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男主他有偷窥癖(H,1V1)在线阅读 - 21.他想杀死我们

21.他想杀死我们

    好在郁成林听进她的话,果真去买了几盒避孕套回来,许愿暗自松了口气。

    只她第二天再去买紧急避孕药时,那店员犹记得她,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怜悯和痛心。

    “小姑娘这药可不能乱吃,对身体伤害大呢,你得让对方做好措施。”

    许愿咬唇点头,脸上染着淡淡的红,不知是冷风嗖嗖吹的,还是羞的。

    ……

    小雪后几天,海市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清晨五点多的时候,天还正处于墨蓝状态,雪势很大,密且浓,许愿打开窗很快就雪花飘进屋内。

    肥rou冻得哆嗦下,翻身继续睡去。

    借着灯光可看见几与窗平行的晾衣绳边上站了好些只麻雀,缩着身子躲在屋檐下。

    这巷子里长大的麻雀竟不是很怕人,见了许愿也没扑腾翅膀飞走。

    许愿去袋里抓出小半把米撒在窗沿,又舀倒满满一量杯米进锅内。

    下雪天遇到交通高峰期最是容易堵车,她今天比平常早起了一个多小时。

    窗户未关抿,冷风夹杂着破碎的冰花拍在脸上,许愿感觉人精神了许多,没再去床上睡个回笼觉,就坐在窗下背物理公式。

    她刚坐下几分钟,门从外面被敲响。

    除了郁成林不做他想。

    “怎起这么早?”男人发丝凌乱站着,看眼木架子上工作的电饭锅问她。

    他一般都6点左右起床,着手给她做早饭。

    许愿指了指外面,“今天下雪了,我怕路上堵车,郁叔叔,我在锅里煮了粥,回头你起床喝啊。”

    郁成林“哦”了声,没再继续这话题的意思,他捏了捏她的手心,转身上去三楼。

    许愿出门时天还只微微亮。

    这条路今年走了三个月,应是最熟悉不过。

    只路面被白雪覆盖,仅有几处昏黄的灯光照着,许愿又打着伞,一时没注意脚下,被翘起的石板绊住,生生摔倒。

    只听声惊呼,小姑娘整个狼狈地坐在雪里,黑色的洋伞掀翻扔在一旁。

    许愿感觉右侧踝关节处疼痛难忍,不过她并没当回事,手撑着欲从地上爬起。

    还没等她站直身,脚上一阵刺痛,再次徒劳地倒下。

    许愿在雪地里坐了两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她沮丧地猜想自己八成是骨折了。

    又过了会儿,一头青丝渐白。

    许愿又疼又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自口袋里掏出手机。

    许愿:郁叔叔,你在睡觉么?

    郁成林:?

    便就是这样奇怪,仅个简单的符号,都能让许愿生出种“不用管,有他呢”的依赖感。

    郁成林确实没让她失望。

    几分钟后,许愿扭头看向来人,那人套了件外套,正沿着她走过的路走来。

    真好。

    许愿冲他眨眼,大雪纷飞中露出抹纯真无邪的笑容。

    女孩儿穿了件淡色的长款羽绒服,周边光线很暗,几与雪地融为一体,书包,雨伞都零乱地散落在旁。

    许愿根本不敢动,稍动下,脚踝那根筋就瞬间绷紧了,钻心刺骨的疼。

    她向男人伸出手,鼻头被瑟瑟冷风吹得通红,女孩儿吸了吸鼻子,带着委屈道:“郁叔叔,我脚站不起来。”

    这场景对男人的冲击力委实要更大的多。

    郁成林走到她跟前,却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男人眸光里掩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对这小东西自是怜爱的,可偶尔冒出的邪念,想凌虐它也是真。

    郁成林在这弄堂里住了许多年,那年它出生从医院里抱回来的时候,他其实见过它。

    大中午正是炎热的时候。

    年轻的男人骑着三轮从巷子口拐进来,车后面平板上半躺着个女人,大夏天的女人戴着棉帽,裹得严严实实,身上还盖着被子。

    男人跟车后的女人说了句话,便先走进楼道。

    巷子里只剩下女人。

    少年站在窗口往下看,原来女人手里还抱着个东西,小小的,白白的,眼睛尚未睁开。

    少年很是好奇,探出头,屏气凝神直盯着它看。

    女人恰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一秒钟后,少年看清了女人面上的恐惧。

    “国阳……许国阳!”

    少年乍听见楼下凄厉的嗓音,被惊了一跳,手里书掉下还不自知。

    “砰”得声,书砸到车架,从女人身旁掉了下去。

    女人颤颤巍巍,“国阳,他想杀我们……”

    男人手上拿着把香从楼道里匆匆跑出,看了眼地上的书,又抬头望向少年。

    男人低头捡起书,不知跟女人说了些什么,女人渐安静下来。

    少年默默关上窗户。

    当天男人就把书还给少年,与之一起送来的,还有用网袋兜着的鸡蛋。

    共七个,蛋体染得通红。

    海市生娃的旧俗。

    雪没有任何停的迹象,两人在原地僵持许久,直到许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郁成林弯身捡起书包,将伞塞到她手里,这才打横抱起她。

    男人身上也潮湿,小姑娘一手撑伞,一手拽着他睡衣上的扣子,“郁叔叔。”

    许愿鼻子有点嗡,涩涩的。

    “嗯?”郁成林应着她的话。

    小姑娘抱在怀里很轻,男人连呼吸都未乱。

    而许愿或许只是单纯地想唤他而已,安静地窝在他左侧心口,没再说话。

    郁成林有辆老式的汽车,停在巷子进来拐角处。

    牌子连许愿这种行外人都很熟悉,价格不便宜,之所以说老式,是因为接近垂直的车身线条完全不似路上走的那些。

    郁成林直接带许愿去了马单路上的瑞明医院,这会儿门诊还没开门。

    郁成林抱她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自己准备去挂号,叫小姑娘自后拽住衣角,她从自己挎着的小包里掏出张卡片,“郁叔叔,用我的市民卡吧,能报销。”

    卡是学校统一办理,许愿交上去的电子档照片还是两年前拍的,那会子小姑娘比现在要胖些,脸上的婴儿肥尚未褪去。

    郁成林兀自盯着那头像看了几秒。

    又扭头盯着许愿,喉头不禁滚动数下,有点想捏。

    ……

    急诊室医生让许愿先去拍了张片子。

    结果出来,小姑娘有点轻微骨裂,情况倒不特别严重,只是石膏固定后两三周内不能走路,要完全愈合得等两个多月。

    郁成林去取药的时候,许愿看了眼发票上的金额,情绪很低落。

    她本就如此拮据,偏生命运总在你低谷时给你迎头一棒。

    许愿骨子里的倔强还没容得她心安理得地花郁成林的钱,可她又是世俗的。

    小姑娘下意识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