脑子里跳来跳去,让你想递给他一条毛巾,或者什么其他温暖干燥的东西,责备他不戴上他的帽子,光把它抱在怀里当摆设。只是如今你们之间,这样的话可以在心底盘旋,却无法出口。

    是德莱恩先打破了横亘着的沉默。

    “克莱尔,” 他尝试着开口,“新年有个舞会,我不太擅长那些,我猜也许你会,如果可以……”

    天啊。你想,德莱恩还是一如既往,在你面前不太会说谎。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才能想到一个这么蹩脚的借口,你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你也不知道德莱恩为什么在会今天努力地编造出一个由头,尝试着向你发出邀请。

    “如果可以,我能邀请你和我一起练一练吗?” 他低声说。

    你大概停顿了几秒,但这一次德莱恩并未像过去将润唇膏递给你时那样收回手掌。年轻的军官抬起眼睛,抿了抿嘴唇。

    “克莱尔,只有这一次,我不会再向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了。”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紧紧凝视着你,你几乎读出了恳求。德莱恩握住你的手贴紧他的胸口,你能感到军装下心脏的跳跃。

    “只有这一次,我知道这很为难,但……” 他握紧你的手,仿佛无力再向你解释更多,“克莱尔,求你。”

    德莱恩从未恳求过你,他的眼睛说过,但他的嘴唇没有。

    而当他第一次将这句话出口,你感到眼眶发热,汹涌的热流在向你的头脑汇集,让你几乎被烫得流泪。发生了什么?德莱恩,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想问他,但你的嘴唇只是碰了碰。

    “好,文森特。” 你听见自己说,然后轻轻握住他的手,“来吧。”

    德莱恩打开了留声机。你听出那是肖邦的。不那么忧伤,甚至是轻盈的。唱片旋转,从金色的喇叭花口中乐曲水波般流淌而出,窗外在下雪。你几乎能听见雪粒落在屋檐的轻微细响。那种沙沙声让你觉得平静,就像你记忆所及的小时候,窗外在下大雪,而你在温暖的室内,所有寒冷被隔绝在外,那种睡眠格外香甜。

    “克莱尔。” 你听见德莱恩呼唤你的名字,嘴唇微动,声音吐出。

    你们贴得越来越近,你忍不住去看少校的眼睛。清澈明亮的眼睛,恍惚迷离的眼睛。湛蓝如天空,璀璨如宝石。他的军装外套脱下来,德莱恩穿着笔挺的衬衫,他金发上的水珠反射着柔和的亮光。

    他的手搂着你的腰,一、二、三,一、二、三,节拍稳定。他手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你肌肤上,让那一小块皮肤变得guntang起来。德莱恩凝视着你,你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他窄而有力的腰,挺拔的背脊,脖颈修长,那双湛蓝的眼睛与灿烂如阳光、甜美如蜜糖的金发。他的脸颊带着薄薄的红,嘴唇也是,他的嘴唇……他一定有用那个润唇膏。

    想法如此混乱,缺乏规律。你已经太久没有触碰德莱恩,他也是一样。你们的鞋跟敲打地板,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像是那类夏季暴雨。它们越来越快,脱离节拍,脱离管束,你和德莱恩,那些越来越凌乱的舞步,你的脚踩到他的脚尖,你说抱歉文森特,他说克莱尔没关系。跳吧,跳吧,一切都没有关系了。

    隐隐如闷雷的声响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又一声,被音乐声遮掩得若无其事。你听见了,为此脊背有一瞬的僵硬,但是你依旧跳了下去。

    跳吧,跳吧。是的,一切就要没关系了。

    你们也几乎没管那首音乐是怎么放的。那些步子越来越快,最终你们戛然而止。德莱恩紧紧抱着你的腰,而你压着他的脖颈。距离咫尺,呼吸相接。

    那些火热温暖的气流在你们之间流淌,昏黄的灯光下一切如此朦胧,如烟似雾。

    “我真希望能永远看着你的眼睛,克莱尔。” 年轻的德国军官将额头贴紧你的,鼻尖相接,那种轻微的痒意自那一点渗透到你的心脏,让你毫无来由地觉得心脏随之缩紧。你们的呼吸融为一体,气流温热颤抖。

    “我真希望这一刻能永恒,关于你,关于我,关于……” 德莱恩急促喘息着低声说。他的声音几乎在颤抖,“克莱尔,你还记得我们有天曾经说起过吗?”

    “通往永恒爱情的路是一道窄门。” 你听见你的声音响起,同样发抖,“只有少数人能到达,而大多数人都走在宽路上。而我想,几乎无人可以抵达终点。”

    “是的,克莱尔,也许你说得对。” 德莱恩捧住你的脸,“可总有人能到那里,只不过必有代价……”

    他没能说下去,关于代价到底是什么。话语中断,你看着他的嘴唇颤抖着,然后他低下头猛然吻上来。如此急切,如此留恋,仿佛全世界就要在第二天毁灭,而你们都不再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而你没有推开他。

    你们的舌尖搅在一起,嘴唇激烈地相碰,凌乱得几乎有血腥味。牙齿发抖,浑身战栗,你的舌尖掠过德莱恩温暖的口腔,少校的肩膀在颤抖。

    “文森特。” 你喊他的名字,你们在一团混乱中滚到床上,赤裸如你们尚在伊甸园中的先祖。肌肤相贴,温度火热,德莱恩在发烫,他烫得像块火炭,脸颊和胸口都是红晕。你知道他没在高烧,是情绪让人发烫。每一滴血都以倍速流动,汹涌在你们彼此的身体中。

    一切如烈火。

    德莱恩和你抱在一起,皮肤贴着皮肤,像是要融入对方的身体,甚至灵魂也要黏在一块。你的唇落在德莱恩的金发上,他的额头、眼睛和鼻梁,柔软的嘴唇。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腰背绷紧如弓,他如此迷人。

    他一直如此迷人。

    “克莱尔,cao我。” 德莱恩说,而你照做了。德莱恩的大腿向你打开,他没有闭上眼睛,而是注视着你。每一分,每一秒,如此迫切,如此渴望。他像是要让你的影像刻进眼球和脑海,直到每一个瞬间当他闭上眼睛,你都能如在他眼前。

    你用手指给他扩张,那个柔软的地方因为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而变得紧起来。你阻止了德莱恩想要加快速度的手,耐心地让手指进出那个柔软微红的入口,直到他guntang的内里开始打开。德莱恩咬着嘴唇喘息,胸口激烈地起伏,鼻间溢出轻微的哼声。他暗金色的睫毛轻轻抖动着,随着你的动作偶尔剧烈地一颤。

    然后你插进去。相当缓慢,但一插到底。德莱恩的小腹收紧了,少校绷起肩膀,伸出手试图将你抱进他怀里。

    你搂着他的腰,然后贴近他。他勃起了,硬得一塌糊涂,你抓住他的性器,将它贴紧德莱恩的小腹。它被夹在你们之间摩擦,顶端在你们的肌肤上留下晶亮的水痕。你开始动,快速而急促,让德莱恩紧紧按着你的背,呻吟几乎破碎。

    “克莱尔……” 他在你耳边喘息着,然后含住你的耳垂。他灼热湿润的鼻息就打在你耳廓上,热流从那儿涌进你的大脑。德莱恩的身体修长有力,肌rou的线条流畅漂亮,但在你面前他不设防备,臀部尽量放松,让你能一次又一次钉进他腿间。你亲吻他的胸口,吮咬德莱恩挺立的rutou。少校的小腹紧绷着,腰在轻抖,乱七八糟的液体让那里一片晶莹闪亮,黏腻色情的水声连绵不绝。

    那几乎是情欲的陷阱,柔软热烫,他几乎是不许你拔出去。每一次抽离和钉入都碾压在前列腺上,德莱恩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松开你的耳垂,吻着你的脸颊、眼睛和脖颈。他握着你的手沿着他微微润湿的脖颈下滑,滚动的喉结,起伏的胸膛,火热与火热交叠,肌肤guntang,血液流动,那种生机让你感到你们同时在融化。

    他高潮了,但是没有射精。你靠在床头,德莱恩慢慢跪坐下去,将那根塑胶制品吞吃到底。现在你能更好地注视他,年轻的军官下巴微微扬起绷紧,身体所有的线条都利落而美丽,他的肌肤在昏黄的灯下犹如蜜糖,让你想要舔舐他,吮咬他,每一处肌肤。

    “嗯……” 德莱恩喘息出来,你按着他的腰,让他一次又一次坐到最深,臀瓣紧贴你的大腿。你开始往上顶,让德莱恩弓起腰,大腿发抖。他喘息,然后开始呻吟。红晕从脸颊完全扩散到胸口,你抓着他的性器,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腰,爱抚他,感受他柔韧火热的肌肤下一下又一下迸发的力量。

    你们动作的越来越快,从未有过的快,几乎要让身体里的每一点力量都被榨干。筋疲力尽,天旋地转,少校英俊的面容在晃动的灯火中几乎闪闪发亮,让你的眼光想要永远地注视他。

    德莱恩。

    汗水从德莱恩额头上沿着脸侧滑落,凝结在下巴上,那一点晶莹随着他的起伏摇摇欲坠。你用指尖沾走它,抹在德莱恩胸口。德莱恩剧烈地喘了一声,大腿绷紧,浑身发抖。他的蓝眼睛紧紧盯着你,你几乎看见那里有些晶莹的东西。痛苦、悲哀、失去的绝望、决心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同时含在那个目光中,让你知道你此生再也无法忘记这个眼神。

    但是他不曾流泪。

    你将他压紧,德莱恩的手臂环着你的腰,脸猛地埋进你脖颈边。他射出来,你们倒在床上,胳膊和腿缠绕交叠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呼吸。除非世界末日就在现在降临,否则没什么能将你们分开。

    现在一片寂静,除了你们的呼吸声。那些雷鸣一般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让人无法再忽视它们。但是德莱恩捂住你的耳朵。

    “别去听它们,克莱尔。” 德莱恩说。他紧抱着你。你注视着他,没有追问什么,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窗外一片寂静,仍旧是那些温暖的夏夜、沙沙的细雨,而一切裂痕不曾存在。

    “文森特,晚安,做个好梦。” 你说。

    少校向你露出一个微笑,“……晚安,克莱尔。”

    燃烧如火的温度冷却,你们的话语都相当平静。你望着德莱恩,新年不会再有舞会,你已经第一次亲耳听见炮火声,它们已经如此迫近,即使一个不懂军事的人也能知道现在撤离已经为时太晚。

    发生了什么事?某些安排一定被猝不及防的炮火打乱了,那么德国会让你们就这么走入盟军之中吗?

    你不知道。年轻的少校急切又绝望,你希望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将要做出什么你永远无法原谅之事。你希望那不是因为他知道他即将失去你。

    但如果这已经是最后的安宁,至少今夜你不想追问他太多事。你把这一夜留给德莱恩,也留给你自己。

    今天是平安夜。一切人本应得到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