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偷人的感觉2
在上学时许诺就暗恋林龙，他成绩好，又有着不同于其他男同学的稳重。当然样貌也好。 她偷偷喜欢了很久，后来在许朵的鼓励下写了一封矫情的情书，但是由于性格太腼腆，还很容易脸红。 情书她是让林龙的男同桌转交的。 可这一封情书给出去却没有收到任何回信，也没有得到他一点反应，许诺就以为林龙不喜欢自己，暗地里哭了好几次，把这份喜欢埋藏在心底了。 多年后的同学聚会，早已出来工作很久的两人，全都褪去了在校时的腼腆青涩。 唯独不变的，就是她还是只会偷偷的看他，不敢过去跟他说话。 后来晚餐时大家一起喝了几杯，不胜酒力的许诺倒在了桌子上，待醒来时，已经到了散场的时候，她起来有些懊恼这次出来没有跟林龙说上一句话，却发现自己身上是他的外套。 她鼓起勇气追上去，叫住了走在同学里的他。等到酒店走廊上的同学全都走完的时候，她才低头伤心的问：“我给你写的情书，你还记得内容吗？” 没想到得到的是林龙惊讶的疑问：“你给我写过情书？” 他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许诺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林龙听完用手撑着有些痛的额头，语气带着遗憾：“我没有收到情书......可是许诺，那时候......我也喜欢你。” “我以为你喜欢的是我的同桌，经常看你跟他说话，他也跟我炫耀过你送他东西，我才没有跟你告白。”他靠在走廊的墙上，低头看着面前脸颊嫣红的人。 许诺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一时不知道是要为了别人的暗中阻挠而生气，还是要为了与喜欢的人居然是两情相悦而开心，她只是微张唇，那么看着他，万千话语都说不出来。 “那......现在说喜欢你，还晚吗？”她握紧了身侧的双手，终于在他温柔的目光下面对面跟他说了这么多年来最正式的一句话。 林龙扯了扯嘴角：“晚了。” 她失望的低下头，下一秒却被握住了双手，温热的气息自上而下向她的唇靠近：“现在换我来喜欢你。” 曾经仰望了那么久的人，紧紧抱着她，用她曾在夜晚偷偷幻想过的唇，贴着她的嘴唇，一点一点，温柔的触碰、试探。 当他轻轻的撬开她的唇瓣时，她想，啊，原来这就是接吻。 当他的双手只是规矩的扶着她的后背，哪怕吻到深处时，也仅是移动了一下又克制的移回原来的位置，她在想，啊，原来这就是她喜欢的人。 当她心中像溢满了早晨面包上甜甜的蜂蜜时，她在想，原来......这就是拥有了喜欢的人的感觉。 不知道吻了多久，林龙放开了她。 “我送你回家。”他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把自己的外套重新披在她的肩头。 心里是抑制不住的雀跃，许诺咬着唇尽量让自己嘴角不要咧的太大：“嗯！” 两个人都喝了酒，没有一个能开车的，他翻了所有口袋才勉强凑出几个硬币，带着她一起坐上公交车的后排。 城市的夜景在车窗外快速倒退，像快进的人生，与她曾经年少在校园里追寻的身影。 回想着上学时的暗恋，又不断想着刚才的吻，她低着头，眼睛依然看着窗外：“我们......这样是算在一起了吗？” 安静在一旁坐着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她红红的脸颊，还有黑发下露出半截的红耳朵：“我还以为我们刚刚就在一起了。” 这下子，她的嘴角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看小诺笑的啊。”许朵看向低头对着碗傻笑的许诺，忍不住调侃。 许诺被打断了回忆，赶紧抬头，眼看周围一圈人都在看自己，尤其是身旁的林龙也用深情含笑的眼睛将她望着，她的脸一下子就泛上微红，“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哎呀不提了，”许朵给所有人都夹了菜，“你们也别提了啊，小诺脸都红了，别提了。” “姐！” 段闻时紧握着筷子，根本吃不进去，他喜欢她的笑，喜欢她温柔的眼神，可是此时，这些都实在太碍眼了。 他努力让自己跟着大家一起吃完再把碗放进厨房，像平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关上门，可是一进去就想摔东西，他拿起床上的抱枕举起要扔到门上，然而真的要扔出去时，看着抱枕上丑丑的史迪奇图案，原本有些疯狂的眼神缓缓恢复正常，他又把抱枕放回了床上。 他记得好清楚，四年级生日在家里吃完蛋糕出去玩，她牵着他的手，经过某个家纺店时，看到了橱窗里的史迪奇，她开心的拉着他冲进去。 “啊啊啊啊史迪奇，是史迪奇！”她抓着抱枕又揉又叫。 “我也喜欢。”他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虽然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真的吗？”她把抱枕抱在怀里，手舞足蹈的跟他说史迪奇的奇特之处，说它像哪吒一样有六个手臂，还说它是626。 段闻时当了个乖巧的倾听者，还乖巧的收下她因为喜欢而买下来的抱枕。 回去之后他就找了动画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跟她一样喜欢上了史迪奇。 他是喜欢史迪奇吗？ 不是，他只是喜欢着她的喜欢。 段闻时看着床上被自己抓皱的史迪奇，转身开门出去。 帮着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又陪着林佳玩了一会，他看着商量要出去购置东西的几个人，低头问林佳要不要去睡一觉。 林佳本来今天就起的很早，现在又被段闻时各种抢东西打手掌的耗体力游戏玩的有些累了，便打着哈欠点点头，然后起来去找mama。 许朵让林佳去睡卧室，许诺过去叮嘱她脱掉鞋，不要弄脏大姨的床。 安顿好林佳，四个大人要去附近的超市逛一圈，段闻时在他们询问自己前先说自己有事，接着不等几人说话，便开门出去了。 原本是想让他留下来看着林佳，就算已经九岁了，许诺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可没想到他竟然有事走了。 另外三个人劝了许诺半天，让她安心，这里很安全，林佳也九岁了，然而她看着门，又想想女儿，还是很担心，决定留下来。 “算了，你们去，我留下来看着她。” 三人劝不动，只好让她留下来。 随着几个身影的消失，不到一分钟，热闹的房子空了下来。 许诺去给林佳擦擦汗，又找了抹布把桌子椅子什么的重新擦了一遍，放下抹布洗洗手准备去洗个澡时，门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转头看向大门，许诺觉得自己预感没错。 “小诺。” 段闻时拔出钥匙，反锁大门，步步紧逼：“你在等我？” 许诺退到了浴室门上，手在背后握住了门把，悄悄转动，“你......不是有事吗......” “是啊，是有事，跟你的事，”说着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止住了她暗地里的小动作，“你想躲？” “闻时，够了，错一次就够了，不要再错了。”她抬头看着靠近过来的他，转头躲开了他的唇。 没有亲到。他抿着唇，沉眸盯着她的双眼。 为什么她从来不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为什么她的深情只对着林龙，为什么......她是他的小姨。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命运。 “小诺。”段闻时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了几声，接着便低低笑起来，伸手捧起她的脸，狠狠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