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狡猾公差呆犯人在线阅读 - 第二十五章 粉蒸禁脔槽头rou

第二十五章 粉蒸禁脔槽头rou

    第二十五章 粉蒸“禁脔”槽头rou

    元宵过后,天气渐渐地暖了,到了三月里,阳光愈发明媚,这一天江寿给水缸挑满了水,得了一点空闲,便站在后园看着卫莺莺拿了一个长勺给菜地浇水。

    那菜圃中的油菜花已经开了,金灿灿的一片,在阳光下亮得能晃人的眼睛,难怪家乡人都把这叫做“金玉满堂”,看着果然热闹得很。从前在村里的时候,这油菜花每年都看,虽然有时候也觉得很是好看,富贵人家赏牡丹,自己就赏油菜花,只不过因为是打小儿看惯了的,多数时候并不在意,如今在开封府里又看到油菜花,莫名地便感到格外新鲜起来,花明明还是从前一样的花,可是此时看着便又是另一个样子,仿佛很久不见的亲人,忽然间在异乡见面,虽然那相貌都是早已印在心中的了,然而隔了段时间又换了个地方,总感觉有许多不一样。

    一转眼自己离开家乡已经周年了啊,自家那片菜地也不知如今怎样了,还有那小酒馆,泥土坯的房子不知有没有给雨水冲坏,当初提着自己离开时,那几位差官曾经到自己房里搜过一番,将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打成一个包带走,房中还有一些木头家具,破旧衣衫,都丢在那里无人看管,现在大概已经是烂的烂,丢的丢。

    有的时候冯差官会念两句诗,什么“彼黍离离,悠悠苍天”之类,见自己一脸困惑,便和自己讲诗中的意思,就是一个赶路的人走在道上,看到路旁田里的小米高粱,于是就伤感起来,怀念起故乡,这诗的标格还真蛮高,正统的说法是东周的人路过西周古都,看到过去的庙堂都成为庄稼地,便很感觉到世事的兴衰变迁,十分沧桑悲凉。

    江寿想着自己祖宗八代也没有什么富贵种子,祖祖辈辈都是干农活儿的,这样高大上的宗庙社稷的感慨,放在自己身上很有些不伦不类,自家连个家谱都没有呢,然而这时想到自己给套着脖子远离了故乡,从此那茅草房便冷冷清清,每当夜晚,当头那沁凉的月光照在屋子上,一片苍白的月亮地,简直好像痨病鬼的脸色,自己那房子经历了风吹雨打,如今也倾颓了,歪斜垮塌在那里,如同风瘫了的老人,倘若自己这个时候回去重整家业,心中该是多么的凄凉。

    他正在这里出神,忽然听到卫莺莺叫道:“阿寿,去把那猫儿喂一喂,锅里面还有一小块米饭,另外灶台上有小鱼干,你把那小鱼干和着米饭喂给猫。”

    江寿顿时醒过神儿来,答应一声,进去拿饭喂猫,将那小鱼干拌在米饭里,装在猫食盆中放在地上,招呼了两声“大花”,不多时便有一只身披黄白黑三色皮毛的大花猫从短墙上跳了过来,趴在木碗前闷着头便开吃了起来,只见它第一口就先叼住鱼干,咯吱咯吱嚼得响脆快活。

    江寿蹲在那里看着,不知为什么,竟然想起冯渊吃自己时候的样子,神情真的是很相像啊,这两只的模样儿也像,都是花俏得很,一口白牙。

    这时卫莺莺浇完了菜地,拎着水桶往回走,路过两棵树之间拴着的晾衣绳,看着那晾在上面的床单被套,啧啧两声,道:“总算是都洗干净了,还真别说,阿寿虽然是个男子,搓洗被单倒是仔细得很,当时放在搓衣板上那个卖力啊,真怕把这布料揉碎了,如今这上面总算是没有那么多小荷叶。”

    江寿登时闹了个满脸通红,天气暖和了,便要拆洗棉被,自己将被单床单都拆下来,拿去井边洗,哪知抖开来一看,便见那上面一圈一圈的印渍,大圈套着小圈,左一个圈右一个圈彼此交叠,看着特别像山川地形图,有的时候冯渊倒是拿出一张禹迹图来看,那上面左一块右一块,一条条线如同蚯蚓一般弯弯曲曲,看起来可不正像眼前的床单么?简直就是一个特大号的尿布,给旁人看到了,还当自己这么大了还要尿床。

    事实上自己如今正当壮年,过了年刚刚三十三岁的年纪,哪里好像老年人那样,居然会漏尿?冯渊更不必说,比自己年轻得多,只得二十三岁,看他那如狼似虎的架势,很不像是未老先衰,因此那污渍当然不是失禁得来的,拆被单的时候,自己也是害羞,当时冯渊便搂着自己笑道:“虽然不是漏尿,然而却是漏奶,我竟不知阿寿是如此精壮,时常流了那么一大滩出来,这床榻上简直要水淹七军。”

    当时自己就羞红了脸,这一个冬天,冯渊可是将自己变着法子吃了个够,外面天寒地冻,白雪飘飘,屋子里烧旺了炭盆,自己给冯官长搬弄着,在被窝里无所不为,那棉被筒子简直好像一个大煮锅,将自己的骨头都炖软了,日常的神魂颠倒,仿佛要死过去一样。

    而且正像冯差官所说,每次射精都是不少,仰面躺着的时候,往往射在了冯差官的肚皮上,浇得那上面水淋淋的,一片白腻,若是侧身躺着或者趴伏在床上,自然就撒在了床褥上棉被内。而且江寿发现那射出来的量也有了变化,从前自己睡醒了看那遗精,都不过是一小注罢了,如今可是一滩一滩,简直好像是到了丰水的时节,大小河汊沟渠都淌满了一般,因此当冯官长骑在自己身上,鞭挞驰骋之际自然是要更加多的调笑,让人脸上火辣辣如同针扎。

    江寿不由得又想到,自从给冯差官霸占,自己从前还偶尔手yin的,到现在全戒了,这一条身子应付这看守的长官还忙不过来,哪有那个空闲自己撸?

    晚上,冯渊招呼房书安江寿吃饭,房书安坐下来一看,只见一个大海碗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碗鲊rou,那rou都切成了长条薄片,混合了金黄色的米粉,看着分外油润润,那rou片也与寻常五花rou不同,乍一看满眼肥腻,仔细瞧肥瘦相间,瘦rou的颜色不是很深,一条条细细的脂肪如同银白的丝线一般镶在里面,还有一片一片的肥rou花,仿佛云朵一样飘在那里。

    最有趣的是,白的肥rou本来应该是如同霜雪一般,然而房书安夹起一片粉蒸rou,眯着眼睛看着那上面,说道:“怎么还血丝糊拉的?你买的这是血脖儿吧?”

    冯渊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房大哥,果然是头刀的槽头rou,这个rou用来做鲊rou最好了,比五花rou还强。”

    房书安晃着大脑袋,道:“对啊,尤其是价钱还便宜呢,我说臭豆腐,老哥哥可真是服了你,就你这个会过日子的劲儿,少吃羊rou也就罢了,连猪rou你都挑着少要钱的来买,要么是血脖儿,要么是蹄子,你可真会省钱,你要是不发财,纯粹怨命苦。”

    冯渊咯咯直乐:“哥哥啊,你是个最精细的,如今怎么却不精明了?何苦花那个冤枉钱,买什么臀尖肋条?这槽头rou如今是不得世人看重了,其实在古时候,就是东晋那个年代,有个人叫做谢混的,最爱这槽头rou,每次得了猪颈rou,自己还不吃的,给了司马睿,司马睿就是后来的晋元帝,所以这槽头rou又叫做‘禁脔’,最是美味,如今要如此少钱,倒是捡漏儿了,合该趁着便宜多吃一些。”

    房书安一拍大腿:“原来是‘禁脔’,你早说啊,绕了这么一大篇话,直接说‘禁脔’我不就明白了吗?那‘禁脔’不就是最疼爱的小情人儿,不肯给别人动的么?”

    冯渊哈哈大笑:“房大哥你也是个妙人,连这个都想出来了。”

    房书安摇头晃脑,十分得意:“那是自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好歹平日里听你们之乎者也这么多日子了。嘿,江寿,这粉蒸‘禁脔’好吃吗?”

    江寿本来是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聊天,冯渊讲故事他听得有趣,然而房书安一开始解说“禁脔”,他便觉得有一点如坐针毡,此时听房书安问到自己头上,不能不回话的,便说了一声:“呃,好吃。”

    房书安看着他那局促的样子,呵呵直乐:“我说江寿,你怎么总是这么畏畏缩缩的?都来了一年了,还跟刚过门儿似的?人家捉个蛐蛐儿,也没吓成这样,放在笼子里还能听音儿,你可倒好,弄成了个呆若木鸡,是打算什么时候一鸣惊人呢?”

    江寿给他说得满脸羞臊,头垂得更加低了,冯渊笑道:“好了房大哥,其实这家伙最近倒是也有所长进,也能说几句话了。阿寿别再戳那饭了,快快吃吧,吃饱了饭我们再说话。”

    江寿“唔”了一声,见他们转了话题,不再说“禁脔禁脔”,自己这才放心吃饭,这粉蒸的槽头rou当真是好吃,乍一看很肥,以为吃了几片下去就会腻,哪知入了口才知道,其实脆嫩得很,并不肥腻,很能下饭。猪颈圈他本来也是知道的,从前人家杀猪,那猪颈rou最为下色,老绵疲软,没有几个人爱吃,哪知裹了米粉花椒这样一蒸出来,竟然这般香,配着臭冬瓜臭乳腐,能送好大一碗饭。

    吃过了饭,各自洗漱了,冯渊坐在一旁看书,江寿扭着手坐在那里,仿佛是不知该做什么是好,冯渊抬眼看了看,便笑道:“你出去玩玩儿吧,初更过了二点再回来。”

    江寿“哦”了一声,穿了鞋快快地便走出门去,冯渊在后面还叮嘱了一句:“倘若莺莺姐她们玩儿牌掷骰子,你可不要掺和,那班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输不起的。”

    江寿连连答应,鞋底踏着砖石道路,啪嗒啪嗒地去了,房书安听着关门声,乐道:“他倒是专门跟小翠莺莺姐她们要好,日常嗑一地瓜子皮,也不知都聊的什么。”

    冯渊抿嘴一笑,封三郎也很爱逗江寿的,这人在后院简直成为群宠,大家都疼惜的,这倒也是难怪,江寿虽然不多说话,但却并非一个木头木脑的人,当他放松下来,有的时候说起话来也很有趣的。恢复了这么久,江寿的身体强健了起来,一张脸也显得年轻许多,居然堪称清朗了,笑起来也可爱得很,明朗之中带了腼腆,确实是一个成年人,却又带了一点孩子气,他性格又颇为忠厚,做事勤勉周到,不由得后面的人都喜欢和他说话。

    冯渊静静地看着书,收起了平日里嬉笑的样貌,表情居然颇为沉静,过了一更两点,房门咯吱打开来,江寿走进房中,看到灯下正在一脸平静读书的冯渊,江寿微微地一愣,冯官长的这副表情自己还真的很少见到,他平日里对着自己总是眉花眼笑,一脸情欲缠绵的样子,哪知居然也有这般正经的时候,看他此时的模样,倒真的好像寒门苦读立志的文生呢。

    冯渊抬头对着他便笑了起来,招手让他过去,江寿脸一红,挪着步子走到冯渊身边,给冯渊拉住了胳膊往怀里一带,一个站立不稳便坐在了这差官老爷的腿上,冯渊抱住江寿的身子,黏黏腻腻地亲吻他的面颊,江寿一看自己这样的姿势,脸上更红,其实自己的个子比冯渊还高一点,怎么就落到给他这样抱着?简直好像恶霸调戏卖唱的歌童,虽然自己比起那清俊的歌童来可是粗糙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