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缠蛇(父子年上)在线阅读 - 十:月色映窗 京都落雨(自渎/剧情)

十:月色映窗 京都落雨(自渎/剧情)

    “怀玖。”

    再一声低唤才将十七恍惚神智拉回,他循声抬起下颔望去,迎上帝王目光。与往常平静不同,也与方才近似妖异的流金不同,他觉得自己好似从中看出了些什么。

    易怀玖下意识咽了咽唾液,喉舌还留着些灵力气息,又无端发干。

    ……

    藏书阁、圆月下发生的事,十七都自觉敛起心思,好似心照不宣。元帝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坠在地上的玉简拾起放回原位,顺带着将方才十七放回的那枚,往里侧再推了推。

    书架玉简归置齐整,就好似无人动过一般。

    在那之后,易怀玖便回了府,也是悄无声息。

    长夜还未尽,修行之人——尤其是在地阶之后,虽也需睡眠调和,不过二三时辰便足够。天地玄黄四阶九重,天阶为最,黄阶为末。完成历练之后,十七的修为已然在地阶一重稳定,又吸收了几次——如今隐隐又有突破趋势。

    这般进阶速度,以他的年纪,堪称卓绝。

    只是……唯有一事。

    地阶之后,多数人会在三年历练期间激发返祖血脉,极少数的,也至少会有所感悟。而他没有。

    易怀玖问过已经是地阶七重的俞婴,血脉激发是个什么感觉?俞婴却是难得结结巴巴,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等殿下到了那个时候,便明白了。

    说了跟没说一样。

    十七翻过院墙,披着一身月色,再从窗钻进屋里。

    他的动静按理来说该是瞒不过守在院外的侍卫,但有灵器隐匿加持,只要不过分明目张胆硬闯,天阶之下他都能躲过去。而将全天下的天阶拢起来,也不过寥寥数十人。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这枚与阔剑一道炼出来的戒指,为何还会附着隐匿效果。

    想不通。

    卧房里边陈设简单,与他平日在外骄奢作风相去甚远,倒也不全然,虽是看着简单,处处又都是极稀奇难得的——例如他这架床,用的是南海木,玄蚕丝之类寻常按两、按寸计数的材料造成。及时他如今封了王,也是远超规制的。

    在十七认知里——倒是平常。毕竟他也不曾去瞧过同样封王或没封王的皇兄皇姐的卧房。

    他有些认床,不算严重。历练这许多时日宿在外边,他也没多抱怨如何,至多是歇的少些安稳。

    被褥绵软且轻盈,覆上层通身暖意。十七不久前方才经历了彻骨的寒,本该是会为这温度觉得适宜恰好的。他躺下身,脑袋肩颈位置正好抵上习惯高度的枕,也是沁着温热舒缓,十七却微蹙了蹙眉,觉得还少些什么。

    说不出来。

    小半夜的接连变故下来,也该是精力疲惫的时候。

    易怀玖阖上眼,端正规矩睡着,试图进入冥想状态,让未消化的灵力开始循环,慢慢吸纳。这样本该是极平缓的,也是极佳的进入休憩状态的方式,今晚却有些不同。

    大概是变故太多——好似也不缺这一个。

    十七感受到有陌生热流顺经脉往下半身汇聚。此时他仅穿着一声里衣,没有多余缀饰,于是很清晰,他能感知到在预料之外的灵气汇聚方向。

    易怀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低敛眉眼,也不睁开,仅手臂微抬,掌心隔着轻滑衣料覆上性器。

    他是极少自渎的。往前这许多年,是对情爱不开窍,也是无人教导,或也有着别的什么原因,十七就是——没这个念头,便使得身体也不曾有过这种…反应,尽管书简上有写到,他也知晓。

    如今经历了这几场性事,他并不算完全清醒,到后边,受着帝王无形威压久了,再加上神智本能护佑,便就自然昏沉。但这又好似打通了什么关窍一般,他说不清楚,也无需与旁人说道,只是隐约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就仿佛有什么原本封尘的匣子,被合缝钥匙打开机巧。

    情欲无声积攒,明明刚在藏书楼里也去过一回。十七用指尖勾起裤边,借着被褥遮掩边旁月色投来的注视,摸索探入抚上已经情动半勃的yinjing。鲜少使用的rou物尺寸恰当,颜色偏浅,与他皮肤色泽相衬,恰好拢在手心,掌纹挲磨。

    他下意识回想起帝王的那物什,喉口发干,本能烙印让他再咽了咽唾液,光是想象勾勒,就足够他涌起情欲纷杂,手上动作仍是稍显生涩地撸动着。

    易怀玖在回忆。

    指腹粗茧挲过性器带来的颤栗,耳畔的呼吸声,rou茎可怖尺寸cao弄腿根磨红皮rou,在会阴处留下的湿痕和yin靡气息,然后是——掠夺侵占意味的cao干,哪怕只是在外边,并没有进到身体里,也足够让十七觉得自己好似被蛇蟒无形缠绕扼紧一般,完整地被吞吃入腹。

    他想起琉璃窗反映的金色流光。脊背酥麻,指尖力道也忍不住加重,将完全勃起的性器拢紧,圆润指甲蹭过柱身至顶端rou冠,带来的刺激快意远不及先前。十七心思涌动,本能将这一切佯装起来,耳畔好似还有帝王嗓音指点。

    yinjing翘高,顶端前液分泌也将轻薄料沁湿,辗转捻开汁水,也将快感累加起来。

    ……父皇。

    十七睫毛微颤动着,低哑嗓音轻念,好似寻求慰藉一般,也仿佛是借着这些微,终于攀至高潮顶峰。白浊精水微凉与手掌热度形成反差,足够将他的思绪拉回。

    他微微一怔,这才回想起刚才下意识念的——便抿紧了唇,把余下旖旎尽数收拢,勾勒法阵销毁了痕迹。

    再从戒中取床被褥出来,平缓心思渐入梦乡。

    对修行之人而言,愈到境界深处,做梦也仿佛愈是奢望。易怀玖已经不记得上一回梦是在什么时候。

    如今他‘看见’的是呼啸声,然后才是缭绕云雾,好似盘踞在圣山上,凝结成了实体一般。未待细察,转瞬便是视角逆转,四周俱是空荡平原,广阔无际。仅他脚下所踏之处,是个陌生模样的石台,处处篆刻细密符号,看不分明,只够将这样式尽纳眼底。

    飘忽颠倒的意识收拢,十七瞳孔猛缩。

    ——是祭天台。

    他只在玉简或书册上瞧见过,却不曾去过。

    方才那啸声再起,虽然没有具体形态,十七却能感知到,那是贴着耳畔掠过的,搅乱了天地间蕴着的灵气,且将他额侧垂散的那缕发丝吹拂开。

    一切又趋于平静。

    这一觉,睡得沉沉昏昏,醒转却是清明。易怀玖不知道那个梦预示着什么,只知道,自己已经摸到了二重门槛。

    ……又或许,那便是返祖血脉激发的感觉。但那啸声奇异,好似熟知,但十七能够肯定,在这之前,他不曾听闻过。把这份怀疑埋藏起来,他并不缺耐心。

    接下来几日,他也都待在府里安心闭关,慢慢将涌动不服帖的灵气消化,这便也迎来了京都的雨季。

    ……

    又是烟雨朦胧。

    这回不止是湖上如此,整座城都被笼在霏霏细雨里,四五月间多的是这般天气。

    往常十七是不太欢喜的,总觉着潮气过重,便也多选在这段时日闭关修行。三年历练至今年年初才回京都附近,于是如今这潮湿气息,倒让他觉得怀念——习惯起来。

    便也不是游湖的时候,雨湖上仅一艘画舫悠悠浮着,其余零散飘着的原本也有,如今已然被主家的侍从遣散去了。

    正是六皇子那船舫。

    里边装饰换了一遭,也无之前那回莺歌嘻闹,静悄许多。

    一男一女两人正对坐,旁有美人抱琴。缠丝鎏金盏盛着温酒,浅淡烟气往上飘散开,被那女子翻手捏拢宛有实质,松掌时便杳无踪迹了。

    “你那招——看来没起作用,六皇子殿下。”女子抬眼,语气里倒是悠哉,“如今约我泛舟,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受父皇嘱托,在殿下来使期间好生招待。这雨湖美景可是幸国一绝,再佐上这新得的美酒,甘洌似清泉,回味却是无穷的。”六皇子丝毫没接对方话里的意味,只这般说道。

    三皇女也不追问,端杯便饮,“确实别有滋味。”

    “至于‘没起作用’,”六皇子只端着酒杯却不饮,眼眸中掠过几分晦暗不明,顿了顿,迎上眼前人视线,“倒也确实是我低估了……如今功力。”

    “这也让我觉着奇怪,不是说端王前几年刚突破地阶去历练,如今该是只有一重的实力,可连我身边八重的侍卫也瞧不出他底细到底如何。”三皇女眨了眨眼睛,颇是好奇。

    “按理说——十七确实只有地阶一重。是他那本命灵器有古怪。”六皇子抿了一口酒水,解释道,“他有枚戒指,可以遮掩实力,除非越过他一阶,不然确实看不透。”

    三皇女恍然大悟似的噢了声,挲着酒杯纹理转悠,话语间带笑意,咬字格外刻意,“那倒真是有趣。”

    “这件事本就为锦上添花之用,”六皇子心底念想着,也没算过几成胜算,若是成了,自当是永绝后患,若是不成,也恰好将眼前这位受宠的三皇女与自己绑在一条船上,这番念头他自然不会说出口来,只继续说道,“那日父皇叫他单独留下,我是不知十七究竟如何解释的,前两日查出来……”

    “他那夜去了哪?”

    “云雾楼,近来的花魁,合欢宗门下。也是因此,她那处的消息隐秘了些。”六皇子并不掩饰自己与云雾楼之间的熟稔关系。

    “那花魁——听闻难见,端王的门路倒是广得很。”三皇女眉眼弯弯。

    如此闻言,六皇子脸色有些奇怪,引来疑惑视线,连边上倾泻琴音也不由得顿了顿,“他是…拿我先前送的信物去的。”

    “……”

    “我那十七弟年岁根基都浅,这事也怪我疏忽。虽未查明他是怎么无声息出了别苑,按理说,别苑禁制,他那戒指应该是起不了隐匿作用,当时你我都只当他是另寻了个院子过宿,这才传开消息。若是他出别苑,去了别的地方或是回府,也该一早寻到踪影,也不至于……结果又恰好是在花魁那小楼里。”六皇子摇摇脑袋,将缘由揽到自己身上,姿态放得十足。

    三皇女却也不说话,笑意不改,只顾再斟一杯。

    “这画舫——乃器宗当代少宗主炼制而成,收则不过核桃大小,”六皇子话锋一转,边取出枚核桃壳模样的印鉴摆到三皇女面前,上边灵力气息与画舫丝缕相连,继续道,“我也是新得了月余,听闻殿下也爱游船,不如替我品鉴番如何?”

    三皇女将把印鉴取来,掌心把玩,心底知晓对方这示好意味,便嫣然笑开,颊侧露出涡旋,“这雨湖风景确实不错。”

    “恰好我待会还得入宫觐见陛下,便不打扰——”六皇子心领神会,这便颔首道别。

    抱琴美人随六皇子一道离去,外边侍卫也撤了大半,只余下随在三皇女左右的侍从。

    三皇女本是慢悠品茗着清酒滋味的,突兀间,好似察觉了什么动静,端杯动作滞了一滞,这便偏头,往船舱门帘方向瞧去。

    恰有人戴斗笠半遮面庞,只露出流畅下颔线,肩披蓑衣,与这室内堂皇陈设浑然不搭。

    他掀帘而入,径直坐到六皇子原本的座位上去,凭空捡出个白瓷杯摆稳在案几上,自顾斟了盏酒,端至鼻尖前几寸位置嗅了嗅,赞道。“六哥这儿的酒水向来是佳品,可惜来晚一步,该央他送我两壶的。”

    “公主殿下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