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祝英台(6)
小道路窄, 两人站在小道中,四周皆无人影。 所有人,现在都聚在学堂,被山长训斥呢。 马文才紧紧地掐着干登的脖颈,手指深深地陷了进去。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故意接近我,对我好?” 干登现在只想解了封禁,直接将这马文才摁倒地上,好好教训教训,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咳咳咳,你倒是让我说话啊,你再掐下去我这身子可受不住,怕是得先死了过去了。” “好,你别耍花招。” 说完, 两人不约而同地动了起来,马文才刚将手指松开,就被干登猛然向后的头颅撞了个正着,眼冒金星。 干登还有后招等着他呢。 待马文才闭了闭眼,抬眼看去,只见那王蓝田笑吟吟地看着他,背在身后的手忽然向他挥了过来,衣袖间有白色烟雾弥漫。 马文才只来得及拿手臂一挡,尽可能的将烟雾隔绝在了外边。 但他不知道的是,干登这烟雾只是障眼法,真正的迷魂术,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施展开来。 眼看马文才就要直挺挺地倒下去,撞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时,干登上前,腾出一只手拎住了他的腰带。 画面就这么奇特地定格住了。 “你对我洒了什么药粉?我为什么动不了了?”马文才瞪着一双凤眼,恼怒地看着干登。 干登邪魅地笑了笑,手下轻轻地让他倒在了地上,然后跨坐在他腰下位置,正好抵住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目的吗?我现在在一步步展示给你看啊!怎的还如此生气?” 马文才气笑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搞这么多花样做什么。” 干登也不多说,用实际行动让他知道她要怎么剐了他。 马文才见着王蓝田手中动作越来越不对劲,他愤怒的脸开始僵硬, 开始想要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 “你你你...我们都是男人,你要做什么?” “谁跟你说我是男人的?”干登眉梢微挑,长衫完好,底下却已消失,小手正扶着他的深浅试探,“再说,就算我是男的,我也能做什么。” 马文才惊住了,他已经感受到有如同漩涡一般,慢慢地往里深咽了进去。 只吃了大半,似乎触到一层浅膜,还未等马文才反应过来,只听到王蓝田“唔”了一声,接着便对他赞叹道。 “先天而生,果真不同。” 马文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就算他还未经初元,但也被身边人科普过,当然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你...”马文才复杂地看着干登。 这世道,对女性颇为压抑,她现在就将自己交给了他,以后又怎么还能寻到一个好人家?而且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进入书院? 干登可懒得管他,只微仰着颈,眼角泛出愉悦的泪水。在一波过后,才垂眸看向身下的马文才,咯咯地笑了出来,眼眉间媚态横生。 “我啊,本来只想在夜晚同塌时,慢慢享用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了门来,这可不怪我啊。” 马文才沉静地看着她,指甲嵌入掌心,痛让他保持清醒。 他不是那无欲的和尚,身体正值方刚,血气上涌,直想横冲直撞,肆意顶弄。 幸好...他现在动不了。 干登见他神色淡然,仿佛并没有露出什么情态,便也就无趣地继续自己快乐去了。 山林间,两人一景,说不出来的和谐。 * 干登回到学堂时,众人已经散去,只留梁祝两人在原地等着他。 只是,干登这脖颈上的青紫指印太过惹眼,两人瞬间就迎了上来。 山伯脸急的发红,双手虚虚地摸着干登的脖颈,急忙询问:“蓝田,你明明算是帮了他,这马文才却对你做了什么。” 英台也关心地看着干登,“我们快去医舍上药吧。” 干登哑声道:“好。” 无辜眨了眨眼,玩的太过火了,嗓子都哑了。看梁祝两人的眼神,大概以为是这掐得伤了声带了。 那就让误会继续下去好了,餍足地顶了顶上颚,那马文才还在那里躺着呢。不过,也快能动了。 山伯面色当即冷了下去,最终,只能咬牙说道:“先去医舍。” 医舍内。 王兰替王蓝田脖颈上涂抹着药膏,却是有些不够了。 “王公子,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跟小蕙出去采药,大概掌灯时候才能回来。小蕙,我们走。” “嗯。”两人挎着药篮一起走了出去。 为了安梁祝两人的心,干登乖乖地躺了下来,合上眼睛,安静地睡了过去。 “山伯,我们走吧,让蓝田好好睡一觉,今天他受惊了。” 山伯一开始还不想走,但敌不过英台的话有道理,依依不舍地离了去。 下午学堂是由谢先生上的博弈论,两两一组,山伯正好与马文才对上,山伯愤恨地看着心不在焉的马文才。 马文才察觉到对面的视线,抬起头来,见那梁山伯还敢瞪着自己,心里更是憋屈。又想到这梁山伯与那王蓝田还是一伙的,那他知不知道王蓝田的女子身份? 越想越气,这王蓝田真是不知羞耻,与一群男人为伍,还来糟践他,手下的棋子落得更是无情,想置梁山伯于死地,如在沙场中杀出一条血路,直捣黄龙。 山伯下棋太过谨慎,全是黏挡等防御技法,冲飞等攻略技法用的太少,很快就被马文才杀得片甲不留,一败涂地。 谢先生在旁边看完全局,能看出马文才落棋勇武果断,谋略杀伐,将来必是一员沙场猛将。只是,用兵遣将太过无情,完全不顾兵卒的死活,只求速胜,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而梁山伯却太过慈悲,两军对垒怎能心慈手软,只适合做个爱民如子的文官。 这两人...倒是适合互补,只是看着关系并不好。 梁山伯还留在学堂与谢先生继续论棋,马文才却已经离了堂。他的领兵策略,用不着别人置喙。 走着走着,抬头,才发现自己竟无意间来到了医舍,脸顿时黑了下来,转身想要离去。 “噗通”一声,好似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入水中的声音。踌躇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医舍中间有一方天井,常人不从这边经过,是以对着天井的窗户一直是敞开着的。 马文才从偏厅绕了进来,他还不想与王蓝田正面接触,他现在心里总还是有些疙瘩在。 总觉得王蓝田太过随意,根本不将女子贞洁看在眼里,就这么在山林间,石道上,完成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她还没有他在意这件事,就那么放纵了自己,然后起身离去,活像自己是那个被玷污了的良家妇女。 他现在很憋屈。 将身形隐在窗影后面,抬眼向屋内望去。 只见屋内水汽弥漫,玫香四溢,一手雪白的皓臂正扶着浴桶,另一手正在那用力揉搓,侧弯的娇躯,使得背部勾勒出流畅的弧线,脖颈上还留着他掐起的青紫,甚是扎眼。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刚才在山间,她并未将上身衣物褪去,想来里面也是被紧紧地束缚住的,常日里竟看不出来,这娇小的身躯竟带着如此大的底蕴。 他皱了皱眉,想要悄悄地后退,离开这绮丽之地。 却见那王蓝田像是失了力气,竟慢慢地滑入了水中,渐渐地头也消失在了视线内...青丝飘散,合着水面上的花瓣轻轻晃荡。 许久不见她上来... 马文才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慢慢地弥漫上来了一层恐慌。 见还是没有动静,手臂一撑,就这么翻了进去,疾如风地奔到了浴桶前,想要去将她捞上来。 突然,水声“哗啦”,一张吹弹可破,娇嫩欲滴的小脸露出水面,睁开眼看向他... “你在做什么?”马文才的眼睛瞬间瞪向她,他想到自己还着急忙慌地跳进来,就觉得难堪的很。 干登奇怪地看向他:“我在沐浴啊。倒是你,不仅偷看,还偷偷潜了进来,居心叵测,色胆包天。” 马文才再也听不下去,黑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干登看着远去的倩影,她将浴桶旁边的巾帕裹起,抬腿爬了出来。 这身子还是矮了点,下次得给自己捏个身形高挑的。 今天已经没了性致。 明天,再上他。 * 马文才抬腿将房门踹开,走进内室,想起这放荡的女子竟还是自己的室友,喉间一热,像是要气出血来。自己一介堂堂男子,怎能被这个小女子压了去。 今晚,他一定要有来有回,凸显一下自己的男子霸气。 房间里面的布置,让所有人都看了干净。 王蓝田是一个爱干净的,每天室内让书童打扫一遍,在喷上玫瑰雨露,甚是清爽。 以前马文才嗤之以鼻,只觉得这男子怎么能用这种东西,真可笑。现在,闻着这玫瑰香气,就会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血脉偾张。 马文才只觉得恨铁不成钢,怎么能想着那女人就...他臊的满脸通红,绞尽脑汁地解释:“最近可能太闲了,精力太旺盛。” 这么想着,慢慢在床铺上睡了过去。 醒来时,夜已深。 但身旁床铺依然平整,王蓝田没有回来。 “呵?”马文才冷笑,“这又是跑到哪个男人的床上去了?” 医舍晚上是不可能收留她的,毕竟她表面上还是个男人。 生气...气得想要躲到衣柜里去。 不行,哪有学子夜不归宿的道理,他得去把她提回来。 对,就是这样。 绝对不是... 更生气了。 * 至于干登。 现在确实还在医舍内,并非有意避开马文才。 虽然暂时也不想见他就是了,树林里一点也不配合,坏她性致。 她现在待在医舍内,正跟英台唠嗑呢。她告诉了英台自己的女子身份,也点出了英台的女子身份,打算好好帮衬着她。 这世道,女子还是太艰难了。 英台刚听到这的时候,瞬间哭了出来。 这么多天的委屈总算有了发泄的地方,窝到了干登身上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以后有我呢,山伯那呆子有很多照顾不到你的地方,性格又有点老好人,你别气着自己,有事很我说。”手在英台身上捋着。 马文才走进屋子,他在外面找了一圈,最后还是打算来医舍看一看,结果...正好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景象。 面色猛变。 看到他来之后,两人看向了他,却还是没有分开,干登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不知羞耻!” 马文才大步走向干登,将祝英台从她身上扒了下来,摔在一旁,然后拉扯着干登就走出了医舍。 祝英台见状,马上爬起身来,不顾身上的疼痛,想要追上去,脚却扭得动不了。顿时更加焦急,哭出声来。 马文才要对蓝田做什么啊? 哦,也没做什么。 就是把她扔在了床上,侵身上前,然后就没然后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连春宫图都还没看过呢,虽然知道她白天对他做了什么,却完全不知道他现在该做什么,树林里那次他还懵着呢。 只好冷冷的盯着干登。 干登看着马文才满脸乐呵,滑若凝脂的手在他身上推了推,毫无动静,调笑着问:“你这是准备压我一整晚?” 马文才才不会承认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冷冷的点头:“对。” “嗐,也没事。”干登乐呵道,“那我睡了,你好好压着吧。” 然后就闭眼睡了过去。 马文才敢怒不敢言,就这么傻愣愣的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