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岳老元帅之死、北戎王劫色醋火中烧A
“你再说一次?皇后怎么……怎么在第二楼消失的?” 赵平佑面无人色,几乎要掐死来报的甄家家奴。 家奴更是满面紫红喘不上气:“陛……陛下……咳……奴才……” 赵平佑揪着一把甩开,抱着孩子急的两眼通红团团转:“没用的废物!岳德荣呢?!刘茂贵呢!甄尧海呢?!都是怎么伺候的皇后?!来人!!” 臧姆姆等人赶快把公主和太子抱走,柳通紧跟随其后:“陛下,还是先问清楚,否则咱们去了也找不到皇后。” 又来了几个近身保护的暗卫:“陛下,那帝女不知与后君殿下说了些什么,后君殿下把奴才等全都摒退了下去,等奴才们发现的时候,后君殿下、帝女,连同和氏璧全都消失了!就连甄尧海总管也不见了!” 赵平佑纵身上马,急的要呕血:“去第二楼!” 第二楼,南省地最有名的江淮菜酒楼,遍布江南的各个大城,最大的东家便是甄家,现在更是明晃晃的盖着皇室后族的头衔谁敢在第二楼放肆,谁知那帝女巧言令色骗了岚儿,暗害了岚儿,赵平佑心焦不已,后悔没有硬是要求一起同去。 “杀了她!朕一定要杀了她!!!” 待看到天字一号上房没有空无一人,赵平佑气的一脚踹碎了一张八仙桌怒吼。 “岳德荣将军已经去追了!刘茂贵将军下落不明!”沈子墨跟柳通也急了。 “御林军统领听宣!” “臣在!”马标跪地抱拳。 “封锁南地所有官道,夹路,山路,水路!”“崔随安,去召蜀王带兵来!他们竟敢带走朕的皇后,朕要灭了他们南越国!!”赵平佑扔给崔随安虎符,眼珠满是红血丝,脑子嗡嗡响,握着拳头骨骼咔咔作响,体内血液几乎倒流。 柳通觉得古怪:“陛下,后君殿下身边能人无数,被劫持的可能性不大,不如稍安勿躁,暂且先找找行踪。臣以为,未必是帝女所劫,她正有求于大炎朝,有求于后君殿下。况且岳德荣元帅和刘茂贵将军已经去追了,必然会有所获。” 赵平佑瞪着眼睛转过来,咬着牙:“你知道什么?” 柳通低头,迟疑一瞬道:“甄家与南越国有通商往来,微臣以为……” 赵平佑死死捏着手,闭了闭眼,鼻息粗重,再次睁开眼像是要吃人一样:“南越帝女诡计多端,早在南省潜藏许久,朕竟然都没听官员来报,她根本就是狼子野心!你以为什么?” 柳通呼吸一窒,长叹:“陛下,南越国留不得了?” “她敢在我大炎境内作乱,又引诱朕的皇后出门,以至皇后身陷险地,她死一千次都难消朕的心头之恨!”赵平佑摔袖离去,飞身上马。 “陛下!!甄尧海总管回来了!!” 赵平佑赶快与甄尧海汇合,甄尧海带来的却是奄奄一息的刘茂贵。 “奴才只看到通向北山的小路上躺着刘将军!奴才就将他带回来了,将军求求您快说皇后呢?!他们带着皇后去哪儿了?!”甄尧海不敢慢待帝师岳德荣,满面泪痕。 赵平佑见岳德荣老元帅的惨状全身凉了一半,扶抱起刘茂贵的上身,点了几处大xue给他止血,颤抖的声音控制不住:“岳老元帅,朕不怪你,您慢慢说……” 沈子墨也惊诧在原地,单膝跪地迅速查看刘茂贵的伤。 岳德荣满头华发沾了斑驳灰尘凝污着血,一把抓住赵平佑的手,死死的握着,赵平佑看他的手都块被劈割开两半了,森可见白骨,鲜血黏糊糊的腥味麻痹头骨般的瘆人。恩师岳德荣大将军领此刻进得气儿少,出的气儿多,肩膀被砍断了,鲜血淋漓,哭丧着脸,痛悔的哭喘道:“陛……陛下……臣无能!!臣无能啊!!是……并非是帝女!是大金的人和……还有……还有呕……” 边说边呕出大量带泛着黑的血,濒死再也无法言语,挣扎着把一只鲜红的珊瑚发簪和一块碎皮毛塞至赵平佑手中,瞪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帝师岳德荣元帅,获封北省元帅之时,元德五年因公殉职,猝然长逝。 沈子墨眼眶迅速溢泪:“岳老将军!!!岳老将军!!!” 柳通勉强还镇定住,湿红眼眶:“陛下,陛下,岳老将军定然与劫走后君殿下的人马交锋,南越小国还无人能有这份本事!” 赵平佑捏着珊瑚簪子,是他的岚儿最爱的发簪,鼻息酸恐:“把岳德荣元帅的遗体运回京城,厚葬,传朕旨意,宁亲王留下镇守看护太子与公主,其余武官将领带兵,全给朕去朝北七路,给朕追!!!” 他信任赵简能看顾好太子与公主,镇守南省待他归来。 快马加鞭赶至官道分叉口处,柳通仔细辨查车轮草痕迹,果然是抄小路距离大金国最近的道路。 “不对啊,陛下,大金国国力强盛,何至于劫持后君殿下呢?”柳通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古怪。 沈子墨眼皮一跳:“陛下,岳老元帅临死前说的话并未说完,依臣之见,有没有可能是北戎?!或是北匈奴故意混肴视听?而岳老元帅与歹人交锋也发觉了并非大金?或是除了大金还有其他人?” 赵平佑心如乱麻层层叠叠,眼皮儿跳的厉害:“你怎么看?” “陛下,臣熟悉去北戎的小路,您与柳通大人往大金的小路方向,也就是甄尧海发现岳德荣元帅的地方,臣则往北戎的方向,北戎的宝藏也有咱们的人马,若是后君殿下真的在北戎,臣以姓名保证安然无恙的带回后君殿下!” “你带着朕的御林军人马,就这么办吧!走!”赵平佑纵马飞驰。 南省北部的隐蔽山谷山洞中,火堆烧起。 现北戎王,曾经的北戎十二王子拓跋彬坐在火堆旁烤硬面饼吃,他窄瘦的古铜色脸颊如刀削般的轮廓显得得意且紧张,溅上了血珠,俊美的刻薄粗狂,他的眼尾从颧骨一道血粼粼的大口子,自己用布巾擦擦,黄铜耳环摇晃,骂骂咧咧:“我艹,这么大一口子难看死了,完颜哈赤没死吧?” 军医跪地单手抚心弯腰下跪:“王上,完颜哈赤重伤,但性命无虞。” 完颜哈赤浑身皆是刀剑砍伤,胸口还中了三只飞箭,靠着洞壁,喃喃的道:“痛快!痛快!我完颜哈赤很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 拓跋彬得意拍掌:“不愧是本王的鬼将!比完颜库儿那老家伙强多了!哈哈……” 突然,他掩口,小心的看向洞内的精巧小马车。 侍女赫连珍笑着端上一杯奶茶:“王上,甄皇后和他的侍女都未曾醒来呢,他嗅了千眠花的香气,少说也要睡上两天两夜。” 拓跋彬松了口气,又狠厉的瞪了眼贴身侍女:“不许对他无礼,另外,他已经是本王的人了,这里从此以后没有大炎皇后!叫公子!” 赫连珍忙下跪磕头,低着头咬着小唇咬出了血,忍下了妒忌愤愤。 拓跋彬悄悄的往里走,侍卫掀开马车车帘,车内云巅仙男乌黑缎发瀑布凌乱披散在身上紧闭双目,卷翘浓长睫两扇一动不动,侧躺沉睡,睡的异样香甜,两腮粉晕异样好看,身上还盖着纯白的雪狐裘披风。 不敢亵渎触碰甄流岚的身子,容颜。他却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那雪狐绒毛簇拥下的素月色纤巧云纹蜀锦、坠着米粒大小的东珠的鞋子。 帝女姬娉则重伤奄奄一息的被五花大绑在马车旁,全力抬起眼皮,见拓跋彬动手动脚的,气急,沙哑着声音:“你……你是谁?你要对皇后殿下做什么?” 拓跋彬“嗖”地缩回手,余光冷冰冰的像是看着一个死人:“我北戎王做什么,还用得着跟你这小小女子汇报?” “你……你不要乱来……后君殿下他身怀有孕了!!”姬娉全身伤痕累累,腰际缠着金刚软鞭子,怎奈她完全敌不过拓跋彬身边的三大高手。 她本来是借从前的因缘胁迫甄流岚送她离开境内,甄流岚帮了她那么多,她却带累了甄流岚,以后张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这歹人竟然是北戎王?! 拓跋彬一震,嘴唇张了张:“他怀孕?你骗谁呢?他刚刚生了龙凤胎不到一年!” “你……” 他完全不信,恼怒和妒恨熊熊燃烧,提溜着军医:“你去看看他怀孕没有!” 军医的手还未碰到甄流岚时,拓跋彬咬着牙:“别给本王乱碰他!!赫连珍你去!!” 贴身侍女赫连珍轻轻上马车,和军医生怕弄坏了甄流岚一点点,赫连珍把甄流岚的皓腕用丝帕包好了,军医才敢号脉。 “回王上,甄公子的确身怀六甲,已有四个月了。” 拓跋彬猛地朝后跌了三步,眉头皱成川字,大步转身蹭地拔出弯刀对着石壁“唰唰唰”恶狠狠的砍了几十下。 “哗啦啦……哐哐嘭咚……”他这几下子,金刀削下些许碎石落地泛起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