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笑

    “你吃什么？”虞川扒着冰柜边缘，一只手臂伸进去掏着冰激凌。

    温枣被季节硬拽着，还是到了这里。距离打下课铃还有五分钟不到，由着母亲的性子……最后还是先借着季节的手机先给mama打了电话报备。

    免不了多问的几句话和抱怨让她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虞川连着问了三遍也没等到她的回话。

    最后还是王晓宇舔着脸一直闹着说要吃梦龙，给招呼了两拳。一拳是虞川锤的，另一拳是季节嫌丢脸锤的。

    虞川：“温枣，你想吃梦龙新口味吗？”

    王晓宇：“……呜呜，原来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相看两厌。”

    温枣只觉得这两句台词耳熟得很，因而循声望过去。

    王晓宇看着温枣有兴趣，傻乐起来，恍若碰到志同道合者般兴奋到原地蹦起来，“是吧，你们女孩子都爱追的电视剧。如懿传对不对？这句话应当是经典。”

    说罢还扬了扬眉毛，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在一旁嗦冰的季节，“我最懂你们女生了，是不是？”一脸求夸的模样逗得众人直憋笑。

    季节利落的咬下最后一口，“你是挺懂我妈的。”

    王晓宇：“？”

    就在众人忙着嘲笑王晓宇的空当，温枣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

    “你也别傻乐着了。不是赶时间？”虞川往人身边一站，季节就默默让了位置，以至于众人都没发现这边还发生着一场对话。

    “傻乐？”温枣重复道。

    虞川扯开冰激凌包装袋口，和温枣手里是同样的口味，“笑那么开心，不是傻乐是什么，嗯？”最后一个字音伴随着咬破巧克力脆皮的轻微声响。

    她笑了吗？大脑接触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温枣才突然意识到，她现在也是在笑着。不受控的嘴角，肌rou被牵动的陌生感。一切都在证明着，她是在发自内心的笑。还沉浸在喜悦感中，手里的东西忽然被人抢了去。

    虞川嘴里咬着自个的冰激凌，取过温枣的，撕开，取出，重又递回她面前。

    温枣：“谢谢。”

    虞川望着人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怎么样，好吃么？”

    含着冷气的脆皮咬起来脆得很，包裹着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奶糕。咀嚼时两种不同密度的口感交织在一起，只觉得巧克力甜，奶油也甜。温枣如实回答：“好甜。”

    “是吧。”虞川挺直着脊背贴合身后的墙壁，腿却懒散的弯曲着。这么着，个子却仍是比温枣高了大半个头。

    温枣：“你多高？”

    虞川偏过头望人，“189？大概吧。”

    她心里没由来的冒出一股胜负欲，于是挺了挺脊背，头却堪堪够得到虞川的鼻子。身高一直是她的长项，只是在这儿和身旁的人比起来，又差了一大截。心里觉得没趣，因而也就不再做挣扎，“你周末也抽烟么？”

    虞川把温枣的所有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这时被提问着也只是觉着好玩，“烟瘾上来是憋不住的。”

    温枣：“酒也有瘾吗？”

    身边人脑洞跳跃的太大，虞川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温枣刚想张开的嘴，下一秒就被冲过来的季节吓得闭上了，“滴了，滴了，要滴了！奶油化了！”

    下意识的，温枣低头张嘴去接。

    唇红齿白。虞川扭过头。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起来，季节状态外的视线来回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穿梭，企图窥探出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宝贝啊，差不多要走了吧？”她把手机屏幕往温枣眼前一晃，已经下课快要十五分钟了。

    超过了和mama约定的时间。

    温枣叹了一口气，最后又啃了一大块冰激凌含在嘴里，转头丢了冰棍。在往校门口疾奔的路上，在想起来些什么似的问道：“他们都不回家吗？”

    季节气喘道：“我刚问了，王晓宇他们去虞川家里玩去，从后门出去走几分钟就到了。”

    真好啊，温枣暗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