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回府,他变了,她思念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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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终于驶出深山幽林,驶进亮堂些的山道。 他比她先知道路程,给她穿好衣衫,深深看她一眼,再和她胶着了一个深吻,吻得彼此都透不过气来,她娇软进他怀里,他即刻把她端出来,指腹抚去她唇边的水渍,把她摆坐好。 父女俩隔着半个手臂宽坐着,他望向渐亮、人声渐多的窗外,她则对着不再那么光线氤氲的车厢内失神。 快到京城了吧?到了后会如何?肯定不可能像在马车上如此贴近相处。她想找点什么话跟他说,因为到了那据说家规颇严的陈府,肯定没机会了。 他始终看向车窗外——其实车身覆着野杂草,也看不到什么,只不过车厢内外比在深山里亮堂多——没看她,却知道她时不时努着嘴,想说什么终究没敢说。 他主动开了口,晃了晃他的左手,叉开食指与中指,“我此处,也有一小朱丹痣。” 她杏眼一亮,抓住他白皙修长的手,像发现什么珍宝似的,“真的!男左女右呢。”她太欢喜了! “嗯,男左女右,你娘亲发现的。你大腿根也有一颗朱丹痣,你娘亲也有一颗,位置一模一样,也是你娘亲发现的,她临去时说,大少爷,她是你亲生的,没假,你我身上的标记,她都有。” 她安静的听,他便淡淡的说,声音低沉中不失清朗和润,真心好听。 “你娘亲原为夫人、即我的娘亲、你的奶奶的丫环,春香。” 他成人得迟,十六岁过才有了初遗,本不想遵循那些规矩,但那天早上急着出去会李容,亵裤被婆姨欣喜的拿到夫人那讨赏去了,回来时,丫环春香便光着身子在他床上坐着。 他有正事要忙,没心思跟母亲犟这事,该经历的事儿就经历罢了。 事后,按规矩,春香需喝下一碗nongnong的“凉药”,然后待陈清成亲后,再决定是否给个姨娘或小妾的名份。 不久春香逃跑了。 大半年后,他被春香托的人拉到城外一户农家,见到春香最后一面。 蓬头肿面的她拉着他的手,一声声深情又凄厉的“大少爷”听得他头皮发麻。 他大手顺抚她汗湿的头发、肩背,两人都假装不知晓她下身血流如注。 “为何不早告知与我呢。”他一声叹息。 “少爷尚未成亲,陈府家风清正,哪允得未婚庶子存在呢,若知晓,腹中胎儿还能留着成形、诞下?”春香苦笑,是她贪心、着急了,她实在欢喜俊朗无双的大少爷,没有喝下那碗药,想怀上孩子逼宫。 终究没这命。她不甘的一声哀呼。 他捶额无语。不是只有回府一条路,他大可将她安排在别处诞下孩儿。 “好好待她,莫因她连庶出都算不上便苦她。” “庶不庶出都是我的骨rou,我的长女,不苦她、你放心。”他握着她的手,送走了她,暂时将幼女托付在农户人家,让老奴阿福过去帮忙。 他想得多些,但只对陈漪说了简单经过。 “入狱前我将你托给阿福带去临江府,亲口与你说,待爹爹谋成大事,必来接你。你只是抱着我哭。没想再见你已娉婷,我已过而立,狱中时光浑沌,我从未亲见孩儿长成,一路还想会牵回个什么样的牙牙女童。” 不胜唏嘘。 他低沉不失清朗的声音娓娓道着岁月苍桑,她听得有些痴了 “我会将你娘亲骨灰迎回,追认她为侧妾。”他看了她一眼说。此举不是为春香,而是为她。 “你欢喜她么?”她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有些悠酸的问。 他没答。 说不出那句大实话,对死者不敬,对生者无益。 老夫人身边有三个丫环,春香不算长得最好,企图心上脸,叫人不太容易喜欢。 细究,她更“偏像”他,天庭光洁,颇有富贵相,特别那双柔弱无骨又娇嫩的手,完全不似春香那般薄削生硬,从面相上说,她绝对是富贵小姐命,还隐隐有上等诰命夫人相,这让擅卜占相术的他心头颇惊疑。 ——只是古来讲究“术不达己”,意即最好别为自己或至亲卜占相命,他不想损她福元,不愿为她细细卜相。 “你欢喜她么?”她执拗的问。 十几年来,他真没怎么想起春香,倒时不时会想起她,不知长成什么样了,还黄黄瘦瘦么? 转头看她一眼,他悠悠的说,“就那一晚。”这话若听不明白,她估计得挨他打、屁股。——这般强势、城府深沉的他竟跟她解释这事?也真是、哎。 她懂,欢喜又怎会只一晚。她满意的低头,却又咕囔出另一句更大胆放肆的:“还有其他人么?” “放肆!”他果然愠怒。 她怕他、其它时分也乖顺极了,偏这时分上、这事执拗得厉害,又问:“还有其他人么?” “讨打么?”他再次转头幽幽看她。 她唇边又挂起笑,娇骄皆有,真真好看。他唇角也泛起似笑非笑。 心里还是一声轻叹,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她的身世、她不是风刮来的,庶不庶出都是他的骨rou,以及他会追认她生母身份,因她! 也是主动找话和她言说,可实在也不知和她说甚,总不能在和她刚亲亲摸摸后考问她功课学识吧? 但她想的始终是另一回事。 马车驶进京城官道,车身上的野杂草已被卸去,时不时已有高头大马骑侍来往护巡,陈清俨然变了一付模样,一派威仪,薄唇轻抿端坐,入城时,竟是兵部尚书王雷亲自前来迎接。 “大人,你可到了!”王雷抚着满头汗。 “吓着王大人了?”陈清大笑,“怀清之过。” “岂敢岂敢,大人折杀震远。”王雷陪笑,陈清在同僚面前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甚少这般开怀的笑,看来平安抵京确实值得庆贺。 “陈大人,明晚设宴万花楼?”王雷抓紧机会。 “好说。” 平安抵京,陈清确实开怀,他一直对刘锋说无防,在女儿面前一切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惧慌,路上若遭余党或山贼毒手,他那绝色女儿的身子如何保得住?那付姿容得遭致多少羞辱。 她在车里听着远远传来的谈笑风生,黯然;他已不是那个和她氤氲狂乱几天几晚的他,也不是在最后时分体贴与她说起身世的他。 马车直接驶进陈清主院,所有下人屏退后,她才得以下车。 他把她带进小别院后,再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她在小院子里站了好一会,丫环提醒她进屋,别着凉了,她才怔怔然打量这个清静之极的所在,估计之前没甚人住过,气息寡淡得紧。 整个院里没有任何艳色花植,窗前几杆翠竹,小假山下几株绿萝,廊下阶前几盆铁树,一片绿淡淡。 屋里更简单,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个空房间,还有一个颇大的沐浴间,置放着个颇大的木浴桶。下人住在院里的耳房。倒真是清静,也无任何饰品,素淡如佛堂。 “我叫绿儿,暂时就我服侍小姐,大人说小姐还有个贴身丫环,过几天到,对了,咱们院里还有个李婆婆。” 连丫环也叫绿儿?真够绿的。不能来点红花粉意的吗?她丧丧的暗暗叹气。 “院子虽是小些,但也有厨房呢,小姐想吃什么吩咐,大菜就让府里大厨房做好送来,一般的小菜李婆婆做得来,她老家江南,做的甜食可好了呢。” 她点头。 “大人说,小姐可不必每天去给老夫人、大人请安。”说完这句,绿儿脸色有点怪异。 她明白,不必去请安未必是特权,也可能是连请安露脸的份都没有,下人总是对这些面份儿的事最敏感。 “给我备水,我想沐浴。”她不想再听绿儿叨叨。 ——这是她禁足的地儿罢了。 绿儿倒是眼睛一亮的说:“对对对,小明叔早早吩咐烧水了。” 她倏的眼有笑意,定是他交代的,他知道在车上没帮她抹好身子,欠她的呢。 一连几天,他没出现,府里也没任何人过来。 她最多在院里溜哒,消消食。李婆婆没事总在院门口坐着,她知道,她若不识趣儿往院门走去,也是自取其辱罢了。 白天还好,看看书,和绿儿一块做做女红,时间倒是耗得挺快,就是到了晚上,绿儿回耳房后,寂寥得紧。 她总是把油灯挑得极暗,房里光线氤氲如那马车厢。 躺在床榻上,她细细回忆、回味,父女俩自上车后,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一天天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如何亲吻她、舔吮她、如何抓揉她的乳rou、捻捏她的乳蕾、吃她的逼。 身体很空,好想他躺在她身边、抱她入怀、压在她身上。 小嫩逼很空,好想被他的舌头、手指柔柔慰抚。 连皮肤都痒痒的,好想他的大手游移、抚弄在上面的感觉。 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的津液,无不一一刻在她脑里,唇舌,逼里。 好怀念那暖暖、汩汩流水的感觉,好想流水…… 眼角的泪止也止不住,打湿了鬓边发、枕巾、枕头。 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和她做那样的事了。那只是发生在氤氲马车厢里的一个猗梦。回京城、回府——他变了,或者说,在路上他变了——她和他,回归正常。 她是他的女儿,在这方小别院里收心、禁足。 他是她的父亲,无大事,不会踏足女儿住的院子。 反正,再也没有了…… 他不想她么?她可想他可想他了,全身都在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喝水时想他是如何度喂她喝水,沐浴时想他如何给她抹身子,那马车上的几天,是天上的一天人间的百年…… 她虽不太懂,但是她隐隐知道,他没破她的红,好想能把那一步一并做了,这样她死也无憾啊…… 想他,想那如梦如幻的几天珍贵之极的日子; 思念,入骨 疼痛,锥心 她咬着唇、瘪着脸哭,那深山路永远跑不到头该多好,那个梦永远醒不来,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