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后续(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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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您说什么?!” 雌虫检察官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是前两天还甜甜蜜蜜吗,今天怎么就?而且雄虫还受伤了? ?“现在殿下在哪,受伤严重吗,需要马上医治!” “已经止血了,在休息。”? “那是他让您来的?”? “不。”?林怀谨心理泛出一阵苦涩,他不想等到雄主亲口降下审判。何况就算雄主原谅了他,他也没法原谅自己。 “您应该知道......”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才来的。”林怀谨面露痛苦,他是上过军中开展的雄虫常识课的。 雄虫极度珍贵,高级雄虫的几滴血液,甚至能让雌虫在进化中必定升级,然而也极度脆弱,即使是经过了精密计算的每两年一百毫升的抽血量,再辅以稳定剂,也会让雄虫虚弱上几天,若是直接受伤,即使只流了几滴血,对雄虫都是巨大的损耗。 ?所以哪怕无意,哪怕是经过了雄虫的同意,任何对雄虫的伤害都会被施以最严厉的处罚。若不这样做,第二天就会有无数“无意”得到血液的雌虫。当然,若是实在想给,在不影响身体的情况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不过这种例子几乎没有,有也是在D级雄虫身上,多半还是家里只有雌子的家庭。 听完大概叙述,检察官严肃了起来,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制服,叫来了在外待命的保护中心分派的警雌,把林怀谨关押到禁闭室。 他的副官收到讯息,一路赶到禁闭室前,身后还跟了几个军雌,拦下了押送队伍。 ?“回去。”? “上将!”? 眼见他态度坚决,副官只能目送他进了禁闭室。 此刻的阮林渊还睡的昏沉。 这一觉足足睡了一整天 ,连着几天的睡眠不足加上失血,起来时头还一阵阵的疼。 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阮林渊自嘲的想了想。身边空落落的,没有雌虫。是还在闹别扭?可是他现在提不起逗弄的劲,只想抱着他的雌虫再睡一觉。 ?他推开隔间房门,办公室里也没有雌虫的身影,迷惑的打开大门,副将站在门口,眼睛发红,见他出来,冲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衣袖,又慌忙松开,“殿下......” 雄虫的眉毛好看的簇到一起“怎么了?” ?检察官刚写完事件报告,正拿出感应器准备重新打开小电影,报告因为没有网络,只是暂且保存在本地。 ?门忽然被撞开,看到冲进来的雄虫,他手一抖,感应器彻底摔到地上,闪烁了两下,彻底罢工。 “殿殿殿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维持住表面上的镇静。“麻烦检察官阁下把我家的雌虫放出来。”? “殿下,伤害雄虫是”? “你有证据吗?”? “啊?”? “你说林上将让我受伤了,你有证据吗?”? “这......”?林怀谨是主动自首,哪需要什么证据啊,雄虫保护中心判案,也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看眼前殿下的样子肯定不会配合取证,强行要雄虫脱衣服看伤也违法,等到联系上总部能强制执法的时候,大概伤痕也没了。 “那,殿下,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面对雄虫的质问,他觉得自己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 “一场误会而已,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 “什 么 都 没 发 生”雄虫的语调依然温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一字一顿的回复。 “是,是”检察官交出了钥匙,目送着雄虫冲出去的背影,默默删除了报告,看着摔坏的感应器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啊。 林怀谨被吊在禁闭室,脚勉强够到地面,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手上,肩关节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赤裸的身上遍布细密的伤痕,血顺着躯体流到地下,对于伤害雄虫的雌虫,这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他只要闭上眼,那个刺眼的伤口,以及自己做的荒唐事就出现在眼前,四处传来的疼痛以及不时落下的鞭子已经让他有些麻木。 “阿谨!” 他一定是傻了,怎么会听到雄主的声音? 一个瘦弱而温暖的身体撞入了他的怀里,还带着几分怒气,又怕压到了伤口,慌忙放开。 雌虫的声音有些沙哑。“雄主。” “你傻吗!”研究所公认第一好脾气的虫此刻散发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让连在门外偷偷伸头围观的副官都打了个寒颤。林怀谨也怂怂的缩了缩,努力把自己团小点。 ?小雄虫心疼的几乎不能呼吸,“你乱报什么案!为什么不先问过我?” “您受伤了,我——” “小伤而已!” “您骗虫。”? 雄虫还穿着他走时的睡袍和拖鞋,头发也有些杂乱,一看就是才醒过来,何况他还亲眼见过雄虫衰弱的样子。 ?“这不重要,阿谨,跟我回去,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他永远也没法拒绝雄主的请求?,可是毕竟是让雄主受伤了。 看着低头不语,身上还有伤的雌虫,阮林渊气急了,干脆从门口抓了两只雌虫来 “给我把他打晕丢治疗舱去!” 林怀谨受的伤看上去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哪怕不进治疗舱,靠着雌虫强大的自愈能力也能恢复,毕竟禁闭室也是自己人,雄虫殿下没醒之前,多少还能行点方便。 他从治疗舱里爬出来,旁边坐着他的雄主,半阖着眼。 这是做梦吗?好像曾经做过这样的梦,又好像有些太真实,无论是身边雄虫的温度,还是别的什么,他默默祈愿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都只是混乱无序的噩梦,即使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挺好,有不少虫和我相处几年都没见过我生气。”雄虫稍显疲惫的声音打破了治疗室宁静,在脾气普遍极度暴躁的高级雄虫中,他算是出了名的脾气好。 “对不起......”他早就跪了下来,不敢抬头,他不敢想这两天到底做了些什么,先不说雄主受伤的荒唐事,还惹雄主生气,他到底是怎么做虫的? “这件事我之后再罚你,现在”雄虫顿了一顿,声音变得低软“抱我回去睡觉。” 雄虫被他抱着,环着他劲瘦的腰肢,把头埋到他的肩窝,声音软糯糯的“还好是暗区,材料已经让检察官删除了,应该不会留案底。” “是。” “要是再有下次,我亲自处罚,不准去自首。” “......不会有下次了。” “这次我还在生气呢!” “是,请您处罚奴。” “还有,我问过朋友了,他说大概是因为发情期加上诱导剂和抑制剂的长期混用,阿谨,你还记得你用过什么药吗?” 林怀谨身体微微僵住,片刻之后,轻轻回答,“不记得了。”?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在那里的时候,大概什么药都给他用了,出来之后为了克制那种扭曲的欲望,又疯狂打大剂量抑制剂,虽然表面看不出,但是身体里大概已经累成了一团乱麻,以往还被强行压抑着,被雄虫的安抚开了一个口子,反而让一切都爆发了出来。 林怀谨的精神又开始剧烈的波动,带着无限的愧疚,还是说了吧,雄主好像是真心喜欢他,到时候知道了真相,又该有多伤心,他酝酿了半天,声音里带着决绝,“我.......” 怀里的呼吸已经沉稳,低头一看,小雄虫强撑着说完后,已经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雄主抱到床上,让他睡的再舒服些。他眼里心里全是撕心裂肺的疼,以雄主的家世,怕是活到现在都没受过这种罪 ,都是他的错,别说罚他,就是生生把他打死,都是他应得的,可是现在他怀里抱着这具温暖的身体,又升起了一丝不该有的希望。 “雄主,求您原谅奴。”他低声喃喃道,他不是祈求原谅他的罪过,只是祈求能原谅他作为一只罪大恶极的雌虫,依然想留在他身边的奢望。 不知不觉他也睡着了,等醒来时小雄虫侧着身子,把头枕在胳膊上,定定的看着他,完美的面容撒着柔和的灯光,仿佛这事件所有美好的集合。 “雄主。” “嗯。” 好像没有之前那一通发火,也不曾出过事一般,雄虫像往常一般应了一声。 “过几天路过MPLT_23星系,和我去一趟第二研究所。” “是。” “处罚去完之后再说。” “.......是” “那么,”小雄虫恢复了笑容,“阿谨饿了吗?” “奴马上去做饭!”也不知道雄主醒了多久,折腾了两天肯定是饿了,他怎么这么失职? “我做了些吃的,我去拿过来?”雄虫从床上跳了下去,往厨房走。 “怎么能让您!” “做都做了,阿谨不吃我就倒了?” “别!”林怀谨慌忙冲进厨房,雄虫动作实在太快,已经盛好了,他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碗,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他都想把这份粥永久保存起来,在雄虫的目光监督下,他喝了一小口。 应该是熬了许久的粥,拌了些rou沫却不觉得油腻,反而恰到好处的衬着青菜的清爽。总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当初被放置的时候,吃的也是类似这样的食物,他们军团里有这样的厨师吗? “好喝吗?” “谢谢雄主,很好喝。这个粥是......那时的......” “那时当然也是我做的,阿谨的身体我怎么会给其他虫看。” 林怀谨直接呆住,迷茫混乱的表情无限可爱。 “也不用这么吃惊吧,我好歹在第一研究所,会做饭也很正常啦,说起来之前我还拿研究所设备烤rou,结果还被所长骂了一顿来着。” 他只觉得心疼,雄主这么优秀完美的一只虫 怎么摊上他这么只蠢货雌虫,要雄虫照顾不说,而且自己还没发现! 还有第一研究所简直是虐待雄虫,雄主这样一只高贵的雄虫,居然连做饭都会,想想去接虫的时候东西都是雄虫自己拎,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看着雌虫皱成一团的眉毛和纠结的样子,阮林渊觉得他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不过目前大概他澄清了,他的雌虫也不会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