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运气连连
31 入夜柳瑛听到了狼叫声，不只一头狼，像是狼打群架。 她怕极了，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生怕有狼跑进来把她给吃了。 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熬到白硅回来。 白硅上床抱着柳瑛，“你怕什么，不是告诉你那是假的吗？” “假的也怕啊。”她揪着白硅的衣服不放，有白硅在她安心了许多。 一夜无梦到天亮，两人起来了，吃了顿早饭，开始上山。 白硅给柳瑛戴上斗笠、披上蓑衣，换上特制的鞋子。“这鞋子好走路。” 走了一段小路，遇见了同样上山割冷竹笋的人。 他们边走边说：“昨夜听到狼打架，一夜不能睡，就怕它们突然下山吃人。” “白硅，你知道那些畜牲在什么地方没有？” “不敢出去，听着有四五头狼在撕咬。”白硅面不改色地说。 “可能是头狼换了，最近不是很安全，大家不要独自上山。躲在家里最好。” 柳瑛回头偷看白硅，白硅一脸坦然，像是我说的都是对的。 “昨日约好今天一起上山的人，好些不敢上山了，就怕遇到狼。” 一路上大家说的都是狼，生怕狼跑出来吃了他们。 柳瑛紧跟着白硅，虽然她知道没有狼，但她也有些害怕。 竹林在山涧的另一侧，上面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冷箭竹，也长着许多春笋。要赶着时日割，不然竹笋长大了，就失去了口感，卖不出好价钱。 一群人进入了竹林，就好比小鱼进入了大海，很快就被林子给吞没了。 山中温度低，竹叶上有好些冷霜，人碰上感到又冷又冰。柳瑛明白白硅让她穿蓑衣的用意了。 白硅招手让柳瑛跟他过去，他教会柳瑛如何挑选嫩竹笋，更快寻找竹笋，以及教会她用刀。 等柳瑛上手了，白硅做自己的去，他熟练地割了三根，柳瑛才割到一根。白硅不管她，让她自己弄，他手脚快一路走一路收割，很快背箩塞半满。 一个妇人来到柳瑛身边，“你这样不行的，你的手要快，像这样。”妇人教柳瑛收割春笋。 “不用挑，看上去比两根手指小的，都能收割。嫩的卖出去，老的留着自家吃。”妇人边教边收割。 柳瑛跟着学，很快就上手了，“谢谢你。” “客气啥。”“这里冷，不会有毒蛇毒虫，你放心收割。我到那边去。” 两个人聚在一起，容易引起纷争，一般都是大家找大家的，等中午了再聚在一起吃饭。 关系好的，倒是会聚在一起，也有的走着寻着碰上了。 有两人碰到一起，一人笑说：“我刚刚遇到白川家的，她笨拙得很，那萝子里不到二十根。” “这么少？她是来玩的吗？” “嘻嘻，所以说她笨，有钱不会捡。她一定是今天里割得最少的一个。” “我们快点割，她割少点，我们就能多赚点。” 她们笑着柳瑛，拉着萝子到别的地方去寻春笋。 太阳出来了，柳瑛歇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喊，“打不赢，打不赢（忙不过来）。” 竹林里好些地方传来声音，像唱歌一样，“打不赢，打不赢，吃饭~咯~。” 好些人从密林子里窜出，汇聚到一起，一同下山。柳瑛跟着往下走。 “李大哥，你最能手，你弄得多少？” “今年竹林里笋不好，出的量不多，走了大片山，才弄得一箩筐。愁人啊，今年收获不多。” “哪不多了？这里边哪个寻满一筐了？你看看我们，都是不满筐的。” “还是李大哥厉害，不管出笋多少，都能寻到一大筐。” 李大哥得意地笑了，他打小就会寻笋，村里寻笋的属他最厉害。每年都因为春笋、秋笋赚到一笔钱。 “看下面那个是不是白川家的？” “就是柳瑛。” “你看她的筐子，满了！满满一筐春笋啊！” “不可能，我们往上走的时候，她才二十来根。该不会是白硅弄给她的吧。” 一人嘲笑说：“为了不丢面子，白硅也是有心了。” 柳瑛拖着箩筐走不动，只能留在原地等白硅。 见着村民，问他们：“可有见着白硅？” 他们都摇头，一人笑说：“你能不知道白硅去哪？” 这些人怎么目光奇奇怪怪的？还要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她一定清楚白硅在哪吗？ “柳瑛？”长长的一道呼喊声，从竹林那一边传来。 “白硅，我在这。”柳瑛大声回应那一边的人。 不一会儿，一群人从竹林那一山头出现，白硅背着沉重的背筐走来，身边还跟着几个相熟的乡亲。 白硅埋头割春笋，把柳瑛给忘记了，等他听到休息的号子，才想起这次进山，他是带着娘子来的，吓得他快快跑回来。 虽说竹林里没有毒虫毒蛇，但也有以竹子为食的野兽啊。要是伤着了柳瑛怎么办？ 幸好柳瑛没事！ 白硅与柳瑛汇合，“你怎么不跟着我？” “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柳瑛笑说。 跟着白硅行走的乡亲们也下来了，他们被柳瑛的背筐给吓到了，“柳瑛，这是你割的？满一筐了都。” “哇，好多啊。比白硅割的还要多。白川家的，你不会把老笋也割进去了吧？” 柳瑛摇头，“没有啊。”她指着那位妇人说，“她与我说两根手指往下的笋子，都能收割。” “真的假的，我看看。”一人手快，翻找柳瑛背筐里的竹笋，越看越惊人。“都是嫩笋！好些才破土不到一天，柳瑛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双双眼睛全盯着她，连往下走的李大哥，也停下脚步仔细听。 对上他们惊叹的眼神，柳瑛疑惑了，“我就这样割啊。笋子不是到处都是吗？” 连嫂子，也就是好心的妇人，惊讶地说：“我的姑娘啊，春笋哪里到处是哦！我们寻了两个半山头，才找到这些点儿。” “我没说谎的。”柳瑛指着后边那片地，“你看那边，那儿，还有那，还有那里，是不是有很多笋子？” 众人沿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还真的发现了好些笋子，都是两根手指往下的。 “你们再往前面看一些，是不是有很多春笋？”柳瑛说。 众人再往远处看去，他们大吃一惊，破土而出的春笋随处可见，今年是大丰年吗？ 一人放下背萝，拿起镰刀，“快快快，去割了。” “得要割了，长老了就可惜了。” 一众人拿起镰刀跑过去收割。 下山的人听说上面的人，发现了一片旺地，有很多春笋。他们也不下山了，拿着镰刀跑上山，跟着去收割春笋。 柳瑛看着白硅，“我们要去吗？” 白硅笑着看着柳瑛，“不用，分点给他们。” 拿掉斗笠，白硅俯身过去，躲过她的斗笠边沿，闯入她的帽子里，在她嘴唇上留下一吻。 被他突然一吻，柳瑛耳根红起，“众目睽睽之下，你……你不得放肆。” 白硅眼里带着笑意，“你是神灵眷顾的人，山林对你很友好，凡是你出现的地方都会有奇迹。” “你别这么说。”柳瑛害羞了。 白硅带着柳瑛原地休息，喂柳瑛喝水，顺道等抢割春笋的乡亲们。 他把柳瑛背萝里的春笋倒出，用刀子削一条道，开始剥春笋。春笋得要烘干了才能保存得更好。 柳瑛找到的春笋群被他们分割完了，一些人继续下山，跟白硅相熟的人留了下来。 大家喝了点水，吃点干粮，有说有笑地剥春笋外衣。 柳瑛手嫩，没茧子不像她们剥得那么快，她们的弄完了，柳瑛这边才弄了大半筐。 连嫂子带着两个妇人，帮柳瑛剥，“新媳妇手慢是这样的，做不来以后做多了就好。” “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不行的，好来慢慢的手脚就快了。” “听说你娘家原本是官家？多大的官啊？” “也不是什么大官，我爹原是记录皇上起居言行的，后来不知得罪了谁，就被流放了。”柳瑛说。 “啊呀呀，在皇帝身边的官啊。也是大官了，能见着皇帝都不是小官。” 柳瑛笑了笑不多做解释，在她们眼里的大官，在京都不过是一只蚂蚁。 “白硅，看，竹老鼠。” 好大一只竹老鼠，在竹林里窜动，这冷竹林里的老鼠，不仅rou嫩，还有还是泡酒的好材料。 白硅站起，拿起弓箭，瞄准放箭，咻的一下射中了。 误打误撞，惊起一窝竹鼠，白硅拿着弓箭边跑边放箭，一路跑一路射，射死了四五只竹鼠。 男人们跟着跑出去，一是帮白硅拿回猎杀的老鼠，二是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猎物。 白硅拿起弓箭那气势就变了，英勇神武，不比穿铠甲的将军查。柳瑛看着他放光，这白硅样样都好，就是喜欢欺负人。 “真是运气好，这又能赚好些铜钱了。”连嫂子羡慕道。 百姓穷，除了地里那些粮食，都想方设法存几个铜板，没有铜板不敢生病，不敢回娘家。 “我娘家有个妹子，正好适合白硅，要不我回去牵线？”一年轻的嫂子说。 柳瑛心中吃味，连嫂子撞撞好友，让她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