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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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三中，和大部分中学一样，校服就像一纸封印，能将青春色彩的少男少女的气息封印到书本试卷还有作业里。 高昂的学费换来的也只有硬件的提升，因为本部学校依然是走普通高考升学路径，软件的提升永远有一个天花板，对早恋的严防死守又看上去可以理解。 妙真和晚山海一前一后进了教室，两人的接触就从这里或被动或主动地分割开。妙真没有想要去挑战什么底线制度的想法，或者说她不想节外生枝。 因为喜欢的人同时也喜欢自己，妙真一下子就沉浸在高中生活的顶点幸福里，眉眼间除了笑，根本容不得其他的表情出现。 最多偶尔会在排队下楼的时候，因为两人个子都高，妙真会悄咪咪地戳戳晚山海的背，等他回头看的时候，再趴在栏杆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是眼睛还时不时打望着那边的动静，看看他有没有发现。要是没有发现就再戳一下。 就算是被抓到现行也不带怕的，妙真还很大胆地把晚山海捉住她干坏事的手拍掉，带着得逞的笑，扬起头，揽着同班女生的胳膊耀武扬威地走掉。 时不时还要回头吐舌头做鬼脸以示胜利。 晚山海一脸有点无奈的表情，更让妙真的心脏里泛起酥麻的感觉，像是被轻柔的羽毛搔过身体，不受控制地脚软。 不受控制在某种程度上让妙真潜意识感到害怕，所以不得不用握紧拳头转移注意力来对抗这种刺激。 他真温柔啊…… 不管我做什么，对他做什么，他都会包容我吗？ 林好染和其他班主任一起下来督促学生大课间锻炼。老师出现之后，班级里的所有人默契地不再乱动，认真了起来，也不交头接耳了。 “妙真？” “啊？林老师？” 林好染这几天也从没对他俩有过学习以外的交流，这还是第一次她喊住了妙真，招手让妙真走过去。 妙真下意识地朝晚山海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控制住了自己，刻意地抖了抖身体，再走过去。 “有什么事吗？”cao场响着音乐，很闹，妙真大声地问，怕老师听不见。 林好染靠近妙真的耳边说道。 “你现在是学生，学生还是以学习为主，知道了吧？” 妙真心跳漏了一拍，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问题，大大方方地回答：“知道啊，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 她一副有点无所谓的样子被同在这里聚集的其他班老师看见了。这些都是偏中等年纪的老师，学科教育上都是很有心得，像妙真这类看着外貌过于不正经不像会认真学习的学生，这会儿对新老师还这样不尊重的回答，几人互相看了看，也不多说话，做出一副压迫和瞧不起的态势。 大概是觉得妙真如果还有“羞耻心”的话，应该会觉得自己不对，会改正自己的态度。 “老师是为你好，高二快高三了，要抓紧。上次考试看你进步了很多，希望你要保持这种努力。” 看到旁边几个老师点头赞同，也是带着那样悲天悯人的教书情怀看着她的时候，妙真笑了起来，眼神认真地看着被几位老师簇拥在中间的林好染，使劲点头。 “去吧。” 她挥挥手，让妙真回到队伍里面去。 妙真转过头，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垂着头，不让别人看见地翻了几个白眼。 怎么不找晚山海，偏偏来找我说呢？ 我上次考的可比他好啊，要找也要找他说吧。 要针对也要针对晚山海吧，怎么针对我？ 怪事！ 妙真回头看了一眼林好染，她看上去皮肤苍白地，像风一吹就会倒一样。“呼———”想到风吹，妙真的嘴巴鼓起，对着林好染的方向吹了一口气。 “她找你有什么事？” 做完cao，队伍集合起来，晚山海找到空隙去问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妙真。 妙真摇摇头，伸了个懒腰，把手搭在晩山海的肩上，像只树懒一样趴在他背上。 “不知道不知道～她说的奇怪的话，你很好奇吗？” “我有点担心你。”晚山海的声音听上去低低沉沉的，很能带给人安全感。妙真和他的侧脸对视了几秒，承受不住这样近距离的心动挑战，主动移开了视线。 她把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里，用力地蹭了蹭。“知道知道～她说学生要专心学习啊～你看看你的成绩，我看她是在说你。” 晚山海身上没有什么味道，妙真觉得大概对男性最高的评价就是身上清爽没有味道，所以一直贴着也很快乐，不想要离开。 “那我努力一点。”她的手摸到了晚山海的背上，隔着一层层的衣服，轻轻刮蹭了两下，感受到晚山海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站了起来。 “你讨厌啊。”妙真高兴了起来，得意洋洋地笑了两声。 晚山海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手上虚握了一下，耳边传来清脆的骨头碎裂声。 “你跟妙真是……在一起了吗？” 他朝询问的人看去，是肖茵。晚山海记得她是妙真的关系不错的朋友之一。 “嗯。” 肖茵捂着嘴笑了几声，然后挽着其他路过的女生一起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很快传来了起哄声。很耳熟，晚山海闭着眼睛都知道，一定是肖茵和妙真又靠在一起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他靠在教室外走廊的墙上。瘦高的身型，插着手靠在一边，看上去很有型，不过低着头在思考什么事情，路过的同学也没有去主动打扰他。有其他不认识的同学看见他了倒是会忍不住小声惊呼。 站在那里就是一道让人生畏的风景。 妙真眼皮跳了一下。 她抬头张望，没看见晚山海在教室里，急忙跑出去，看见他就站在门口装深沉，先是气愤了一下。 大概是在气愤耍帅怎么可以不带她。 短暂欣赏了一下晚山海的模样之后，妙真靠了过去，嘴唇在他侧脸上轻轻贴了一下。 “不讨厌了！我就喜欢你呀！” “好耶。”晚山海如释重负一般欢呼了一声。 “好耶！”妙真也跟着欢呼了一声。 “好难哦。” “什么很难啊？” “留住你。” 妙真靠在晩山海的课桌旁，听到这个结论，眼睛都睁大了，小声但依然不掩饰惊讶地指控他：“怎么会！” 晚山海笑了笑：“周五去我家？” 下意识想拒绝的妙真，想起刚刚晚山海说好难的时候有点烦恼地，略微有点像在撒娇的模样。她软下了口气，眼睛眨了眨，说：“一起写作业嘛，可以啊。” 留住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妙真本来做好了不要多去想晚山海说的话的打算，可他说的话，有时候太让妙真混淆了。 到底是在说什么呢？ 这一周他不用做任务了吗？ 可不可以让他多做点任务……这样我也就可以多来点时间单独观察他了。 我现在都有点不敢正面看他了。 好怕更喜欢他了…… 唉…… “！” 同桌戳了戳妙真的手，把沉迷在自己思绪的人吓了一跳。妙真一回神看见老师，急急忙忙站起来，同桌伸手指到了一道题，妙真马上回答：“四倍根号三” “怎么分析”同桌继续小声提示道。 妙真立刻随机应变：“答案是这个，然后分析的话……要先把三棱柱画出来……” …………… “谢谢哇！” “没事。” “你要吃零食吗？” “我看看……我拿个这个” 肖茵和武辉云在晩山海前桌，武辉云又在小声问肖茵要不要点外卖，肖茵把武辉云手机接过去看，问：“妙真点的这个好吃吗？” “应该好吃吧。” 啧。 下一秒，妙真的消息就发到了晚山海这里。 “要吃外卖吗？武辉云找了另外一家做川菜的老板，他说很好吃哦！” “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呀？” “想吃你” “你在想屁吃” 晚山海笑了起来。 “周五你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做” “想吃松鼠鱼！炸的脆脆的里面软软的那种！” “好。” “我要先回趟家啊，到了饭点再去你家吃饭。” “行，别忘了带作业。” “真来写作业啊？” 妙真手快没过脑子就直接打出了这句话。 “？” 直到周五，两人的对话框也就停留在了这个问号。 妙真想，有点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