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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凭爱意将月亮私有

    下午六点,小雨。

    赵余言在奶茶店,刚准备从白色板凳上起身去赴徐贞安的约。但一眼就看见的店外水泥地上深色湿痕按下了她的腰,才不是不想去呢,赵余言想,是不想弄花难得化的妆。

    她又点了杯柠檬水,透明杯子里的柠檬片起伏,赵余言含着吸管,给徐贞安发了条消息

    “下雨啦,可能来不了接风宴了(哭哭)。”

    网不算好,她盯着消息绿色框前转动了几圈的小花,顺手关了屏,倒置在桌上不再看。

    赵余言半趴在桌上,拜雨所赐,奶茶店避雨的人变多了,声音嘈杂。她叼着吸管,漫无目的地盯着门外,她在想徐贞安,想他漂亮的眼睛,想他左眼正下方那颗粉色的痣,想他三年前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哦,他已经去了三年了,赵余言掰着手指数了数,低着头小声笑,他真狠心。

    一杯柠檬水被磨蹭着喝了两个小时,冰块融化了,像是无限续杯。摸着杯子外壁,一手的水痕,纸吸管也变得软烂,真难看啊。雨早停了,她该走了。

    路上满是雨后的水洼,城市的霓虹倒映,散着五颜六色的光,像是倒置的世界,赵余言站在人行道的边缘,一点一点地走,幻想自己在过钢索,摔下去就“嘭”万劫不复,然后就被自己的幻想逗笑。

    她走了好久,到家时,开门抬眼就望见月光透过落地窗撒在瓷砖上,像一片白霜。索性不开灯了,就坐在窗前,打开手机,还停留在聊天界面上呢,她看见徐贞安说“嗯,好的。”

    退出界面,朋友圈里满是庆祝徐贞安回国的人,赵余言点开其中一张分享的照片,他好像又长高了,徐贞安还是很好看啊,眼下的痣,嘴角的梨涡,睫毛翘起的弧度。等手机因为太久没cao作息屏了,她才发现自己在笑,嘴角翘起,眼角弯弯。

    赵余言望向窗外,月亮在九天之上皎皎,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太亮了呢,她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发问

    “他回来了,我好想他。”

    “我能拥有他吗?”

    我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月亮吗?

    就像网上瞧见的,

    “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赵余言明白,她无法凭爱意将月亮私有。月亮拥有太多太多信徒了,她炙热的爱意却又像胆小鬼不肯示人,去好好见一面都不肯,怎么占有呢?

    “但我真得想拥有,徐贞安。”

    话语像一句喟叹,似有似无。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几缕丝状的乌云遮住了,久久不散。

    …………

    徐贞安刚从飞机上下来,没来得及倒时差,就被拉去接风。他边按着突突跳的太阳xue,边礼貌接过一个个人递来的酒杯,即使悄悄倒掉不少也被灌了很多酒。

    等宴席散了,他推辞了朋友带他回去的邀请,准备让自己的司机接自己,因为是和朋友玩,他也就随意地来了。徐贞安晃了晃脑袋,想竭力保持清醒,也就没注意提防身后突然袭上来的攻击。

    …………

    早上,五点。

    徐贞安醒了,宿醉后头疼欲裂,他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才真正睁开眼,床边是一盏橘黄的小夜灯。

    这是哪儿?徐贞安皱起眉,瞬间发现了环境的不对劲,这里不是他熟悉的房间也不是他已知的任何一间房,这是哪里?记忆停留在昨夜,剩下的就毫无记忆了,或许是被绑架了?

    徐贞安没有慌张,他试着移动,叮当的响声提示他,被锁住了,啧,烦。

    但叮当的响声后,一个纷乱的脚步声从隔壁响起,直直向这个房间冲来,他偏着头,盯着关闭的房门,至少得看清罪犯的脸吧。

    但声音在门口就停了,过了好久徐贞安才听见轻轻的两声敲门声,他快被气笑了,有胆绑人还不敢直接闯进来?

    “进来。”他配合绑匪的小癖好,因为醉酒和刚醒有点沙哑的声音刚响起,门就被打开,徐贞安与门外的女孩四目相对,

    “……赵余言?”

    徐贞安不确定的发问,在回忆的角落拽出和女孩脸匹配的名字。

    “啊,是!”赵余言一个激灵,连忙回答。

    “你绑我干什么?”徐贞安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什么亡命徒,如果是为了钱财,命保住就没事,但她绑自己,应该只是……喜欢他?

    “你松开我,我就当你什么都没做,不会和别人讲的。”徐贞安放软语气,好声好气地哄她。

    她没说话,只盯着他,徐贞安用更温柔的语气劝哄,像在让误入歧途的少女回到正途。

    赵余言慢慢走近他,突然嘴角微微抿起一个笑容“我不会放开安安的,安安不可以走。”

    “但你这是犯罪,你是喜欢我吗?不需要用这种方式的,你放了我,我说不定可以和你……试试呢?”徐贞安忍着她黏腻的称呼,假意地给她画了个饼。

    赵余言直勾勾盯着徐贞安,凑近他,说:“那你吻我。”徐贞安缩着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后躲了躲,“你放开我,我吻你。”他内心的反感已经要溢出来了,徐贞安悄悄扫视她的全身,企图找到铁链的钥匙在哪里。

    “在找钥匙吗?在这里。”赵余言注意到他的扫视,轻轻张开唇瓣,小巧的钥匙藏在舌下,被灯光照着反射yin靡的光。

    “吻我,想要钥匙就吻我,安安。”她的眼角弯起,钥匙不影响她说话。徐贞安面色有点难看,他甚至在考虑能不能用铁链勒死她,但是,铁链的长度仅仅够他活动一下手腕,连关节的弯曲都做不到。

    越来越近了,赵余言双手撑在他的身旁,鼻尖贴着鼻尖,呼吸声缠在一块儿,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赵余言眼睛带笑,像是胜券在握,徐贞安半垂着眼,鸦黑的睫羽轻轻在颤抖,连耳朵都是粉红色。

    来选吧,自由,还是……被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