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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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走了两日,除了晚上休息和吃点东西保持体力,基本上都在赶路,所以两天下来,尽管这次带上的除了云影都是青壮年男子,也实在是累的不行,偌大的队伍只有马蹄声,每个人都没了说闲话的力气。 刚开始走的是大路还好,出了京城再走几十里就要上小路,哪怕马车也十分颠簸,云影也只是比马车外骑马的人舒服那么一点,她一直撩着帘子看路边往后倒退的树影,晕乎乎地居然有了种晕车的感觉。 燕行有武功傍身,并无大碍,但也看出了大多数人精神不佳,再走下去恐生事端,便摆手让队伍停下。 刘公公小跑着从另一辆马车过来,恭敬地听了两句,回头大声喊道:“今儿个提前半个时辰歇了吧!” 这些士兵太监们来了精神,大呼九千岁英明,一个个下了马,卸东西,找平地安营扎寨。 云影也颠得屁股发麻了,告诉了燕行一声便从车里窜出来,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铺了块垫子躺着数天上的云。 带出来的人都是他们府里的亲信,基本都知道云影的身份,就算不知道的,这两天八卦八卦也都明白了,两人天天同车同帐,傻子也回过味来,所以没人敢让她干活,云影被苦笑着请走几次下来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这些人应该都是精锐,虽然劳累了两天,还是飞快的布置好了简易营地。 云影看着天放空了脑子,恍然间看到树影投下的光斑簌簌煽动,似是一阵清风挂过,用余光往马车那边一看,果然是刘公公扶着一人出来了。 什么风嘛,云影伸手拿掉刚刚掉到自己脸上的一片叶子,这几天有这位燕公公的地方就总觉得树啊,草啊什么的有奇怪的动静,想必就是保护他的暗卫什么的吧,云影嘀咕,“还挺像个人物的……” “什么人物?” 一张大脸突然挡住了她眼前的天空,云影吓了一跳,不过定睛一看便翻了个白眼,敷衍道:“我说九千岁可真是个绝无仅有的大人物……” 燕行笑笑没接这一听就假的话,不知怎么的也叫刘公公放了块坐垫,靠着树坐下了。 二人一时无言,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云影侧脸看旁边这人,发现他已经倚着树闭上了眼睛,可能是为了隐藏身份,他没抹脸,也没穿平时常穿的太监的衣服了,而是换了和那些侍卫差不多的衣服,只是稍微精致一些。 头发也是像他们一样简单的一束,这样一看居然看不出是个太监了,光点落在他皮肤上,乍一看倒像个气质比较柔和的贵公子。 可能是察觉到云影的目光,纤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黑色的瞳孔就对上了她的眼睛,似乎还带着点疑惑,“何事?” 云影脸红了一下,匆忙转过头。 “没,没什么!” 燕行觉得有意思,眼里也带了点笑意,逗弄她,“直接看就好,不必偷看。” 被人抓包感觉一点都不好,云影赌气道:“天天威胁要弄死我……不敢看不敢看。” 矜贵的九千岁伸手指掸了掸袖子上的浮尘。 “不敢?刚入府就那么无法无天,能活到现在已是我开恩。” 然后又放下胳膊,活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哑声道:“……再说,你不是已经讨回来了?” 云影没说话,抱住自己缩成了虾米,感觉自己头上已经噗嗤噗嗤冒烟了。 燕行有些好笑,小妮子下了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明明占主动的是她,结果完事害羞的也是她,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估计全身的胆,都长在一个色字上了吧。 云影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却是一阵大风突起,尘土飞扬,还没等她把灌进嘴里的土吐出来,耳边骤然炸开一声直冲云霞的尖锐哨响。 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她呆呆的看着突然混乱起来的士兵,丝毫不知有背后的一丝银光袭来。 腰上一紧,云影又闻见了熟悉的香气,回过神已经被人单手夹在腰上,眼前是一片刀光剑影,这人竟然单手就可以和蒙面人打个相当,甚至隐隐占了上风。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云影心中警铃大作,豁出嗓子大喊一声:“小心身后!” 可惜带着一个人燕行动作还是慢了半拍,云影被他夹着也看不真切,只听到这人胸腔中传来一声闷哼,便知道估计是受伤了,心里揪的厉害。 整个队伍都乱了起来,还有很多之前不在队伍里的人,功夫了得,估计就是那些一直藏着的暗卫,但对方的人数远远在他们之上,很快许多人便招架不住,云影明显感觉燕行动作也渐渐慢了。 不行,这样下去他就危险了。 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尽力护着她,但云影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心知不能拖累了别人,便趁所有人打得正热,灵巧的挣脱了燕行的胳膊,在对方饱含怒意和担忧的眼神中遛远了。 云影确实不会武功,但她穿越后天生耳目聪慧,动作灵巧,靠着个子小连滚带爬,再加上都杀红了眼没人注意,居然也没有受什么伤。 又在土里打了个滚躲过一刀的云影突然心念一动,想起了临走青青因为担心给她塞的小匕首,伸手一模后腰,果然摸到一个硬物,大喜。 因为人多跑动,地上的尘土都已经飞起,对于她来说是个绝佳的时机! 云影连滚带爬的在人腿中翻滚,虽然时不时的就被人踩上一脚,但是她但凡看到穿的不是她认识的府中的衣服的脚就给一匕首,只见混乱血腥的战斗中时不时有人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嗷!”的一声,场面一时有些滑稽。 但她身板再小也不是隐身,很快也被人注意到,奈何她靠着流氓游击打法,敌退我追,敌近我遛,硬是让人没办法逮到她,整场战斗竟然因为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干扰形势慢慢翻转。 云影还是忧心自己的大腿九千岁的安危,急匆匆转头去找,很快就看到了那个在人群中那个黑色的身影。 那人一身衣服几乎都被血染红了,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但动作依旧凌厉狠辣,他手持着常别在腰上的那把佩剑,剑身是漂亮的银白色,每一次白光删过都有一声凄厉的惨叫和一股喷射而出的鲜血落在脚边的泥土上。 不知哪个人喊了一句:“挨千刀的阉狗!” 霎那间,万籁俱静。 那人凌厉的招式突然顿了一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转过头。 恰好正是云影的方向。 她看到了那双刚刚还带着笑意的黑眸,黑得如同深不见底深渊,那里面满是疯狂,不知是谁的鲜血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流下,一道道血痕衬托得他像刚刚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恶鬼低垂着眼,笑了。 喊话的人突然疯了一般的向反方向跑去,但刚刚迈出一步便失控的向地面倒去,他疑惑的低头看,却只能看到自己膝盖下已经空无一物,片刻的呆滞后是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我的腿!” “吵……” 微微皱眉,男人用剑就着他大张的嘴巴一挑,有什么红色的东西掉到了地面。 终于没了腿的人再也喊不出声音。 云影呆呆的看着正在实施酷刑的人,好像不能把这个人和缠绵的床上人联系到一起了,她看到他垂手将剑尖指向了地上这人的胯下,迅速反应过来,全身都躲进尘土的掩护里。 然后,一声穿透人耳膜的惨叫响彻云霄。 那天,云影知道了,原来没有了舌头,人还是可以叫的。 可能是还在混战中不好折磨他,做完这件事九千岁便一剑了结了他,又投身杀戮之中。 眼看场中敌人越来越少,云影刚刚安心一些,之间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些密密麻麻的黑线,她疑惑的眯眼去看,耳边响起无数人的惊呼,还包括九千岁的,他喊:“快跑!” 跑?为什么要跑?他们不是快赢了么? 但即使不明白,她依旧第一时间身体有了动作,不去管那个旁边的敌人,飞快的冲向了密林。 马上看不到那片空地的云影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那些行动稍慢的人一个个被天空中落下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线击倒,再也没能起来。 原来,那是箭。 狠,太狠了,云影不会忘记那些走的慢的人里还有很多是她不认识的衣服,这些人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杀。 同时,她也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搜查他们这些四散跑开的人,在能汇合之前,她都要自己为战了。 多年在深山里的生活让她灵活的像一只野生动物,迅速的在树丛中穿梭,很快她便根据经验找到了一处容易躲藏且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为了以往万一,她还花时间摘了些味道浓烈和有止血作用植物。 趁着躲在被植物遮掩着的藏身处,云影小心的揭开手臂上的衣服,将草药嚼碎敷在伤口上,唉,这还是因为她小时候太皮,总是受伤,老头子教给她的呢?谁能想到现在要敷在刀剑伤上。 同时,她还很小幅度的把那些味道浓烈叶子汁挤到自己的衣服上,在等待中小心的合眼小憩。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影迷迷糊糊的听见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瞬间清醒过来,小心的把自己的身形缩小。 果然,不一会,她便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过来,还有小声的谈话声,那应该是两个男人。 一个人抱怨,“都已经累了两天了,现在还要这林子里转悠。” 另一个回道:“少说两句吧,能抓到人回去就能吃香喝辣了。” “哈哈哈,没错,我说,咱要是能抓住那阉狗,还不得这辈子衣食无忧啊。” “呵,想什么呢,你能有那运气?就算遇到了啊,你还不得吓得屁滚尿流……” “我屁滚尿流?”声音不满的打断另一个,“我要脱裤子让他看看我的大jiba!叫我爷爷!” “就你?那大小也就算我儿子。” “那阉狗岂不是咱孙子。”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声音齐声大笑,云影听他们说的内容十分不是滋味,恨不得冲出去理论,但还是压制住了怒气。 然而心中闷闷气了一会,突然惊觉,她干嘛为那个太监鸣不平,肯定是这些人说的太过分了,脏了我的耳朵而已!对! 那两人越走越近,云影灵敏的耳朵却捕捉到第三个急促的呼吸声,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庆幸自己谨慎的涂抹了草汁,不然估计早就被发现了。 “咦,大黑怎么不走了,难不成真发现那阉狗了?” 瞳孔睁大,云影心弦骤然紧绷,胸腔里心脏飞快的跳动,如果被发现,她绝对完了。 那狗似乎也不确定,只是四处踱步,东闻闻西嗅嗅,可就是确定不了位置。 过了半刻,那两人似乎不耐烦了,拉着唔唔叫的狗便走了,边走还边骂:“这狗是不是傻的?真能用吗?浪费时间。” 狗口脱险的某人默默道,狗狗真的有用。 那些人似乎只检查了一遍,云影一直藏到了夜幕降临,都没再看到别的人影。 小心的又听了一会,她才从这个小小的地方发出来,四肢都僵硬的不行,但还是根据植物判断了方向,朝着他们要去那个方向走,但走了两步略一思索,还是往反方向去了。 云影走着走着半响,累的呼哧带喘,深吸了口气,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好像闻到了空气中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香味,而且非常熟悉。 是那太监? 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努力的从泥土的气息,草木的气息中分辨那一点点香味,并且悲哀的感觉自己和刚刚那条大黑有异曲同工之妙。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云影找着找着终于发现香味的来源——是一个挂在树枝上的香囊。 啊,原来不是人啊。 有些失望,也有些庆幸,毕竟她可以闻到的味道,那些专门训练出来的猎犬更是可以。 云影蹲下把香囊解下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真的是那人身上一直有的味道。 只是这个香囊做工十分粗糙,看起来样子也很老旧了,用的布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处,不知道一直锦衣玉食的九千岁为什么一直挂在身上。 应该也是觉得好闻吧?她想。 把香囊放在了衣服里,又摘了几片之前用的草叶裹上,云影低头闻了闻,确定没有任何的味道,而后又判断了一下香囊的主人可能的方向,便朝那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