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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奶油酒宴(上)

    陈清焰晚上有一场内部子弟的聚会。

    说是聚会,更多是陈家亲戚子弟的吃喝玩乐,几个富家子弟聚在一起,身边带着一个,吃的尽兴,玩的更嗨,直接包下来一个偌大夜场的二楼,名义为内部洽谈。

    寻常这样的酒会,陈清焰是不会参加的。

    他身上有更重要的事情,对于下面子弟的作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正常范围的玩闹,通常也是爱管不管。

    最近几次开会上,总有叔叔伯伯辈的人在旁敲侧击,对家里不成气候的子孙后代痛心疾首,希望陈清焰能站出来正一正家风,给这帮完乐子弟一点警告。

    对于此事,陈清焰自有度量,不多表态。

    直到某位大伯开口,“小少爷现在还少,长大以后难免跟这些后辈混在一起,混的多了,被带出来不好的习性可怎么办?”

    一句话,让陈清焰眯了眼睛。

    他这个小儿子,一岁有余,会走路,也会说话,粉雕玉琢的小东西,粘人的紧,像一块海绵一样学着东西,大人说过的话,不论简单还是复杂,都能很快复述起来。

    有人夸徐晚时一句美艳不可方物。

    小玩意儿立刻学了去,跟在徐晚时后面念,“mama美艳不可方物。”

    被回到家的陈清焰听见,面色不虞,当场将扒在徐晚时胸口哼唧的小东西拎起来,送到奶娘怀里,“今天晚上让它跟你睡。”

    也不管小东西如何哭闹不肯。

    陈清焰今日参加聚会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作为同辈人才有资格参加的一场聚会,各家子女们都被千叮咛万嘱咐。

    不要玩的太过。

    如果可以的话,多跟陈先生说话,指不定被他看中,让事业更上一层楼。

    千万不要得罪陈先生。

    有些听话些的连连点头,有些索性左耳朵听右耳朵冒,还反过来教育自己父母。

    “放心,表哥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正派,论会玩,谁能有他会玩。”

    代表人物,宋景行。

    “毕竟,他连……”

    话音未落,就被人从背后呼了一下,“乱扯什么!还不赶紧多跟陈先生说说好话,让他赶紧把你从那种地方调回来!天天管着一个澡堂子像什么样!”

    “那可不是什么澡堂子……”

    宋景行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嘀嘀咕咕,“你们不懂,他不会让我出现在徐晚时面前的。”

    晚上8点,几个子弟也吃的腻,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在浑浊的灯光下玩起来了桌球。

    开了一个两人桌,众人围观。

    各个身边带着一到两个漂亮的姑娘,年轻些的,穿着遮不住身上几块rou的衣服,睁着大大的眼睛,在旁边甜甜的鼓掌。

    “进了进了,好厉害哦。”

    被奉承的是宋景行的堂兄,得意的扬起下颌,“玩这个,是有技巧的,玩的好的,一杆清场也不在话下。”

    说话间,又来了一杆,只是这次力道大了些,12号球反弹到桌沿,擦边滚动一段,没进。

    要换人了。

    对手是随即匹配的,堂兄的对手恰好是陈清焰。

    他叼着一根烟,斜靠昏暗的角落里,烟雾缭绕之间看不清表情,听见有人叫他,这才面无表情的捻熄烟头,随即的在长短杆中一一摸过,挑出来一根。

    与其他人不同。

    只有他身边空空如也。

    漂亮的男性或者女性陪同,也没有人在旁边说些酥麻的软话,空空落落的,穿着随性的衬衫,衣领扣子解开两颗,头发更是松垮垮的耷拉着,少了分镜头中的精致,多了一丝颓唐闲致。

    现场无人不知他是谁。

    甚至跟在各家子弟身边的漂亮玩伴儿们也蠢蠢欲动,尽管不是陈清焰身边人,视线却有意无意的往陈清焰身上瞄,见他随性的抬杆,手上用力,轻松利落的将一个3号球撞入球袋,忍不住的鼓掌。

    不敢得罪身边人,又想巴结位置更高的,勾唇讪笑,“以前光知道宋少爷这方面厉害,陈先生这样日理万机的人也能打出一手漂亮球来。”

    陈清焰随性的瞥了眼台球桌面和出声的漂亮小姑娘,理也不理,径自绕到桌子另外一侧,换了根杆,轻巧一挑,又进一个。

    路过众人身边,带起一阵小风。

    淡淡的乌木香气逸散在封闭空间中。

    漂亮小姑娘热脸贴了个的冷的,又想说话,却听带她过来的宋少爷叹笑,“看来你还不知道,玩乐方面,陈先生向来是拔尖的,爱玩和会玩,还是不一样。”

    “只是寻常陈先生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小东西,今天身边少了个人,总觉得怪异不自然。”

    一句话说完,有人噤声,有人轻咳。

    宋景行的堂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怪异的气氛,兀自开口,“我身边这个是个今年刚刚考上大学的小青毛,叫小阿莹,陈先生这样身份的人,长夜漫漫,怎能没点舒心的小东西伺候着。”

    说着,又玩笑一般的抚蹭女人纤薄的背脊,在腰腹上暧昧的捏了捏,“小阿莹,能到陈先生身边,可是你的荣幸,要好好珍惜啊。”

    四面周围,均露出了然的笑容。

    这样明显的借花献佛,谁还能看不出来。

    只有身为当事人的陈清焰无动于衷。

    第二颗球成功入洞后,他仿若失了兴致,分明能够一杆清场,却偏偏撂下了杆子,“宋景行。”

    换了个顶替的人过来,“剩下的你来。”

    宋景行站在众人中间,“行啊,我来没问题,只是我没有表哥那么好的技术,到时候输了可别怪我。”

    “这盘是你的了。”

    懒洋洋甩下这句,陈清焰径自靠去墙角,抽出来一根烟,斜叼在唇角。

    尚未大火,已经有人凑到了他的眼前。

    正是刚刚被推荐给他的小阿莹。

    此刻她在众位陪同小姑娘艳羡的目光中走到了陈清焰面前,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一个银色打火机。

    机身镶嵌游龙,透过摇曳挺直的龙身,陈清焰半掀眼皮,瞥了眼站在面前,所谓刚刚考上大学的小姑娘。

    青涩是青涩的,谄媚也是谄媚的,煽动浓重半黑的睫扉,小阿莹颤颤悠悠的举起打火机,凑到陈清焰唇边。

    声音掐尖,“陈先生。”

    “给您点上烟。”

    她今年刚刚考上知名艺术学院,也算是同一批同学中长的漂亮些的,刚开学,就应为青春艳丽的军训照上过热搜,跟那几个家里有背景的明星校友比不了,但也算是新生热议人物。

    先是被某个导演找上,又阴差阳错的爬上了某个投资人的床,课没有上几节,就拿到了做梦也想不到的本子。

    甚至借着投资人这层关系,在某次酒会上见到了宋家少爷,宋景行。

    尽管人人都说宋景行只是一个不掌权的闲家公子,但是整个酒会中,各个对他恭敬客气。

    后来听人说,她才知道,这位宋少爷不是一般人。

    他是那位先生的表弟。

    据说是外姓亲戚中走的比较近的几个之一。

    第一次见到宋景行时,他勾着唇角,在觥筹交错之间摇晃着一杯红酒,玩味一般的倒在了她半裸的胸口上,见她慌张的擦拭自己的衣服,喃喃自语,“奇了。”

    她听明白这位宋家公子哥的话,只咬着下唇收拾自己。

    然后听见他说。

    “明明站在那里不说话时,气质是像的。”

    “现在又不像了。”

    他说话时,目光是看向她,视线却有些游移,“如果是她的话……”

    宋景行骤然截住话头,神情异样的盯了她半晌,随即又恢复正常神色,温和的问她,“对不起,需要去后面换一件衣服吗,我可以赔你一件。”

    当天晚上,她就跟宋景行发生了关系。

    宋景行强行扣住她的脸,将白浊的液体尽数射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瑟缩的团成一团的模样,踩住她的脸颊,将液体均匀的抹在了她的脸颊、睫扉和嘴唇里。

    “这么害怕我吗?”

    小阿莹颤抖着不敢说话。

    又听到他问,“有的人,非但不害怕,还会神情迷乱的凑上去,你来说说,这是为什么?”

    小阿莹这次不敢不回了。

    她小心翼翼,“可能……这个人,是个不达目的不甘休的小贱货。”

    宋景行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带了她几天,便将她送给了他堂哥。

    今天更是直接打电话给他的堂哥,“最近那个小阿莹,挺漂亮的,一并带过来玩玩。”

    规律的火苗凑上烟头。

    焰火灼灼间,陈清焰眼前嘴唇边的烟亮了起来。

    他吸一口,又吐出一口眼圈,白雾缭绕,乌木的香气与烟气交缠纠葛,逸散在空气中。

    小阿莹深深的吸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收走打火机,又问着身边人,“陈先生,若是还需要……”

    与宋景行不同。

    身边的男人对她没有兴致。

    她能够感觉的到,视线甚至不曾往她身上落下一秒,轻懒的靠在柔软的墙壁靠垫上,与媒体中出现的冷漠样子大相径庭。

    与宋景行说过的不一样。

    宋景行告诉她,“表哥大抵会喜欢你。”

    “小阿莹,若是真能让他喜欢你,你离一步登天也不远了。”

    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小阿莹脑海中闪过千万种想法,她想着,这是最好的机会。

    身边这个男人,是站在权力中心的人,高高在上,人人敬仰,如果今天晚上真的能够攀上他,至少短期内,她想要的都会有。

    想着,小阿莹大胆的靠近陈清焰,声音更细,更柔和,像抹了蜜,手指不安分的去抚蹭他裤腿之下的腿,“陈先生。”

    抖动着胸口,贴上他的胳膊,“您在这里也站了一会儿了,不跟他们一起去玩玩吗?”

    陈清焰终于正眼看她了。

    他垂眸,冰凉的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片刻,不动声色的推开她,只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没有人告诉你。”

    他的话,像冰冷的毒蛇信子,“我对冒牌货没有兴致吗?”

    小阿莹身体一僵。

    犹豫的功夫中,陈清焰接起来一个电话。

    她凑的近,隐隐约约能听到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

    对面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但听到陈清焰回,“嗯,快结束了。”

    声音依旧沉冷,咬着烟头,神色中掺杂了一丝温和。

    挂断电话后,陈清焰碾灭了烟,眯着眼睛环视一圈。

    在宋景行的提议下,他们已经玩起来了人体台球。

    几个小姑娘脱光了衣服,或者是趴在台球桌上,或者是坐在上面,掰开自己的大腿,充当球洞,每每有不同色号的球撞向腿心,都会有人发出或是痛苦,或者欢愉的惊叫,来回几次,便有液体顺着小球网往下滴。

    印在地毯上,一片深色。

    yin腻又玩的开。

    陈清焰掏出来一张卡,甩给宋景行。

    “收敛点,记我账上。”

    长腿一迈,转身要走。

    宋景行接过卡,笑嘻嘻的收紧了自己的口袋里,“表哥这就要走了?不玩了吗?”

    陈清焰低低的笑,“更有兴致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