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GB/女攻】温柔误我在线阅读 - 9葵水(感情线,嗯,就甜了)

9葵水(感情线,嗯,就甜了)

    在重明山庄,卿容折腾完他,都会歇在外间。然而大光明宫中她显然不准备这么做。回去一眼之间就能看出榻上的被子已经被换了一遍,卿容回头一看,谢渊的耳朵又已经红了。

    “你如果介意,收走的被子可以直接丢掉。” 卿容又笑了。

    “不必,留下我自己洗好了。” 谢渊只觉得脸上发热,只好低低道。

    “有别人在时还是叫我阿容吧,不然总没个叫法。”

    “嗯。” 谢渊听了微怔了一下,望着她一会儿,忽然弯起唇角笑了笑。

    他已经许久不曾对她笑过。乍然一笑之间,流冰飞散,春水融融。

    卿容陡然转过眼,一瞬心口似乎一跳,忽而生出一股陌生的温热。即便避过了他,心中却依然并不安定。

    她在这一瞬的怔忪间,倏然意识到她也许比她自己所知道的,更愿意看到谢渊的笑。

    她压下心底一瞬的情绪,继续从已经被搬进卧房的行李中翻了翻,拿出岁衡剑递给谢渊,“以后在这里每天佩着剑吧。”

    她又自床头的暗格拿出了一柄极轻薄的短刃,解开他的外衫,用一条带扣固定在他的左肩上。

    “喏,来拔一下试试。”

    谢渊试着一拔,发觉她固定的恰是他一挥手之间,利刃就可出鞘的位置。

    “这个送给阿渊。” 卿容又仔细调整了一下带扣的位置,像是很满意,“这是我去重明山庄以前的佩刀,很漂亮对不对?”

    谢渊拔出那柄短刃,对着光看去,那柄利器刃身薄如细线,刃身纯黑无光,四条血槽并列而刻,入手极轻。

    很难以漂亮来形容这柄刀。与其说是漂亮,不如说是凶戾。

    “这是纯虹刀?” 他的手微微一顿。

    “嗯。” 卿容点了点头,轻轻把他的手拉得离刀刃远了些,“小心,太锐了。”

    纯虹刀本身色黑如墨。但是剖开人体,鲜血喷涌,宛如流虹。在卿容手中时也凶名卓着。

    “这个给你也没关系,毕竟没什么人知道这柄刀长什么样。” 少女弯着唇笑了,“找个时间教你怎么用。纯虹刀是绝对不能与其他兵器相撞的,甚至不能与骨头相碰。”

    “嗯。我会好好学的。” 谢渊垂着眼睛以指腹轻轻抚了抚刀身,有点踌躇,“……我……该说谢谢主人么?”

    “噗。” 卿容是真的被他问愣了,也发现谢渊是真的有些迟疑着现在是不是该唤她主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是阿容送给公子的。” 想了一会,她终于说。

    “那,谢谢阿容。” 谢渊又笑了。

    “我很荣幸能收到这个礼物。” 他说。

    夜晚入睡的时间很漫长。卿容和谢渊躺在同一条被子里。她伸出手,就能够触摸到身边人微凉的手。

    不像是马车中颠簸的睡眠,这样躺在床榻上和他人相距如此之近,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对于谢渊,大概也是一样。她伸手过去攥住他的两根手指。

    手指修长,骨节的轮廓在黑暗中很清晰。她认真摸他指腹薄薄的茧,他的手轻轻动了动,拇指收紧,半握住她。

    过了许久,身边才响起均匀悠长的呼吸。很轻微,如果不是她因为习武耳力出众,恐怕都会认为身边没有人。谢渊的内功造诣同样很深,现在她放开着蛊虫对他内息的压制,谢渊的气息在睡眠中运行周天,呼吸因此绵长轻缓。

    隐约朦胧的微光中,谢渊隽美的侧脸像是一幅剪影画。长而密的眼睫在眼下打落一弯窄窄的阴影,像月牙儿。

    让人觉得无端静谧又安宁。

    天山的夜风吹拂而入,卿容闭上眼睛,在身边绵长的呼吸声中,竟然也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然而这一觉并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一夜睡到天明。不知睡了多久,卿容忽然感觉出身边人的呼吸有些凌乱。

    即使在睡梦中,她依然很快惊醒,习惯性地一翻身就要抄刀刺下去。刀已经握在手中,才想起大致是什么情况,扔下刀皱着眉观察谢渊的情况。

    鼻端隐约有淡淡的血腥气。然而四面安逸,并无来者。她索性推了推谢渊,将他从不适的睡眠中唤醒。

    “不舒服吗?” 卿容问。

    “嗯……” 谢渊的眼底带着一丝从令人不安的睡眠中醒来的茫然,微微皱了皱眉,感受自己身体的状况,“无碍,只是有些腹痛。”

    在内息能够正常流转的情况下,腹痛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还有……” 大概是黑暗掩盖了大部分尴尬,男人的脸微微垂下,有点不知所措地说出口,“好像有东西流出来了……会不会是那时并未清理干净……”

    “不是,你好像流血了。” 卿容掀开被子,起身点燃烛火,伸手将谢渊抱起来挪开一点。谢渊对血腥气的敏感比她低很多,因此这一点极微薄的血气他没有察觉到。

    谢渊雪白的寝衣后,隐约透出薄薄殷红,险些就染到榻上。

    两个人同时有些惊住。卿容回想自己下午的所作所为,只觉得没什么大纰漏,即便激烈了一些,但是不至于伤到谢渊。她在这方面一直很谨慎,即便最盛怒冰冷的调教也从不超过谢渊身体的承受能力。

    怎么会忽然流血。

    “阿渊觉得难受吗?” 少女难得有些不安地轻轻抱住他,抚了抚男人铺散在枕上的长发,将脸蛋贴在他发顶,“痛么?还是什么?”

    清隽的年轻公子伸手压住腹部,眉头蹙着,脸色有些苍白,颧骨旁却泛起一抹红。随着他对自己身体的感受,那抹淡淡的红潮逐渐扩散到耳尖和脖颈,有些难以启齿地别过头,“不是……不是什么大事。”

    “我猜……应该是葵水。” 他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出口,眼睫扑簌簌地抖,简直想要从房间里消失。

    卿容愣住了。她的身体女性的一面发展的并不够完善,从未来过葵水。在谢渊身边一年多的时间,他也从来没有来过。

    他应当是忽然第一次来了葵水。他们的身体都不同常人,并不是不可能。甚至……也许正是因为她总是做他,让他的身体内部出现了些许变化,刺激得来了初潮也说不定。

    “别担心。” 既然猜出大概是怎么回事,卿容多少放下心,用被子将两个人盖住,伸手一扯床边设的金铃。只是片刻之间,就有两个小侍女跑过来立在卧房门边,有些疑惑,“姑娘叫我们?”

    谢渊还没来得及阻止,脸只觉得烧得发烫,又觉得僵硬异常,几乎不知该以怎样的神情面对眼前的一切。

    除了卿容,父母与庄中的大夫,几乎没有人知道他身体的异状。眼下他该如何开口解释这团血迹?

    他仍在踌躇,旁边却出人意料地响起卿容的声音,平铺直叙。

    “天青,我好像忽然来葵水了。你们平时要用什么物事,要喝什么东西,给我准备些拿进来。”

    谢渊一瞬怔然,被子里卿容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手指曲起来又勾了勾。

    “哎呀!姑娘终于……” 两个小侍女先是有些惊喜地看着卿容,顾忌着谢渊也没说什么,没片刻一个就拿来些做工极精巧的月事带。

    “姜糖水就煮着,这一批带子是今年新做了给姑娘备着的。”

    又片刻,另一个提了一瓷温壶的姜糖水来。

    卿容让她们又退下,抚了抚谢渊的发顶。谢渊脸向里躺着,脸颊绯红,看起来像是害羞得一戳就要爆炸了。

    “抱歉,我自己去处理一下……” 谢渊撇过眼无法正视卿容的眼光,自己躲到温泉下游。然而隔着薄薄的琉璃屏风,卿容不可避免地看到他的影子抖着手沾湿帕子擦拭,别扭无比地绑月事带,然后换一身新的寝衣。

    啊,大概要害羞坏了。

    他重新回到榻上时嘴唇仍然是发白的,脸色却因为难堪和羞耻透出一点淡薄的红。不似情欲中那样动人,只是显得有种很清艳的虚弱。

    卿容伸手过去摸摸谢渊的手。他的手比平日更冷,指尖冰块一样,唯有掌心有些微暖意。

    “很痛吗?” 卿容伸手过去,不顾谢渊微弱的阻挡将手放在他小腹上,放轻动作揉了揉。然后起身,将瓷温壶里的热姜糖水倒到一边备着的小碗中,“来,把这个喝掉吧。”

    谢渊啜饮着那杯热气腾腾的糖水,眼睫垂落着,片刻就仰起脸将稍微凉了一些的糖水一饮而尽。他明显的喉结随着颈项仰起喝水,分明上下滑动着。

    这时候他的线条真的很美。

    卿容伸手指抚了抚谢渊分明的喉结,又向下触及他的肩,柔软的两枚小乳尖与有力的腰腹。

    分明是男子的身体,然而阴差阳错,却承担了女子方有的痛楚。大概又羞耻又尴尬吧。

    “这是第一回么?”

    “嗯、刚刚多谢……” 谢渊有些无力地倚在靠枕上,蹙着眉。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对于疼痛并不陌生。但是腹中陌生而剧烈的绞痛与沉坠依然让他难以适应。

    热烫的姜糖水落入腹中,疼痛像是微微缓和。然而即便内息运转之间,也仍然带来难以忽视的不适。

    卿容看着谢渊,感到他的虚弱简直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大概是本身体寒,身体又并非是女子的身体,初潮比其他人更难以承受也是正常的。

    她对这个也并不熟悉,只是一挥手用气劲打熄了烛火,在朦胧的月色中把谢渊拥在怀里,手按在他小腹轻轻揉着,化春风温暖的内息缓缓透入他体内。

    “嗯……” 谢渊的身体本能地在遍体的温暖中放松下来,不自觉偏过头偎在少女温暖柔软的怀中,手指微微蜷起攥着被子。

    卿容低下头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头,将脸贴在他发顶上。即便在马车上,她和谢渊也只是互相靠着而已。这样亲密地拥抱依偎着躺在榻上,对于彼此而言都是第一次。

    “如果你自己没有内息,现在会痛死的。” 感觉到他在两人的内息之中都有些无法克制的颤栗,卿容有点叹气地抱紧他。

    “无妨……没有大碍。” 谢渊有些急促地抽了口气,挺过了一轮抽痛,有些脱力地倚靠在她怀里。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痛了。谢渊虽然看着是清贵公子的模样,但是多年习武,对于疼痛的忍耐力也极强。如今居然会痛得抽气发抖。不过……大概也与这种痛是发自身体内部的抽绞有关。他对于性事上的疼痛耐受力也并不太高。

    “我守着阿渊,你放心睡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无妨、你也睡……唔……” 谢渊还在勉强,被卿容在唇上细致地亲了一口,倏然眼睫一颤,安静下来,失去血色的脸上又淡淡染了一层红晕。

    卿容捏了个术法。然而她的术法只来源于幼时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记忆,在谢渊的内息也在流转时效用甚微,他只是微微迷离了一瞬,接着又清醒过来。

    卿容:“……”

    化春风是能够克制体寒的上功,江湖功法无出其右。长久的暖意流淌,终究发挥了些许效果。卿容感觉谢渊的颤抖渐渐缓和,像是放松一样轻轻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额上有些冷汗。

    她伸手擦拭去他的薄汗,“要不要寻人给你瞧一瞧?这么痛,不大寻常。”

    “不必。” 谢渊几乎没有犹豫便摇头。

    “可我心疼公子呀。” 少女又开始亲他,脸颊轻轻蹭着他温暖柔软的脖颈,带起酥酥麻麻的痒,“不会让人知道是你去了的。”

    他终于被她软磨硬泡得受不住,同意了。

    那天折腾得一宿睡得都模糊。此后几天虽然稍好了些,却也颇难熬。卿容倒是极为体贴,每日以化春风的内功替谢渊温养,说好要见的人也一概未见,只是自己有时候去寻父亲和妙风。

    谢渊的初潮五日即止,卿容又过了两日寻着医堂的一位圣手下山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到大光明宫的空子直接将他绑了,带谢渊过去。蒙眼之下,只能伸手把脉,甚至握住手腕都不允许。

    圣手一时间以为中原武林将他掳了,一探脉才镇定下来,“这位……这位公子身上阴阳兼具,初次来潮多少比他人痛苦些,之后就会缓解了。只是周期必然不如女子规律,隔得久也是寻常的。这女体……当是开拓未久,往后也应多照顾上些,以便身体阴阳平衡,方能逐渐成熟。”

    “哦,那会变成女子么?” 一个清润的少年声音。

    “啊,这自然不会,只是也有助于这些时候少些痛苦罢了。”

    那少年像是轻笑了一声,“如此甚好。”

    她以术法让那大夫昏睡过去,方带着谢渊回大光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