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澄澈月色(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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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并棋现在满身都是简平的味道。他穿着简平的大外套,非常简单朴素的款式,一件靛蓝色的长长棉袄,但缝制得不算很厚,很适宜这个时节穿。这是简平两三年前的旧衣物了,放在衣柜里,被安并棋翻了出来,整张脸埋在棉外套内,像个寻味猎犬般唔唔地拱着,说这上面有简平的味道。 除此之外,安并棋其实浑身就连内裤都是简平的旧衣物,毕竟他昨儿没带行李,一身笔挺的礼服也不能穿着入睡,到了老宅他才意识到这件事,那就只能穿自家老婆的旧衣服了啊……可真是兴奋得安并棋手舞足蹈,抓着简平的帽子乱抛,还嚷嚷着要检查简平的旧房间,有没有藏什么坏东西。 今天他们起得忒早。 简平昨夜睡得不太好,天还黑漆漆,星辰伶仃,他便怅然愁郁地醒了,老宅的房子他从小到大住了这么多年,照理说总该习以为常……虽说,他的确并不讨厌这个房间、这栋老宅,毕竟老宅里的帮佣们大多都看着他长大、待他亲厚,这里还留存着他的大量画作,但此处终究成了一个算不上平和的居所,每每待在屋中,都让他心血沸腾得恍若狠戾毒汁。 一夜好眠的安并棋,随后倒是得到警示般猛然惊醒,昨晚他们在画展洗手间里玩闹过,回到老宅也没瞎逛,毕竟简平说了父母之事,情绪阴沉,安并棋也有心让他好好歇息一会,两人一块洗了个暖呼呼的热水澡,不到十点半便径直裹进被窝睡了。安并棋眼还睁不开,手先往旁儿一搁,被窝温热,他家大美人未婚夫却不在。 他连忙坐起身,摸了半天没摸着床头灯,才想起这是在简家老宅,简平房间里好像没有床头灯,于是改为摸手机,手机还没摸着,就听到简平的声音。 “棋棋?”倒是简平先发现他起来了,“继续睡吧,还早。” 简平也没有开灯,安并棋慢慢适应了黑夜中视物,借着从窗台飘入的朦胧月色,他看到简平站在窗前,背对着月光,只见缥缈孤鸿影,倒是一下子令安并棋想起对方黄色漫画中的王子殿下,也是只有这般一个看不到清晰五官和衣物的剪影。 然后安并棋……对,他当然不会自己孤枕入眠,利索地就起来了,他挪到简平身边,趴在对方身上,顺着未婚夫的视线,勉强辨认出窗外一大片繁茂馥郁的花田,被精心规划地种植着形形色色的草木,再远一点的地方,依稀看得到一栋小木屋,那是什么地方不言而喻…… “半夜睡不着吗?”安并棋问。 “还好,很久没回来,跟下面的花草说说话。”简平沉默了几秒,像咀嚼着语句般,他比划一下花田的范围,介绍道,“爸爸走之后,这片花园重新载过,花种大多都是我选的,种了好些年。之前每天都花费很多心思来打理它们,但我那时一走了之,离开老宅大半年,再回来,发现它们依旧活得很好。” 大抵许多事物都是这样,并不需要某个特定的人物照料。 “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回来啊。”两人都是工作时间相对自由的人,安并棋觉得抽空回老宅也完全没问题。 “……再看吧。”简平望着眼前的夜色花园,声音很平静,“反正快结婚了,要搬去新房子里住,婚房那有个十几平的入户花园,在那种点花花草草好了。” ???安并棋立马脑内火山喷发,瞳孔剧烈地震。这人咋回事啊!明明之前从来没提过结婚,还是直播时说漏嘴了呢,怎么新房子都闷不吭声地买好了啊,还口口声声就“快要结婚了”,难道结婚就像喝水吃饭那么简单吗! 安并棋呆愣地瞪着爱人,他情绪像万花筒那般缤纷旋转:兴奋——快要结婚!疑惑——怎么快要结婚了?沉思——那我昨儿的求婚到底有没有意义啊?纠结——老婆怎么买房子也不跟我说一声,买了几房的啊,有没有准备宝宝房啊,而且我怎么什么钱都没出,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那我买个新车来当婚车……?”安并棋还没理出个头绪,试探性地喃喃。 “随你,反正我也不开。”简平懒洋洋地应付,听起来完全没有对结婚的期待。 安并棋这回听出点情绪了,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窗台,把简平揽到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对方泛着凉意和月色的长发,“老婆……你是不是,那个,不太想结婚?” “没有。我想。我是回老宅就烦,啊啊啊,烦。”简平依旧没精打采地,像个小动物般抱住安并棋的腰,脑袋磨蹭着对方的脖颈,他向来都是冷峻又平和的姿态,此刻难得小孩子般情绪外泄,“棋棋——棋棋——棋棋——” “好好好,不烦不烦,我们明天就回家。”安并棋满心怜爱又疼惜,继续轻柔地给简平顺毛。他对简平的父母都满腹怨怼,不管是在简平面前自杀的父亲,还是风流成性的母亲,在他眼里不过都是道貌盎然的自私计谋家。一想到简平在父亲走后还住在老宅内多年,先前也没有与他母亲爆发过大冲突,安并棋就猜到铁定是父亲死前对简平提了某些要求。 真是恶心。 安并棋恨不得奶子都喷出奶水来,把湿乎乎的小奶头塞到简平嘴里,甘甜的奶水都喷洒到对方脸上,让对方浸泡在温暖怀抱中,穿透这廖冷的剪影,抛下这血色的记忆,跟这悲戚的老宅划分距离,乖乖呆在他们两人的家里,开开心心直播画色图就好。 但他现在还没能涨奶呢,不知道小宝贝什么时候才来,安并棋忧愁地拍拍自己还结结实实的腹肌,建议简平快点把自己肚子搞大。 于是……于是简平就把他肚子搞大了,虽然是受他邀请,灌了他满肚子尿液。导致安并棋现在身体里,也全都充盈着简平的味道。 ****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厨娘绢姨还特地多穿了一件毛衣,早上六点半,天色还蒙蒙未亮,穹隆郁郁,东边角落依稀可见几缕金红,云轻如棉,像一个快乐的音符讯息,昭示着清冷的露水气即将被一扫而尽。今日天气不错。 绢姨往窗外瞅了眼,一眼便捕捉到久未见面的简二少爷,他正与昨夜带回的那名陌生男子一同往屋后走去,他们走得慢慢悠悠,闲庭信步,两人比肩而立,看起来亲密无间。正可谓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绢姨脑中闪过的第一念头便是: “二少爷带的那位是什么人啊,有没有说早餐要吃什么餐点?大少爷有没有特殊的吩咐?” 在一旁的西点师小桐巴头探脑地凑到窗前瞄了瞄,又环视一圈,见并无外人,就鬼鬼祟祟地附耳与绢姨细声细气八卦,“绢姨,我跟你说,那位啊,听说昨晚是跟二少爷一个屋睡的!” “哎呀,咱家二少爷终于又谈对象了啊!我还老担心他出去了还是整天闷在屋子里画画,给闷坏了都,先前那些个对象也讨不了他欢心,老被他赶跑,哟,待会我得好好打量打量这位,天都没亮呢,就能拽着二少爷出来逛花园了,可难得唷。”绢姨闻言一怔,便又心花怒放小声与小桐咕哝,她算是看着简平长大的,对简平的挑剔性子了如指掌,虽然平日不显山不露水,但简二少爷那骨子里的矜贵劲儿,倒是与他母亲有几分相像。 “那可不是。先前大太太选的那些个,都熬不住二少爷一顿冷脸。”小桐赞同地点点头,虽然他来得晚,但也有幸见过好几回简二少爷撵人的态势。 那会儿,简二少爷也不过是赤手空拳,一语不发,往他自个房门前一站,下盘稳固,看着就像有股气从他脚心往脑门上冒腾,明明相貌绮丽,长发飘飘,却整个人都蓄势待发的猛虎般,淡然面庞背后仿佛掩映着狞恶凶横,那冷飕飕的眼刀就跟万刀齐发似的,使劲地往人身上扎。通常被他瞪着的人,不消一会便冷汗津津地自行离开了,毕竟小桐看着也心里发悚。但小桐刚到简家老宅担任西点师几月,简二少爷就搬出老宅,据说是与大少爷相互争执后,一怒之下走了。 “对了绢姨,”小桐凑近厨娘,掩人耳目般小声问,“昨晚二少爷真的送了幅老爷的……” “嘘嘘嘘!”绢姨立马打断对方,踱步至厨房门口,四处张望,见确实无人,再转身向着小桐重重一颔首,等同于是肯定了小桐的问话,又低声嘱咐,“别说,别说,大户人家嘛……” “我晓得,我晓得,”小桐连连点头,又叹息着,“我没见过老爷呢。大太太都这年岁了,还年轻貌美的样子,真是……” “你可别肖想她!”绢姨瞪着小桐大喝,“小心她找你吸精气咯!你看小随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就是纵欲过度!老爷是个好人,别提了。” 小桐连忙吐吐舌头装乖,“我没有!我晓得,我可没那个意思,我惜命呢绢姨。” “那就对咯。踏踏实实干自个的事得嘞。嗳,小桐你在做覆盘子蛋糕吗?”绢姨伸头看着小桐正在打的材料。 “二少爷不是爱吃莓类吗,我就想着……” “那我再做点粤式早点?也不知道客人的口味,小盆多样,任他选用,应该没错吧?”简二少离家的这段时间,老宅的早餐都做得比较简单,大少爷就是三文治、煎蛋、咖啡三件套,大少爷的妻子不在这边住,绢姨都没见过她几回呢,也就偶尔仪式性地过来吃个晚饭,简大太太向来睡到日上三竿,把早餐直接给忽略了,厨房一般给她备着点粥,方便她取用。 老宅也很久没有这般忙忙碌碌全体动员的状态了。绢姨一边做着炸花卷,一边回想着方才惊鸿一瞥,看起来客人是个英姿飒爽的年轻人,与长发飘飘的二少爷也很是般配。绢姨在心底悄悄为他二人祝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