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洞xue里的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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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彦在晓那里耽搁了一会,再白石府邸后方的训练场找到侍卫长的时候,已是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白石晓的武官也是名女的,不算太出乎意料。侍卫长手臂交叠,正考核四名忍者的潜行、埋伏等基本能力。因为在白石这里他们仍旧是生人,晋彦没有飞檐走壁,老老实实地正常走过去行礼。 “侍卫长,我从少主那里回来了。” “起来吧。” 她吹了声口哨,四个忍者从房檐上跳下,聚集过来。 待晋彦和他的同僚列成一排,侍卫长说:“人齐了。介绍一下吧。报名字。” 晋彦是最后一个。 “野川晋彦。” “少主大概是安排你跟着她了。你原先在家主那里是什么级别?” “下忍。” 侍卫长皱眉:“经验呢?” “没有实战经验。” “刚刚从忍院结业吗?” “是。” 侍卫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没有再问。 “好了。欢迎各位。我是甲贺羽夏。少主武士队里的人很多都是和我们一起从北森县出来的,同一个家族的很多,为了方便,互相用名字而不是姓氏称呼。你们也没必要特别打破这个规矩,可以称呼我羽夏侍卫长。我不在的时候,去找副长甲贺齐,齐副长,光头的那个。” 甲贺羽夏点了晋彦右手边的人升他为中忍,管理这个小组。接着带他们在府邸内大概转了一圈,就离开了。光太郎中忍按照她的吩咐,点了自己和另一名忍者轮值,两个人回寝休息。 “至于你,野川桑,应该是回少主那里报到吧。”光太郎没有理睬羽夏侍卫长之前的命令,还是对大家以姓相称。感受到光太郎对自己锋利的目光,晋彦没说什么,淡淡点头。离开训练场的时候,晋彦眼角一扫,看到他们四个还站在原地,不知在说什么。彼此都带着黑色的面罩,读唇无从说起。 * 晓对忍者唯一的印象是十几年前在叔叔锦侍郎府上,白石家忍者忽然从毫不起眼的角落里蹿出来,在晓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已经和敌方派来暗杀的忍者缠斗起来。对方失去先手,最终被赶来的武士一一绞杀。忍者是不入流的武者,他们追求快,安静,敏捷,做的都是偷袭、刺杀之流的脏活,因为绝大多数时间见不得光,各家族训养忍者时也通常不会费神教他们学习文韬武略之类为难的东西。 反正是易耗品而已。大多数忍者的结局是死在黑暗的角落里,连名字都不会被人记住。比起把光荣赴死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武士来说,忍者要用得顺手多了。 既然只是工具,拿来解决个人需求而已,应该没什么吧? 对于晓颇为折辱人的命令,晋彦总是安静地执行。多来几次后,当他从暗处现身后,会主动把手指洗干净,安静地跪在书桌旁。不过,大部分的晚上,晓唤来晋彦只是叫他去带她的暖床人来。这个时候,即使整张脸藏在面罩下,晓也能看出晋彦松了口气。 冬天很快到了。白石氏的军队向来喜爱在这个季节进攻。他们习惯了北方的寒冷气候,在冬天携带更少的御寒衣物,更少的碳石,奇袭之下,总有大胜。入冬前不久前方探子传来消息,鹿野氏在其领地群无县发现了又一个深埋地底的古塔,但鹿野氏只是封锁了洞口,不知道在等什么。白石锦侍郎果断改变了继续进攻高比亮氏的计划,临时将一半军队掉到鹿野的方向,即使形成了两面开战的局势,也要赶在别人之前拿下群无县的古塔。 白石晓作族长的副手从军,也带上了晋彦。之前,晓问他是否怕冷的时候,晋彦撒了谎。在内川的寒冬,他守夜时牙齿忍不住要咯咯打颤。 有一夜,晓掀开帘子,黑洞洞的帐篷内丢出来一个物什,直冲晋彦脑门而来。他不敢躲,那小薄片打在他头上才辨识出来是一块木牌,却发散着烘烘热意,瞬间驱散了身边的寒气。晋彦浑以为自己冻伤了才会在寒冬感觉到暖意,过了一阵子才意识到,白石晓是会巫术的。他听说过的传说,也知道其与火焰有关,但因从未亲眼见过,直到此夜之前,他还依旧把当作白石氏拿来扰乱敌人军心的谣言。他在晓丢给他的木牌上系了绳子,贴身挂在胸前,冬夜不再难捺。 白石的奇袭打了鹿野措手不及。他们一路插入鹿野领地腹地,在群无县外的山脚下找到了用木板草草封起的洞口。 他们没有打扰群无县的驻军,悄悄在山一侧扎下营。是夜,武士原地休息,白石锦侍郎将忍者组集合起来,带去通往古塔的洞口。白石晓甩着手摇摇晃晃跟在后面。上次她一人独占了足有近三月,虽然那书当时是其他人嗤之以鼻的迷信物什才叫她取得先机,后来仍然使锦侍郎有些不快。这次,晓带上侍卫长羽夏和几个武士,只为了为锦侍郎放哨,并不打算参合。晋彦照例跟在她身后。 取得时,探路的忍者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将地底的东西全部搬了上来,锦侍郎原以为找到洞口就是成功,然而,这次却没有之前那么顺利。一行人处理掉洞xue口遮挡的木材后,锦侍郎立刻派两个忍者下去,然而没过多久,洞xue深处传来若隐若无的悉索声,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怎么回事?”锦侍郎喊道。 没有回应。 锦侍郎脸上轻松的表情消失了。 他挥手,忍者们换为三个一组,沉默着,下去一组,下去一组,下去一组,地面似乎在嗡嗡震动,却没有一点人声传上来。 难怪鹿野氏封锁了这个洞xue。人们暗中交换着目光。 白石晓和锦侍郎并肩站在这个二丈来宽的洞口向下望,然而夜色中,不论如何瞪眼都只是徒劳。这时,晓打了个响指,一个人头大的大火球凭空出现,在半空中劈里啪啦地燃烧。锦侍郎那边传来一连串兵器摩擦的声音,是没见过这东西的忍者被惊到,纷纷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晋彦也没好到哪里去,下意识倒退了一步。面对这样近乎妖异的景象,明知道这是晓的火焰,他仍然仍不住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锦侍郎拍手道:“对。点火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晓一挥手,火球像一个雨点一样轻飘飘落下去,只有几丈就到了底,却没有见到方才下去的十几个人的影子。火焰熄灭前,他们看到底下有一个横着向西的通道,不知有多深,通向何方。 气氛变得压抑。平原的寒风穿透他们的队伍,带走所有暖意。锦侍郎过半的手下已经进了洞xue,不知生死。他沉吟一会,说:“也许底下有什么忍者解决不了的机关。” 他看向晓身后。只有晓带了武士。 “你,你,你。准备一下。” 锦侍郎点到了羽夏,另一个武士和晋彦。 晓摇摇头,挡住自己的手下:“将军,我去吧。” 晓自己也是武士,又会巫术。当然是更好的选择。锦侍郎有点舍不得派晓下去,但更舍不得一番跋涉后徒手而归,犹豫了一会,毕竟还是允许了。 晓走向那个黑魆魆的洞xue时,听到身后动静,是晋彦跟了上来。 “回去。”晓命令道。 晋彦依旧低垂着眼:“少主之前说,叫我一直跟着你。” 锦侍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上他。有个照应。” 晓叹了口气。 “给我一个时辰,”她对锦侍郎说,“如果一个时辰我还没有出来,你们就先撤退。” * 洞底向西的隧道很低,要弯腰才能勉强通过。晓第一个钻进去,走了不到十几部,又是一个更深的垂直的洞xue。 晓丢了一个火球下去,似乎看到了兵器的反光,但距离遥远,看不真切。 攀爬下去的过程,和一身盔甲的晓相比,晋彦的手脚轻巧得多,稍快了一些到底。 “看到什么了吗?”晓问。 “没有……少主,这里似乎全是树根……”他住了嘴。 之前地面上听到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声音大了许多,听起来十分不妙。晓松开手,从上方一跃而下,在地面上滚了几圈,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疼。地面上树根样的东西交叠在一起,仿佛成了层层大网。 晓没有犹豫,连着打了几个响指。三个大火球应声而出,悬浮在空中照亮一切。 悉悉索索的声音停止了。 终于目能视物,晓看到西边穹顶豁然开朗,隐约可见一座七八层的高塔立在其中,一座二十来丈长的石桥从她们的位置直指塔底所在。不知这塔在地下有几百年的历史,植物已经将这里占领,四面八方垂钓着长而粗的根系。 “仍然不知刚才的声音是从何而来。留神。”晓吩咐道。 晋彦盯着地面,晓顺着他目光看去,是一枚黑色的苦无,想必是刚才那批忍者在黑暗中丢出来的。除了那枚苦无,这里没有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 晓踏上石桥,晋彦跟在后面。其上遍布的树根远处看像是粗大的黑蛇。接近石塔的时候,她看到了古人留下的火炬。她挥挥手,几个火球向门口两边飞去,火把点燃了,连着暗处的油线,呼呼呼延展而开,点燃了古塔内部的其他火把,一切终于明亮起来。 她们依然没有看到前面几批人来过这里的痕迹。 “也许刚才的隧道里有岔路?”晓自言自语道,首先踏进古塔。 晋彦习惯保持着沉默。 向上看,塔里没有其他的结构,一眼可以望到顶。塔里的面积不大,八角形的空间,一头走到另一头只需短短五步。沿着墙放着几个箱子,晓打开其中一个看了看,是珍珠和一些宝石。 正对入口的墙面嵌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板,上面放着什么东西。晓略过其余的箱子,径直走向那块木板。 上面是一本书。 白石晓心跳加速。白石家得到第二本记载巫术的古籍,依旧是她第一个拿到。她心里一动:这里没有外人,她不一定非得把这个上交给锦侍郎。 “晋彦,不要向别人提起,我们发现——” 晓僵住。古塔门外的平台空无一人。 * “也许刚才的隧道里有岔路?”主人管也不管这里是多么危机四伏的地方,大剌剌地推开腐朽的木门,跨入塔内。 塔内的格局一眼见底,晋彦没必要跟进去,他转过身,站在门口警戒着。 古塔的火把无法照亮整个空间,来路的石桥足有一半被黑暗笼罩着。空气隐隐在宏大的空间流动,听起来仿佛是几百年前的低语。 忽然,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脚腕,忍者的动作很快,抽出匕首弯腰向下砍去,另一条冰冷的物体先发制人,扼住他的脖子。 蛇?晋彦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个词,那两条冰冷而强力的绳索已经将他拽离古塔,拖进了黑暗中。他张嘴欲喊,却立刻被堵住了嘴巴。神秘可怖的东西钻进他的口腔,让他无法呼吸。长年蹲在树上站岗的晋彦终于认识出那触感…… 这好像是树藤。有生命的树藤。 “晋彦?晋彦!回答我!” 主人的声音传来。晋彦心中一喜。火——只要有火,一定能将树藤控制。可他身上的纸条越来越多,不容置疑地将他向后拉扯,他发不出一丝声音,绝望地看到一层又一层树根在眼前形成巨网,将他与古塔的光明隔绝。脖子上的树藤越绞越紧,嘴里的树藤更不肯退让,晋彦肺里的氧气逐渐耗尽。 到此为止了…… 晋彦这样想着,闭着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但是脖子上的力道却渐渐松懈了。树藤悉悉索索地,似乎在思考。 他仍能听到主人的声音透过层层树根穿越而来,可他在树藤和树根的束缚下丝毫动弹不得。 另一种恐惧诞生了:如果这巫术不立刻杀死他,而他在主人离开后,只能吊在这里等死呢?晓已经拿到了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救援他这个不值一提的下忍。 冰冷的树藤又一次移动起来,从他的领口、袖口向里钻,忍者感受到树藤紧紧贴着他的肌肤挤过腰带的地方, 然后一齐在胯下的地方停住了。 晋彦僵直身体,睁大眼睛。口中堵着的藤条停留太长时间,忍者的涎水顺着暗绿色的枝条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