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牧仁陷入了一个潮湿阴冷的梦境。

    呼吸喷在头顶的盖子上，阵阵腐朽的味道钻进鼻孔，他试图伸展四肢，随即受到了阻碍，一阵摸索后牧仁发觉自己似乎正身处一副棺材之中。

    身下并不平整，狭窄的空间混合着呼吸的浊气，腐烂味道弥漫。

    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头顶传来一阵闷响，他努力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视觉受限似乎反而放大了听觉的灵敏度。

    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哀哀叫着，像是在被抽打。

    “不要！别再打那里了！我爸妈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啊！”

    “求求你们别打了了！好痛！啊啊啊！我要见陈莉！”

    似乎有细竹条破空的尖啸声，头顶的男人时而威胁时而求饶，却只是惹来更多男人嘻嘻哈哈的笑声。

    “小太监被抽哭了哦，老三就挑大腿内侧抽也太狠了。”

    “哦哟后面夹得越来越紧了，再用点力。”

    耳朵被一双冰冷的手捂住了。

    身下传来一声不堪其扰的叹息，牧仁害怕的身体僵硬，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出。

    身下窸窸窣窣地动了几下，牧仁才意识到自己正躺着一个“人”身下。

    “啊！”他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穆婉华无奈的脸映入眼帘，牧仁喘了几下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接受清理，脸庞爆红。

    “居然能做到晕，小朋友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吧”，穆婉华看着匆匆穿上衣服的牧仁坏笑道。

    “我……我先回去了。”不然明早被室友撞到一定问东问西。牧仁整理好衣衫红着耳朵在穆婉华脸上亲了亲。

    天刚蒙蒙亮，宿舍里却灯火通明，林灿翘着二郎腿在等他。

    牧仁对上他打量的目光有点莫名心虚。

    “牧小仁你干嘛去了?”

    “我去自习室了。”

    “放屁。”

    林灿第一次用这么咄咄逼人的语气和他说话，牧仁也涌上了一丝火气。

    “我去哪里跟你又没关系。”

    “哦?我室友大半夜跑墓地去呆了半宿我还不能问一下了吗？”

    “墓地?”

    林灿举起手里的手机，屏幕里的牧仁正往A大附近那片墓地走去，对林灿的呼喊置若罔闻。

    “从赌场回来之后你就怪怪的。”林灿在呆若木鸡的牧仁面前打了个响指:“你到底拿不拿我当兄弟？”

    “不是的……那里明明是什么什么花园小区……”牧仁点开微信去翻小红花发给他的定位。

    列表里那个小红花头像却不翼而飞了。

    一切都像是大梦一场。

    牧仁在白天看到了穆婉华的坟墓，看时间是几十年前的旧墓了，已经疏于打理。

    传说赌场里的赌鬼会引诱新人沉沦赌博，开始他们会一直赢，直到某一天像是运气耗尽一样，这些人会事事不顺，喝凉水都塞牙。

    林灿也去帮他查了那晚赌场的监控，当时他的身边根本没有什么旗袍美女和胖男人。

    牧仁拒绝了脸色难看要给他请法师的林灿。他偷偷溜去了赌场想要再见到穆婉华。

    可是这次没有穆婉华，也一场都没有赢。

    输得口袋空空的牧仁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几个男人鬼鬼祟祟跟着他。

    “老大，看这小子挺有钱的，我们干一票吧。”

    “是啊，脸蛋长得也不错，嘿嘿。”

    “诶，老三你绊我干什么？”

    “谁绊你了！草！谁踹我屁股！”

    三人面面相觑，身后墙上分明映着四个影子，不知谁先怪叫了一声，几人一哄而散。

    牧仁再没见过穆婉华，不过他日常的运气倒是好的出奇，除了涉及赌钱的活动都会输个精光外，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可是他还是很想穆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