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和四爷(骨科)
四爷 清晨的宋宅,安静的无半点人生,只有偶尔几声鸟鸣。宋家四爷--宋齐早早收拾妥当,干干净净的头发丝上还挂着几滴水汽。他洗漱完毕,找了件干净的衬衫,正准备套在身上,他的房门才被悄悄推开。 推门的来者是他的私奴庆路。庆路一瞧见主子都自己动上手了,急行几步,屈膝行礼,连忙服侍主子穿衣:“四爷,您怎么起这么早?冬天天亮的晚,贵人也要七点后起身的。您再多睡会儿多好。再说了贵人身边服侍人数之众,不必您事事躬亲。” 宋齐低头瞧了瞧这个自小一块长大的奴才,“服侍兄长晨起,是我该尽的本分。下次再胡说,该掌嘴了。” 庆路心疼自家主子。宋齐是宋家四子,奴才们叫他一声爷。但是大家都明白,四爷和五爷不同。五爷是慈殿主母生的嫡子,和家主一胞兄弟。 可他家四爷却是从一个床奴肚子里爬出来的。就连名字也是不同。大爷叫宋元培,五爷叫宋元哲。可他们四爷却因为出生卑微连“元”字辈都不能从。只能叫单名一个齐字。 四爷日日勤勉服侍家主,家主却最不待见这个庶弟。 在主宅,他家四爷的地位就和个奴才差不多。 还不是因为他家四爷生母卑微。 庆路心疼却不敢顶嘴。连忙道歉,不敢再多嘴。服侍主子披上大氅,收拾妥当前往盘云楼请安。 盘云楼处处重兵把手,宋齐刚进一道门,屋里暖气喷在脸上,他喘了口气。大哥身边几个私奴都早早候在门口,见他来了,连忙鞠躬行礼:“四爷早,今日冷,奴才们备了热茶,您先用一杯吧。” “多谢。”宋齐笑着接过饮了半杯,身子暖的很,心里却越发打鼓了。 他知道大哥现在正在气头上。大哥最疼的弟弟,小五搞大了一个卑贱双性的肚子,把慈殿气的狠了,让小五跪了半日。大哥让他在慈殿膝下劝着些,免得慈殿气坏身子,可他昨天半句都插不上嘴,眼瞧着小五顶了慈殿几句,最后被轰了出去。 慈殿本来就不喜欢他这个庶子,又怎么能心平气和的听他说话呢…可没有借口,他没办好大哥交给他的差事。 他真没用,大哥就交给他这一件事,他却怎么也办不好。 候了一个小时左右,晨起铃响起,这是家主起身了。屋里面安静候着的奴才们都有条不紊的忙了起来,只有四爷宋齐还老老实实弓着身子候在门口。 服侍兄长晨起,给兄长问晨安这件事,他做了十几年。他记得小时候大哥见他日日候在门前,还会摸摸他的头顶道一声:“小四真乖。” 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哥见他都不愿道一个字了,视他如空气。 可今天显然是不同的。 一群奴才簇拥着收拾妥当的大哥。屋里其他奴才都悉数跪了一地。宋家如今的掌权者,他的大哥径直向他走来,小四的心脏跳的如同打鼓一般。 “兄长恭安。”小四连忙把腰背低的更低了。 “抬头。”大哥冷冷吩咐。 宋齐紧张的心脏隐隐绞痛,他知道大哥要做什么,但他却丝毫不敢违背,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违背大哥。他本能的服从臣服在大哥脚下。 他乖巧的扬起了脸,果不其然两个带着风的耳光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大哥显然动怒了,宋齐被抽的嘴里一股血腥味。但他连忙向前跪了半步,对着自己的脸又狠狠补了两下:“大哥打的对。” 大哥打他从不避人。这盘云楼的奴才们都见过他无数次挨打了。宋齐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大哥教训他是理所应当的,他做错事惹大哥不快,是不需要脸面的。 “混账。让你劝这些母亲,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劝着母亲把小五逐出家门了?” 谁都心知肚明,他一个庶子岂能劝住慈殿?可,大哥生气需要一个人发泄。他就只能受着。 “大哥骂的对,是愚弟没用。一会儿小四就去慈殿膝下服侍,一定尽量劝慈殿息怒。” 回应他的是大哥对着他心窝的一脚。小四疼得眼前一黑。 “再给你一次机会。今日慈殿若再不消气把小五接回来。你就来负荆请罪吧。滚吧。” 四爷(2) 宋齐捧着一杯清茶服侍大哥净口。今日的早膳厨房奉了大哥爱用的金丝窝窝,大哥显然是心情不佳,窝窝只咬了半口。其他菜色也就是点了点筷子。宋齐看在眼里,心里着急。 但他给大哥奉了一勺素炒滑蛋,大哥到是用了两口。大哥还是给他面子的。想到这里宋齐的嘴角挂上了一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微笑。 “唔…啊……” 宋齐丝毫没有准备,大哥对着他膝窝狠狠踹了一脚。他膝上重重一疼,滑出去了小半米。手中的茶盏也悉数翻到在地,茶水混合着陶瓷片,一片狼藉。 “大哥,大哥息怒。”宋齐顾不得身上这点疼痛怕了两步想去道歉,大哥却一手狠狠捏住他下巴,疼得他眼前一黑。 “怎么?你还笑得出来?小五被赶出去你这么高兴吗?” 宋齐大骇,连忙摇头:“大哥,小四怎么敢有这等龌龊的心思?!我也担忧小五的,我,我不敢的,大哥您明鉴。” 情急之下宋齐说的话都磕磕巴巴,生怕大哥疑了他,急的一脑袋冷汗。 大哥的眼睛在他脸上淡漠的扫了一遍,似乎在探究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最后还是轻笑一声,松开了他。 “你没龌龊心思最好。你大了,我也管不的你了。” “您管的了,小四一辈子都听大哥的。”宋齐急的结结巴巴表忠心,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给大哥看。 宋元培手劲大,宋齐下巴被掐出了一道红痕。宋齐随了他的床奴生母,肤色白的通透均匀,稍微用点力气都能留下印子。 让人分外想凌虐。 宋元培看不出他几分真几分假,只淡漠的接过私奴手中的茶盏,饮了两口,漫不经心的吩咐道:“慈殿今日要去南山玉佛寺求愿祈福,你去近身服侍着。知道该说什么吗?” 宋齐连忙点头:“小四明白。” “滚吧。” 宋齐是宋家庶子,还是从最卑微的床奴肚子里爬出来的。他自然比不得高贵的嫡子,甚至比不过从良妾肚子里爬出来同为庶子的二哥三哥。 他在宋家地位很微妙,说是姓宋的主子,其实过的还不如受重视的私奴们。 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就连宋齐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大哥打他骂他管他,他心甘情愿。大哥给他的一切,他都甘之如饴。 他愿意臣服在大哥脚下一辈子的。 慈驾一路行到半山,宋齐乖巧作陪着。慈殿今日明显心绪不佳,昨日慈殿不过斥责了五弟几句,小五一句接一句的顶撞,慈殿被气的心脏绞痛了半晌。是他服侍在侧宽慰了半日。 “慈殿,到了。再往上不便行车。我命奴才们备了轿冕,您上座吧。” 慈殿对他笑笑道:“来礼佛求愿,要诚心些。自己走上去才叫敬重。” “您说对是,是小四想左了。”宋齐连忙挥手让轿夫闪开,陪着主母攀爬了起来。 行山过半,慈殿突然瞧着他道:“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服侍四爷歇一歇。” 宋齐哪里敢歇:“不打紧的,就是下子好久没运动了,身子骨紧了些,陪您爬上一会儿舒缓多了。” 慈殿笑了:“你是个乖的。若是小五有你一半孝顺,我也不至于…”她叹了口气:“罢了,继续行山吧。” 慈殿不知道是,宋齐的下身被麻绳紧紧勒住,雀儿被紧紧舒服住连排泄都不能自由。一个不小的绳结卡在他柔软的茓口摩擦着脆弱。每行一步都疼得他双眼一黑,可他依旧要佯装无事。 因为这是大哥对他日常外出的管控。 而他甘之如饴。 四爷(3) 今日正好是十五,按照惯例,家主要来凤仪殿陪伴慈殿用膳。 不止家主要来,四爷五爷也是一并要来的。可如今五爷弄大了双性戏子的肚子,惹的慈殿大怒,被逐出家门。这顿家宴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弄大戏子肚子这本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五爷好好服软道个歉,慈殿是怎么也不忍心为难自己疼进骨血里的小儿子。可,五爷偏是个倔脾气,慈殿不过是一句气话,五爷倒还真滚了。竟然还搬去了那戏子家里,连每月十五的家宴都不肯露面。 这不把慈殿气的连酒都多饮了好几杯。 “母亲,这蜜酿虽然度数低,但总归是酒。您少饮几杯。”宋元培使了个眼色,身边伺候的几个姑姑自然明白,撤了酒盏,换了热茶。 “小五总是不让我省心。今日若他来服个软把胎儿弄掉就算了,可这孩子犯倔…” 慈殿眼角含着无奈:“若是生下个双儿,岂不是给祖上蒙羞!” 宋家并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也不是不能承受一个私生子。而是担忧这孩子生下来是个双儿。 世人对双性偏见极大,视为不吉。大部分双儿生下来就不被待见。被弃养的不在少数。就算长大了,大部分双儿也就是沦为权贵身下万物。 而且双性生子还有极大概率生出个双儿。 慈殿最担忧便是这件事,宋家百年未曾出过双儿生子之事。如今小五偏要犯了这个忌讳,这岂不是让慈殿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 宋元培知道母亲担忧什么,宽慰道:“已经查了那戏子的血。不过双性与男女不同,在胎里查不出性别,也有可能是个男女。就算是个双儿,不叫他进族谱就好。” 慈殿叹了口气:“小五不肯让那双性滑胎,倔的很。他如果有小四一半乖巧,我能省多少心…” 宋齐装了一晚上小透明,大哥与慈殿闲聊,他并不敢插嘴,可突然听到自己被点名,心中咯噔一声。 大哥最讨厌慈殿夸奖他。更讨厌慈殿用他和小五比。 在大哥心里,他连小五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宋齐硬着头皮站起来,顶着大哥压迫感十足的眼光,乖乖道谢,服侍慈殿用了半盏茶。只不过紧张的有些手抖。 慈殿瞧着小四乖顺越发满意:“小四虽然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眼里,小四和你们是差不多的。你做大哥的,别总太偏心眼。” 宋元培轻笑一声还没说话,宋齐就紧张的双手哆嗦了:“慈殿,大哥待我极好的。” 慈殿叹了口气:“瞧孩子怕你怕的。今日脸上又带着巴掌印子。你也给他些脸面吧。都二十好几了,好歹也是个主子。” 宋齐皮肤太过白皙了,赏打之后容易留下印子。今日来请安,明晃晃的巴掌印子挂在脸上。不用问,又是被大哥扇的。 宋齐直接吓跪了,他声线都在哆嗦:“慈殿明鉴,是小四做错事大哥才赏罚的。小四愿意受大哥管教。大哥肯管教下子是下子的荣幸。” 宋元培抿了一口酒,嘴角含着笑,一言不发。 宋齐抖得更厉害了。 “出去跪着吧。”过了半晌大哥饮完酒才道。 宋齐连忙领旨谢恩,膝行去了殿外跪正身子。罚跪有很多种方式,可像他这样双膝微微分开,腰塌低,臀部撅高,双手背后的姿势绝对是最折磨的一种。他的下身被麻绳狠狠牵扯着,连喘气都在疼。 但他一点不敢偷懒。乖巧的不像话。 这是大哥赏他的,大哥赏的,他都要全身心的接受。 慈殿眼瞧着自己说的话大儿子一点听不进去,无奈的直叹气:“小四二十几岁了,日日在我这边转悠也不是事。你瞧你把孩子吓得。” “母亲。”宋元培难得直视慈殿:“小四他心思深着呢,您别被他乖巧样子骗了。小五才是您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