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墨秋和外婆

    雪风转过来，“还有呢？”

    “嗯.....希望你能快乐，”他想了想，又说：“希望你年年都有我。”

    “说得好，老婆！”雪风非常高兴地抱住他。他们现在是面对面拥抱着。

    外公和外婆已经睡了，他们一直说早睡早起是长寿和健康的秘诀。

    雪风轻轻地说：“墨秋，我要睡你。”

    他一开始想说“外公外婆就在隔壁”，但转念一想，雪风连有人在旁边都不怕，还能怕这个？所以他只是“嗯”了一声。

    于是雪风一边用手指干他，一边给他koujiao。他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好像再也不归他自己管，而是全都被雪风抢走了。虽然平常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叫得很自由，但是现在雪风的外公和外婆还在隔壁，他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巴不得自己能不喘气。和现在比起来，当年他怕雨桐醒过来看到雪风在亲他的恐惧都是小巫见大巫。

    他的脸越来越红，时不时发出的水声在平时听起来只是情趣，现在听起来就变成了羞耻，最后他不得不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自己都没有发觉地就射在了雪风嘴里。

    他现在对雪风这种完全掠夺的行为已经放任了，每一次雪风吞掉他的jingye时，他都会更加确定地想：我是属于这个人的，她可以拥有我的一切。我可以任她摆布。

    雪风又过来吻他的脸，还笑嘻嘻地说：“以后我去你家里，我们也趁着你mama和你外婆睡觉的时候做好不好？”

    他本来刚刚缓和一些，一听到她的话就又脸红了，“森森，你这到底是什么癖好？”

    她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那我们当着他们的面做？”

    墨秋把她的嘴捂上了，让她赶紧睡觉。

    外婆一大早就出门买东西去了。雪风还在呼呼大睡，墨秋却起来得很早，于是和外婆一起出门了。

    墨秋跟着外婆一起去超市，推着购物车和外婆聊天。外婆现在已经很喜欢他了。他说话的时候很礼貌也很亲切，拿东西的时候手伸出来，又苍白又瘦长，那双手为他增加了一点诡异的不真实感。他的眼神比起过去单一的温和，现在更温暖了。

    他心情似乎很好，外婆不管说什么话题他都带着生动的微笑，更让外婆觉得他这个人并不仅仅是懂事和乖巧，而是鲜活、可爱。

    所以在看到他稍微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的时候，外婆像担心雪风一样担心地对他说：“是不是这两天跑来跑去的累了？”

    其实是被雪风折腾的。无论是zuoai还是只是拥抱，她总喜欢死抓着他的腰，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的腰快被她折断了。但是这些他说不出口，只好回答：“这两天总是开车，腰有点疼。”

    听到他这个回答，外婆立刻心疼地说：“哎，回去让森森也去考个驾照，你们换着开，开车很累腰的。”他听着，觉得自己好像又多了一个外婆，而外婆还在紧接着说：“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不注意这些，老了以后毛病都会出来的，没事的时候多锻炼一下身体......”

    外婆对他甚至比对雪风还温柔。雪风虽然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为零，但性格强得吓人，即使能听得进去话，对她絮絮叨叨的话她也就不听了，跟雪风说话需要学会简短表达、抓重点讲，少说废话她才会听。除非你是墨秋。是墨秋的话，哪怕废话连篇雪风也能听。因此外婆这颗热情的心和关爱小辈的情感就难以释放。正好墨秋性格好，温温柔柔的，感觉是有钱人家里养出来的单纯的大小姐，外婆就把这份絮絮叨叨的爱都给他了。

    墨秋自己也很喜欢这种絮叨。他自己的母亲是高傲又冷漠的性格，虽然坚强，但是不够温暖，乍一看和雪风有点像，但是并没有雪风那样冰冷、庄重，也没有她那颗guntang的心。他会爱上雪风也是因为她那颗烫人的永恒的心，而不是她的外表有多特别。

    他的外婆也是个温柔的女人，是大家闺秀，文雅大方，但是不会絮叨。所以墨秋的成长环境里其实非常缺乏这种一直跟他说话、什么小事都跟他说的人，也就是从来没有被唠叨过。虽然他家里人很爱他，但是他不懂被人唠叨的幸福。

    因此当雪风这样什么都要跟他讲一讲，对着他能说上一整天也不嫌累的人出现时，他觉得这种感觉新鲜极了。

    而现在他发现，把雪风养大的家人也是这样的，他们可能没有那么那么高雅，但是会把对你的爱和关心挂在嘴边，让你时刻都能知道。再想一想，雪风不也是这样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持续地说爱他，好像生怕他第二天就会忘记似的。她哪里没有生活感？这么会表达、也不怕表达自己的人怎么会没有生活感？她只是不会做家务和不会看人脸色而已。她不会做家务是因为她其他的什么都会，不需要再学会做家务了。她不会看人脸色、总惹人生气是她的天性。天性里有长处也有弱点，没有人是完满的，这只是她性格上的短处罢了。他自己不是在遇到雪风之前也经常因为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而陷入麻烦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又在听着外婆的唠叨，她在给他讲吃什么对身体好，平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甚至还对他说：“森森脾气不好，别扭起来气死人。你也别总是惯着她，过日子不能总是一个人忍着，另一个一直任性，她做错了什么要告诉她。她要是惹得你特别生气，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去说她。”雪风的外婆似乎也真的把他当成自己家的小孩了。他忍不住眼睛红了。

    他的眼白和皮肤都是洁白的，因此眼睛一红就特别明显。外婆视力有1.5，当然也看得见。于是外婆伸手在他后背上摸了两下，觉得他真是个好孩子，雪风到底怎么拱回家的？然后外婆就突然忘了现在出来是为了给雪风买吃的，而是很亲热地问他：“好孙女婿，你想吃什么？”

    毕竟比起九点还在家里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外孙女来说，大清早就陪她出来逛超市、给她拿东西的外孙女婿显得可爱几百倍。

    而墨秋其实也正是在遇到雪风之后才慢慢明白自己的弱点是什么，以及自己其实很缺乏温暖。他过去整个人都是温和却模糊的，连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因为父亲抛弃了母亲，所以他也不相信爱和永恒，甚至对年龄也很在意。但其实承认自己的弱点并不可怕，认识不到自己的弱点和缺陷才可怕。还好在他欠缺温暖长久的爱这一块缺口上，雪风都用岩浆和烈火一般的爱给他补上了。

    因此在回去的时候，墨秋和外婆一个人拎着一包东西，外婆拎着的稍微轻一点。他还让外婆搭着他的胳膊。即使外婆身强体壮得可以把雪风打进医院，还是对这种小小的绅士举动很受用，因为这不是一种看轻或表面上的礼节，而是一种善意和亲切。

    路上遇到附近的邻居，还非常稀奇地问外婆：“哎呦这是谁啊？”外婆在爽朗和直接这两点上和雪风很像，墨秋怀疑雪风是直接隔代遗传从外婆那拿过来的，“我孙女婿，好看吧？羡慕吧？”

    对面也回答：“好看，外孙和孙女婿都这么漂亮，真是有福气哦！”

    可能外婆也没想到，这一年她能一下子见到两个外孙女婿。

    墨秋和外婆回家的时候，雪风正在和外公两个人用游戏机在电视上玩超级马里奥。一老一小几乎快要上蹿下跳了。

    见到他回来了，雪风马上冲过去，他手上还拎着重物，一时没把握好身体的重心，被撞得一个趔趄。下一秒外婆照着雪风的大腿打了一下，“你轻点！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

    雪风被吓了一跳，倒是没有因为外婆突然这么偏袒墨秋而生气，她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她“哦”了一声，就把墨秋和外婆手里的袋子都拎了过来，拿去了厨房。

    他们打算中午就随便吃一点，等晚上雨桐也来了就做一顿丰盛的给雪风庆祝生日。墨秋又自觉地跟着外婆进了厨房，外婆却看了一眼外公，说：“你过来帮忙。”雪风说“我也去帮忙吧”，墨秋却说不用了，让她在客厅里继续玩。

    于是在外婆的命令下赶来厨房帮忙的外公嘟着嘴对外婆说：“你看看墨秋，多会心疼人。”

    下一秒雪风也走了过来，“不玩了，我来给你们打个下手。”说着就撸起了袖子。她胳膊上的疤若隐若现。但是都已经过去了。

    外婆又转过来对着外公说：“你学学森森，自觉性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