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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谋:风情变

    “县太爷今日坐堂?他不是去吴家村了吗?”千林镇赌坊的小隔间里,吴勇一脸讶异。

    “听谁说的这蠢话,咱们老太爷好好的县衙不待,要往吴家村跑?你那山脚下的一块地,有什么值得太爷去一趟的?”对面坐庄的袁老六,斜戴着官差帽,正掷骰子,掷完一指墙边靠着的齐眉棍,“你瞧我这杀威棒,上午刚刚杵过县衙大堂的地,还能有假?”

    吴勇一拍桌,“哎哟,坏了!”

    袁老六一巴掌拍到吴勇头上,把他打得一趔趄,“嘿,我说你小子,我好不容易掷了个大的,怎么就坏了?怎么,想赖账不成?老瞎子说我今个要来财,谁都别想挡着!”

    吴勇揉揉脑袋,赶紧赔笑,“六爷,那老瞎子没算错,您今个还真有财要来!”

    “怎滴?你有什么孝敬的?裤子都要输光了。”

    “瞧您说的,这不巧了么,我可没说您坏了,我是说啊,我们村,昨天去了一个人,自称是县太爷,要不是遇着您,谁能想到还有人敢假冒县太爷!”吴勇滴溜着眼,低声补充道,“我瞧那小子,穿绸戴玉的,一身行头倒是很值几个钱,六爷您若是带了兄弟们去捉了回来,还怕吐不出银疙瘩?

    听到后面,袁老六终于动了心思,“还有这般胆大之人,竟然敢冒充县令大人,走,兄弟们,跟我去吴家村抓人去!”

    吴勇带着人一路赶着到了吴家村,找郝富贵问了盛珏行踪,得知林娘子和盛珏在一起,心里又起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思,去家里取了包新得的药,便带着袁老六一行兵痞子往地头去,转了好几个地儿,终于在太阳快落山时,于一处草坡见到了林家的马车。

    林仙儿正和盛珏马车不远处说着对面一处田地往年的收成。

    袁老六仔细一瞧,那男子穿戴不似普通人家,果然是头肥羊。吴勇在一旁撺掇道,“六爷,就是那男人,旁边那女人便是我们村的富户林娘子,别看她戴着帷帽,嘿,长得可娇俏。”

    “娇俏?”袁老六见了吴勇那垂涎的眼神,哪有不明白的,“等爷尝尝够不够俏,再赏你一口。”

    吴勇早料到以袁老六的脾性,自己吃不到这第一口,不过他也不敢计较,拿出水囊晃了晃递给袁老六,“谢谢六爷成全,这里头备了我从如意楼里得来的好东西,就是再烈的娘们,也能化成水。”

    袁老六接过水囊,“准备得不错,去,前头路口守着去,别让不识相的人过来搅了爷的好事”,正了正头上的官差帽,拎起齐眉棍,带着一队手下走了过去。

    盛珏见一行官差走过来,面上露出些奇怪的表情,冲跟着的三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三人马上上前拦住了袁老六,“兄弟,自己人,有什么事吗?”

    “自己人?谁跟你们是自己人?我是千林镇县衙府兵袁六,常在县衙行走,接到线报,有人在吴家村冒充县太爷,说吧,你们是自己跟我走呢,还是我抓你们走?”

    林仙儿本也有些疑惑为什么官差到了这偏僻的地方,这袁老六是县衙的老资格,早几年也曾在镇上见过,听完袁老六这话,大吃一惊,想起之前猜测的种种,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冲着盛珏骂道,“好你个登徒子,冒充县令到我家,存的什么心思!我可告诉你,我家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里八乡,哪个不夸上一句天仙似的人儿,是你这样藏头露尾的人配得上的?”

    盛珏听完,神色十分怪异地一挑眉。

    “怎的,你还想抵赖?”林仙儿质问道。

    “几位兄弟,属实误会,都是自家人,不如咱们去那边聊聊。”盛珏的侍从见此,向袁老六解释一句,又一拱手,请袁老六一行往前头借一步说话。

    袁老六在几人脸上打量了一圈,点点头,让一队手下带着盛珏他们前头说话。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在这说,果然有鬼。”望着盛珏一行渐远的背影,林仙儿嗤笑道。

    “可不是呢,”袁老六猛地一推,将林仙儿推下了草坡,疾步跑到坡下制住她,扯下帷帽,单手拧开她的嘴,打开水囊灌了下去。

    林仙儿哪曾想到好好的官差突然发难,呛着被灌了好几口,待袁老六拿开水囊才能开口,害怕地望着眼前笑得一脸凶相的兵痞子,“官爷,推我下来干嘛?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干什么?等会你心里开始痒痒了便知道了。”说着便蹲下身,摸着林仙儿的脸庞,吹了口气,“小乖乖,难怪被人惦记,果然长得勾人地狠。”

    林仙儿虽只十五年前经过一次男女之事,很快就疼晕了过去,但到了现在这田地,哪里有不懂袁老六到底什么意思的。

    千防万防,处处小心,还是招来了这一天。林仙儿忍不住张口想呼叫盛珏回来,却又想到,袁老六是正经在县衙门当差的,敢这样开罪盛珏,盛珏哪还有可能是什么县太爷。

    一个骗子一个痞子,林仙儿悲从心生,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着推开袁老六,向坡上跑去。马车!还有马车!赶车的哑仆在车里!

    袁老六猝不及防被推了个趔趄,站起身有些恼怒,“小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爷爷还偏要治治你”,说着,举起齐眉棍,一棍冲林仙儿打了过去!

    林仙儿在地上滚了滚,躲了几棍后,再没有力气躲闪,“老天爷,难道今天我变要命丧于此。”一丝绝望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一旁冲了过来,将她整个护在了怀里,只听得“嗡”地一声,这一棍狠狠地落在了来人的背上,透过来人宽厚的胸膛震得林仙儿心头直颤。

    是盛珏!他回来了!

    这一棍,袁老六使了十成的力气,本是想打断了这娘们的腿,让她再也跑不掉,没想到却被人半道挡住,“嘿,来了个姘头,sao娘们,这男人睡得我六爷就睡不得?”,抬起齐眉棍就要再来一次。

    “走啊,你快走!”林仙儿见袁老六又起了架势,忙把盛珏往外推,可男人死死地抱着她,她根本推不动。

    “别怕”盛珏喘了口气,捉住林仙儿的双手揣进怀里,一手捂住她的眼睛,“放心,很快就没事了。”

    还说什么很快就好了,哪里要好了,林仙儿急得想哭,他虽不安好心,但林仙儿也不愿见他命丧于此,一个劲往外钻,突然,只听袁老六“啊”地大叫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便再没了声响。

    “发生了什么?”林仙儿颤抖着问道。

    盛珏还捂着她的眼,另一只手将她搀了起来,让她半倚在自己怀里推着往前走,“没有什么,别怕,马车来了,上车便能回去了。”

    夜再一次悄然来临,上了车,林仙儿才发现,今天这一日的遭遇远没有结束。

    她还无暇去想刚刚救下自己的盛珏到底是何人,便感到身体里一股难忍的酸痒,经过四肢百骸,不断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下身那处,仿佛一张合不拢的小嘴儿,悄悄开始渗出蜜汁。

    盛珏早已发觉了她的异样,他小心护着怀里的女人没让她见到袁老六落下的人头和腔子里涌出的血,女人蝶翼般的睫毛便在自己手上眨呀眨。

    现下,这个女人斜卧在马车上的软垫,一双多情眼没了遮挡,正散发着不自知的风情,一张樱桃小口悄悄张了一条小缝,露出一点贝齿难耐地咬着唇角。

    盛珏忍不住握住她微微蜷起得玉足,隔着罗袜轻轻地抚摸,“夫人哪里难受?要不要,我帮帮你。”

    “不要你,你走开”,林仙儿冲他直踢腿儿,“你救我一次,我不再计较你隐瞒之事,但你若还想些别的,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盛珏气笑了,想起前头女人曾经骂他的话,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印出来,丢到她身上,“瞎了眼的木头人儿,你且拿眼看看我,虽称不上龙章凤姿,但也是才貌双全翩翩儿郎,骗你说是千林镇县令,不过是事出有因不得不便宜行事,我堂堂丰城郡守,即使是看上了你家女儿,还配不上她不成?”

    林仙儿被他一顿抢白,看着他丢过来的小印,委屈地呜咽道,“骗我一次,还想骗第二次不成?”身体里不断翻滚的火苗,腿间越来越湿的亵衣,眼前人还如此戏弄她,林仙儿情绪越发激动,连眼角都开始微微变红。

    “骗你?我若是撒谎,让我受那天打雷劈!”盛珏深深地望着眼前渐渐陷入喘息中的女人,“更何况,我看上的,可不是她”,强横地将女人抱来过来,一抬手熄灭了马车里的油盏,冲车外的护卫命令道,“往外退出一里守着,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过来”。

    潋滟春情自此再也拦不住,裙摆被掀起,亵裤被脱下,一双玉腿儿被毫不客气地分开。木质的马车紧紧闭上了门窗,隔绝了所有光线,伸手不见五指的车厢,仿佛犬类吞噬着猎物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内响起,混着男人难耐的喘息和啧啧的水声,渐渐逼出女子低声求饶,“啊...你、你干什么...啊嗯...不要、怎么可以舔那里...唔嗯...不要了,拿出来、不要舔...啊昂...”,时快时慢,快时,求饶声便愈发娇,像诱人深入的钩,慢时,求饶音便越发柔,像让人迷魂的酒。高潮袭来时,女子再也忍不住呻吟着,彻底陷入欲望的深渊......

    被男人按着xiele身,林仙儿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马车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油灯又被点了起来,林仙儿身上的衣衫,除了微乱的裙摆,再没留下一点刚才的痕迹,想是男人收拾过。

    “大人,刚才的事,权当是梦一场,我都忘了,大人也忘了吧”林仙儿沉默了一息,垂着头理着裙上的丝绦,低声道。

    盛珏看了她一眼,转过身背对着她,冷笑道:“呵,夫人都不计较,我有什么好在意,不需夫人嘱咐,我自是知晓,毕竟,在夫人眼里,我可不是什么良配,不是吗?难不成,某还会往一个瞧不上我的人面前凑?”

    林仙儿听出了他话里的怒意,悄悄抬眼望向那人的背影,随着前路颠簸缓慢摇晃着的车厢里,无言的沉默弥漫开。

    马车渐渐抵达了林府,盛珏抬手开了车门纵身跳了下去,随后又啪得一声关上车门,对候在门口的林府仆人们吩咐道,“夫人乏了,就不下车了,送到她院里去吧”,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给她备点温水泡个澡解乏。”

    林仙儿坐在车里听着他的声音,眼眶微红,一时觉得这人坏透了,明明是他骗了自己,受他牵连才遭了这些,一时又觉得,自己可恨极了,误会他生了龌龊的心思,这人还是顾全着自己的颜面...

    屏退哑仆后,林仙儿在澡盆里泡了许久直到温水转凉才起身,身体里那团因药效燃起的暗火消停了一路后,又开始苏醒。

    今夜注定难眠,林仙儿咬着唇,煎熬地躺在绣榻上,双腿无意识的蹬开锦被,眯着一双眼儿望向虚空,一只手忍不住穿过亵衣往身下伸去,今日种种,是她二十九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惊险,便是当初被抬到王老鳏夫床上,也没有今日这般大起大落,她嘴上说着忘了,心里哪里能忘,忘不了那人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也忘不了他温热的唇舌在黑暗中是如何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