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朕撩的原来不是白月光 (NP总受)在线阅读 - 第六十三章 初见秀女

第六十三章 初见秀女

    经过女官的仔细考核,五十名美女被选出留在京中面圣。一般来说,这五十名女子几乎可以说是被纳入後宫了,只差定下妃位。除非有秀女在这十五日内行差踏错,才会被取消入宫的资格。

    今日是段玄璟与这些秀女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他却连看那些秀女的画像和介绍都兴趣缺缺。若非宫人三催四请,他还会继续待在御书房处理政事。

    他一到宁心殿,一众秀女都跪下磕头。最前排的少女都是权臣之女,其中就包括两位秦家少女。

    “起磕吧。”

    终於得见圣颜了。

    秦闻霜缓缓抬头,首先入目的是明黄色的袍子,袍子上绣着龙团,象徵着最尊贵的身分。

    从小到大,家里人就期望她和meimei入宫。文王之死却把他们的计划打乱。对段玄璟的印象都是来自京中传闻。家里人提到他时也是不屑和厌恶,俗话说相由心生,这让她抱着最坏的打算。她已经去想像过各种不堪入目的嘴脸,好让她见到皇帝时不会因他太丑而失礼。

    然而,眼前的年轻皇帝之俊让见惯京中美男子的秦闻霜也不由一滞。

    龙裔之血的高贵俊美难以形容。就中奇绝还数他一双凤目。传说华妃嫣然流眄,可惑人心。刚直不阿的臣子本在晋言要杀了她,却对上她的眼睛,竟撞柱身亡,血浅宫殿。段玄璟的俊美绝非伊人的柔美,眼睛却超轶一时之丽,压倒宁心殿的群芳。美目似笑非笑,流盼间,妖娆惑人,与一国之君的身分不合。眉目间透出的邪气,似是要编织天罗地网,让人一看就觉他不是正人君子。

    秦闻霜却不怕。自幼,她和秦问雪就被家族教导,对後宫的争斗或是讨男人欢心,她们都得心应手。二人一同进宫,更便於把帝皇之心掌控。

    她自问乃人中凤凰,唯有真龙之子才与她般配。段玄璟不止身分,相貌也合她心意。不过,她不会被美色乱目,错付真心,忘记进宫的目的。

    在母仪天下的路上,有一个不可忽略的障碍。

    宁心殿上只有两个人是坐着的,有个男人坐在九五之尊旁边,浑身的冰寒之气让人不能视若无睹。男人眼睛乌黑幽暗,五官深邃,冷俊的脸孔阴沈地紧绷着。白发玄衣,诡异阴森。是谁能得皇上如此盛宠?聪敏的秦闻霜一下子就猜出男人应是京务厂督主和太监总管,叫京中上下厌恶的白毛犬──容知秋。

    传闻他以色侍君,容知秋虽算得上英俊,却万万比不上柔美的娈童,皇上怎会看中他?京中不少男子都有曾与小倌娈童玩乐,只是为了少年而弃妻妾的未所听闻。

    皇上在选秀的重要场合上把他带来,可见他的地位之高,恩宠之盛。

    若自己进宫的话,怕且最大的敌人不是其他秀女,而是这位不阴不阳的太监!

    就在秦闻霜不动声色地想着前路时,段玄璟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秦闻霜笑得艳丽无比,京中不少名门公子就是因她一笑而害相思。然而,段玄璟只给草草一眼便略过她了,毫不留恋,就好似她是路边的野花一样。

    秦闻霜的笑容僵住了,几乎要因耻辱而发抖。

    她注意到人称“小天仙”的meimei秦问雪亦只得到圣上一眼。其他秀女琼姿淑质,也未得另眼相看。

    哼!皇上只与太监处过,自是不懂女子之好。日後,他就会明白我的出色了。

    秦闻霜拚命游说自己,可是皇上突然停止游移视线,眼睛紧紧盯着一处。自尊受创的秦闻霜却不能御前失蚀,往後看究竟是哪一个女子能得皇上青睐。

    段玄璟的目光停顿在一个女子身上良久,久到所有宫人都有所察觉。

    那名女子光润玉颜,冰华玉仪,清丽出尘。

    段玄璟沈吟良久,思索一番。

    那人好生熟悉...那日与桂青晏出游时,认识了他的表亲桂素卿。少女的脸容与桂素卿一模一样,只添了一些胭脂水粉。

    “此女之名是?”他悄悄问了身旁站着的女官。

    女官在心中暗暗记下皇上的反应。她的职责之一就是揣摩圣意,明白皇上的喜好。妃位是由女官先拟好,再给皇上过目决定。皇上对此女特别关注,她会给她拟更高位。

    女官念出名字和家世後,段玄璟内心惊讶。

    桂素卿!

    名字与当日的少年一模一样。而且她是桂青晏的表妹。

    另一方面,桂素卿也掩不住震惊。旁人以为她有幸得见天子颜才失态,却不知二人早已认识。

    桂素卿认出皇上正是表哥的友人墨名後﹐还未明白过来是怎麽一回事,就想起自己对他“投怀送抱”,孟浪无礼。桂素卿羞愧不已,脸上绯红。落在旁人眼里,就是眉目传情,春心动了。

    二人相视一会儿,皇上就就突然宣布要离开,不待他人反应过去,就已经离开宁心殿了。

    皇上还未看清所有秀女就回去,让余下的秀女都十分失望,敌视得到皇上青睐的桂素卿。其中只有周红英兴高采烈﹐庆幸昏君离去。

    晚膳时,段玄璟仍然一言不发,菜也没吃几口。

    “皇上明日还要与一众秀女见面。是否要延後?”

    “不...”

    “自从见到桂家小姐後,皇上就心神恍惚。若有烦恼之事,奴婢愿意分忧。”

    段玄璟眼眉一挑,容知秋就能知其心意。当他长视桂素卿时,容知秋有一瞬间惶恐不安。那位少女有八分桂青晏的殊色,只缺了一缕仙气。

    这几日来,段玄璟并未再提桂青晏了。容知秋还以为是周飞亭对他太过粗暴,惹他生气。又或是段玄璟终於受不了“桂青晏”时冷时热的态度。他一直静观其变,不敢太早欢喜。

    当他听到少女正是桂青晏的表妹时,整个人如坠冰川。走了一个桂青晏,又来了一个桂素卿。段玄璟的固执长情会不会转移到桂素卿上?再说,桂素卿可以正大光明地进宫,与皇帝培养感情。就算今日还未喜欢上,难保朝夕相处中,皇帝又会陷进温柔乡。

    但是,段玄璟的眼底里不是迷恋,却是比失望还要强烈的绝望。

    “知秋...”段玄璟长长地叹一口气。

    事到如今,他怎会看不清桂青晏邀他出游的意图。他为了桂素卿进宫早有预谋。

    桂青晏误以为自己喜好男色,特意要表妹作男儿打扮,好让自己更中意她。聪明的他却不知道自己喜欢的男子唯他一人。

    桂青晏根本不喜欢自己。

    认清这个真相後的段玄璟没有预料中的悲伤,反而好似解脱了。一直以来的提心吊胆、痛心入骨,早已耗尽他的力气了。

    他的悲伤全因他以为自己与桂青晏两情相悦,却被他忽冷忽热地对待。若他不抱期望的话,就不会受伤了。

    他甚至因为痴心妄想而得了心病,与一干男子行yin事,堂堂皇帝成了人尽可夫的男妓。他不近女色,就是盼着将来若与桂青晏终成佳偶时不会沾污这晈洁似月的仙花奇葩。然而,他之前一直要保持清白之躯的坚持成了笑话。

    他以为自己会疯掉了。

    若没有知秋的话﹐他一定会疯掉的。这样的自己,还有一个人如此珍惜,他还是得到上天眷顾。

    冷不防,段玄璟紧紧抱着知秋,脸靠在他的胸前,听着心儿扑通扑通跳。总是一脸冷漠的他原来还是有着激昂的感情。

    “皇上?”声音带着颤抖。

    “知秋,幸好有你在。朕就只有你了...”

    冷酷无情的京务厂督主能对酷刑惨状面不改容,这一刻他却在胆怯迟疑。

    “...皇上是否不适?”

    “朕已从久病痊癒了。只是,病一好,现在又害了病。”

    “那奴婢去召御医!”容知秋眉头一皱,就想起身,却被拉住了。

    “不用召御医了。朕害的是相思病。药就在眼前。”

    段玄璟大胆地说出口後,又怯又羞,不敢看向容知秋的表情,只感到一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间。

    “...皇上亦是奴婢的药...”容知秋在他的耳边轻柔道,嘶哑的声音渗着醉意,叫段玄璟的耳朵也醉了,白玉的耳珠染成粉红。

    这感觉太美妙。容知秋抱着的是一团缠绵的温柔,一缕相思的凝香,一枝痴情的艳红。一生的喜乐就在他的怀中,彷若一用力,就会捏碎。

    容知秋低下头,吻上他的额头,轻柔的吻却含着虔诚、忠心、怜惜、爱慕的重量。

    段玄璟抬起脸,看着他。青白色的肌肤终於有一丝血色,眼睛溢出水亮的光芒,一向锋利的长眉也变得柔和。

    手指轻轻描绘着他上扬的嘴角,就被捉住了。每一根手指都被亲热地吻遍,热度由指头传遍他的全身。

    二人相视而笑,不需多言。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王爷,各地的准备都办好了,消息七日後必会传到京城中。”

    沈陌恭敬地向贤王报告後,贤王大悦,眼内满是得意之色。

    七日之後,选秀必会受影响,而皇帝亦会身陷困境。一石二鸟也。

    就算与皇帝有了一夜风流,贤王可从没放弃得到帝位的野心。若果皇上能不纳妃就最好不过,但他不会把希望全压在皇帝身上。不管他纳不纳妃,这一次应对不好的话,他的帝位就摇摇欲坠了。

    一想到段玄璟,贤王就一肚火气。

    段玄璟这几日谁都不见,连贤王他也难得硬气地拒之门外,每日与容知秋同出同入。

    贤王自诩乃举世无双的美男子、伟丈夫。在情事上的才能,跟他在政事上同样出色,把皇帝cao得神晕颠倒。可是,他竟输给一个白发苍苍的太监!?

    他本想继续吊着皇帝的瘾,偶然cao一cao他,让他迷上自己,出师未捷,现在连段玄璟一面都见不上了。都说君王无情,生在帝皇家的他竟然忘记了这个道理。

    他也不是没有宠幸其他人,可是现在跟他人云雨时都味如嚼蜡,愈做愈气,无比怀念那一次的风流。这世上有谁能cao皇上?从来都是皇帝去征服人,但那位天下之主却在他身下婉转呻吟。打破禁忌cao了自己的弟弟,贤王也由一开始的抗拒而慢慢变得兴奋莫名。而贵为亲王的他从未被人羞辱,可是悲愤过後再回忆却是爽得不得了。当段玄璟被他骗倒,任他打屁股时,激起他的凌虐欲。段玄璟的美xue是罕有的宝贝,他是第一次如此疯狂...

    贤王的火气渐渐游到腿间,想到段玄璟接下来会遇到的麻烦,心中有一丝快慰。

    哼!他就该吃吃苦头!