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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远处不停的有人喊着你的名字,你的头阵阵剧痛,像是要把灵魂撕裂。

    你捂着头飘向远处那个低鸣般哭诉的声音,才好过一点,突然一阵眩晕,你睁开眼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表弟,他被你突然睁眼吓一跳,急忙退开,你看到他准备跑出去的背影死死站在原地,又别扭的坐了回来给你把了把脉。

    “没死成失望了吗?”他声音似乎很疲累又带着一点意外的开心。

    “……怎么会,当然活着好啦!这是哪?” 你本觉得自己还能活很不真切,听到他声音才感觉到自己真实的活着。

    “师傅的山谷。”他说完便不再多提这位医圣的事。

    你们在封闭的山谷修养了又是快一年,你才有力气走下床,他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你,毫无怨言,倒让你不习惯起来。

    “没想到表弟这么贤惠,我以前真是看走眼了,你这还没嫁出去肯定是那些小姐瞎了眼。”你吃着他烧的鸡汤感叹着。

    他瞪了你一眼狠狠把端来的饭碗就砸在了桌上转身走了。

    “……”你一脸蒙,这明明在夸奖他呢,生什么气。

    他有一种药,会让人产生可怕的幻觉,你在当晚就有幸体验到了。

    你半夜被一个人的抚摸蹭醒,这山谷只有你和表弟两个人,你吓到瞬间睁开眼,却发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赤裸着身体趴在一边看着你喘息。

    你以为又是梦,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的直叫,却仍然警惕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不慌不忙的靠近你软在你怀里“是我,将军不记得我了吗?”清冷的声音带着抱怨。

    你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见他声音了,人瞬间就软了下来,就算是梦吧,让自己放肆一下。“我很想你,皇上”

    他满意的抱着你解开衣衫,你闭眼喘气,这个梦太真实了,他舔过你的喉咙直往下,你呻吟出来。

    门外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你一愣瞬间清醒,睁开眼哪有什么人,一切都和睡前一样,只有你自己蹭乱的床单。

    “你居然还想着那个人?那个想杀了你的人!”门被踢开,他带着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无言以对,他却更生气了,摔了门就走了。

    他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你把厨房能吃的都吃完了,作为失去了内力的重病患者你放弃了去后山捉鱼打野鸡,只能可怜巴巴守在门前等着他回来。

    终于在半个月后,他回来了,你已经快饿昏在门口。

    “你要死别死在我家门口!”他语气不善,手里却给你塞着城里最有名的桂花糕。

    你也知道了他弱点,只要装病不舒服,无论如何他都会放下生气扯着张脸出现,只要出现你就可以厚着脸皮哄好他,哄他的唯一方法就是骂自己。

    他只有气急才会给你用幻药,每每你喊出那人的名字他都会气走半月,也不知道折磨你还是折磨自己。你觉得自己可以称之为当代柳下惠了,面前那人已经脱光,抚摸着自己的性器喊着你的名字,你却只能吞着口水继续看书,装作若无其事,表弟就在不远处看着你,你抬头对他笑的灿烂“我看到你煮的红烧鸡rou了,好饿!”

    “吃不死你,整天就知道吃!” 嘴里骂着他转身却带着笑。

    他也想你彻底放下,如果再和那人扯上关系只怕再也没这么好运能被他救回来了。

    连家人都不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自从你再也没提那人之后,表弟允许了给你易容出谷回府报平安。

    你和他坐在茶馆里听着先生说的你和皇上那些缠绵情史忍不住吐槽,那段七夕两人桥头接吻可完全没发生过啊,你可是用了自己的命才换了一个吻的,多不容易。

    身边时不时传来冷哼声,你默默的喝茶不敢说什么,只要他开口必定句句话直戳痛处,比起来伤口都没有那么痛了。

    “这将军可真是浪漫啊。对吧,夫人。”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语气明显是炸毛前最后的冷静。

    他身边突然多了位体型和你相似不明身份的人,就怕有心的人会多猜忌,所以他便与你夫妻相称,表弟爱恋表姐,找了个有些相似地方的人也不奇怪,人们只会往他不知廉耻上乱想。

    你自知亏欠他太多,能顺毛的地方就都顺着他“哪能啊!这人多没脑子啊!哪有表弟这么聪明伶俐!”

    他这才微微一笑,满意的给你倒了杯茶。

    他即使用面纱蒙住了半脸这一笑也让周围不少人时不时目光瞟向他。

    你咳嗽两声,喝了口茶就推了过去“难喝,重倒!怎么服侍夫人的!”

    他竟低下身倒了茶重新给你倒了一杯举到你面前,看着你也没有一丝的生气,你想这杯茶里肯定都是各种毒。

    大概是他给你易容的脸太磕碜了,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上了同情,甚至有不服的貌美些的女子已经走了过来,那女子撑开了折扇漫不经心的扇着看样子却是不放过你了“这位夫人,你可觉得这将军如何。”

    “太傻了,不够成熟,做事莽撞,不顾后果,自私自利,不去想家人的感受。”你果断的开口。

    周围已经有人愤愤不平的拍了桌子,你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都有粉丝。

    “哦?我可认为将军比起你来说,有着云泥之别。”她看着表弟一脸的风sao显摆,暗骂着你。

    你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怎么回答,表弟却不认同的摇了摇头看向你“虽然夫人和那位将军都跟个烂泥似的,不过和你们这群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论无差别嘴毒攻击,谁比得过他,他这人里外都有毒。

    你把手中的茶递给了她,“这位夫人,别气,内人就喜欢说实话。”这话你倒是连自己也骂了进去,不过你脸皮够厚,在他这般折磨下,你骂自己的次数已经多到比吃饭还频繁了。

    那人脸色铁青,骂了句不识好歹就甩袖离开了。

    他看着你准备递出的茶阴测测的看了你一眼,你忙一口灌了进去,说“不愧是表弟倒的,太好喝了。”

    他冷哼一声,拿起包裹就往茶楼外走去,你追上他,两人一起向将军府走。

    你以他夫人的身份回了趟将军府,和家人见面说了情况报了平安,又怕惹得人怀疑,在家人都安心后只得带着表弟两个人住去了城郊偏僻的别院。

    你说你自己这人也是奇怪,明知道那人是想要你死的人,却还是忍不住看着高耸在远处的皇宫发呆。

    不知道他没有好好睡觉,好好吃饭,让他把公务分担给臣子,他肯定做不到,他这人恨不得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做到最好……

    你听到背后一声冷哼,忙从门口爬起跑到他身边“哇!今天吃红烧rou!我超喜欢的!”

    他的面色没有一点好转,把盘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就回了自己房间。

    他有多讨厌你去想那人你是知道的,那个人让你做了那么多遭报应的事,最后还让你得了一个死的痛苦的结局,知情的人都怕是恨着他的。

    你的内力这辈子是恢复不了了,那些拳脚功夫倒是没忘,不过也是打得过一些普通人而已。

    刚醒那会没少被他骂废物,他就想随时提醒着你,你这一身伤为了谁,你都是知道的。

    你坐在他门口哀嚎“啊,我肚子快饿死了,你再不出来可又得去地府捞我了啊。”

    饭菜都凉透了,你还是坚持坐在门口等他一起出来,你已经彻底知道怎么顺他的毛了。

    有次你就没管他,想着他饿了总归就会出来吃了,没想到结局是你整整喝了一个一月的稀粥,每天饿的头晕眼花。

    终于在你嚎的快没力气时他才开门,跨过你就往饭厅走去,你忙坐在桌前等着开饭,他把饭菜又热了一遍才端上来,你闷着头扒饭,少说少错,吃完再说。

    他吃的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你吃,你觉得他辛苦,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又要给你洗衣服煮饭打扫,你问过要不要找几个小侍来帮忙,他给你挑鱼刺的手停也不停“伤刚好就想找人暖床?” 你忙摇头“我是看你辛苦啊!天地良心,你这手都粗糙了,我心疼表弟啊!”

    他原本笑着的脸也僵住,那天之后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在你面前,每天一日三餐只有厨房定时出现的馒头,你一脸懵逼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让他生气了。

    直到他端着红烧鸡rou出现,你眼睛都亮了,他坐在你面前给你夹着鸡腿,声音满是漫不经心“你觉得我这几日有什么变化?”

    你哪有心思看他,眼里都是鸡腿“一如既往的好看!”他端着鸡腿笑意盈盈也不给你 “还有呢?” 你吞了下口水“和以前一样对我特别的好。”

    他笑了笑把鸡腿从碗里又倒回了盘子里端着离开了,你彻底傻了。

    你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应该自食其力,你带着零钱偷偷的从家里溜了出去,在自己曾经最爱的餐馆点了一遍所有喜欢的菜,慢悠悠的吃着,心里感叹着,怎么没有早点偷溜出来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给他顺毛啊。

    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让你一口rou噎在喉咙口的人,这人一身杏白的布衣衫坐在你对面,发间插着你送的桃木簪,笑着给你抚着背顺气。你只觉得惊悚,怕是表弟又在暗处给你下了幻觉的药。

    你吞下了rou喝了口酒压了压,也不愿意打破这个幻境,你低着头继续吃着菜,看着他竟然瘦了,像是登基前的样子,你在他面前放了个碗,就算别人眼里都觉得你一个人在发疯,你也忍不住给碗里夹了几块你最爱的鸡腿rou。

    他拿起筷子默默吃了起来,你这才吓到跳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你。你指了指对面的人“这有人吗?!” 他们一脸惊恐的看着你,像在看神经病。

    你不确信的伸手过去捏了捏他的脸,隔着脸颊感受到了嘴里的食物。你出现过无数次幻境里你甚至可以触碰到他,但他绝对不会吃东西。

    他好笑的拉下你的手,也不说话,吞下了鸡rou喝了口酒就站起身离开了。

    你坐在桌前沮丧了“果然是幻觉。”

    也是,有点脑子都知道他怎么可能还是几年前的那副样子,就算样子不变,他那地位怎么可能一个人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碰巧出现,你还易容着,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你也失去了吃饭的兴致结完账就往家走去,表弟果然等在门口,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情绪低落忍不住吼他“我说过别再用那种药了!”

    不过很快你在他错愕不知情况的表情里愣住,转头就往街道外跑去。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你现在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了。

    你呆站在酒楼门口,直到街上再也没一个人,你才六神无主的回到家,站在门口的人目露失望,你低声说了声“抱歉。”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本以为不过是他一次闹别扭而已,却不想他已经几个月没回来了,你躺在院子里看着夜空,从一开始的愤怒之后只剩下迷茫。

    想不起曾经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么无聊的每一天,有他在似乎也没那么无聊,现在每一天都过的特别的慢。

    你拿出存下的钱在酒楼边开了家发簪店,虽说没什么人来,不过好歹能做些什么。你拿着小刀坐在店内刻着桃木,把那些想做出来送给那人的一个个试着。

    大概是你易容的脸太可怕了,来买簪子的人都在看到你后悄悄退出了,你也不在意,也许是上半辈子杀的人太多了,即便没了内力武功,那身肃杀之气也让人感到恐惧。

    这大概就是报应,你想。

    你一个人过了多久呢,春夏秋冬,只有每逢节日祖母和父母会悄悄来和你一起过节。日复一日,你竟快想不起那人的脸了。

    听得皇后造反了,还未有行动就被早已准备好的皇上抹杀在了后宫里,凤国忍不下这口气,大军压到了边疆,皇上派了一支沉寂很多年的兵队,杀得她们措手不及,没想到这支被前将军留下的军队对凤国的战术了解透彻,一路过关斩将竟让凤国女皇亲自前来签署了和平协议。

    你看着门口经过受着百姓迎接的将士们握了握拳,手里依然提不起任何的内力,有些失望,那本该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你曾经想把这些当作嫁妆,娶他或是嫁给他。

    后来你听闻皇帝病重生命垂危,着急的直往将军府跑,想要想办法进宫去见他,却被阻拦了下来,现在正是戒严的时候,你去就是找死。

    你实在不忍心家人再承受一次你死去的痛苦,你拍了拍被锁住的门无奈的妥协了。

    大不了等几十年,世间再无牵挂直接去找他罢。

    你在将军府自己的房里听到了皇帝去世的消息,你竟笑了,他怕是解脱了吧。

    她们打开锁把你放了出来,劝着你别想不开,你让她们放心,人死不能复生,你不会为了死去的人伤害活着的人了。

    你走过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和他呆过的所有地方又默默回到了簪子店拿出那个和桃木簪一摸一样的簪子埋在了后院,立了一个无名碑。

    你死都没想到你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他会出现在店门口,扣了扣门“请问店家,还卖簪子吗?”

    你不可置信的捏了捏他的脸又给他塞了块吃过一半的糕点,看他吃完才震惊的去找布擦脸,他坐在矮椅上笑得开心“店家,女子这般哭怕是没有男子喜欢的。”

    你快速的擦着脸不敢移开目光,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你…你还活着?!?!”

    他哀怨的叹了口气“其实我死了,总想着要买根簪子才能走得安心。”

    你眼一红又想哭“今天不卖了,明天也不卖了,等我死的时候才卖给你”

    他站起身走近你抱住你“骗你的,两清了。” 声音带着笑,那种轻松解脱的笑让你也忍不住跟着傻笑。

    “我的簪子很贵的,都是限量,所以你有钱吗,没有只能以身相许了。” 你抱紧他的腰像是街上强抢民男的无赖。

    “没有,全靠店家收留了。”他揉了揉你的头,一副跟定你的样子。

    你心满意足的去把后院的无名碑给拆了,他拿起你写的木牌傻愣了很久,上面没有名字只写着“吾夫之墓”。

    你不好意思的抢过给拆了埋在了土里“这不吉祥,别拿着,快出去等我。”

    “我倒不记得我们有拜过天地…”他轻笑着取笑你。

    “梦里!”你红着脸给自己辩解。

    “那梦里我们还有做什么吗?”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你。

    你很想求问“丈夫太过诱人怎么办”。自从那次之后,他便住进了别院,和你睡在一起。

    你推拒过,生怕自己忍不住就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他却冠冕堂皇“我们不是夫妻吗,夫人,理应睡一床的。”

    你每日被他抱着都yuhuo焚身,他却一脸的无辜,你想起曾经是灵魂状态时看到的他毫无反应的下身就不敢再提这件事,生怕伤害到他。

    你浑身燥热的醒来,他正靠在你身上红着脸喘息着,你知道不是梦,他隔个几天就这么勾引着你,你像往常一般无奈的按下他的手沙哑着声音说“别闹了,快睡吧。”

    他有些失望的垂下头“是嫌我脏吗。”说着他撩起披散在身前的乌发抓起你的手按在了他的腰间“你看,我的朱砂还在的。”

    虽说你不在意那些,不过还是震惊了“那小皇帝?”

    提到那个年幼的小女皇,他心情好了起来坏笑着“她啊,是我捡到的,和你有些相似我就把她带了回去,她们都以为是你的孩子。”

    “……”难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恋爱传闻。

    你手下那片莹白的肌肤下暗红的朱砂像是在燃烧,这是他为你守了这么多年的宝藏,你鼻子发酸,又想哭了。

    他低头靠近你“吻我。”

    你翻身压住他就舔吻了上去,掠夺着他口中的空气,直到他红着脸推开你喘气,你才拉开,伸出舌头把他的唾液都卷入了口中,他的嘴唇被吻的红肿,你满意的轻舔了下,像是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你不敢再继续,他却胆大的拉着你的手去碰他的性器,你碰到一个健康尺寸可观的物体猛的抬头一脸的震惊的看向他。

    “我知道你看到了……因为是你…才可以…”他声音很轻,红着脸扭在一边说着。

    你脑子里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没了,咬了咬牙就低头啃上了他的嘴唇,直到他痛呼出声你才松开,又一路吻下去咬住了他殷红的乳间。

    他挺起胸轻呼一声,抱着你腰的手也颤抖了,你松开了牙齿,心疼的舔了舔,他倒吸了一口气翻了个身把你压住“让我来吧…”

    你曾经以为自己起码是个床上和战场一样威猛的女子,没想到后半夜全是你受不住的讨饶,他却不管不顾,只缠得你头皮发麻,他舔过你身上每一处伤疤,细细的吻着,在你受不了的时候又给了你极致的快乐,你随着他起起伏伏,感受着他毫不隐藏的爱恋。

    像是最凛冽寒风中含苞待放的梅花,因你的到来而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