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完结】

    ６１．秦小翔之夫婿家的二三事（下）

    康崇耀特别期待每个周末下午的野餐时间，或称孩子的游戏时间。

    从大约两点到五点，康家的三个小孩儿会把自己喜欢的玩具都搬到庭院的帐篷里玩耍（之前崇耀心血来潮在庭院里架了三个帐篷由於日後每周都会使用到索性就不拆了），其中一个帐篷是小孩的玩乐天地，一个是放现做午茶点心的补给营地，另一个则是置有音响设备的音乐园地，家人们可视需求择之。

    每次周末一吃完午餐，咪咪跟拉拉就会催着恩爵赶快去拿他的玩具一起到帐篷里玩耍，鸿亚因为还太小，所以都由小翔抱着到音乐园地去休憩。其他人如爷奶爸妈偶尔会来闲晃一下，但这毕竟是年轻人的玩意儿，所以都不会久待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崇炜刚开始还会抱着鸿亚跟孩子们玩一下，久而久之觉得无聊又没耐性，於是到後来便没再参与这段让他兴致缺缺的周末午后时光。

    崇焰因为最近学校有体育竞赛必须练习，自然就不见人影。崇焕除了自己的小孩、对其他孩子都不感兴趣，既然那个周末时段自己的小孩心都在其他小孩的身上，也就没有他的事了。

    康崇耀却觉得就算这庭院里的建物设施都很安全，但仍必须有大人的在旁关注，所以就义不容辞地全程待在孩子们身边。但是最近，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动摇了，他的眼光已无法只专注在孩子的身上，甚至他的脑筋也开始无法控制地运转着要如何善用机会与小翔多独处一些时间。

    而这一天，就彷佛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般，让他小小地美梦成真了一下。

    在这样一个伴着凉风艳阳的清幽午后，美馨按照惯例在厨房跟家政妇一起准备待会儿要拿到帐篷的茶点，孩子们在他们的小天地里玩得乐不可支。而在扬着轻音乐的这个帐篷内，小翔正饶富兴致地翻弄着胖嘟嘟的鸿亚，俏皮地说要教他怎麽翻身，鸿亚却以为他爸比在跟他玩闹乐得只顾挥动小手小脚咯咯发笑。

    康崇耀一进篷内就看到这麽有趣的一幕，直觉反应就是要帮小翔一起指导鸿亚的翻身，然而再看到他跪坐的身姿露出了一小截後腰的肌肤，刹那脑袋里就闪过了一个要不得的念头。

    康崇耀悄悄地将身後的门帘合上拉链拉起，轻巧地来到小翔的旁边，一边看着小翔笨手笨脚地翻弄着鸿亚，一边不经意地搭着他的肩膀，用提问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怎麽让他翻身？」

    「呃、就这样……这样……可是他却像条虫一样扭来扭去翻不动……」小翔像在揉面团一样很认真地做这事，却把自己儿子逗得开心地手舞足蹈。

    康崇耀听了差点笑出来，怎会把自己的小孩形容成一条虫呢？虽然看起来还挺像的，而且还是一条小胖虫，呵呵！

    「来，我来教你怎麽帮他翻身。」

    康崇耀说着说着，很自然地坐在小翔的身後，两腿分开挨在他的屁股两侧，两手从他的胳肢窝下穿过来到鸿亚的身上，欲代替他刚才的举止帮宝宝翻身。由於康崇耀的身材高壮手臂也够长，作这样的动作完全没有问题，不过看上去就像把一个大宝宝护在怀里头的宠溺照。

    小翔刚开始对这样的姿势有点别扭，这时康崇耀完全不给他想太多的机会，马上就开始了教学：

    「首先，你得先安抚宝宝的情绪，等他身体放松放软之後，轻轻地把他一只手举起，放在头边，再把他的另一条腿往肚子方向弯曲，如果是举右手就弯左腿，然後把左腿往身体右边倾，反过来换另一边时也是同样的做法，常常让他习惯这样的动作，让他的手脚学习在这样的姿势下施力就能很轻易地翻过去，久而久之他便明白做这动作就可以翻身了。」

    康崇耀一边说明一边示范给小翔看，他做过一次之後，便拿起小翔的手再cao作一次。小翔的手虽有些僵硬，却还是顺着他的指示作，前几次都不太熟练，他就多试了几次，直到被他包覆在掌心中的小翔的手变得温热柔软，直到动作都完结了他还舍不得放开。

    「呃……大哥，接下来我自己来就行了……」小翔终於还是出声提醒他，

    「喔、好，你来试试……」

    康崇耀松开小翔的手，不动声色地把手落在他的腰际上。康崇耀心想，如果小翔没有特别严厉的抗拒，他就不会把手移开，如果抗拒了，那就视抗拒的程度来衡量，看可不可以只把手给挪开一点点……

    秦小翔把心思放在眼前摆弄鸿亚的动作上，便没有留意到康崇耀的大手已从他的腰际慢慢转移到小腹，再从小腹悄悄爬上了胸脯。

    康崇耀曾经摸过小翔怀孕时的肚子，当时凭着自己身为人父的丰富经验藉故触碰他的身体，那时候的他丰腴、圆润又可爱，再加上因为育儿知识的匮乏而求助於人的顺从姿态，叫人不照顾他都过意不去。（事实却是康崇耀自认为不去照顾他根本就是自己对不起自己）

    如今卸货之後，除了基本照料孩子的体力劳动之外，小翔还持续性地做着适度的运动，不仅体态恢复了原有的精瘦身段，肤质也因贺尔蒙的关系变得益发光泽柔韧，整个人散发着蜕变後的成熟与俊美，又不失孩子般的单纯与直率，像颗熟得刚刚好的流香蜜桃。

    这时候的小翔抱起来虽然已经不再有rou感，却意外地有种将人拦腰环起、圈进怀里的绝佳密合感，还有指尖所经之处的描绘手感与隔衣传递的温暖触感，都恰到好处地让人沉迷。

    康崇耀甚至觉得，从背後拥住小翔的这个角度与他接吻，肯定是个浪漫又甜美的诉情方式，假如他没有给自己一记後肘拳，就表示他也默许了这氛围、同意了这情势。

    秦小翔正认真地在鸿亚的身上cao弄着动作，岂料康崇耀突然间将他的脸掰过去亲吻，秦小翔吓了一跳想退开，谁知这一退，反倒把自己往康崇耀的身上送，康崇耀当他只是在害羞，於是又再次把他的脸甚至他的身体都扳了过来，这回则是重重地亲上了他的嘴唇。

    「呜、嗯……」

    康崇耀趁他开口说话之际将舌头滑进了他的唇腔内，与他的牙齿轻微的碰撞，与他的舌头细致地纠缠，那齿列的坚硬与舌叶的柔软在康崇耀的口中似倔强又顺从地交错抨击着感官意象，赫然有股欲将之细嚼慢咽吞吃下腹、让他从头到脚都只属於自己一个人的冲动。

    秦小翔张嘴的抗议只换来入侵者更为深入的勾缠，而康崇耀则为了把握这难得的交涉机会，极尽所能地品嚐小翔的滋味与气味，就连一丝唾液一缕喘息都不想放过。

    如果小翔没有很奋力的抵抗他，他便可以假定小翔亦是享受这个吻，但却碍於身分的关系只好象徵性地拒绝一下。他听着小翔叫喊着“大哥、不要”的说词，如同是听到“大哥、我要”的意思让他情生意动；他望着小翔抓着他的肩膀推却的举止，彷佛是看到抓着他的肩膀靠拢的模样使他心潮澎湃。

    「大哥……别这样……」

    秦小翔试图挣脱这位突然兽性大发的大哥，却苦於力气悬殊而落於下风，两人纷纷倒在手舞足蹈自娱自嗨的鸿亚旁边扭动打滚。之前他就有隐约察觉康崇耀对自己的体贴过於异常，但由於本身的自律与修养，也仅仅是点到即止的碰触而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过火？！

    他瞧见康崇耀的眼底闪烁着热切的光彩，他每抗拒一个动作就被反扑成另一个更具力量的接收动作，在他身上每一处被迫与对方接触的部位，摩擦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快感，某处也渐渐有了违心的反应。

    秦小翔今天身上所穿的白色Ｔ恤被褪到胸口上方，康崇耀在乱无章法的搂抱中时不时地从他那敏感的两点拂掌而过，最後乾脆将手停留在上面，然後用指头拧捏挤压玩弄了起来。

    秦小翔知道自己那里要是被恣意逗弄的话，将会有非常可怕的後果，可心越慌手脚就越不听使唤，康崇耀就像一只听不到猎物呼救的狮子，只想在享用之前好好地亵弄玩味一番，他在康崇耀巨大身影压迫下所作的抗争，对康崇耀来说都只不过是欲擒故纵的邀请罢了。

    康崇耀是真没感觉还是假装没察觉他的拒绝不得而知，但上天似乎是听到了——

    原本没什麽动静的帐篷外忽传一阵脚步声，顺道也响起了一声：「爸爸！」

    秦小翔如遇救星降临般，提醒性地望着康崇耀，康崇耀却俨然有如没耳没眼没这回事似地继续进行他攻掠的行动。

    秦小翔见状反倒怀疑起自己的耳目，外头的声响该不会只是自己的错觉吧？此时他马上又听到一次熟悉的叫声：「爸爸开门！」

    秦小翔兴奋地轻呼康崇耀：「大哥，咪咪在叫你了。」

    康崇耀听到小翔这麽说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表示他确实是听到了，却仍假装没听到，持续抚摸着小翔的身体。

    「大哥，要是不理咪咪，她去叫大嫂来怎麽办？」秦小翔有点急了，他们这情形被小孩子看到那还得了，只好把大嫂给搬了出来。

    听到大嫂这两个字，康崇耀彷佛如梦初醒，再瞧见被自己剥到近乎半裸的小翔，这才惊觉自己差点犯下了大错。

    他连忙起身把小翔也顺势拉起，将小翔的衣衫给穿好并用手拨拢那被弄乱了的头发，左看右看之後再作最後的整装梳理。

    这一连串温柔有礼的动作让康崇耀看起来就像个体贴的绅士，完全无法想像上一刻他竟然像只凶猛的野兽般对小翔张牙舞爪。

    「小翔……」

    秦小翔还在上一刻的冲击中尚未回神，又被这一刻康崇耀反差过甚的举止给搞得晕头转向，待他恢复神志想厘清状况时，眼前的康崇耀突然低下了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异於方才那般激烈的亲吻，吻轻意浓，反而更加令人无法释怀。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刚才所发生的事，我绝不後悔，对你的吻，也是认真的，小翔。」

    康崇耀宛若一位将赴战场迎死的士兵与妻告别似地深情款款望着秦小翔，紧紧握住他的手，眷恋不舍地纠结，尔後才死心地放开手，悲切且郑重地转身打开帐篷的门拉链，黯然离开。

    秦小翔对这情势的发展真的懵了，虽然这种正直老实的举态才是康崇耀平时的模样，但他仍不得不对刚才的突发事件感到惊愕，康崇耀是在开玩笑的吧？！

    就算那个吻是认真的，也不能代表什麽，不是吗？

    帐篷外头传来咪咪貌似被父亲抱起来绕圈圈的开心笑声，秦小翔心想这才应该是家人的正常假日光景吧！

    然後他转回头，看到身旁的鸿亚不安分地摆动四肢躺在那里像只翻肚挣扎的蟑螂，当下就噗一声地笑了出来，把方才那惊险的一幕给忘个精光，过去将鸿亚给抱了起来。

    「哎呀、你真是愈来愈胖了呢，小宝贝……」胖宝贝可口得让他忍不住在胖脸上亲了一口。

    ※　　　　　※

    秦小翔看着厨房里那个前不久才刚换上的新烤箱，比之前那个旧的大一些、功能也多了一些，再看到一旁厨柜中放的几本新食谱，他就大概能够料想到是怎麽一回事了。

    新烤箱可以是家人买来汰旧换新的，但食谱铁定是康崇焕帮他准备的，因为在这家中唯一需要看食谱做菜的，就只有他了。

    以前被康崇焕硬逼着做宵夜令他很是厌恶，所以做出来的东西常常连他自己也都难以苟同。虽然现在康崇焕已不会再强迫他准备宵夜，但仍用另一种方式在暗示他可以再试着做做看。譬如在他下厨的时候来关切他的进度，实则是在一旁协助他完成。譬如像这样买了新的设备，又准备了齐全的食谱，也不急着催促他，让他一点压力都没有地随心所欲想做就做，不做就搁着。

    康崇焕这种低调的体贴起初秦小翔是不太适应的，毕竟康崇焕刚开始对他的排斥之态是那麽地深植人心，但之後康崇焕竟然颠覆表面的严厉，极具耐心及诚恳的对待当时还是孕夫的他，而他确实也感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帮助与抚慰。

    康崇焕对他浪漫的深情告白，康崇焕对他委屈身段的呵护照顾，康崇焕对他倾心竭意的侧身陪伴，秦小翔就算心存感激也不至於有过任何出格的悬念。但当他被崇炜赶出家门孤身无援的那时，康崇焕居然说愿意放弃家业与地位跟他一起逃亡，这样的说词听起来似乎有点浮夸，但当下他却不得不承认，有那麽一秒他确实被感动到了，有那麽一刻他还想就这麽一起逃亡吧……

    就算真的只是安慰之词、只是说服人的手段，他也因为这句话而受到了救赎。

    这件事秦小翔一直藏在心里从未跟谁倾诉过，而且今後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将成为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永远保存在他的心坎底。

    「在想什麽呢？被人吃豆腐了都不知道。」

    正想着的那个人，声音就这麽在耳边响起，让秦小翔吓了好大一跳，他心虚地转过身去，发现自己的屁股真的被人摸了一把。

    「焕哥？」秦小翔看到突然出现的康崇焕，耳根突然发烫起来，不是因为被摸了屁股，而是想到了不该想起的事。

    「待在厨房做什麽，是想下厨给我吃吗？」

    康崇焕穿了件轻便的休闲衬衫跟丹宁裤，整体看来不仅海派帅气更添年轻气息，随便一个举手投足都可以招来周围的欣赏目光，秦小翔不少听到家人说他在公司里有一大票迷弟迷妹们与业务往来上的客户粉丝，尤其是他刚离婚的那一阵子日子最不安宁，几乎每天都有人在对他送秋波、献殷勤，以及不曾间断的邀约与表白。尽管他在公司晨会上郑重宣达过禁止这些非关工作的行径，在与客户商谈时委婉表明了拒绝立场，但还是有些人会觉得自己是特例、持之以恒的追求终能得到康总的青睐，於是康崇焕只好向众人宣告他已再度领证结婚，连小孩都有了，他们这才暂时死了心。

    秦小翔看着这位受到众人喜爱的男神，如今竟在这里偷摸他的屁股，心里是又气又好笑。他就着对方的问话回答：「你想吃什麽？」

    「还真想弄东西给我吃啊！」

    康崇焕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问居然得到同意，於是指了指厨柜里的食谱说：「那我们就来研究研究一下，我们俩都爱吃的东西……」

    他们把食谱拿出来翻了翻，最後决定要做波士顿派，於是把要使用的锅碗瓢盆都拿出来，把需要的材料都找出来，开始一连串砰砰当当的声响，偶尔夹杂了一些不妙的惊呼声，两人不仅搅拌面粉时洒得到处都是、蛋液沾了满桌，容器也倒得乱七八糟，所幸最後还是有搞成一个面糊成品，得以放进那个新买来的烤箱里。

    至於他们为何能够不惊扰到其他人而在厨房里大肆作乱呢？因为一年一度的家庭旅游季到了，本来预定全家都要一起去的，但今年刚好碰上康崇炜他们公司三年一度为期一个月的国际生技研讨会，康崇炜的公司里忙得不可开交甚至随时都得去出差，所以缺席了这次的家旅季，连带得秦小翔也不好意思就丢下他去旅游，况且两个孩子都还那麽小，也不方便带出国。

    康崇焰那边则是因为上了体育大学的运动学系，由於是新生的缘故，不论是系上或是社团都得作好随时出席的准备，有时活动结束後回家，都已是深夜了，所以这回出国就没他的份。

    至於康崇焕方面，若是他不想出国，只需一个理由他就可以不必去。然而理由别无他，就是小翔没有去，他也不会去。

    於是今年的家旅季，就由大哥康崇耀携家带眷领着爷奶父母一起去塞班岛度假了，所以这几天这个家，才会这麽的安静，恩爵跟鸿亚假如没有受到什麽外来因素的影响，基本上都是乖巧不闹的。

    而现在这个时间点，崇炜还没下班，崇焰尚未放学，客厅里的两小，大的正专注於画画，小的在婴儿床里睡熟觉，确认了这些事之後，康崇焕才得以安心地来到厨房与小翔私会。

    对於小翔的那份情，康崇焕原本是要永不见天日地埋藏在心底的，但自从崇炜揭露了亲子监定的结果、又做出了把小翔赶出家门的狠心作为後，他就决定不再沉默并且挺身而出。他没有必要为一个三心二意的弟弟掩护其如儿戏般岌岌可危的婚姻，也没有必要顾虑那些不知情的非关人士而刻意隐藏自己的真性情。

    因为是崇炜抛弃小翔在先，所以才有之後决定介入的他，即使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又被投以异样的眼光，他也完全不在乎。他的感情可不会畏畏缩缩、遮遮掩掩，他的爱要嘛冰封不动、要嘛倾注一切，绝对没有灰色的地带。

    康崇焕尽管平时毫不遮掩地对秦小翔好，但在众人之下也不致於太过放肆，刚开始时家人依然都觉得不妥，康崇炜也有抗议，但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好像多个人帮自己照顾老婆也不错。

    康崇焕不是白目的人，招麻烦的事他也不会去做，表面上对小翔只有点到为止的小体贴，都是为了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能够将积压的爱欲尽兴地释放。生了两个小孩的小翔，也从当初一个懵懂无知的青年，蜕变成一个温柔熟虑的父亲，对於他步步逼近的进攻，也是从最初的惊慌抗拒，转变成应付自如的正面交锋，少了点稚嫩青涩，多了点成熟婉转。

    「大概要烤个四十分钟，在这等待的空档，我们来做点什麽排遣一下时间吧！」

    秦小翔听到康崇焕这样说，警觉性地退後了一步，试图转移话题：「等待的时间，正好可以把桌面收拾一下，把用具清理乾净。」

    「没错！」

    康崇焕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把餐桌上的材料移到流理台，把弄脏的器具用品丢到洗碗槽，又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把洗碗槽里的水储满加入洗洁液，让器具浸泡在里头。

    再拿条抹布，俐落地把桌面擦拭乾净。他说：「好了，桌面收拾乾净了，现在换你上场了。」

    「什麽、上场？……」

    秦小翔心想该做的事都被他做完了，接下来自己要做什麽？「那我去洗用具——」

    「用具要浸泡一下才好洗，你过来这里。」

    康崇焕把正要去洗碗槽那儿的小翔给拉回来，往桌边一带，让他坐到了餐桌上。「蛋糕整个做好还要等好久，先给我来点止饥的前菜吧！」

    意识到他想做什麽的秦小翔本能地想跳下桌逃跑，他却先一步抵上了桌沿，把秦小翔圈在他与餐桌的中间。秦小翔的两腿被迫打开迎接他的闯入，除非整个人爬上桌子往後溜走，不然在原地挣扎到最後就只有投怀送抱的下场。

    左右思索之後，凭藉秦小翔对康崇焕的了解，此刻是如此的天时地利人合，康崇焕不达到他欲完成之事绝不可能放弃，继续跟他较劲只是虚耗时间与体力而已，不如速战速决。

    「小家伙们都还在客厅，你想怎麽样？」秦小翔暗示他要收敛一点。

    「你放心，我儿子小天使只要专注於某件事，就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干扰他。至於亚亚小猪仔睡得那麽熟，只要你不叫得太夸张，他就不会醒过来。」康崇焕自信满满地说。

    一听得康崇焕这麽说，秦小翔禁不住脸红起来，开始生小气：「谁会叫得很夸张，你走开！」

    康崇焕用食指与姆指轻轻勾勒他的嘴形，用气音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不信？我们现在就来试试看你会不会叫得很夸张……」

    ※　　　　　※

    如果可以作选择，秦小翔还是宁可在流理台上zuoai，也不要在餐桌上做。

    怎麽说呢？因为流理台至少空间小，他可以坐着俯视对方如何地cao弄自己，要是状况不对时，他起码还有起身脱逃的机会。而餐桌的空间大，他一把就被推躺於其上、双手压制於桌面、双腿抬高至对方的臂弯里，当冲撞力道增大时，臀部还会被托起腾空，甚至嵌於体内的巨棒顶得又深又急、浑身被戳得痉挛不断，整个人被掌控到彷佛身躯已非归己所有，完全失去自主行动的能力，只剩下眼眶里的泪水在可怜兮兮地打转，更甭说要起身逃跑了。

    康崇焕跟康崇炜的zuoai方式不太一样，康崇炜的模式通常一晚就一次，一个姿势到底，xiele就完事，依如一场中规中矩的标准仪式。这没什麽不好，虽然了无新意，负担却比较小。

    而康崇焕的性爱就俨如一场从蒙蒙细雨到雷雨交加的精彩过程，不论是庸俗的床头情话、羞赧的挑逗前戏、战况激烈的重头戏、如赴云霄的颠狂高潮还是激情过後的甜腻温存，他一项都不会省略，他一样都不会马虎。纵使亦如一场仪式，却是一场虔诚又崇敬的神圣仪式。

    负担很大，恍若历经一场呼天抢地的惊风暴雨，却畅快淋漓。

    就算不想去作比较，但差异极大的两人各种对照表现总是很轻易地就体现在日常生活当中。

    秦小翔最终还是抑止不住喘息的逸出，在康崇焕时快时慢如玩乐般的作动下摇曳出悦耳的呻吟声。

    康崇焕的手指偶尔会在他的胸口处逗留婆娑，偶尔会挪到他的耻部抚搓taonong，前後夹攻的刺激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快失禁了，这令他感到恐慌，同时又觉得如此强烈的快感异常地让人心生向往。

    最後他是在一阵恍惚之中被康崇焕唤醒的，那时他全身虚脱地躺在餐桌上，感觉自己的胯下濡湿一片，这才知道康崇焕已经解放，在自己的里里外外留下了一堆如勾芡般的白色精华。

    於没有服用受孕贺尔蒙的身体状态是不会怀孕的，康崇焕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後，就再也不忌讳射在他的身体里。然而尽管如此，没有清乾净的後庭依然有可能会被崇炜发现，康崇焕在尽兴之余，仍会尽到爱护伴侣的职责与顾及恋人颜面的真心，抱着他到浴室好好地清理一番。

    浴室内飘散的香氛清新淡雅，镜子里光着身子的人儿性感诱人，因为气氛的驱使，康崇焕又忍不住抱了小翔一次，要不是蒸气过於氤氲、热度过於guntang几乎叫人昏厥，康崇焕还想来个第三回。

    秦小翔抖颤着双腿勉强站着擦拭身上的水滴，同时康崇焕去厨房帮他拿来脱在地上的衣裤，帮他穿好後一起来到客厅的沙发上，体贴地帮他吹乾微湿的头发。

    一旁画画的恩爵被转移了注意力，放下画笔爬到秦小翔的大腿上讨抱，秦小翔宠溺地把他拥入自己的怀里亲吻他的额头，他也露出了一脸满足的微笑，宛如一只撒娇的猫咪。

    客厅里，秦小翔坐在康恩爵的身边陪着他画画，一旁婴儿床上的康鸿亚睡得香熟入味。厨房里，康崇焕把做波士顿派的剩余步骤逐一完成，放到冰箱冷藏後，回到客厅便看见这温馨的一幕，心想这甜蜜的全家福照怎能少了自己呢！於是就凑过去从後头一把抱住了他们俩，这举止惊动了恩爵误画出了一笔，气得他大叫：「爹地坏坏！」

    这一叫，也顺道吓到一旁睡梦中的小鸿亚，他张开惺忪的双眼瞟了一下四周围，然後慢半拍地啜泣哭起来——「呜……哇哇……」

    「这家伙就是学不会一起床别用哭声来打招呼吗？既然刚开始还在犹豫哭不哭、最後决定不要哭就好了呗，干嘛还是哭呢？」

    康崇焕没有顺利抱成小翔跟恩爵，就把气出到鸿亚的身上。他走到婴儿床边一把将里头的鸿亚抱起，沉沉的重量加上只冒两颗小米牙的嘴巴正呀呀地嘤哭，他看着好气又好笑：「明明长得这麽有份量，哭声却像只小猫咪似地，要不要叫你哥哥教你怎麽哭才有男子气概啊——」

    「喂、少教坏小孩了。」

    秦小翔见他那样抱小孩怕是要对小孩做什麽，紧张得起身想过去拦阻，却见他挥手示意：「别担心，我不会对他怎样的，再怎麽说他也是我亲爱的的小孩，我会连同你的份一起疼爱他的。」

    接着康崇焕果真小心翼翼地把鸿亚抱在怀里，煞有其事地安抚着他的情绪：「别哭别哭亚亚小猪仔，你乖乖就让你吃你爸比做的派，你不乖就不能吃派，连奶奶也不给你喝……」

    秦小翔听到康崇焕哄孩子的内容时，差点没良心地笑出来：「你是跟这孩子有仇吗？需要你威胁这麽一丁点大的小孩吗？」

    「我这哪是威胁，我这是爱的教育，谁叫他那个亲爹都没在教，连要怎麽放声哭泣都不会，况且这小子哪是一丁点大，就这吨位你是看到他哪个地方是一丁点大？」康崇焕举起鸿亚的一只小肥腿在秦小翔的眼前晃了晃。

    「亚亚食欲好，表示他身体健康，你就别再损他了。」鸿亚的小腿真的肥得很可爱。

    「恩爵食欲不佳整个人瘦巴巴的你就无所谓？你这样子当人爸比的会不会太偏心了？」康崇焕可不同意这说法，开始小抱怨起来。

    秦小翔自然要为自己开脱：「恩爵瘦巴巴不是因为食欲不佳，而是因为体质关系本来就吃不多，你少把你对亚亚的偏见牵拖到我身上——」

    「爸比现在喂亚亚不喂我了，都叫我自己吃，人家也想爸比喂……」

    原本安静画画的恩爵突然在关键时刻冒出这番话，正好被康崇焕抓住了把柄，他故作哀怨道：「你看，恩爵说是你不喂他了他才会食欲不好吃不下，你看看同样是小孩，一个胖得像只小肥猪，一个瘦得像只皮骨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比较疼谁，偏心也不是这样子偏的，啊我可怜的小天使……」

    「我哪有偏心，也不想想我在怀亚亚的时候被崇炜喂食了多少东西，亚亚现在胃口这麽好，铁定是那时候被崇炜养出来的，怎麽能怪我？！」秦小翔极力诉之以理。

    康崇焕看他这麽认真解释觉得很好玩，以前的他根本不会这麽多话的，於是想再多逗一逗他：「说到怀孕期间的饮食，你在怀恩爵的时候，我不是也拿很多东西给你吃吗？怎不见恩爵长rou呢？」

    「就说是体质的关系了……」

    「这样子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不如这样好了，你再为我生一个小孩，我会在你孕期时给你吃很多东西，然後我们再来看看孩子出生後，会不会像你所说的，胃口就被养大了……」

    「别闹了，我不会再生孩子了！」秦小翔光想就觉得恐怖。

    「这样啊……可怜的亚亚，他说也想像哥哥一样拥有一个弟弟呢！你说是不是，亚亚小猪仔……」

    「亚亚若真的想要个弟弟，那就叫崇炜去生，让他去改变体质，我很乐意提供协助。」

    一想到小翔所谓的提供协助，还有崇炜挺个大肚子的模样，康崇焕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臂弯里的鸿亚以为他在跟自己玩，开怀地呵呵笑着。康崇焕觉得这小子时哭时笑的表情挺逗的，於是就把他高举起来左右摇晃着，弄得他更加兴奋地手舞足蹈着。

    这时客厅的大门传来开启的声音，康崇炜一开门就看到康崇焕高举着鸿亚，以为他要把鸿亚抛出去，心下一急丢下了手边的东西，边跑向康崇焕边喊：「住手、你想干什麽？」

    康崇焕没想到崇炜今天比较早回家，不过态度依旧好整以暇：「你回来了，崇炜——」

    「你想对亚亚做什麽、康崇焕？把他还给我！」

    康崇焕倒也没有被崇炜的激动给吓着，他安稳地把鸿亚收进怀里，像个宝贝孩子的父亲，爱怜地抚着鸿亚的後背：「你紧张什麽，我在跟你的小宝贝玩呢，你没看到他笑得多开心吗。」

    康崇炜定眼一瞧，鸿亚果真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他狐疑地看向康崇焕，不明白现在是什麽状况，这个老jian巨滑的哥哥不可能会这麽好心逗他儿子玩。

    这个老jian巨滑的哥哥怎麽可能会不知道这个表情好懂的弟弟心里在想什麽，於是也就想逗他，「想不到你儿子，笑起来也是挺可爱的。」

    康崇炜本来还在气头上，一听得他这样子说，整个烦躁心情顿时一扫而空，露出一抹腼腆的微笑：「可不是吗？翔翔生的我儿子，当然可爱了……」

    秦小翔在一旁听着这两位弟兄的对话，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有默默退得远一些，免得扫到台风尾。

    心许是稍早做了愧对於崇炜之事，康崇焕轻柔地把鸿亚放到一旁的婴儿床上，然後对崇炜说：「小翔今天特地做了一个波士顿派要给你吃，现在差不多已冷藏够了，我去把它拿出来。」说完，便走向厨房的冰箱那儿去。

    我没听错吧？翔翔为我做了一个派？康崇炜开心地朝秦小翔看去：「你真为我做了一个派？」

    「呃……是啊！我去准备盘子，你先去洗手。」碍於也对刚才所发生的事心虚，秦小翔接了康崇焕踢过来的球，乖乖地顺着情势去走。

    「啊、多准备些盘子，我刚才下班有顺路去买了烤鸭跟披萨回来，大家一起吃！」

    得知翔翔为自己做蛋糕，二哥又夸自己儿子可爱，康崇炜心情整个大好，更乐意分享原本只买回来跟吃翔翔一起吃的餐点了。只是东西在刚才被自己慌张一丢，整个落在门口的地面上，不过还好包装够严实，并没有破裂或是漏出的迹象。

    这时客厅门正巧被打开，难得比平常早回来的康崇焰就见康崇炜在门口捡东西。「哇、什麽味道这麽香？」

    「是我买了烤鸭跟披萨回来，你也去洗洗手吧，等会儿一起吃。」

    康崇焰受宠若惊，炜哥今天难得的慷慨，原本还打算今天就吃泡面了，看来得要好好地接受人家的好意。

    「今天是发生了什麽好事吗？」他来到沙发旁正想坐下来好好地休息一番，却在经过康恩爵旁边时被他嫌弃了一句：「小叔叔好臭！」

    秦小翔也闻到了康崇焰身上一股刚运动完後的汗臭味，跟他建议道：「要不你先去洗个澡，我会把你的份装盘留给你的。」

    康崇焰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麽状态，於是便认命地去洗澡，为了能尽快填充饥饿的肚子，他也懒得回到自己的楼房去洗，於是就选择了一楼的浴室去冲澡。

    半晌後，客厅里的矮桌上摆满了各自分盘好的烤鸭、披萨跟波士顿派，顺便将冰箱里现有的果汁饮料都拿了出来，感觉上好像是趁着家里的大人不在，就疯狂地吃着平常甚少能吃的东西。

    不过最让秦小翔感到欣喜的是，虽然这家子大大小小都有着奇怪的个性，小斗嘴也不断，然而在这种时刻还能够抛开嫌隙聚在一起吃饭闲聊，真是个温馨美好的画面。

    当大家用餐用到一半时，康崇焰洗完澡出来了，他见到秦小翔左右各坐着炜哥及恩爵，恩爵旁边是二哥，心里暗叫不好，因为他想坐在秦小翔旁边吃。他不敢把炜哥驱离，只好找恩爵下手。

    他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一颗学校办活动时厂商赠送的一颗小篮球，能当收藏也能给小朋友玩，刚好可以拿来诱引康恩爵。「来，小天使，这颗球球给你玩。」

    康恩爵看到那颗颜色鲜艳的小篮球，眼睛都亮了起来，秦小翔则在一旁阻拦道：「他还没吃完。」

    「小翔哥，你哪次有看到他把饭吃完的，况且先让他去动动身子消化一下，说不定待会儿又有胃口可以吃了。」

    听起来好像也有道理，於是秦小翔就默默看着恩爵接过康崇焰的玩具球离开位置去玩了。

    康崇焰见位置一空就立刻递补上去，旁边的康崇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是说恩爵待会儿还要回来吃？！」

    「待会儿的事待会儿再说，况且我很久没有坐在二哥的旁边用餐了，刚好可以趁此刻增进彼此的感情。」康崇焰嬉皮笑脸地把话题转移。

    「你确定是想跟我增进感情？」康崇焕朝他瞟了一眼反讽道。

    「当然啦，你是我最崇拜的二哥嘛。嘿嘿……」

    康崇焰明白这个犀利精明的二哥知晓自己想干啥、也不刻意捅破，不过这才是他最恐怖的地方：当你以为一切都没问题的时候，下一刻他就会像没事般地给你细数出问题。

    康崇焰不敢面对他，於是就转向秦小翔，假装嘘寒问暖，实则有意靠拢：「小翔哥，听说今天这波士顿派是你做的？」

    「呃……其实焕哥他——」也有帮忙……

    秦小翔话才说一半，就被康崇焰的惊呼打断了。康崇焰嗅着他的颈项，诧异地说：「小翔哥你好香啊，你刚洗过澡吗？疑、我发现你身上的香味跟我刚刚在浴室里用的沐浴乳是同样的香味，你方才也在一楼的那间浴室洗澡吗？」

    「就……刚才在做派的时候弄得全身脏脏的，就直接在那里洗澡了……」秦小翔也不晓得为何自己要解释得这麽支吾其词。

    这时康崇焰的鼻子就像狗一样灵，他赫然转向康崇焕，在他身上也闻了闻，之後抬起质疑的眼神：「二哥，你身上也有一样的沐浴乳香……」

    「那是当然，我刚才协助小翔做派搞得全身脏兮兮，必定也会去洗澡。」康崇焕回答得理所当然，彷佛这根本毫无问题。

    旁边原本没什麽存在感的康崇炜一听及此，马上发出了极大的动静：「全身弄得脏兮兮，确定是做派弄的吗？还是你们身上的东西呢？」

    康崇焕不慌不忙回答他：「汗水的确是我们身上的东西呢！相信你也不会喜欢身上满是汗臭味地跟大家一起用餐吧！」

    「不过是做个派而已，怎麽可能弄得满身汗臭，该不会是在做那档子事吧？喂、我说你们做派做得搞起来了对不对？不然你不会突然对我那麽和善，逗我的小孩，还夸他可爱！」康崇炜对康崇焕刚才的行径愈想愈不合理。

    「鸿亚是我的侄子，我怎就不能逗他夸他了？」

    「因为你心虚，你们背叛我，你们身上同样的沐浴乳香就是证据！」

    「所以你现在那麽生气就因为我们背着你做吗？」

    「可不是吗？」

    「那之後我们就不背着你做，就在你的眼前做总可以了吧！」

    「康崇焕，你不要欺人太甚，小翔是我的合法伴侣，你这麽做是让他冠上搞外遇的罪名。」

    「把罪名加在他人的身上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吗？对，你们是合法的伴侣，你享尽了合法伴侣的权利，但你尽了合法伴侣的义务了吗？说到这个，你还得感激我呢！你的义务做不到的部分，我都帮你补足了，所以你就别计较太多了。」

    「我什麽时候没尽到义务了，你又帮我补足了什麽？」

    「你们的床事！你满足不了小翔的部分，我帮你满足了，你也不用太感谢我，这事我们大家就都低调点，无须搬上台面供人耳语。」

    「康崇焕、你——」

    康崇炜被康崇焕的这番言语气到不行，却不知该从何反驳起，对於这个伶牙俐齿的二哥，康崇炜永远都只有被说服的份。於是他改面向小翔，试图想从他那儿得到否定这一切的答案：「翔翔、你们不会——」

    「鸿亚在哭了，我去看他。」秦小翔没有正面回应，直接朝着鸿亚躺的婴儿床那边去。

    「欸？……」康崇炜一脸愕然，继而又转回头看向康崇焕。

    康崇焕瞧着小翔这不管事的作风，心忖他到底是酷还是狠？！此时康崇焕倒是安慰起了康崇炜：「没事，继续吃吧。这烤鸭口感不错，在哪儿买的？」

    「就在星光广场旁的那一排摊子中的……呃、不对啊，你休想转移话题。」康崇炜先是回答得很坦率，但下一秒就发现自己被耍了。

    「炜哥就是神经太粗外加反应太慢，老婆才会被抢走又没自觉……」康崇焰尽管同情这个情商略低的三哥，但仍不得不佩服那位智商颇高的二哥手腕太高明。除了一开始的争论与批评，之後这家里再没有人敢对二哥的行为有所异议。

    「亚亚乖，不哭哦……」秦小翔虽然嘴上安慰着小孩，脑袋里却在叫嚣着另一件事：「不过就是个香味而已，到底为何会扯到别人的床事去？」枉费他刚刚还在赞颂这家子的和乐融融，结果下一幕马上就破功。

    「亚亚又没在哭哭。」康恩爵一边抛着小篮球一边望向开怀大笑的康鸿亚，心里觉得很奇怪。

    康家这群成员的用餐画面依旧养眼又洋溢着幸福喜悦的氛围，但心中的波涛各有起伏、思维各有戏路。没有最精彩、只有更精彩。

    秦小翔早已作好自觉，自己从之前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到现在与康家众子弟们命脉相系、朝夕相处，今後想必依旧是条忽明忽暗、崎岖难行的迢迢长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那道路的两侧，必会交换着春之雪樱与秋日红枫；在那路途的天方，将会轮替着蔚蓝晴空与辉耀星斗。

    乍看绮丽与绚烂，实则简单与平凡。

    秦小翔怀里抱着雀跃躁动的小鸿亚，回头看向屋里头那群互相斗嘴的大小家伙们，胸口溢满着一股说不出的喜悦，彷佛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够令人感到心情愉快，或许那就是最简单的快乐，最平凡的幸福吧！他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