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等闲惊破纱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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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等闲惊破纱窗梦 鄢雨空浑然不把殷月城的轻蔑语气放在心上,答道:“在下倾慕殷少侠的为人,既是诚心相邀,岂敢假手于人?昨夜是我亲自上山送信的,但去得太过冒昧,生怕殷少侠见怪,因此并未现身。” 殷月城愣了愣,说道:“是你送的信?可你连路都走不动,就算有人把你背到山上,你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摸进禅院,在我师弟背上贴了一封信?” 鄢雨空又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苍白的面容浮起一层嫣红。 那小童连忙返回舟中,取来一件墨绿色的轻裘,劝道:“少爷,湖边风大,你多穿一件衣服,免得着凉。” 鄢雨空点了点头,那小童为他披上轻裘,细细系好了飘带。 殷月城看鄢雨空穿着青衣绿裘,暗自腹诽:“你好喜欢绿色吗?要不要我给你买顶绿帽子戴一戴?”脸上露出怀疑之色,追问道;“真的是你送的信么?呵,我好心劝你一句,你在我面前胡吹法螺,那是引火烧身,自讨苦吃。” 鄢雨空不答话,伸手指着远处几块岩石,轻声说道:“那位朋友不愿意赏脸露面吗?” 殷月城一怔,心想这小子似乎有些鬼门道,转头喊道:“师弟,你赶紧出来罢,人家看见你了。” 慕流星闻声而出。 殷月城指着鄢雨空,笑道:“师弟你瞧,这位弱不禁风的鄢少爷,居然口口声声说是他把信封贴在你背上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慕流星见鄢雨空身坐轮椅,不禁吃了一惊,一双虎目瞪得浑圆。似他这般目不转睛瞪视别人,可以说是无礼至极了。 鄢雨空面色如常,淡淡说道:“听说二位是天光寺九龙明王座下弟子,千里迢迢赶赴中原,为的是大周皇室所藏的玄武剑。此事与我鄢家丝毫无关,但不知是哪个宵小之徒,居然污蔑我鄢家夺去了玄武剑,真叫人摸不着头脑。唉,玄武剑流传百年,冤枉我鄢家觊觎此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连大周皇室也对我鄢家颇为防备。其实我鄢家向来与世无争,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当真是……当真是为难得紧了……” 他自露面以来,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声音越说越轻,到得后来,全然是用嗓子里挤出的一口气说话,好不容易说完最后一个字,捂住嘴巴又开始剧烈咳嗽。 殷慕二人面面相觑。 鄢雨空咳嗽了好久才停下,双眼涣散,神态疲倦,活像是把半条命都咳没了。 那小童满脸忧色,问道:“少爷要喝药么?” 鄢雨空摆摆手,说道:“你回舟上等着。” 小童应声而去。 鄢雨空继续说道:“这次请二位过来见面,便是想澄清两件事:第一,玄武剑不在鄢家。第二,就算有人把此剑送到鄢家,我转手就给他丢进芙蓉湖里,绝不多看一眼。二位大可放心。” 殷月城怕他再咳嗽大半天,忙接过话头说道:“既然你把话说开了,我也不跟你客气了。玄武剑究竟是谁偷去的,老子根本不在乎,快快放了我的朋友白狐才是正经,否则我先把你丢进芙蓉湖。” 鄢雨空说道:“这个简单,只要二位发誓再也不来江南惹事生非,令友谢君自能平安归来。” 殷月城哈哈大笑,说道:“真是笑掉老子的大牙了,偌大一个江南,你鄢少爷一句话就不许我来了吗?江南是你鄢家的吗?原来你是大周皇帝啊?” 慕流星附和道:“我奉九龙明王之令来中原公干,就是大周皇帝也管不得我,何况你一个病歪歪的残废。” 鄢雨空冷冷说道:“脚长在二位身上,二位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怎敢横加干涉?但二位若是对我鄢家不利,我说不得只能出手管一管了。” 殷月城嗤笑道:“有些人虽然长了脚,却不能爱去哪儿就去哪儿,鄢少爷,你说是不是呀?” 鄢雨空看了他一眼,烟雨朦胧的双眼中射出一道冷电,幽幽说道:“在下生而不幸,这副伤残之躯原是见不得人的。殷少侠三番两次羞辱于我,在下并不愤怒,只是倍感羞惭。只要殷少侠发誓不与我鄢家为难,我立即上舟回家,免得殷少侠看了我讨厌。” 殷月城居高临下看着他,傲然说道:“凭你也配逼我发誓么?” 鄢雨空眯起眼睛,淡淡说道:“殷少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鄢家过不去了?”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殷月城又不是愚夫莽汉,怎会平白无故和鄢家结仇? 但鄢家先拿谢雯卿做要挟,又深夜入寺送信,显露了一把高强武功,常人道先礼后兵,鄢家却是先兵后礼,貌恭实倨,暗含敌意。 殷月城这个时候再做退让,就不是息事宁人,而是胆小怕事了。 更何况,殷月城若是发誓不与鄢家为难,以后鄢家惹到他的头上来,难道他也不能还手?岂有此理? 殷月城生来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连九龙明王都敢得罪,何况一个坐轮椅的残废?火气一上来,大声说道:“姓鄢的,你要是拿得住我,就是叫我发一千一万个誓,我也答应了你。你要是拿不住我,哼哼,你还他妈的胡吹什么大气?” 鄢雨空抬头看着他,脸上一副忧郁神色,问道:“真的么?只要我拿住了你,你就什么都听我的?” 殷月城喊道:“废话少说,咱们拳脚底下见真章罢!”猱身直上,一招“双龙抢珠”,食中二指径自去扣鄢雨空的眼珠! “双龙抢珠”是十分通俗简单的招数,殷月城一来不愿在兵刃上占便宜,因此赤手空拳去斗鄢雨空;二来他始终惦记着慕流星说的话,万一鄢雨空当真怀有什么高深武功,他可不愿贸然送命,所以先用这等粗浅招数试探敌人的深浅。 哪知他双指直直摁到鄢雨空眼皮上,鄢雨空仍是恍若不见,坐在轮椅中一动不动。 殷月城暗暗称奇,当下得理不饶人,指尖用力抠挖,立时就要废了他一对招子。 蓦地疾风袭来,鄢雨空右手一挥,青衫袖子如绿云般拂向殷月城的小腹。 殷月城感到他衣袖中鼓满雄劲真气,心神一凛,一个鹞子翻身,立即跃到三丈开外。 鄢雨空的袍袖落回了原处,空空荡荡的再无半分真气,咳嗽了几声,说道:“得罪了。” 殷月城见他的内功随心收放,不禁怒道:“好哇,我若是不逼你出手,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去?你的武功明明不差,干么装得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鄢雨空眼中闪烁着凄凉神采,说道:“我并非装模作样,确实是体弱多病。” 殷月城骂道;“去你的体弱多病,看招罢!”直身抢上,再度进攻。 这一次他双手成爪,右爪疾抓鄢雨空的胸口,左爪上下晃动护住自家前门。攻势迅猛,守势严密,正是“灵豹一百零八式”中的招数。 慕流星料想师哥定能对付这个残废,因此退在一旁观战,见状心中一动,暗想:“师哥临阵对敌,居然用上了我的武功,原来师哥平日一直关注着我……” 但见鄢雨空双手挥动,左袖轻飘飘掠开殷月城的右爪,右袖再度拍向殷月城的小腹,瞬息之间就破了殷月城这攻守兼俱的一招,轻描淡写,举重若轻,当真是名家风范。 殷月城再度跃开,惊疑不定,心想:“这人下肢残废,肯定挖空心思把上肢的功夫练到极致了。昨夜君山寺中,他一定是藏在墙头,用这飞袖功夫把信封抛出来贴在我师弟背上。我和他近身游斗,没得叫他占足便宜。须得改成远攻,他坐在轮椅上,难道还能趋退躲闪吗?” 于是从地上抓起一把沙石,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抛洒出去。 哪知鄢雨空大袖一挥,竟然将所有沙石尽数收入袖中,接着振袖一挥,满袖沙石急速射向殷月城! 每一粒沙石都如飞箭飞刀,风声惊人,气势极为刚猛。 殷月城赶忙纵跃闪避,身形矫夭灵动,一边疾速游走,一边从地上抓起沙石抛向鄢雨空,随抓随抛,源源不断。 鄢雨空以不变应万变,双袖翻飞,将所有沙石收拢在袖中,又振袖反抛向殷月城。 一时间漫天黑气,飞沙走石,殷月城的身影化作一道白光,围着鄢雨空急速绕圈。鄢雨空则抱元守一凝坐不动,沙石纷飞之中,一动一静,缠斗不休。 殷月城跑了几圈,忽见岸边有几块石头,立即抓起最大的一块,手臂发力砸向鄢雨空。 这石头足有西瓜那么大,分量几乎有一个小孩子那么重。 鄢雨空却仍是用柔软衣袖拆解,先抛出左袖,在那石头上轻轻一托,登时消解了那股强大的冲劲儿;随即飞出右袖,在那石头前端轻轻一拍,那石头立即反向疾飞出去。 他自身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只是把“四两拨千斤”五个字发挥到淋漓尽致,正所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双袖的方向力道妙到毫巅,把石头上蕴含的力道全都打回到石头上面。 谁料那石头刚飞出去,鄢雨空眼前就闪过两道金光——殷月城居然趁机急奔到他面前,一掌拍向他的胸口,耳上金环呛啷啷晃动不休。 鄢雨空的双袖还在空中将收未收,双腿残废,也不能转身逃跑,势必无法还击。 殷月城料定这招必能打败敌人,唇角勾起,邪邪一笑,眼角泪痣如血珠般闪烁动人。 可是下一秒,鄢雨空的手臂竟如没有骨头般,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回来,右掌当胸拍出,于间不容发之际,硬生生接下了殷月城这一掌! 只听砰得一声巨响,两人双掌相接,牢牢贴在一处。 二人同时运起内功,掌心催逼出精纯真气,急速攻向对方。 短短一瞬间,殷月城感到一股刚猛无俦的纯阳内力,如惊涛骇浪般冲入自己体内,震得他两眼一黑,奇经八脉几欲爆裂。 他情急大骇,连忙抬足踢向鄢雨空的下巴。 鄢雨空顺手格挡,殷月城趁机撤掌退开。 两人手掌虽然分开,但那纯阳内力后劲极强,仍在殷月城体内肆虐冲撞。 好在殷月城常年为九龙明王化解罡气,把别人的纯阳内力化为己用,原是他的拿手好戏,当即运转玄阴功,把鄢雨空的内力尽数纳入丹田。 但他受了内伤,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化解的。脑中一阵晕眩,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一股热血直冲嗓门,立时就要喷涌出来。 殷月城性子好强,不愿在人前示弱,用尽全身力气咽下这一口老血,全身绷得死紧,眉宇间阴云密布,凤眼中满是狠毒之色。 但他实在把持不住,须臾间全身一颤,终于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顺着红唇留下,染得小半张脸一片嫣红,愈发显得他肌肤白腻如玉。 慕流星万万料不到师哥区区数招就吃了大亏,大吃一惊,喊道:“师哥!你、你怎么样了?”关怀之情溢于言表,立刻就要冲上来相助。 殷月城忍痛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恶狠狠瞪着鄢雨空,心想:“这人修炼的纯阳内功,与明王的玄阳功、大周皇室的帝释大乘心法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一边,鄢雨空虽然获胜,心中骇异之情却不下于殷月城。 方才对掌之时,鄢雨空分明感到殷月城掌中吐出一股至阴至柔的内力,凉飕飕的化入他四肢百骸之中,与自家纯阳内力全然相反;又见殷月城受了自己一掌,居然不死,不禁愕然变色,颤声说道:“殷少侠,你练的是什么内功?天下竟有……竟有纯粹至厮的至阴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