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只有我能满足你
学校里最近流言纷纷。 当然,关于那天礼堂晚会上发生的“音响设备故障”事件,大家都心照不宣默认了一种最接近真实的可能。 那天晚上的主人公,正是校霸东哥,和他的娇羞小情人。 据传,那晚东哥一时兴起,和小情儿在后台摸出火花就搞起来,无非为了追求刺激。 结果那小情人心机得很,见东哥平日身边莺莺燕燕美人众多,就偷拿了工作人员的麦,在搞得最激烈时使计公放声音出来,就是想宣示自己正宫地位、借机上位。 上没上位不知道,反正最后这件事,是不了了之,老化的音响设备委委屈屈背了这个锅,当时在场脸黑成碳的领导现在一个个闭紧了嘴,当作啥事没发生一样。 除了东哥,学校里也没人有这种面子了。所以不是他还能是谁? 食堂里,有人手指敲敲桌子,神秘兮兮,“真给录下来了?” “你不看看我反应多快?”戴眼镜的男生不掩饰自己得意的神色,“当时那声音一出来,我就知道有人在搞事情,赶紧拿手机录了,妈的真的刺激,周围人都还在懵逼,我他妈瞬间被那声音叫硬了,赶紧边录音边拿手挡裤裆。” “我也……哈哈哈,离场的时候我看见不少人挡了。” “真特么sao啊,那小浪货。”眼镜男挑挑眉,压低声音,“玩还是东哥会玩。你说,得多爽啊?声音一听就是个极品sao逼,估计长得也不会差,干起来肯定超带感。” “你没听人家叫的?什么要尿了……东哥肯定特别会搞,随便就把人玩哭。不过富二代嘛,什么人没玩过,经验肯定丰富,唉。” “哟?羡慕了?要不你去跟东哥混,让他玩腻了把那sao货给你接盘?” …… 几米之外的另一张桌子上,放下餐盘的青年沉默着打开筷子,面色清冷地埋头吃饭。 “同学,能拼桌吗?” 一道悦耳的声音来到桌前,顾北寅淡淡抬起头,眸光不变。 没等他说话,林漫就自顾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秀玉般的面容白皙得像在发光,“那个,顾北寅,我今天本来想请你吃饭的,哪知道给你发消息,你没回。” 顾北寅是收到了班群里的一条私发消息,扫一眼没理会,谁知道是林漫。 他放下筷子,峻挺轮廓上神色淡然,“有事?” 林漫知道顾北寅一向与班上同学来往比较少,对他略显冷漠的态度没当回事,微微一笑,“你知道,我上周不是拿了一等奖学金吗,就是华直集团资助的那个。” “其实我清楚这个奖不该我拿,你成绩比我好多了,我是占了你的名额。”林漫说着,有些羞愧地垂下睫毛,“我问了院里老师,才知道这个事可能是……谢东辞安排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他无视评选规则,搞这种暗箱cao作,真的是……”林漫语气隐隐愤怼无奈。 “可能他是为了可怜我吧。我跟他很小就认识,只不过现在我家情况不好,但是我也不需要他用这样的方式帮我。” “这不是帮人,是害人,公平就是公平,不能因为他任性想怎么就怎么,就去改变。所以今天找你,我是想跟你商量,这个奖学金能不能……我们彼此各分一半。” 林漫见对面的青年英俊轮廓沉默,眼中不为所动,反而分外沉冷地看着他,连忙解释,“我,我本来是想全部还给你的!但是,”他低低头,神情有些难堪,无意识攥紧了手,“我家的情况现在确实…不太好。” 面容精致如玉的人声音低如蚊呐,眸子蓄满无助的情绪,“我mama生病了。每个月买药,就得花很多钱。” 林漫说完,沉默着抿唇摇摇头,像是要从那些不好的情绪中走出来似的,脸上很快又换上乐观的浅笑,“能不能就当是我找你借的?等我去实习赚到钱了,再把那一半还给你。顾北寅,好不好?” 顾北寅目光从他脸上漠然移开。 他言简意赅,“不用给我。”然后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林漫有些惊讶,他当然知道顾北寅的经济条件也不好,平时都在校外打工做兼职,理应很缺这些钱。 “为什么?我是真心想还给你的,这个奖学金本来就该属于你。” 顾北寅埋头吃饭,大口而无声,餐盘里很快就空了。 放下筷子,他喝口水,清寒面容望着其他的方向,“现在它属于你,跟我没关系。再说我能自食其力,还不缺这点钱。” 起身离开之前,他心里是隐隐不愉的,最终还是沉冷跟林漫说了句,“不管是谁安排给你的,你既然需要这些钱,就没必要往外推,不提一句谢就算了,还反过来抱怨别人不是。” 要不是记挂你,谢东辞妄为胡来惯了的人,什么时候花心思这么体贴地帮过别人? 走出餐厅,顾北寅又后悔,冰着一张脸越走越快。 他做什么要提醒林漫那人的好?是嫌他们走得还不够近? 回到宿舍,顾北寅匆匆洗把脸,看着镜子里的人,默然陷入思虑。 直到手机简讯短促的铃声响起,他皱起的眉才微微解开,清俊轮廓不自觉透出笑意。 ——“录音删了吧。” 他飞快地打字,“没有。” ——“???你别逼我。老子清白名声都全特么被你毁了,你想等老子跟你算总账?” “来找我,亲眼看着我删不是更放心。” “清园宿舍1栋604。” 两条消息发送过去,顾北寅一向沉寒的眼眸漾开清澈的愉悦。 他随意问正准备出门的室友,“吃了吗?” “早吃了,去图书馆,你下午又有兼职吧?晚上回不?” “嗯,回。” “嘿嘿那什么,晚上要是有查寝什么的,记得帮兄弟招呼下哈,我今晚不回,女朋友过来了。” “行。”顾北寅点头,沉稳淡然,“放心。” 【温馨提示,当前男主敌对值为35%。】 谢东辞在主动给他发消息之前,就收到了系统的提醒。 上次在学校礼堂玩大发了,搞得全校人都听见,本以为顾北寅敌对值会降低不少。 结果事后发现才降了10%。 不过他也不着急,顾北寅现在算是开了荤,毛头小子般急性,一两天不见就发消息撩他几句,谢东辞才懒得回,不知道这男主是不是变态,长得一本正经俊朗脱俗,发过来的话简直不堪入目,辣眼睛辣眼睛。 今天中午,他吃饭时听到系统提示,敌对值突然莫名又降了10%。 开启权限一看,原来是又到了一个剧情点。 林漫今天主动找上了顾北寅,想把奖学金分给他一半。 原剧情中,两个男主的交集就此展开。 在顾北寅眼里,林漫的境遇与他何其相似,家中遇到困境,为了学业有自己苦撑的坚持,却又遭到富二代谢东辞高高在上的轻辱,难免与他产生惺惺相惜之感。 尤其林漫本来十分需要钱,却选择坦荡向他告知关于这笔奖学金的事实,言辞中也对谢东辞的做法十分无奈与不赞同。 顾北寅虽然不接受他的提议,没收那些钱,但是从此以后默默对林漫在学习上多加照抚,又想办法替他介绍了一个在餐厅弹琴的兼职。 他当然也在那家餐厅打工,想到未知的前途,偶尔不安浮躁的时候,听到林漫娓娓清雅的琴声,不知不觉总能定下心。 交往多了,暧昧的化学反应自然而然也渐渐产生。 然而两人默认了携手并肩的关系,可是逃不过毕业即分手的魔咒。 顾北寅毕业后选择留在本市创业,林漫却因为华直集团的资助,即将要飞往法国进修。 这也是顾北寅心底之所以更加憎恶谢东辞的原因。 华直集团资助林漫,说白了是林漫的母亲攀求到旧日世交谢氏的面子,想让林漫跟随谢东辞一同出国留学。 其实,就连当初林漫能够进弘大金融系——国内排名第一的金融专业,也少不了谢家的襄助安排。 顾北寅却不知道这点,他满心只记得林漫出国前那天晚上,喝醉了哭得隐忍无声的模样。 “……哈哈,我就是个陪衬,他们一时兴起想可怜我,我就必须得摆出感激不尽的样子接受施舍,否则得罪了谢家,我和我妈的日子以后不会好过。” 林漫拉着他的手,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这也是我妈希望我走的路,跟在谢东辞身边做小伏低,起码以后能进华直混口饭吃。我知道是我太没用,除了弹琴我还会什么?就算留在这里,我也没办法立足,更别提给我妈治病。” “……顾北寅,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有可能的话,等将来我有能力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了,你可不可以,允许我再回来找你?” 于是一拍两散,却藕断丝连。初恋成了心中不灭的白月光,也成为了顾北寅拼命奋斗的动力。 他誓要站上高位,有朝一日,得以护佑心爱之人于强大的羽翼之下,再也不用整日为钱发愁,也再不容任何人觊觎欺辱。 谢东辞一边冷静地发着消息,一边好奇想,这一回,顾北寅算是没了所谓的动力。 不仅对林漫毫无怜惜之意,还渐渐丧失了对自己、对万恶资本家谢氏的敌意厌恶。 他这次,还能站上自己想站的位置么? 而事实证明,男主之所以成为男主是有原因的。 谢东辞敲门进去的时候,顾北寅正在极为认真地看书。 侧面轮廓在日光下俊朗而沉静,手里握着一支笔,修长温润的手不时写写划划。 直到见到他真的来了,顾北寅清挺料峭的脸庞才有惊喜一闪而过。 “咳。”他合上书,两步迎过来,乌黑双眸分明直勾勾盯着谢东辞的脸,可当谢东辞冷然的模样回望过去,他目光又不经意地移开,竟然有些紧张的样子。 谢东辞有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纯情羞涩的少年真的是上次那个压着自己、强逼自己喊老公的老流氓?? 绝了。不就降低了10%敌意值吗,效果居然这么明显的?! 顾北寅的紧张不过一瞬间。 毕竟在他心里,谢东辞作为一个骄纵奢靡的富二代,一向矜贵出尘,主动来到属于自己的领地——略显寒酸的宿舍,还即将在这里与他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行为,是一件让他有点鸡动又忐忑的事。 这是不是证明,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当然,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禀持本性开始动手动脚。 谢东辞被他用力摸了把头,很不高兴地甩开他的手,“找死?毁我发型。” 顾北寅跟过去,嗓音低润如泉,“我没想到你真的…你会这么快过来。” “那当然,录音拿出来吧。”谢东辞坐到床边,好奇环视了一圈,又翻开他方才在看的书。 顾北寅有点尴尬。 这个录音吧……他确实没有。 那天晚上那么刺激的情况,他哪有那么巧就不小心点开手机还录音了。 不过有或没有,也不重要,反正薛定谔说了算。 他给谢东辞拧了瓶矿泉水递过去,随意道,“你来之前我已经删了。” 谁料谢东辞半天盯着全英文的书,听了他的话没有反应,反而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 “怎么了?”顾北寅刚问出口,就知道糟了。 他迅速把那本书抢过来,里头夹着的一层便签纸还是掉了出来。 潦草飞扬的笔迹,写着:“东狗批看你几时完”。 “谢东狗,正正正正下” 谢东辞面无表情地抬头。 “谢、东、狗。”他冷冷笑,“该不会这么巧,就是我吧?” 顾北寅后悔得不能再后悔,今天温习什么书不好,非得看上学期买的一本经济学。 那是他看谢东辞最不爽的一段日子,只要他说哪句话惹到他了,或者又居高临下地讽刺挑衅谁了,他就在便签里划一笔“正”字。 后来把这张便签随手夹到书里早忘了,没想到这时倒作死地跑出来。 顾北寅把纸揉成一团,清挺眉骨沉沉压低,难得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不是,那是之前我随便乱写的,很久很久之前,真的。我……” 谢东辞唇角抿起,“很久之前就讨厌我了?嗯,挺好的。” 顾北寅着急,看他白着一张小脸,眼睛也不看自己了,连忙上去就环抱住他的肩贴过去,“不是……” 谢东辞不耐烦推他,心里没来由的低落,“行了,我知道我这种人就是招人烦,树大招风嘛,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不少你顾北寅一个。” 想到了什么,他猛然抬头狠狠望向他,“你搞我不是为了报复我吧?你要不要脸,难怪上次在晚会上非要搞我,麦克风公放的事真是你弄出来的?你想拿住我把柄?” 顾北寅实在是心头郁闷又焦急,他受得了谢东辞骂他,受不了他这种冷冽防备的眼神,用力揽抱着他的肩不肯撒手,低头急急解释,“真的不是我!是意外,我没想到那边会掉了个麦,不然不可能抱着你在那里弄的!我报复你干什么!” 这事确实是乌龙,学校里人人都在传那个当事人是谢东辞,却不知道被干到叫sao的就是他本人。 顾北寅想到大家都把他声音听了去,还有人公然各种猥琐意yin他,心里早阴沉不是滋味,自责又生了狠,想着一定要把这个事解决了。 他看着谢东辞生出冷意的脸,话语不自觉带了恳求,“是我不好,别生气。我……” 顿了顿,他还是决定说出真实想法,“我过去是不太…咳,看得惯你,但我发现真正认识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我、我现在……”很喜欢你。 谢东辞冷淡睨着他,“你现在就看得惯我了?” 顾北寅手臂收紧,俊脸越贴越近,谢东辞来不及后退绊了一步,被他牢牢锁在身前。 他说,“岂止看得惯。” 谢东辞摆摆头,挣扎不开,索性偏过脸放弃挣扎,声音清冷,“你不用骗鬼,我跟你本来也没什么来往,不就玩了两次嘛,我不在意,你以后要讨厌就继续讨厌,那是你的事。” “……我以后要喜欢你,那也是我的事,你不能否认。”顾北寅腆着脸说出这话,眉眼沉凝,生怕他真的气大发了,看着怀中青年倔强低抿的小嘴,心里却空落落一块。 谢东辞轻轻“啧”一声,烦躁起来,“放手!你喜欢个毛线!上了我两次你就喜欢我了?你特么是喜欢搞我吧你?” 顾北寅下意识心想,也没错。但也有错。 他日日想着搞他是没错,但是也只想搞他一个,只愿意是他,且十分不愿意他跟别人产生这种关系。 他想这才不过数十天而已,他却是真的对谢东辞有了特殊的感觉,可是,喜欢他什么呢? 他还是那么毒舌,嘴巴脏得很、从不肯饶人,高傲骄纵又有刺头,任性跋扈作派,吊儿郎当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他根本没变,可为什么自己却变得喜欢上了他? 顾北寅望着那张清透俊秀的脸,一双圆润明浅的乌眸大大瞪着,毫不掩饰自己的愠愤不屑,微微低撇的粉色唇角却溢出一丝黯然委屈,好像一只天性肆意妄为、却不懂自己为何会被人类惧恶远离的野生幼兽。 外表张牙舞爪,丝毫不识分寸,只知道以凶狠恶劣的方式保护自己,但也会在夜深人静、寒露寂寞的时候,低头独自在灌木丛林悄声舔舐划破皮的柔嫩爪垫。 他深深看向青年,暗色眼眸近在咫尺,薄唇径自压了上去。 谢东辞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唇舌,呆住睁大了眼睛,谁知道立刻又被重重压倒在身后的小床上,沉重热烈的身躯笼罩着他,动弹不得。 “唔嗯——!” 他悲哀而懵逼地心想,这人怎么又这样?说发情就发情?别真是狗吧他?! 顾北寅又亲又咬,狠狠吻了一通,粗滑舌头绞缠着他的,勾着他的舌尖来回地吮舔,正当谢东辞头脑发麻找不着北时,他低笑着,乌黑眉眼含着清亮英俊的愉悦,放开他的唇。 “……你,什么意思…你丫的。” 谢东辞撸起衣袖狠狠擦了下嘴边的口水,反而被他握住手腕。 四目相对。 “你讲的没错。”顾北寅目光缓慢流连在他的身躯,又牢牢锁上他的脸,“我真的很喜欢……干你。” “所以,以后天天让我搞,我会越来越喜欢你。” “……谁稀罕你喜欢。” 顾北寅又笑了,“不需要你稀罕,你把我当作自动按摩棒也好,当作炮友也行,只有我最了解你的身体,我能满足你。” “你只要知道,以后我对你的喜欢只会增多,不会减少,可能有一天,我会臣服于你。” “唯一的报酬,就是让我干你。” 谢东辞拧眉小声嘟囔,“疯了,有病。” 什么喜欢不喜欢,天天让他搞那就是明摆着赔本的买卖,神经病。 下身被什么棍状物抵住,他看一眼,骤然慌了提高声音,“欸哎!你别,好好说话你别动不动就硬……” 这会让他很没面子。 他就没完全硬起来。 但是湿了。 粗长发紫的yinjing已经被放出来,像黑色丛林里一只野蛮且来势汹汹的欲兽。 饱满的顶端朝上挺翘着,抵住他的肚皮,温柔地蹭了蹭。 “东哥,”顾北寅低沉有力的嗓音凑近他耳边响起,“我想东弟了。一起出来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