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十六
下午茶是两条街外卖的蜂蜜薄饼和宾丹白茶,晚饭则是相当粗糙的土豆泥和红炖蔬菜,味道浓郁到糟糕,但维恩完全没有多计较这个。——他只来得及皱着眉嫌弃了一句话,便囫囵吞下了盘里的所有东西,甚至在格拉维尔回答“这可是奥洛拜尤传统风味”时没有反驳一句“我从来没听过这东西,算哪门子传统风味”。 他们在下午茶还未结束的时候就在其中一张扶手椅上搞了起来。而这显然,全都是格拉维尔的错。他在下午茶的途中便不时晃神,视线从瓷器当中的黏稠蜂蜜飘到地毯织出的花纹上。他的举动自然引起了维恩的不满,在咽下一口带着清香苦味的茶液后,他相当不快地开口质问格拉维尔在想什么。 格拉维尔终于对上了他的目光。格拉维尔大概是回应了了些什么,但维恩没怎么注意,因为他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在阳光底下看着格拉维尔。此刻对上那双浅蓝色的双眼,不可避免地又一次想起了他从未得到过回答的问题:为什么有人的眼睛会是这个颜色?比湖水剔透,又比水晶温和,同时将人浸泡在了清凉的海水和温暖的阳光里,颜色纯粹,毫无杂色,或许只比晴朗的天空更深几度。不会有人比格拉维尔更适合这个,也不会有别的颜色更适合格拉维尔。柔和与冰冷同时存在。 这回维恩总算亲眼看着格拉维尔的嘴唇是如何红润起来的。虽说几天前的晚上维恩完全只是为了给赛西添堵才俯下身亲吻格拉维尔,这次他却没办法再找别的理由了。大概就是习惯。——毕竟上一次他们也做了这件事,那么这次也需要。 格拉维尔搭在他后颈上的指头有着细小的温度,维恩不能确定那是凉意还是温暖。因为他只觉得头皮到脊背都微微发麻,又冷又热,像是重病,连呼吸也变得非常艰难。维恩甚至发誓自己表现得像个从来没做过爱、也没被女仆指导过的毛头小子,在把yinjing插进去的时候还大声地喘了口气。他觉得丢脸,但很快发现了别的事:格拉维尔刚被插就高潮了。 格拉维尔把自己的表现控制得很好,身体的抽搐和僵硬的幅度都极为细小,呼吸也只是停了瞬息,甚至连声都没怎么出。但维恩还是发现了,因为格拉维尔底下那张yin浪过头的雌xue直接喷了水,浇了一小股在他的rourou上,雌道也绞紧收缩,像是想把塞满体内的那根roubang嚼碎吞下一样。 “放松点,”维恩不快地抱怨了一句,“有这么喜欢被干吗?” 令维恩格外满意的是格拉维尔的表情不再那么自如了,他的睫毛快速扇动着,被吮吸亲吻得红润肿胀的嘴唇轻轻张阖,眼眶和颧骨都慢慢一层浅红。 “太久没做了,”格拉维尔轻声解释道,“我就不太能……”他声音低下去,剩下的都被维恩挺动的cao干压回了肚子里。 “才几天……一周都不到。这对你来说就算时间长了?多久做一次对你来说才不是‘太久没做’?” 格拉维尔并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因而装出一副被干到昏沉的模样。维恩则不愿意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抓着膝窝的手收紧,又挺腰狠狠干了十几回,彻底打开了那张女xue,将饱胀的guitou抵在了生嫩的宫口后又停了下来,重复了一遍问题:“你以前都几天就会被干?” 他拿冠头在雌xue脆弱的花心宫口上又磨蹭了一会儿,完全将那里当做另一口xue挑逗,才终于从格拉维尔嘴中得到了答案:已经习惯隔一天就会做一次了。顺便还得到了一句请求,插进zigong里去。 维恩等到那枚小小的宫口将自己的guitou又吸了好一会儿,几乎每次挺入都会被饥渴地嘬着马眼不放,才大发慈悲地彻底插了进去。——才在那团高热得过分的rou囊里顶了几下,便又是几股暖热的水液冲刷在了坚硬硕大的roubang上。 再次抽动时,格拉维尔过于水液丰沛的yindao已经噗嗤噗嗤地作响了。那些透明的yin液被捣出黏稠的细小泡沫,挂在勃发的yinjing上,又被拍击飞溅到两人的小腹或是腿根,很快将那里染得亮晶晶的。 维恩觉得这时候的格拉维尔像是海绵或是别的什么物质——蓄满了水分,稍稍挤压就会溢出来——不止下面在发浪流水,鼻尖慢慢浮现汗珠,连眼眶里也有了些波动着的光亮。 他大概是说了句什么侮辱性的话。维恩不太清楚,因为他那个时候几乎只会用下面的yinjing思考了,而说出刻薄的话又几乎变成了他本能的反应。但他应该是说了什么。或许是说格拉维尔完全是个婊子,或者说他像个妓女,发情的母狗……更可能是说他太过yin荡,或许底下这个屄是因为他日日夜夜想挨cao而终于被阿吞神满足了他的愿望。 十有八九是最后那个。因为这个念头在维恩头一次把jiba插进那个xue里时便有了,而他现在也隐隐约约回忆起自己当时因为头一次说了相当肮脏下流的字眼而隐约感到更加兴奋的心情。——不论怎样,最后格拉维尔像是委屈地看着他。 格拉维尔下腹的花纹随着呼吸闪烁发光了许久,终于在维恩将yinjing抵在抽搐的宫壁上射精时慢慢黯淡下去,重新变回血液般的暗红。维恩喘着气慢慢将roubang抽出,看着那张被干得开着小口的雌xue,想下次要射得浅一点——或者要多做几次才能看到jingye流出来。 他没能立刻实现这个想法,因为格拉维尔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休息一下他要去厨房准备晚上的吃食。而维恩感觉有些太复杂了,他现在甚至开始不知道是否应该喜欢格拉维尔对他做这个。可能还是喜欢,因为当他们坐在床头干,格拉维尔的指尖缠着他的发丝轻轻拉扯时,维恩居然完全生不出制止的念头,反而放任了格拉维尔对他头发的折磨。 这整个晚上的感觉都十分奇怪,对维恩来说简直怪异到了极点。他似乎是心情不错,可中途却又因为想起了上次的经历而心中恼火,然后怨恨赛西,并且承认他的做法十分有用:维恩只要和格拉维尔上床,就能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是怎么被赛西cao控的。 他们做到了半夜,最后维恩仍然是回了宫。——鉴于再留宿的话,他的表现就太不矜持了。好像他们通过zuoai变成了某种可以更温和更亲密的关系,这显然是有损于维恩的自尊。他下午找到的那个理由仅仅足够支撑他同意为格拉维尔做些什么。 他过于频繁而规律的外出引起了女王的注意。一周后的下午,维恩正在书房里批阅公文,却突然被凯罗尔询问最近在做什么,几乎天天都在往外面跑。 维恩停下了笔,又愣了会儿,回答道:“见朋友。” “哪个朋友?”凯罗尔挑了挑眉毛,像是可以肯定维恩并没有这么亲密的朋友。 “……奥卡洛斯。”维恩抿了抿唇,说道。 维恩几乎从来没有对凯罗尔撒过谎,现在算来,仅有的几次都用在了和格拉维尔相关的事情上:在圣莱城时玩得不错;那只鸟只是将他的衣饰当做了吃食;去见的朋友是奥卡洛斯。他表现得并不怎样,但凯罗尔却以为维恩只是因为必须承认他又和奥卡洛斯和好而底气不足甚至羞愧、恼怒。毕竟当初所有人都以为奥卡洛斯会做维恩的骑士,而那家伙却先是进了圣殿骑士团,后面又被赶走,做了只能把名字挂在冒险家受委托人栏当中的流浪剑客。 “他回来了?” 维恩有些不满地皱眉:“他还给您送了一棵龙血树苗。” “噢,”凯罗尔恍然地点点头,“是,他送了一棵树苗。我已经让人准备移栽在我寝宫前面了。那个听说快要绝迹了……他怎么弄到的?” “或许冒险家总有些不想告诉别人的办法。” “所以他住在汶拉巴街道的屋子里,也是冒险家的秘密手段?” 维恩几乎汗毛倒立,但还好他面上没露出任何惊恐的神色,反而只是变得更加不耐烦了些:“毕竟他们也都是在外面到处跑的?可能就是方便建立那么些良好的关系。” 凯罗尔只是转了转手上的那只笔:“这我倒是没想到。” 她突然偃旗息鼓,不再询问。维恩慢慢放松紧绷的神经,竭力控制着节奏好看上去不那么明显。他再次将视线投向面前摊开的那张羊皮纸,却发现他几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准备落笔写些什么,只好又抓紧时间重新看了一遍,整理出自己的意见,用可擦的铅笔批注在了空白处,垒在一旁准备等会儿一起交给凯罗尔审阅。 他又抽出一卷新的,打开压平,终于找到了空隙开始思考别的。 凯罗尔停下询问的理由非常明显,维恩在把视线重新聚集在刚才的羊皮纸上前就想通了。他只是突然又想起前几天被搁置、也不得不被搁置的疑惑:格拉维尔做了什么才需要避讳科利玛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